第12章 巧藉由頭立威
“小恆，二大爺要不要幫你牽個線，保準給你找個能生育、又清秀可人的黃花閨女。”
身爲貼身助手，劉海中扮演得很到位，一到午休時間，就緊跟在陸恆身後，一副隨時待命的模樣。
到了食堂，他的盡職盡責更是體現得淋漓盡致，陸恆無需親自排隊，只需將餐券交給他，飯菜便會被端到面前。
·當然，他自己也不親自排隊，作爲七級工的劉海中，自有其徒弟代勞。
·而他本人，則是在陸恆身邊恭候差遣。
·實話說，陸恆真不明白爲何對方對自己如此殷勤。
·自己不就是一個小小的班長麼？
·並非什麼高官顯貴，無法爲他提供多少助力，何至於這般趨炎附勢？
·這已不僅僅是官癮作祟，簡直是近乎癡迷了。
·然而，當劉海中將熱騰騰的飯菜呈上時，陸恆只能感慨：真是美味！
·因此，對於劉海中下班後亦步亦趨的行爲，陸恆選擇了默許。
·“二大爺，關於這件事，我自己已有考慮，就不麻煩您操心了。”
·陸恆哪敢讓劉海中幫忙介紹對象。
·按照劉海中的性子，介紹的人多半會與他沾親帶故。
·陸恆可不想跟劉海中攀上親戚關係。
·一個稱職的助手，若是成了長輩，哪裏還好意思隨意指派任務呢？
·享用完午餐，在衆人的紛紛側目下，陸恆走向廠務辦公室。
·廠裏發的獎勵，在他看來不算豐厚。
·每天擠出時間學習新知識，依靠技能升級獲得的獎勵，遠比這要豐厚許多。
·但既然送上門來，白拿的東西自然不會拒絕。
·瞧瞧那些人羨慕嫉妒的眼神就知道了。
·“你好，我是陸恆，是來領取廠裏下發的獎勵的。”
·辦公室文員擡眼打量了一下這位近期名聲鵲起的年輕人，取出信封覈對其中內容後遞了過來。
·“對了，廠長之前有交代，你來領取獎勵的話，順道去他辦公室一趟。”
·“好的，我這就過去。”
·陸恆點頭示意，隨後敲響了廠長辦公室的門。
·“請進！”
·“是小陸啊，快坐！”
·“最近工作怎麼樣？適應新的崗位了嗎？還有今天你提交的那個申請執行得如何？”
·看到陸恆進來，剛收拾好鋁製飯盒的楊廠長熱情地招呼他坐下，並詢問工作情況。
·面對楊廠長的熱情，陸恆適度保持着距離，迴應較爲公式化。
·因爲他知道，這位楊廠長在不久後的動盪中將會陷入漩渦。
·這是歷史潮流，他無力改變，只能選擇明哲保身，與對方保持適當的距離，以免將來被捲入其中。
·“其實這次找你來，主要是想和你討論一下你今天提交的那個申請。”
·“我們領導班子開會研究過了，一致認爲這個辦法很好，能夠有效激發工人同志的工作積極性。”
·“甚至，我們還在考慮，如果這個制度在你們那條生產線試點成功，不僅要在全廠推廣，還要向上級彙報。”
·“爭取將這種優秀的管理制度推廣到更多的工廠去。”
·楊廠長並未在意陸恆的態度，以爲他只是稍顯拘謹，簡短寒暄之後，很快進入了正題。
·他顯然對陸恆今日提交的那份申請十分看重。
·以往爲了提高工人積極性，多以榮譽感和奉獻精神爲號召。
·起初效果顯着，但久而久之，若物質生活未能同步改善，工人們的積極性就會逐漸消退。
·而陸恆提出的建議，爲他提供了全新的思路。
·當工人的工作表現間接影響其工資收入時，他們自然會更加賣力。
·聽完楊廠長的闡述，陸恆心中暗笑，表面上卻誠懇表示會全力完成試點工作。
·提出這項建議的本質原因，就是爲了擴大自身影響力，從而提升自己的價值層次。
·從工人階級晉升至車間主任這一管理階層，跨度之大非同一般。
·二者幾乎屬於兩個完全不同的體系。
·工人工資只有八個等級，像易中海那樣的八級工每月最高也只能拿到九十九元。
