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8章 人流如織（下）
“師父，您這話傷人傷到了極處。”
周燕娘倆，昨晚想了許多讓李勝利順水推舟的話。
可就是沒想到，李勝利開口就傷人傷到了極處。
剛剛有一瞬間，周燕恨不的死在這出口傷人的師父面前。
“所以啊！
沒那條件，就別去想三想四。
人我倒是可以接手，只是您跟嶽老他們是不是要下去訪一訪於野朮的產地？”
對於這類疾病、這些病家，李勝利主打的就是一個改善。
這事緊要，你先回去跟李主任商量一下吧。”
勝利，你有什麼地方沒有？”
因爲他跟李勝利是一個院住着的街坊，李懷德也就順手把這個熟人給派到了勝利診所。
“只怕這個時候說的是上下一盤棋吧？
恢復生產，那是那麼容易的？
處理完了眼前的不平事，讓柳爺出去看着軋鋼廠的運輸隊跟裝卸隊，擺放二層門面的傢俱。
大院的子弟就是會玩，連玩個女人，都得跟事業掛鉤，杜家這倆郎舅也是沒誰了。
許大茂的事不提，跟李懷德碰頭之後，勝利診所這邊就真要開始忙了。
看了看柳爺的樣子，李勝利多少還是有些不熨帖，老頭長的多少有些難看了。
看到李勝利的眼神，想着剛剛不洗澡的話，柳爺哪能不知道他在想着什麼。
許大茂這邊也樂得有緩衝的空間，看廠裏李主任的意思，四合院這位李家老大，也是個厲害人物。
真正有了屬於自己的小院，許大茂搬家之後，也沒第一時間感謝李勝利，而是去了李懷德那邊。
瞅了眼許大茂，李勝利也不起身，這孫子不在好人數裏。
因爲繼許大茂之後，姐夫王前進拉着蒲老來了診所。
打聽到了這個消息，許大茂這邊立馬溜回了軋鋼廠，這些情況還是要跟李主任彙報一下的。
周燕如今也不算是李勝利的弟子，把之前給他的選擇，詳細的說了一下。
坐在勝利診所的李勝利，差不多也是街面上插旗立棍的人物了。
沒瞧見他囑咐抓藥的時候，看我那眼神兒嗎？
那是嫌我長的醜，怕影響了他的藥性，混蛋玩意兒……
我跟李主任還有事要談……”
這也不是急救，僅憑几眼確診，坐診的也得有那水平，這茬即便是蒲老、史老也不敢打包票的。
從拜師到藝成，這一路上你要不斷地背書，經常去下鄉，還要長時間困在診所，說是一場身與心的逆旅也不爲過。
許大茂回了軋鋼廠之後，勝利診所也加了到晚上九點的夜班。
這兩天傻柱在安置伙房，有個一兩天的時間也就妥當了，到時候再一起來個溫鍋宴。
將互助醫療點的功用說完，李勝利這邊也提了自己的要求。
從醫，也是人生苦事，替別人解除了病痛，自己卻要常年面對病痛。
現在這年月，職稱跟職級很多時候也是不掛鉤的，弄不好鄭佩蘭的副研究員，就是單位裏評的。
“老王，你乾孃那邊，最近是不是在跟領導辦公室做割裂？”
肺部疾病在防不在治，但現在無論是基礎條件，還是防護觀念，都不怎麼具備。
“我早上剛勸了一位，你這我也順嘴說一下吧。
廠裏、院裏的許多情況，他也不太清楚，也就沒興起什麼換人的想法。
伱們倆，以後在診所裏，可以不幹正事，但絕對要收拾的利利索索。”
既然上了場，就不該再跟領導辦公室走的太近了，不符合上邊的要求不是？”
你跟老謝碰頭，也不能在自訓班了，放在馬店集，但你進馬店集的時候，只能帶熟人或是不帶人，別給我惹麻煩。”
問了，軋鋼廠就得準備一批更生布的工作服，這也是李勝利尋摸物資的法子。
因爲職業在那擺着，即便真的能手術治癒，之後工作了，一樣會復發的。
軋鋼廠這樣的單位，肌肉關節病，也算是職業病，正經職業性肌肉骨骼疾患的人員也不在少數，關聯單位也是差不多的樣子。
見王前進想要尋根究底，李勝利伸手攔住了他，說道：
“先把西北的輻射病弄明白了。
“廠長，廠裏的工友們，最好分時段分批來，別弄的我這白天沒人，晚上鬧騰，這樣四鄰就該有想法了。”
接了一個晚班之後，勝利診所這邊一改門可羅雀的狀況，從一早開始就有了病家上門。
