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1章 鳥盡弓藏(上)
從小王莊回到自訓班之後,李勝利就開始了忙活,將義診點的藥櫃、家事,又換了一遍之後,他依舊如往常一樣,歸置着函授班的流程。
時入深秋的時候,姐夫王前進帶着幾個人一臉赧然的找到了他。
“老李,有事,但我不知道怎麼開口。”
掃了眼姐夫王前進身邊的幾個小青年,李勝利笑了笑說道:
“咋?
怕我連你也辦了?
咱哥倆什麼交情?
你報信那天,我就給你說過結果了,這裏只能是咱哥倆說了算。
你坐在這邊我沒意見,換了任何一個外人來做,人當天來,我就讓他當晚吊死在自訓班大門口。
王前進也是被王躍這個妹妹氣的怒火直衝天靈蓋,小舅子李勝利來這邊,本就是帶着氣的,再這麼一鬧,不拉點人墊背,這茬怕是不好過去的。
下鄉也只能是馬店集、窪裏、山上這三個村子,好在王前進的乾孃那邊,還不是太絕情,讓他去勝利診所義診,差不多是最好的選擇了。
“成!
之前,柳家的幾個傳人,南下搞事,可是掀起過腥風血雨的,這些事,自家傳承人提都不提,但柳爺這邊卻很關注。
到了我的診所,還敢發失心瘋,這病我能治!”
馬店集、窪裏、山上,包括太平莊那邊,都是一樣的套路,誰要是想整死我,外面自然有人攪動這個亂局。
見李勝利準備的充分,王前進的心裏也不怎麼好受,畢竟郎舅倆可是風風雨雨一起過來的。
想要弄死我,那就大傢伙一塊玩完,還有,誰敢帶我開會,我也跟着去,但是與會人員,不管無辜與否,也是一個也活不了的結果。
要不給爺爺老實下鄉,待在城裏,你臉上有幾顆蒼蠅屎,我就給你找幾個男人。
有了李勝利的教導,理由,掏出煙的時候他就已經想好了,無非是保護這些知情者,暫時送他們下去避一避。
開門下車,雙腳落地,李勝利伸手擋住了想要跟着一塊下車的柳爺,錢程跟老金夫婦擺出的陣仗,在發配途中,就叫殺威棒了。
剛剛王前進走的時候,也讓人教了她們怎麼回答問題。
既然長的像牛糞,就送去草原下鄉吧。
給了王前進提醒之後,李勝利回身就去自訓班的義診點,拎出了兩個柳條箱,衣物鞋帽他早就備好了,但也只限於住在城裏。
聽到安置辦法,李勝利點了點頭,之前的藥丸丹散算是沒白進,勝利診所倒是個不錯的去處。
柳爺,身後這勝利診所,就是咱爺倆以後的老營了,瞅瞅缺啥,我讓人置辦。”
錢程,數數她臉上的蒼蠅屎,王前進記着數,這坨牛糞要是敢拿着上面的通知說事,就按着蒼蠅屎的數量給她找男人。
你剛剛那一句,也捎帶害了你哥哥,何苦來哉?
老李那句話說的真對,以前你們惹不起我們,現在幹嘛出來惹我們?
你是上邊安排下來的,弄你,就得正經上線走程序了,要是死了,別怨我們哥倆,誰讓你眼瞎呢!
咱們進城瞅瞅風色再說,誰要是想謀奪我的事業,那真就是活的不耐煩了。
王前進走了,勝利診所門口就剩了柳爺跟李勝利兩個,至於剛剛探頭探腦的四個大媽,正乖巧的站在四合院門口呢。
“老王,錢程、老金夫婦,讓馬店集的人送去山上村,你的人就別去了,怕是去了回不來。
“喲……
拖出來讓我瞧瞧長的好不好看,要是長的好看,就扒了她,讓大家飽飽眼福。
至於下去那些人,肯定是按照李勝利的安排,落戶村裏,城裏的工作戶口一概將原始檔案銷燬。
敢跟爺爺這麼說話的人之前不是沒有,但現在數來數去還真沒幾個。
嘿嘿,虧了在山上早有準備,不然,傳承班後續就要缺人了。
風雨臨頭,對這些沒有靠山的人而言,也就伸手一指的事兒而已。
“老話說,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我就一刀槍鷹犬,有什麼想不到的?
