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3章 核心原因
“我記得在那個學者聚會中,有人提及過,公子之一說過,君子的力量,五代後消亡;平民的影響,同樣是五代之後消失。如果這句話實現了,那麼會有這樣一個現象:底層人民上升,經歷幾代人的興衰交替。”
“這便是循環反覆。”
“如此情況對於皇室而言不更爲有利嗎?士大夫階層的不斷更迭也就意味着這部分力量不能持久累積,一個不穩定的士大夫階層怎麼會對皇室造成威脅呢?”
“當年經過商鞅的改革後,秦國實際上就已經確立了這一系統,不過當時只有秦國境內採用了它,因此並未在其他地方產生很大影響。然而,這確實給秦國帶來了極大的生機。因秦用人不論背景,只論才能。”
“很多天才也因此而歸附秦國。”
“這其中道理十分簡單——只注重個人才能而不在乎出身。”
“隨着秦國統一,這套政策不但沒有弱化,反而是變得更加堅定有力。”
“這也是秦國與貴族矛盾的核心原因。”
“貴族習慣了與生俱來的尊貴,已有上百年的歷史,他們會甘心淪爲那些他們曾經視爲卑鄙低下的階層成員麼?這就是爲何貴族必定要反抗秦國。”
“因爲兩者之間的衝突根本無法調和。”
“秦的政治體制就是在**士大夫的權力集中的基礎上形成###長青
山陰縣的一間靜謐屋舍內,幾名穿着盔甲的士卒圍着火爐取暖,身旁堆滿了碎骨和幾個空酒壺,屋子裏瀰漫着散漫與快樂的氣息。
屯長劉壯使勁撕下一隻雞腿,大口嚼着,嘴裏嘟囔道:“最近這些日子可真夠嗆,好歹總算能喘口氣了。兄弟們,今天總算能好好放鬆放鬆。”
“來,多喫點兒!”
“難得有這麼美味的雞肉和狗肉,平時哪裏喫得上。”
旁邊幾個人附和道:“跟着屯長就是好,據說其他屯長這幾日都是擔驚受怕的,唯恐被那個韓信挑毛病。可劉壯屯長直接帶我們來村裏,他就算想找碴兒也找不到。”
一陣鬨笑迴盪。
劉壯聽到韓信的名字,眉頭微微一皺,不悅道:“這小子運氣好,前陣子竟然堵住了宋氏,晉升爲小隊副長,年紀還沒一把鬍子就爬到咱們頭上了。簡直是欺人太甚。”
“現在還搞這些花架子!”
“軍中規定要‘寧願凍餓也不能擾民劫財’。我都打了這麼多年仗了,入伍的時間比他年紀都久,哪兒聽過這種離譜的規定。我們打仗爲了什麼?還不就是爲了勝利後的這點口福。”
“他居然還想管理我,憑什麼?”
“這些楚人的財物,想搶就搶唄。以前消滅楚國、齊國的時候,不是都是隨便搜刮嗎?現在倒好,既然讓我們規規矩矩地做人。他若喜歡清苦就讓他自己挨着餓去過吧,我反正不行。”
劉壯滿是不屑的神色,心裏根本不把韓信放在眼裏。
韓信是一個楚國人,他憑什麼對一個秦國人指手畫腳?
而且韓信纔剛滿十七歲,這麼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孩能有什麼能耐?之前只是一個小小的百將,現在竟然一躍成爲了統領他的副將。
他心中對此非常不滿。
最近,不知道是誰傳達的命令,對士兵們的約束突然變得極爲嚴格。要求他們絕對不得搶劫民衆,任何欺壓百姓的行爲都不允許,更有軍規明確:凡是侵犯百姓糧食或是壓價強買的,必將被處決。
這樣的規定在軍隊裏引起了巨大的反響。
究竟他們是勝者還是一羣失敗者?現在,連最簡單的搜刮機會都沒有了,這讓那些習慣了靠盔甲欺壓他人的老兵油子怎麼能忍?
自然會有人站出來反對。
他們的副將韓信,在其他將領都在猶豫的時候,嚴格執行了這一條新規定,這使得底下的士兵更加怨聲四起。在過去的幾天裏,韓信手下的千人小隊已經不斷地抱怨着不滿。
特別是看到其他一些沒有嚴格執行新規定的部隊仍在四處搜刮搶奪大量財物的時候,這些人更是不甘心起來。後來他們一不做二不休,索性謊稱軍務離開營地去山陰進行劫掠。
旁邊有個士兵小聲嘀咕:“隊長,這命令似乎來自上方。我們抗令不遵合適嗎?如果被韓副將知道了,後果可能會很嚴重。”
“我們已經弄到不少東西,是否先回去?”
