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雷米馬丁
“爲什麼?”張母一臉的不解。
“咱女兒現在恐怕已經陷進去了。”
“什麼?你是說他們已經……這怎麼可能?他們這才認識兩天。”張母一臉的震驚。
“你想哪去了,我是說咱女兒現在恐怕已經是單相思了,小黃暫時可能還沒這個想法,
只是把她單純的當成小妹妹罷了,不過時間久了可就說不定了。”
“這可絕對不行!看樣子要減少他們之間的來往,老張,你有什麼辦法沒有?”
“嗨,我有什麼辦法,不過他們倆不在一起上班,也算不幸中的大幸了。
只要咱女兒不去找人家,時間久了說不定就過去了。
不過這女兒的工作還得你來做,你得私下裏勸勸咱女兒。”
“嗯,看樣子,暫時也只能這樣了。”
“嘿嘿,要我說啊,如果三哥肯離婚聚我姐,我舉雙手贊成。”張棵棵坐在旁邊出餿主意。
“你這是說的什麼鬼話!好女不嫁二婚男!”張母使勁的打了兒子胳膊一下。
“當我白說!當我白說!”張棵棵摸了摸胳膊,忽然看見茶几上的洋酒,
拿過來仔細的看了一下,嗯,不認識,“爸,您可以呀!連這種洋酒都能搞得到!”
“我哪有這個本事?估計是剛纔小黃拿過來的,他來的時候我從廚房裏過來就看見東西放這兒了。
這是什麼洋酒?你給我說說!”
“這是英文還是什麼文?我不認識,您瞧瞧!”張棵棵老老實實把酒遞給他父親。
“噝!我也不認識,媳婦你來看看,你不是懂點英文嗎?”張父尷尬的一笑,把酒遞給了張母。
“我看看,雷米•馬丁,這大概是人的名字吧,咦?老張你看看這上面的這匹馬,好像是人的頭啊!”
“還真是啊,人頭馬,這是誰想出來的?可真有意思。”
“讓我也看看,還真是啊!”張棵棵把頭湊了過去。
“媽,你再看看這是什麼酒?”
“嗯,這幾個單詞翻譯過來就是,‘好的香檳干邑’,老張,這是啥酒啊?”
“這大概就是葡萄釀的香檳酒吧,嘿嘿,我也是聽說的,沒喝過。”
“老張,這應該不便宜吧。”
“這外國進口的洋酒,怎麼也得百八十塊吧,還得要外匯。”
“這……咱收小黃這麼重的禮物不大合適吧,這一瓶酒可以頂咱們家好幾頓飯吶。”
“嗯,是不大合適。等朵朵回來叫她還給小黃。”張父點點頭。
“別啊!你們這就小看三哥了,他是個不差錢的主,人很豪爽,出手大方的很。
前天晚上我是喫完晚飯回來的,你們知道我上哪喫的嗎?”
“你們一干同事又沒有幾個有錢的?一個月就那麼點工資,
頂多幾個人湊份子上哪裏有點名氣的蒼蠅館子喫的。”
“爸,你這算打人打臉了,我這一個月的工資也算不少了啊,所裏就發這麼多,我有什麼辦法?”
“是嗎?那你的錢呢,我一個大子都沒見過。”
“好了好了!爸,這越扯越遠了,說我前天晚上喫飯的事情。
嘿嘿,我是在豐澤園喫的,怎麼樣?您和我媽都沒去過吧!”
“噝,誰這麼大方,該不會是小黃吧!”
“沒錯!還是我媽聰明!8個人吃了10個菜,一瓶汾酒,好傢伙,一百四五十沒了,
頂我兩個多月的工資。三哥掏錢的時候眼睛都不帶眨一下,我那幫同事一下子就全服氣了!”
“那他幹嘛請你們喫飯啊?”
“嗨!我們幫了他一個小忙,媽,您說,三哥會把這百八十塊錢看在眼裏嗎?
您叫我姐還給三哥,說不定他還以爲咱家嫌棄他的東西,直接給扔了,您這不平白惹人生氣嘛!”