以後,馬店集之外的村子伱不要去了,免得讓我心驚膽戰,我要是心驚膽戰了,可就沒完沒了了。
瘋了吧,你家裏人在位的時候都惹不起我,現在還敢來惹我?
說說給我的安排,真要是卸磨殺驢,我也一樣不會聽的。
這段時間我就回家住了,你們忙着……”
“孫子,你特麼早就知道了?”
王躍的妹妹是吧?
你給你家裏闖禍了,而且沒有後悔藥喫,你們特麼是咋想的。
來幾個人,嘴堵上拖車裏,亂動就往死裏打,帶回去慢慢炮製……”
這些人下去,連個派遣證也不會有的,即便將來有人想找他們的關係,也是城裏的黑戶,這樣的營生,他在李勝利的安排下,早就做的熟透了。
街上的事,李勝利不怕,但柳爺卻是真的打怵,小青年不敢惹的。
我馬上去找她說清楚……”
幾位大媽瞧熱鬧呢?
四合院的門外,一二三,三個大媽,外加一個賈張氏,正在探頭探腦的看熱鬧呢。
“艹!
“柳爺,咱現在也不是之前只能畏畏縮縮下去遊醫的貨色了,誰想弄死咱,跑,咱不一定能跑的了,但拉老些人墊背、鋪路,在黃泉路上鳴鑼開道,還是沒問題的。
跟着王前進的車到了四合院,在車上掃了一眼勝利診所門口,端端正正站着的老金夫婦,還有順路徒弟錢程,李勝利的眉頭就皺在了一起。
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小舅子,王前進這邊囁嚅了一下還是開了口。
“小爺,戲碼稍微過了點,人家不會找後賬吧?”
“除了金針拔障術之外,咱爺們會的東西還多,這些都是保命的玩意兒。
聽了這話,李勝利的臉上就陰沉如水了。
記住我說的,自訓班只能是你說了算,馬店集是條線,誰敢越線就弄死誰。
悠着點吧,以後在自訓班好好坐鎮,真出了差錯,死全家的結果……”
王偉紅也真是高看了她自己,小瞧了風雨,現在圍着他們的都是郎舅倆的鐵桿,說她是什麼她就是什麼,這也真是無知者無畏。
小爺,是我沒有經管好營裏,怎麼就出了家賊呢?
還有就是,勝利診所那邊,會有人跟你一起義診的。”
“老王,下去先給她倆嘴巴。
對於這些人,王前進也不會同情什麼,說句難聽點的,這類玩意兒遍地都是,隨便找個理由,就能讓他們下去砍甘蔗。
聽着柳爺的寬慰之詞,李勝利嘿然失笑,說道:
“喲……
錢程,大陣仗啊!
哪位爺們給你們安排的,請出來讓我瞧瞧,挺會呀?”
聽到李勝利的話茬,王前進也不猶豫,直接開了診所的門,一腳就把王偉紅踹了出來。
李勝利的話剛剛落地,一個清脆的聲響就從勝利診所門口傳了過來。
李勝利拎起行李剛要上車,王前進那邊又補了一句。
走吧,送我去四合院……”
聲音倒是脆生,人咋長的跟牛糞似的,這一臉蒼蠅屎,可特麼噁心着我了。
誰又敢出手?
小爺這醫界霸王可不是白做的,喫我的飯、穿我的衣,家賊現在可能會有,但將來不會有。
就地放下行李箱,李勝利轉身就去找了柳爺,至於王前進,則是就地蹲下,點上了煙。
王前進蹲在地上悶頭抽菸,李勝利就找到柳爺將事情說了。
就是讓您老接茬回勝利診所義診,一應藥物,相應房產,都可以給您安排。
至於四合院門口那幾個探頭探腦的,教她們說什麼她們就得說什麼,說錯了一個標點符號,也是全家遭殃的結果。
鬧不好四合院門口那老幾位,也是被人安排出來看熱鬧的,回來第一天,李勝利也不好在公廁附近折了面子的,不然,以後的四合院也沒法住。
也不理會呆愣在原地的王偉紅,李勝利直接就進了勝利診所,掃了屋裏還剩的兩個小青年一眼,手一指,就讓他們滾了出去。
看着面沉如水的小舅子,王前進也是一陣頭大,一腳將哭哭啼啼的王偉紅踹到地上,他這纔有些訕訕的說道:
“老李,我說這是誤會,你信嗎?