此人——他的名字是坉——臉色立刻變得難看起來。
不滿道:
“想回去你就回去,我是肯定不回去的。”
“他就是知道了又能把我怎麼樣?我是秦國之人,他就算是個異國的**,難不成就真敢殺我嗎?”
況且,“其他人也在搶,怎麼單我們受罰!”
韓信到底是用什麼手段討好了淘將軍得以從百夫長連躍兩級成了副將來領導衆人。但是也就是這些虛榮感而已。
法律上不追究羣衆責任,明白嗎?如果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算了。但假如他還堅持記較這些規矩,其它的人也不會容許他的。
事實上這所謂的“禁條”也是臨陣定下的過場,只要沒搞大的亂子誰管你是怎麼做的。
“就這個自負的傢伙,”
他真以爲我們會遵循這沒腦的規定?大家出生入死爲國效勞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怎麼就不能好好放縱放縱自己?就算是陛下的聖旨,也不應該剝奪這一點兒基本快樂啊。我說的不對麼?
幾名周圍的戰士們紛紛表示同意:
就是這麼個事。
他們搶了不少貴族們的財富,上層的人得到了最大份額。我們拿點兒邊角料又怎麼了?
大家樂呵呵的一邊喝酒一邊說道,不必理會這麼多煩人的問題。
韓信那毛都沒長齊的小鬼懂什麼?
他還在學喝奶呢,我們已在前線浴血奮戰。
哈哈。
突然之間,另一名哨兵慌忙闖進來:嶼將軍!韓副將帶着隊伍過來了。
聽到消息,大家都色變。
這位叫做砘的人眼珠骨碌地打轉,隨之一哼:
“怕什麼?我不覺得他會把我怎麼樣,我在明處他在暗,十個他也沒這膽。說不定他是前來商討妥協之事。”
年輕人愛面子,違規的事被發現了肯定覺得有點掛不住臉。估計是要勸勸我們要收斂一些。不必驚慌,一切聽從安排。
屯一臉胸有成竹的神態。
其他幾人互相看着,吐出一口氣來,眼神帶着一絲不屑的微笑
他說得也有道理,韓信肯定也不敢殺掉我們。
大概只是要求收斂些不給自己帶來尷尬罷了.那我們擔心什麼?
他們幾個人此時坐在屋子穩如泰山。
不多時
只見韓信帶着一大票的將士們來到門外。
現在韓信的穿戴已經完全不同了,威風凜凜地身穿一件戰衣外披重甲,腰上繫着佩劍.看上去威武極了,不過因爲臉上還顯青嫩缺少成熟感
此刻,冷着臉的韓信望着屋內,
他向一名士兵詢問:屺他們在房間裏嗎
此士兵趕緊點點頭
韓信冷笑,揮手道:
“這些人公然違背軍令謊報警報,應受到嚴懲.帶領士兵破開屋子將其擒拿.”
話落音
即有多人衝上去
“砰”的一聲,緊閉的大門應聲破裂倒下
頓時將室內
“我勸你最好放了我,否則別怪我跟你徹底翻臉,到時候可就沒那麼容易收場了。”
“你的意圖,我還能不清楚嗎?”
“不過是想要施壓逼我低頭,以警告我們,但我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你自以爲是什麼人物呢?”
“既然你喜歡捆綁,那隨你便是。”
“不過你最好明白,捆我可以,但想解開,就沒那麼容易了,到時候怕是你自己都會來求我。”
“哼!”
邨絲毫未受影響。
他認爲這只是韓信故作姿態,並想借助此勢壓迫他,然而邨自信看穿了這一點,並不會就此輕易屈服。
韓信淡淡地瞥了邨幾眼。
冷冷地說:“求你?怕是沒有機會了。”
“這條軍規是由十公子制定的。”
“違反軍令者,斬!”
“這不是第一例,也不會是最後一例,既然你是我的士兵,那就該知道服從命令是你的天職,而不是反抗或者有別的念頭。”
“你也是秦國人。”
“而那些遭到劫掠的人們,不也是秦國人嗎?**在律法中同樣會受到嚴厲懲罰。”
“更別提,你們還謊報軍情,聲稱山陰縣出現賊患。”
“按照軍律,應當立即執行**!”
蕭何的聲音雖然緩慢,每一個字卻像驚雷一樣重重砸在邨及其同夥的心頭上,他們的臉色劇變,原本因爲大喫大喝而發紅的面孔瞬間變得死灰。
邨吞吞吐吐地說道:
“不不不……韓信,軍候大人,請您聽我說,事情並非如你所說。”
“山陰縣確實出現了狀況,我們的彙報都是真實的。而且這些物資都是當地民衆送來的,我們並沒有搶,這是冤枉!”
韓信冷笑着,毫不在意地轉身離開室內,留下邨等人在背後苦苦哀求,他完全無視這些求救聲。直到村裏的呼喊聲徹底消失,韓信才轉向蕭何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