“你這麼一說好像還有點道理,那咱留下?”張父點點頭。
“當然得留下了,您說他爲什麼光送酒不送煙?”
“對呀,爲什麼?”
“他肯定問過我姐了,知道您不抽菸,就送一瓶好酒來孝敬您。”
“噝,這還真是啊!兒子,我發現你這腦瓜子是越來越好使了,看樣子遲早有一天能當上治安所的所長。”
“那是,將來當個分局局長也不是什麼難事。”
“好!兒子,就是要有這個豪氣,老爸精神上支持你。
行,這酒咱就留下了,找個好日子,咱爺倆喝一點,也嚐嚐味。”
三藏把轎車開到歌舞團門口停下來,“朵朵,我就不開進去了。”
“嗯,謝謝大哥!”張朵朵準備推門下車。
“朵朵,你如果以後碰到難題可以來找我。”
“誒!大哥,再見!”張朵朵推開車門邁着歡快的步伐走了。
“唉!朵朵,我現在也只能幫你幫到這了,讓你成功的避開了‘套路之王’。”三藏心中暗自感嘆,開車調頭回家。
在我們這個藍色的星球之上,每天都要發生許許多多的變化。
有的人倒大黴了,有的人撞大運了,有的人在創造歷史,同時歷史也在成全或者拋棄某些人。
這一邊萬里無雲,陽光燦爛;那一邊就有可能風雲變幻,暴風驟雨。這個世界沒有一天是平靜的。
三藏的老鄰居劉光天和劉光福哥倆以及閻解方,在前些年由於有過不光彩的經歷,
改開後就被工廠開除了,弄來的房子也被收走了,也成了失業青年中的一員。
不過他們在三藏手中也弄到了一筆不小的錢,各自在外面租房子住,就沒有回四合院找各自的老子。
他們沒了工作不能等死啊,就跟着回城的下鄉青年人在各個鴿子市裏面混跡,倒買倒賣票據,也能混個肚圓。
後來碰到許大茂了,幾個人乾脆糾集在一起互通有無,奉他爲大哥。
許大茂的腦子可比這幾個歪頭蒜強多了,帶着他們也賺了點小錢。
可是好景不長,許大茂被三藏無中生有的詐胡弄得涼涼撲街了。
這着實把他們幾個嚇了一大跳,老實本分了幾個月,後來一看,
國家並沒有取締個體戶經濟,幹這一行的人反而越來越多,只要不幹大,沒有管你。
幾顆歪頭蒜一商量,繼續幹吧,活人不能讓尿給憋死啊。
然後就發現,他們這一行內捲了,乾的人太多了,沒有什麼利潤了。
這不僅僅是回城的下鄉青年人在幹,還包括燕都四郊的農村人。
眼下農村已經全部開始單門獨戶的種莊稼,剩餘勞動力是越來越多了。
像三藏這樣直接給大舅哥投資辦廠的能人畢竟是少數,進社隊企業上班的人也並不多。
大部分閒散人員只好跑出來找活幹,有的人常年在燕都混,有的人趁着農閒跑出來幹個半個月一個月的,賺個三瓜兩棗。
農村的喫糧問題現在算是基本解決了,但是大部分人手頭上都缺錢花,
化肥、種子、農藥、小孩上學等等,能把人的頭搞大,跑出來挖幾個,總比在家傻呆着強。
膽子小的農民老老實實的從家裏挑點蔬菜,或者自己養的雞鴨和雞蛋鴨蛋什麼的來換點現錢,
造成的後果就是食物一類的票據也開始毛了,大家都不到憑票購買的商店去買,直接從農民手中憑現錢買,還物美價廉。
膽子大的有文化的農民也跟着幹起了倒賣票據的行當,這一行徹底內捲了。
幹個體的也有一個鄙視鏈條,他們這些倒賣票據的自詡是憑資本和腦子喫飯的,看不起沿街擺攤叫賣的小商小販。
他們也不想徹底放下手段去擺攤。
現在他們的路窄了,將何去何從呢?
一個人的出現,打破了這個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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