·而車間主任則享受行政級別的待遇，與國家幹部相同，以紅星軋鋼廠爲例，車間主任級別大致相當於副處級，月薪可達122.8元。
·楊廠長那一層級則等同於局級副職，月工資高達170.8元。
·陸恆要想跨越這一階層，即使技術再精湛也無濟於事，必須立下赫赫戰功纔有可能。
·而他提出的那個制度，正是爲了創造這樣的功勞機會。
·一旦該制度被證明行之有效並得以推廣，作爲首倡者，他必將居功至偉。
·此外，憑藉這一功勞，在即將來臨的動盪時期，他也等於爲自己增添了一張保護傘。
·離開楊廠長辦公室後，陸恆徑直回到了車間。
·隨着上班鈴聲響起，整個車間忙碌起來。
·正式進入班長角色的陸恆，開始了全新工作體驗。
·首要任務自然是趁機偷師學藝。
·整條生產線想要高效運轉，涉及的工種絕不止鉗工、電工、焊工這幾個。
·陸恆的第一步就是利用萬倍經驗暴擊系統，迅速掌握整條生產線上所有工種的技藝。
·既能學到新知識，又能通過技能升級獲取獎勵，一舉兩得。
·在狗腿子劉海中的協助下，陸恆找到了幾個技術過硬且性格老實的工人虛心求教。
·然後，在這些工人驚異的目光中，陸恆幾乎是過目不忘，一試便通。
·事實上，他這還是刻意收斂的表現。
·這些教他的工人大多處於四五級水平，藉助經驗暴擊系統，陸恆往往不到一個小時就能超越他們，技藝更勝一籌。
·系統的提示音“叮叮”不斷響起。
·陸恆每掌握一項技能達到五級，便轉向下一個技能的學習。
·而在他人眼中，他大概只展現出一二級工的水準。
如此一來，儘管場面仍令人瞠目，卻也不至於過於驚世駭俗。
僅僅耗時兩個多小時，他便將線上其餘工種悉數提升至5級水平。
這個等級雖不算高，但目前而言已然足夠應對需求。
接下來，只需每日稍作練習，估計不出一個月，所有工種都能升至最高的8級層次。
與此同時，在技能不斷提升的過程中，他獲得了豐厚的獎勵，現金就有兩百多元進賬。
各類獎勵票券更是堆積如山，若盡數拿出，恐怕會令旁人驚歎不已。
學完技能後，陸恆開始巡查整條生產線，留意每位工人的工作狀況。
哪些人勤勉踏實，哪些人偷懶耍滑，他心中漸漸有了底細。
“副班長，我這臺機器有點故障，你過來看看。”
正當他暗中考察之際，有人喊住了他。
狗腿子劉海中聞聲立刻迴應：“老黃，你天天守着那臺機器，這麼點小問題，自己解決不了嗎？”
陸恆看着劉海中，心知這條“忠犬”確實好用至極。
“班長，老黃是咱們線上的資深工人。聽說老梁退休後，他對班長這個位置也有想法。現在肯定是想借機給你出難題，讓你難堪。”
劉海中吼罷又悄悄接近陸恆，低聲說明情況。
“明白了，你去忙吧。”
陸恆微微點頭，隨即走向那位報障的工人，詢問道：“具體哪裏出了問題？”
“我也說不清，要是我自己能弄明白，也就不用麻煩班長您了。”
這名被劉海中稱爲老黃的工人約摸四十歲上下，目光挑釁地盯着陸恆。
車間裏的機器設備，一般的小故障，比如螺絲鬆動、卡殼等，操作機器的工人通常能夠自行處理。
畢竟長年累月與機器打交道，常見的一些小問題，久而久之也能掌握修理方法。
若是機器出現大故障，則必須請技術員前來維修。
即將退休的老梁這時也走了過來，建議道：“要不我去叫人來檢修一下。”
老梁考慮到自己即將退休，儘量避免得罪他人，遇到事情能攬則攬，爲的是兒子將來頂替崗位進入軋鋼廠時，能結下更多的人情。
“不必了，我先看看再說。”
陸恆婉拒了老梁的好意，他之前購置的關於機器設備的書籍並非擺設，每晚睡前翻閱兩個小時，已使他對這些知識諳熟於心。
毫不誇張地說，面對眼前這種60年代的老設備，即使完全拆解開來，他無需圖紙也能重新組裝還原。