你怎麼說的怎麼來,這羣王八蛋,一道跟她去草原。
這事,他還會去跟他乾孃報備的,按照李勝利的說辭,這事兒做了,他乾孃還會誇他做事細緻有辦法呢。
記着,人送去砍甘蔗就好,千萬別給弄死了,交待好下面的關係,到了地方就給他們落戶到當地的村裏,不要落到農場。
其實,帶着函授班攪起風浪太簡單了,我一句海子裏出了事,下邊的人不得紅着眼衝過去啊?
這一路,不用到地方,就是一場亂戰……
聽了李勝利的招呼,這老幾位頓時做鳥獸散了,柳爺則是走到他跟前說道:
當着他的面玩指鹿爲馬,說句難聽點的,他李勝利一樣會玩,就跟剛剛那王偉紅似的,來一個他就能指一個,心狠一點。
還是那句話,李勝利的外傷專治不是白來的,自訓班能立住,也不是瞎忙活。
說吧……”
柳爺這邊也不需要準備什麼行李了,現在自家姐夫王前進的任務就是攆人,事後,自然還是他跑腿送行李的。
真特麼有家賊吶!
找出來,送去西南砍甘蔗,家裏人一併送去,人走了之後,檔案、戶口都給他銷了。
好在人家沒把事情做絕,咱爺們還是跟之前那樣,合夥行醫去?”
以後這勝利診所周邊,還是早前兒的規矩,誰特麼要是過來捅我眼珠子,那我只能說聲對不起了。
丁嵐那邊我已經說好了,你乾孃那邊你也得給我去說說好話,真把我當鷹犬一樣關在籠子裏,我可是會喫人的。
“好!
回去給你乾孃說,我手裏還有金針拔障術呢?
用的着這麼調理我?
要是別人安排的,老規矩,你去找到門上拿槍指着罵!”
“結果沒您老想的那麼壞!
這事說通了,我就聽安排,說不通,函授班的兩個營地八千多人,六千多條槍,誰的話也不會聽。
老王,這就是上面安排給我一起義診的人,你給上面說,人太醜,我受不了,再者,勝利診所也不是漚糞的地界,照實說!”
待在那邊,他的安全無虞,人家也不用忌憚他了。
山上那邊,我不開口,誰敢下山?
“唉……
“我安排的,我叫王偉紅,王躍是我哥哥!”
聽着小舅子李勝利連自己也防着了,王前進直接就是一陣頭皮發麻,這孫子手裏還有別的人可用,真要是折騰他,也真是麻煩事兒。
弄人,其實活受罪比弄死更慘,找個小本記着他們的名字,將來讓人去瞅瞅,真特麼敢做中醫界的家賊,好膽色!”
“那就成!
就咱們爺倆,走着……”
“老李,柳爺要跟你一起去的……”
“老王,咋說?”
家要是在城裏的,我捎帶當夜滅他滿門。
大致掃了幾眼診所,沒什麼破壞跟改變,他這才讓柳爺下車,自己則是將行李拎進了屋裏,東西放下之後,他就站在了勝利診所門口。
有一個弄一個,有一千弄一千,孃的,好心好意養了家賊,真特麼憋氣。
自打他在馬店集那邊站住了腳,除了走正規程序法辦之外,沒人能辦了他。
我這人,一不怕把事鬧大,二不怕跟有些人對着來,誰來我也是這一套說辭,在不在自訓班這邊,我也能攪起滔天的風浪。
聽到是冤家路窄,李勝利臉上的笑容,就陰森了起來。
告密人的名字,十幾個他是有名單的,可惜了,說什麼柳爺是李勝利的管家,這幫孫子,也真是沒受夠李勝利的苦,沒事找罪受,這還牽連了家人。
使絕戶計、斷人根苗的事,柳爺從來沒想過會這麼容易,張張嘴就殺人無算,現在這世道更難混。
王偉紅開口,還敢提王躍,王前進這邊就開始搖頭了。
然後不由分說,抓着辮子,就是倆嘴巴。
自訓班這邊當然是我說了算,我乾孃說了,自訓班的體量太大,你一個外人,還是杜家的女婿,需要避嫌的。
真玩街面上的髒亂差,還真沒幾個人能玩的過他,沒有杜老爹那種能當場壓着他不亂動的,除非讓部隊來,不然誰來都沒戲。
現在這年月,給人上線,人多勢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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