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按圖索驥（上）
“知道了，也不知道你從哪學來的這些東西。
老李，你說的股票、期貨真的那麼賺錢嗎？
我怎麼從來沒在書裏看過？
倒是偶爾的聽說過。”
賺大錢、賺快錢，自然只能在資本市場，想靠實業在國外賺錢，不是不成，但一來時間長，二來容易被針對。
用資本手段掌控各行各業，纔是女混子杜驕陽，要出國去幹的差事。
“這玩意兒有什麼稀奇的，民國時期的股災、騙局，編成故事，多的得用籮筐盛，這不都是現成的嗎？
只是這些往事，許多人已經沒了印象，資料也大都被束之高閣了。
找那些資料沒多大用，歐美股市，這樣的騙局每天都在發生，倒不如學點騙子的手段。
股市，說白了就是畫大餅圈錢的地界，跟賭場差不多的樣子，莊家不說穩贏也差不多的。
這些我以後慢慢說給你聽，這玩意兒本質上就是編個藉口，將別人的錢硬揣到自己的兜裏。
只要不違法，裝多少，全看伱的兜子有多大。
窪裏的春採我還要看一下，跟我一起去看看？”
曬了一會兒太陽，見杜驕陽的氣色不錯，李勝利也不管她輕皺的眉頭，帶着她就去了窪裏村部。
“你又要調理我？”
進了村部大院，杜驕陽狠狠掐了一下李勝利的手臂，彆彆扭扭的走在鄉間土路上，讓她多少還是有些難爲情的。
“差不多，無論是想做事還是想圈錢，多少還是要有點忍耐的。”
壓服了女混子，李勝利就找到了趙滿奎，跟山上村不一樣。
窪裏這邊的社員，大多都有采藥的經歷，而且窪裏這邊的山嶺地，跟山上村那邊的山林不同，面積大而平緩，採山的風險不算太高。
趙滿奎這邊也就跟安排農活一樣，將營生安排給各隊隊長就好。
“老哥，春採開始也有兩天了，怎麼不見藥材下山？”
掃了一眼村部院裏零星的一點藥材，這比山上的產出可少了太多。
“嗐，咱們這邊的山貧，不像山上那邊靠近虎峪，山嶺地裏也沒什麼水源。
你說的草烏、黃精、玉竹之類，在山嶺地比較分散。
我估摸着，咱們這次春採，也就將將保本。
不過山裏出青之後，這邊的藥材就多了，春採當做是探路，就另說另講了。”
山嶺地貧瘠，趙滿奎說的也是實情，但草木類藥材的出產不少。
對於春採，趙滿奎這邊沒多大的期盼，更多的還是想爲夏秋之際的秋收探路而已。
“別這麼說，茵陳馬上出苗了，咱們這邊地勢平緩，可以採藥的實際面積比山上那邊大多了。
一茬茬的接上，保管今年的產出不錯。
一會兒讓人進山帶話，藥材背出來一部分，我看看成色怎麼樣。
山上那邊聯繫好了同仁堂，弄不好，一遭都能收走。”
雖說現在大部分的藥材，也就一兩毛一斤，但有票證的麪粉大米，也就這個價。
種地的投入可不小，與採藥這種只出力就有收益的買賣相比，種地也算是重資產了。
“聽你的，老張，你跑一趟，吃了晌午飯，讓王大山帶人背藥材出來。”
李勝利給了話，趙滿奎這邊也不打磕巴，直接讓會計張連福進了山裏。
李勝利本想也跟着進山看看的，但想到杜驕陽的不便，也沒令她太過難堪。
在醫務室的藥櫃裏，抓了幾樣能泡水消炎的藥材，跟窪裏的老頭老太閒聊了幾句，李勝利帶着杜驕陽又轉回了老村部。
“老李，我看你在山上跟窪裏說話的方式也有不同，兩個村子有什麼區別嗎？”
馬店集，杜驕陽去過的次數不多，山上算是去的次數還成。
李勝利跟山上的小寡婦說話，直接就是命令吩咐，而跟窪裏的趙滿奎說話，則是商議居多。
“當然有區別。
山上跟馬店集，我是抓住了他們勒在脖子上的小繩，也就是兩個村子的飯轍。
不聽我話，我就砸了這倆村子的飯碗，所以他們必須聽我的。
至於窪裏，趙滿奎算是乾親，我與窪裏的社員也大多認識，他們維護我，更多的還是出於感情，而非利益。
談到利益，就是明明白白的，我的利益保證不了，我管他們死活。
我的利益可以保證，我自然就讓他們有喫有喝……”
聽到李勝利的悖論，杜驕陽有些皺眉，這就是價值觀的衝突了。
杜驕陽雖說是個女混子，但爲了利益不管兩個村社員的死活，這樣的事情，她別說做了，想想都覺着是在犯罪。
“可咱們……”
杜驕陽的猶豫，李勝利看在了眼裏，自己的說法雖說殘酷，但也是實實在在的生存規則，雖然不好明說，但大傢伙都是這麼做的。
“你想多了，真要是這樣，就沒有困難一說了。
撥散了虛頭巴腦、雲山霧罩的說法，你看看，還是以利益爲準繩的，這可摻不得一點假，摻了，立馬就會有回饋。
前幾年的事，你不是沒聽過吧？
利益之說，雖說片面了一點，但還是切實有用的，這能幫你看清很多東西。”
兩人中午喫的依舊是羊肉跟雞肉的燉盅，加了些新鮮的藥材，加了些底味，這樣喫起來就很舒服了。
半下午的時候，李勝利帶着杜驕陽看了一下窪裏這邊春採的藥材。