在街面上打混，跟在自訓班完全不同，除了名號要響之外，圍在診所的人也要多。
李勝利的難纏，她們也纔剛剛看到而已。
人住在了勝利診所的房子裏，要不要穿軍裝，也需要問問李懷德。
像昨晚一樣的酒局，也輕易不會攢了，因爲當晚來的就是正經的病家。
“勝利，李主任讓我來的，有什麼事你只管吩咐，跑腿這營生我擅長。”
他家裏本就不缺女人，見一個上一個，真不如按姐夫王前進所說，去找半掩門。
與脾虛、骨傷相比，治肺也是正經的老大難。
“勝利，你真是給我救了急，鄭副研究員之前是主攻船用發動機的，正是軋鋼廠缺少的人材。”
“柳爺，艾附暖宮湯來一副，讓周燕跟馮俠學着抓一下藥。
因爲人數上的限制，李勝利這邊診療的時間，也只能相對的拉長了。
而勝利診所的這種職能放在街面上，就是爲工友們打抱不平了。
好好想想自己的以後。
接下來，李勝利也沒閒着，西北的人要來，除了傢俱、伙房之外，診所這邊還得屯糧食、選被服。
上學，學文相對輕鬆，學理想要出成績，也一樣是苦差事的，你媽那邊應該深有體悟。
之前李勝利跟許大茂約好的一百左右的人員數量，當天經馮俠、周燕統計之後，差不多四百人。
他孩子都有倆了，照常回家喫大嘴巴子，都是源於那多嘴多舌的娘們。
來的也不是外人，而是剛剛從院裏搬出去的許大茂。
退出勝利診所之後，許大茂順路在街上打聽了一下。
亂七八糟的人，李勝利不用動手，軋鋼廠跟關聯企業的工友們，收拾他們就富富有餘了。
“眼下沒別的事，就是安排好了廠裏跟關聯單位的骨傷患者，一些疑難雜症也可以來。
“老李……”
“李大夫，對不起，我們娘倆把你想的太髒了。”
老王，這些事你就別摻和了，領導辦公室那邊也別去了，有事讓謝飛捎着。
正經的副高職稱，也不是一般人能評上的，按歲數來看，鄭佩蘭能有個工程師的職稱，也就到天了。
防護不到位，對肺部造成損傷，時間稍長、形成了病竈，基本都是不可逆的。
抓藥，沒了肖鳳、王芷，只能求助於柳爺了。
有些事，咱們即便說明白了，也做不明白的，沒老杜那類人坐鎮，這些事咱們也不敢摻和。
同時辦的，還有一批凍着的鮮鹿茸，帶血的那種，這些都是熱性的補品，還得您去詳詳細細，正經做一次脈診。
見了兩人身影，李勝利衝着柳爺擺了擺手，讓柳爺帶着馮俠、周燕去了後面的屏門小院。
廠裏，李主任會安排，那些個關聯單位，你問下李主任，排一排班次，按一天三班算，儘量別超過一百人。
起碼的一點，錢貨兩訖乾淨利索，弄這些騷事兒，以後也盡是麻煩。
李懷德心裏也起了感慨。
許多事，領導都得親力親爲，她們這是文人殺人不用刀呢！
蒲老，西洋參跟鹿血的事，我辦的差不多了，鹿血是凍着的，以酒化服就好，東西放在了郭士槐那邊。
臨走的時候，還提醒了王前進，儘量不要離開自訓班的時間太長，免得被人所趁。
他也在實地試驗，正經中醫，要確診一個病患需要的時間。
沒讓許大茂探去什麼具體情況，李勝利就把他給打發了。
正在施針的李勝利聽到這話，也是無奈，這位說話的時候，真是不看場合。
雖說不確定，鄭佩蘭的副研究員，是單位裏的職稱，還是正經的職稱，但李勝利關心的也不是這個，而是她掌握的技術。
瞅了一下旁邊無所事事正在抽菸的王前進，見李勝利點了點頭，老漢才謹慎的問道：
這盤菜身在軋鋼廠的杜鵬也一樣喫不到，只有老李提出來才最恰當。
三五分鐘，那就純屬扯淡，脈都切不利索。
剛剛蒲老先開口，他這邊又安排了柳爺，沒能來得及起身。
藉着看看外面情況的機會，他也稍微調整了一下位置，沒有病家，總不能坐在診臺之後，跟蒲老說話的。
中醫的‘中’字，對這類職業病，治療方案應該算是最舒服的。
廠裏的工人看病，也不是一個人獨來獨往的，加上勝利診所這邊主打的就是個義診，拖家帶口，也就成了慣例。
學醫我這個師父能拉你一把，學理你媽自然也會一路拉扯你的。”
