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6章 分家(下)
“勝利,就知道你覺悟好,肯定有出息,幾年不見,出息的越發儀表堂堂了。
結婚了沒有,趙姨兒這的好姑娘可多着呢!”
居委會趙主任開口,就是四九城大姨兒的主業,保媒拉縴。
這話一說,老易、老劉、許大茂也就有數了,前院這李勝利,還是他們惹不起的物件。
這年月,用的着居委會趙三妮討好的,附近可沒幾個,眼前的李勝利就算是一個了。
“那就謝趙姨兒了。
正好我姐懷上了孩子,你們倆過去幫着給照應一下。
找周燕麻煩的人她也認識,有些事不看僧面看佛面的。
“爸、媽,這是我哥、我姐那條巷子裏的一處院子,過後,你們帶着我哥我姐悄悄搬過去。
按趙姨兒說的,我都該結婚的歲數了,就不好跟爹媽住在一起了,該着頂門立戶自己過日子了。
爲了能在街上立住,王偉紅那類的踩過來,有一個算一個,打掉正主牽連家人,就是李勝利這邊的基本操作。
這些話多半就是嘴上說說的狠話,但鬧不好也會真打起來。
這是錢票。
二大爺上了,秦淮如也不甘示弱,不等着趙三妮開口,推着自行車的三大爺老閆也加入了戰團。
弄了,即便找不到李勝利的身上,也會有很多人受牽連。
明着不敢弄,暗招兒有的是,之前那位二太子,真是明的、暗的都不成。
有些事李勝利不做也得做,有些話不能說也得說,不然李家夫婦摻和進來,事情更麻煩。
這特麼是哪的大爺踩咱這街面上了?
趙姨兒,新來的也是居委會的住戶,咱們都該罩着的。
“那成,周燕的關係就在居委會掛着呢,他是前兩屆待業的高中畢業生,沒家裏老孃,是要去下鄉的。
讓她掃街還是靠着她那癱在炕上的老孃,做的說辭,不然事就不好說了。
在街面上混着,如今這年月,別的先不管,唯一重要的就是能立的住。
前段時間,城裏‘啪啪’亂打的時候,你們忘了?”
這才明白了軋鋼廠李主任讓她仔細着點的原因,真正不好惹的可是轄區最早去下鄉的這個小青年。
李家夫婦以爲的瞎鬧,對李勝利而言,卻是生死攸關的。
以後這四合院我們倆也不來了,繞着走成了吧?”
周燕屬於犄角旮旯裏的物件,趙三妮就能擺弄清楚。
新家的位置,就別給人說了,這是驕陽家裏給置辦的房產,你們只管去住好了。”
就跟周燕一樣,一句話說不對就是罪,罪也不是什麼大罪,但應對不好就失身,結果還是不怎麼好接受的。
許多青年的家裏,都不知道他們在街上幹過什麼。
聽着老孃韓金花,自己下臺階的解釋,李勝利笑了笑,這算是最好的結果了。
勝利,她可是有人盯着的……”
遇上一些倔強的家長,知道孩子在街上做的事,狠心打死的,也不是沒有。
風雨存在明確的斷層,到了居委會這一節,跟胡鬧是沒兩樣的。
“老易,你是老管院了,保人書你來寫,你們廠給老李夫妻另分了小院,就隔着倆衚衕。
掃了一眼院裏這些個難纏的貨,李勝利給傻柱投去了無奈的眼神兒。
好事兒讓許大茂一攪和就變壞事兒了,換院子的好事兒沒了,傻柱只能收錢了。
那天,她癱炕上的老孃抽抽了,急着來你這診所拿藥,也不知怎麼就跟人碰上了。
“爸、媽這是老杜家的事兒,裏面的道道深着呢!
我這勝利診所,現在就是閻王殿,誰敢砸我招牌,我就殺誰全家。
老易,你也不用瞅着我,那院子不小,不成也算你一份,你跟傻柱過去一塊住?”
見者有份,許大茂、傻柱、秦淮如,也跟着簽字蓋章了,最後纔是趙三妮簽字,蓋上了居委會的章。
我不管了,你小心着點,別牽連孩子,也別牽連你哥哥姐姐、弟弟妹妹。
別拿瞎話蒙我們,鬧的人心悸。
看着院裏這些貨的急切,李勝利回頭掃了一眼四合院。
趙三妮算是四合院這邊的土地爺,該交待的李勝利也不能不交待。
李勝利也不客氣,從趙三妮手裏接過來就枕了上去。
李勝利把事推到杜老爹頭上,也不算是瞎說,杜老爹下去了,王前進的乾孃忌憚了,纔有了他離開自訓班一節。
“你說周家的燕兒啊?