“副班長，這機器可是個寶貝，您悠着點兒，別給修壞了。”
“在我們車間，機器設備可比人金貴多了。”
老黃陰陽怪氣地說道，心裏冷笑着看陸恆如何應對。
在他看來，就憑這個年輕人，還想在這臺設備上露一手，實在是自不量力。
然而很快，他的笑容凝固了。
陸恆先是給機器通電聽其運行聲音，然後熟練地拆開外殼檢查。
趁衆人視線未及之處，他迅速從空間裏取出一顆先前跟着其他工人學習技能時收集的小螺絲釘，故意丟入齒輪中。
這顆螺絲釘成了這次所謂機器故障的“罪魁禍首”。
隨後，陸恆迅速解決了真正導致機器出現問題的部分，並再次啓動機器。
“老黃，你也算是車間的老工人了，怎能讓螺絲掉進機器裏呢？做事得細心吶，要知道，這機器設備可比人還嬌貴。”
“真要是出了大問題，你能承擔得起責任嗎？”
對於試圖給他下馬威的老黃，陸恆沒有絲毫客氣，直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我記得你是六級車工吧，照我看，就你這水準，還是再磨鍊一段時間，再去申請考七級資格吧。”
陸恆雖然沒明說，但言下之意已經很明顯，就是要扣除他一次報考技能考覈的機會。
拿老黃來做個典型，適當地展示自己的權威，這對於管理工人來說，至關重要。
老黃臉色一陣紅一陣白，記不得自己何時讓螺絲釘掉進了機器裏。
但他也不敢肯定，畢竟手頭事務繁多，只能任由陸恆指摘教訓。
領導無法隨意扣減工人工資，但那顆螺絲釘的存在，足以證明是他工作疏忽造成了機器故障。
如果鬧大了，他受批評還是小事，扣工資都有可能。
“好了，大家繼續幹活吧。”
施展過威嚴之後，陸恆變得和顏悅色起來，看到有工人忙碌不過來，他會主動幫忙。
發現有人操作失誤，他會先嚴厲批評，然後再耐心教授對方如何正確操作以減少錯誤。
這樣一來，原本因老黃被訓斥而略感緊張的工人們逐漸放下心來，覺得這位年輕副班長並非難以相處之人。
這位年紀輕輕的副班長，既有紮實的技術功底，又有足夠的耐心和熱心腸。
這樣的人來擔任班長職務，似乎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一個下午的時間，陸恆憑藉自身手段，在這條生產線上贏得了認可。
工人們不再因其年齡而輕視他，也不會因爲他是班長身份而過分保持距離。
臨近下班時，陸恆按照制度規定，統計起線上各工人的產量。
“賈師傅，你今天不僅按時完成了任務量，還超額完成了10%以上，今天的考覈評價是優秀。”
“繼續保持，只要這個月有十五天以上的產量能達到這個標準，那你今年就能額外獲得一次申請技能考覈的機會。”
當陸恆對超額完成任務的賈師傅進行表揚時，旁邊另一位江師傅則顯得有些失落。
“江師傅，你要加把勁啊，今天你雖然也超產了，但是隻超產了5%，所以我只能給你打出良好評價。”
江師傅僅是一名二級工，每月工資才三十多塊，卻要養活一家老小，自然渴望早日晉升技能等級，拿到更高的薪水。
“班長，你放心，我一定努力，爭取拿到本月那個額外的技能考覈機會。”
“不過你也別過於沮喪，兩個良好的表現也可等同於一個優秀考覈。每月只要積累滿十五個優秀考覈，就有可能爭取到額外的一次技能等級考試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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