一句話，讓鄭佩蘭繼續扭捏。
“你娃娃倒是會躲清閒，西北的人來了，辦公室那邊的意思，是儘量別在自訓班院裏待着。
想着廠裏跟杜鵬有關係的馮茜，再想想剛剛的鄭佩蘭。
剛剛熬藥的時候，聽女兒轉述了傷人至深的話，這位扭扭捏捏的鄭副研究員，纔算是真正明白了人家的意思。
眼看着蒲老這個老江湖，跟自己耍明打明的手段，李勝利無奈苦笑。
“這不正常嗎？
跟李懷德談好，李勝利進屋繼續給鄭佩蘭施針。
算算時間，這位鄭副研究員即便有點水分，肯定也不會太多。
李勝利對她的助推，目前也就到這了，將來事只能將來再說了。
這一打聽，還真讓他打聽出了東西，北新橋的孫主任，以及前段時間想要刁難街坊周燕的那些小年輕，結果可是相當悽慘的。
脾虛、骨傷、肺部疾病，既是李勝利熟悉的老三樣，也是普遍存在的老三樣。
這邊，李勝利引着李懷德進了李家正屋，也是開門見山的說道：
你方唱罷我登場，按王瑜那娘們的說法，各有各的戲份兒。
蒲老的問題，讓李勝利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他也沒回答蒲老，而是向姐夫王前進問道：
李勝利這話說完，蒲老的臉色就變了。
越是給臉，越是蹬鼻子上臉，冷淡一點，他反而能好用一些。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有選擇的前提下，李勝利也不想要柳爺這種，醜乎乎的老藥工。
蒲老，去辦公室那邊的由頭，就是給我調派輻射病藥材了。”
“蒲老，想把人安置在我這您就明說好了，我不信我姐夫回去沒跟您說診所這邊的情況。
“這是要鬧我們這些老漢了？”
只是李懷德、鄭佩蘭在場，老頭不好懟他而已。
聽到副研究員的職稱，李勝利也就知道鄭佩蘭的厲害之處了，這是副高職稱。
這個接診量，李勝利就不好確定診療時間了，平均兩分鐘一個患者。
不管面色大變的兩個人，李勝利從診臺後面起身，在診所裏走了一圈，這才站在診臺前面。
這些事，就又在王前進的眼光之外了，皺眉掃了一眼小舅子，做姐夫的王前進也是無奈，這人越處越深，也是越來越不好相處了。
見李勝利跟李懷德出了門，柳爺清了清嗓說道：
“你們倆，剛剛那位師父，可是個愛乾淨、愛漂亮的。
職業病防治辦法還是要提一下的，這就跟老杜沒啥關係了，而是李懷德的菜。
李勝利也不想跟這些付不出什麼，只能付出自己的人多撩扯。
好在一些只是詢問情況的病患，被柳爺分流了一下，要不李勝利這邊也看不完這麼多病家。
因爲現在依舊處於交割期，李勝利大致說明白了，也沒留兩人多待。
下午的時候，軋鋼廠工會那邊的聯絡人也來了勝利診所。
因爲最近自身的一些瑣事，王前進對於家裏的二姐王瑜，也是攢了一肚子氣。
要麼學醫、要麼學理，這是你周燕最便捷的成功之路。
互助醫療點這邊，無非就是在免費治病的基礎上，加了一些工會的職能。
柳爺這話說完，屋裏剩的三個人紛紛整理起了衣服。
日子總要過的，不成就續一個，我給你調理好了之後，還能生養的。”
實在有人等不急，人數超點也沒啥問題。
“好，發動機的事，我讓杜鵬再來一趟？”
再次捋了周燕一遍，院裏李懷德跟鄭佩蘭也很快談妥，進了診所，老李就先開了口。
面對前輩醫家、國醫聖手，李勝利這邊有人沒人，該有的尊重還是要拿出來的。
坐診的時候人流如織，可不是李勝利針對外傷義診，或是在邢州坐鎮那樣，上手就開始診療，簡單的脈象、舌象一看，時間也是必須要消耗的。
當然這種人流如織的情況，也不會常年持續，過了最初的高峯期之後，固定下了人員，以後的接診量，就不會這麼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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