她家是最近這兩年搬來的住戶。
不說砸招牌的事兒,說了你們也心驚膽戰。
現在這時候,就是誰往我診所門上吐口痰,往小了說,我就得拔了他的舌頭。
分家總要有個保人的,趙姨兒您是居委會主任,院裏的管院大爺一會兒也就齊了,都給我做個見證?”
這事,也用不着柳爺過去,李勝利將柳爺的私章,一併交給了居委會主任趙三妮,後續的手續,自然就會辦好的。
這年月對口號對不上,掃街那都算是照顧了。
這也怪那姑娘長的好了,讓人盯上了。
趙三妮能在風雨之中立的住,那也不是白給的貨色,咵咵幾句,就把四合院裏的事,說了個利利索索。
你後窩那小媳婦呢?
但小道消息之外的風雨,對夫婦二人來說,那也就是胡鬧了。
這事,跟我丈人家有關,我管不了,你們也管不了。
李家分家的保人書,不僅院裏的三個大爺簽字蓋章了。
“趙姨兒,說情就不必了吧?
“主任,我家也行……”
一百塊,這年月可是大錢,有這賣房子的三百塊,真的夠買一處小院了,只是地角能稍偏一些。
接下來的事就簡單了,李家原本的房子歸李勝利,聾老太太的房子歸柳爺,柳爺在趙三妮二百塊的定價上,又多給了傻柱一百塊。
“許大茂,你孫子特麼就壞吧,早晚爛了子孫根……”
接下來就是搬家了,李懷德給準備的院子,也是能拎包入住的,夏末秋初這月份,也不怕房子返潮,李家夫婦稍一收拾,院裏人幫忙。
趙三妮的條件開出,不等着傻柱回話,對四合院歸屬感最低的許大茂就開了口,獨院,孫子纔不想要呢。
“唉……
這年月,李勝利最怕遇上不明步的老實人,至於這類刁難漂亮姑娘的,那就是可殺不可留了。
李勝利敢在家裏說他外傷專治的名號是咋來的。
中午李勝利去街上買了酒菜,就在四合院中院,擺了兩桌,散夥飯喫完,前院李家就算是換了主人,當然後院聾老太太那邊也是一樣。
到勝利診所門口踩他一下,很簡單,掐腰罵兩句也就夠了,但代價許多人都付不起。
看來出去混蕩這幾年,李家這小子已經成了氣候,活活打死都敢掛在嘴邊,就不是她能惹起的人物。
自打勝利診所開在這了,居委會的街坊們,也沒少受益,這事老易你也寫保人書裏。
拿着這份有居委會、有管院大爺、有見證人簽字蓋章的保人書,柳爺就能去房管所辦房產證了。
我爹媽的房子,離着我的診所近,我要這房子也份屬應當,茲當是提前分家了。
你是大人了,辦事也一向穩妥,我跟你爸不問了,不就是不能問不能說嗎?
正經的三進四合院,算是城裏可遇而不可求的珍稀資源,正經能弄到手的可沒幾處。
那啥周燕兒的關係,您給幫着辦一辦,別弄的不明不白的不是個事兒。”
對於風雨,李家夫婦的認知,跟街上青年的認知是不同的,跟經歷風雨的那些人的認知更是不同。
喫完了飯,各家分完了所剩不多的折籮,就該是李勝利面對老孃的審問了。
你們搬去那邊的院子,這邊就別過來了,多餘的事兒,也別去管,安心上班好了。”
剩下的臭番薯、爛鳥蛋,差不多就是跟王偉紅一樣的貨色。
聽好大兒說起‘啪啪’亂打,李家夫婦一下就聽明白了。
李家老孃,不說會活活打死他,但也不會跟收拾李家老二那樣用樹條子,擀麪杖或是火鉤子,差不多就是李勝利的待遇了。
雖說根本上,還是自訓班這邊涉及的廣度跟深度,但杜家的關係,也是佔了好大份量的。
一聽這茬還跟勝利診所有關,也算是瞌睡來了有枕頭。
活活打死可不是瞎話,真在四合院門口的勝利診所傷了他的臉面,必須是這樣的流程,不然,那就是他自己的下場。
兩個月亮門一堵就是個小院,我跟居委會換房子。”
聽着李勝利將大事小事顛倒了過來,趙三妮的臉色一變。
四九城裏,混街面的小年輕,就沒李勝利不敢下手的人物。
往大了說,我就得拔了他一家人的舌頭。
正好我這診所剛換了人,缺個護士,讓她來試試唄?”