跟山上村差不多的樣子，周圍的山嶺地都是多年沒人光顧的地界，野生的藥材年份不錯，個頭也不錯。
依着同仁堂高經理的說法，讓窪裏這邊也是清洗之後晾曬，因爲有趙滿奎看着，窪裏就不用李勝利操心了。
與窪裏的架構齊整不同，山上村雖說是個村子，社員也有，但整體的架構塌的差不多了。
再有大量的公糧壓在肩上，山上村，離着整體擺爛，僅有一步之遙。
這也是小半村子的現狀，真正能喫飽的村子，還是佔了少數，多半村子都跟漲公糧之前的馬店集差不多，不上不下。
化肥是個好東西，可以解決這個問題，但化工跟輕工一樣，還是不怎麼發達的。
至於說化肥殘留，與喫不飽相比，這點殘留算個屁？
如今能喫飽，才叫幸福。
在窪裏又待了一夜，第二天一早，變的多少有些小鳥依人的杜驕陽，跟李勝利一道，又去了山上村。
變化很簡單，無非是李勝利給她泡了藥水，看了一些不該看的東西，自覺淪喪的女混子，有些擡不起頭來而已。
“老李，這個包你給我保存着吧……”
看着被丟在腳下的提包，收拾牀單那刻的難爲情，再次浮現在女混子的臉上。
“這是我送給老杜的戰利品，跟你沒多大關係吧？”
促狹的調侃了一下女混子，包裏可是他的投名狀，關係明確了，也能讓杜老爹安心的出國。
“混蛋！”
眼見着最後一層遮羞布也保不住了，色厲內荏的女混子，只能委屈自己了。
杜家，她雖說擺脫不了，但也真的是不喜歡，不然她也不能一個勁兒的想着出國。
“沒辦法，風刀霜劍無數，老杜的位子，並不是那麼好坐的。
對你們姐弟，老杜可是很寵溺的，你看別家的孩子，哪有你這樣的，大學畢業了不去就業，誰家的父母會這麼慣着你啊？
他們夫婦出去了，心裏還是記掛你們姐弟的，我這邊不定性，老杜怕是不敢出去。
讓他們少些牽掛再出去吧，窪裏的據點說了，老杜就知道我能護你們姐弟周全，起碼心裏會安穩一些。”
聽李勝利說完，杜驕陽臉上也多了黯然，雖說不知道老杜在怕什麼，但讓老杜都害怕的事，對她而言也是極爲恐怖的。
在村口下了車，杜驕陽就緊緊的抓住了腳下的提包，這可能也是作爲女兒，她唯一能爲老杜做的事了。
“安心就好，今天咱們說好在別院裏尋寶的，主打的就是一個輕鬆愜意發大財。”
一早的村裏沒什麼人，過了村口的崗哨，整個村子都安安靜靜的。
溝渠旁邊滿是晾曬的藥材，只有幾個婦女，在忙碌的掀起晚間用來蓋着藥材的草簾子。
山裏不比平地，晚上偶爾下霜，老高也交待過，藥材可以水洗，但不能被霜打，會影響藥性的。
這就是藥材炮製的講究了，這都是幾千年積累下來的經驗，雖說沒有科學的依據，但霜打的藥材藥性不好，也是實實在在的硬道理。
進了落腳的別院，這次李勝利沒有帶着杜驕陽去肖鳳的房間，而是到了自己的大間。
坐在架子牀上，看着李勝利從皮質揹包裏，一樣樣的拿出工兵鏟、工兵鎬、刺刀，同時換了一身藍色的對襟。
杜驕陽這邊，不由的興起了跟李勝利老孃一樣的想法。
“老李，你不是要去挖墳吧？”
擡頭瞪了女混子一眼，李勝利斥道：
“別瞎說，弄不好前天晚上就撒好了種子，以後不能胡亂說話。
挖什麼墳，那是要遺禍子孫的。
咱們住的這處別院，就有藏寶點，我之前查看過，只是忙的沒時間開啓。
今天帶你長長見識，在城裏買房子的時候，就買那些個早前兒傳下來的小四合院，保不齊，裏面也有藏寶。”
其實坐在架子牀上的女混子腳下，就有一處藏寶點，但位置特殊，李勝利也不好第一時間就找到。
只能收拾好了傢伙事兒，帶着杜驕陽走進了跟正屋連在一起的山洞中。
“好傢伙，還別有洞天，老李，我怎麼越看你越不像好人吶！”
進了山洞，杜驕陽也不免感嘆了一下，看着如今已是自家真正先生的男人，女混子的嘴裏也沒好話。
昨晚，那消炎的藥水，讓她最後一絲矜持，也淪喪在了李勝利的面前。
“你怕是不疼了，今晚我再好好疼疼你。
記着，回到城裏，一定要管住嘴，禍從口出。
你看這櫃子，位置擺的不倫不類，我猜後面不是有密室，就是有暗格。”
指着山洞裏的一處櫃子，李勝利給了杜驕陽提醒，這玩意兒也是怎麼說怎麼有理，至於爲什麼不倫不類，他還真說不上來。
“真的呀！
你看塵土下面還有挪動的痕跡呢！
老李，你剛剛是不是在騙我，你是之前就看到這痕跡了吧？”
按照李勝利的提醒，杜驕陽舉起了手裏的馬燈，宅子太長時間不住人，難免有灰塵的。
山洞裏多少又有些潮氣，散落的灰塵，就讓原本的挪動痕跡顯露了出來。
“還真是，驕陽，你眼神兒真好……”
聽着李勝利明顯敷衍的誇讚，杜驕陽給了他一個白眼，這是真把她當傻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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