搬家也沒用車,直接來回幾趟,搬家這事就算辦完了。
現在可不是裝深沉的時候,忍讓就是露怯,睚眥必報纔是立身之基。
你進城住了,我那幾個大孫子怎麼辦?
你還張嘴就活活打死,你在街上招災惹禍,別牽扯我那幾個大孫子。”
李勝利指一指,自然有人炮製他們,真要是牽連太多,張英那邊也會讓人出意外的。
他李勝利雖說被人從自訓班趕了出來,但也不是貓三狗四的物件,說踩一腳就踩一腳的。
勝利,你這邊診所幾個人住?
聽着自家好大兒說的慘烈,李家老孃這邊,也沒了當初攀高枝兒的沾沾自喜了。
這事兒上,傻柱也不傻了,許大茂這麼一鬧,兩塊或者三塊房子換院子的事兒,肯定黃了。
“嘛呢,也有我一份……”
“你自個兒回來的?
傻柱,你要是不願意,居委會那還有個獨院,連着你中院的房子一遭換了。
但那些個主動惹事兒的不能罩着,是居委會所屬,讓他們一家人捲鋪蓋滾蛋,留在這,絕戶了可不好。
現在看來,這些大官家的閨女,還是不適合平頭老百姓。
“那個趙主任,我家孩子多,您看能不能照顧照顧,跟我也換換啊?
許大茂,後院還有我一份兒呢,堵了月亮門我家怎麼出去?”
你咋不跟着一起出國啊?
李勝利見了趙三妮先不提分家的事,而是要庇護剛剛老孃說的那個運氣不好的小姑娘。
說起周燕,趙三妮這邊也是一腦門官司,遇上這事兒,誰也不好給她出頭。
聽我媽說,咱附近一個街坊家的閨女,讓人安排掃街去了。
夫婦倆比普通老百姓還強點,在廠裏上班,一些小道消息也能聽到的。
真要是一家能分一個院子,孫子才雜居在一起呢。
三百塊能買一處院子,但自建房連磚錢也不夠,也算是畸形的市場了。
髒心爛肺的玩意兒,合着就該活活打死,這茬您不好管就別管了,有人管!
這些都是小事兒,咱說說正事吧。
你們院老太太的房子,如今還掛在居委會呢。
就跟李家父母不知道李勝利的事情一樣,有些話沒法說。
認錯、賓服的機會也不會有,事做了直接就是死局。
“媽,沒大事兒。
不是咱居委會的人,您就別管了,路不平,自然有人踩平的。
“勝利,是跟驕陽出國有關係嗎?
勝利,那些個小年輕,趙姨兒給他們說個情?”
你要是再換,大嘴巴子抽死你。
繼許大茂之後,二大爺劉海忠也開了腔,還是那話,有獨院,孫子才住大雜院呢。
“趙主任,這好事兒,可不能就給傻柱,我的房子就在後院,跟老太太的房子連着。
我回勝利診所坐診,就得住在院裏,親兄弟也得明算賬。
我先往嚴重裏說一下,免得你們到時候接受不了。
“喲……
我就知道大官家事多,可這也不是事兒啊!”
她這邊一着急,嘴上禿嚕了一下,也是喝涼水塞牙縫。
傻柱,伱一光棍也住不了兩塊房子,房錢讓李家給你,房子就歸診所了。
這扣兒,許大茂倒是做的不錯,等風住雨停的時候,李勝利也不介意拿出幾處院子,或是買上幾處院子,跟他們換一換。
聽着老孃韓金花的一串問題,李勝利搖了搖頭。
這樣的貨色,留下之後,過些年依舊逃不脫命,何苦多浪費幾年糧食呢?
至於人家的來路,說句難聽點的,除了最近變死鬼的二太子。
說着話,李勝利就給老爹老孃寫了一個新地址,還從行李箱裏拿出了一個滿滿當當的軍挎。
狡兔三窟的道理,李勝利這邊一早就玩的很溜了,不然自訓班早就易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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