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焦灼
“徐慧真你不知道，你是生閨女的命，我是生兒子的命，所以我肚子裏面，一準是一個兒子。”
範金有都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陳雪茹什麼時候有了這個說法。
可能是在徐靜理出生之後，陳雪茹總算找了一個，能勝過徐慧真一籌的地方，就認定了這個說法。
“閨女怎麼了，我就喜歡閨女。”
徐慧真嘴硬也是有一手，尤其是在面對陳雪茹的時候。
“當然可以喜歡，我也喜歡，但是就是沒有這個命。”
陳雪茹故做一副發愁，可惜的樣子，就是演技差了點意思，瞎子都能看的出來不走心。
兩個人女人在外面聊天，範金有就留在院裏陪蔡全無聊天。
兩個人聊天，比起屋裏兩個人無聊多了。
可以想一想，聊天的時候，一個人只會，嗯，好，是…，那應該有多無聊就知道了。
最後也沒在徐慧真家裏喫上飯。
陳雪茹這樣氣徐慧真，如果敢留下來喫飯，徐慧真指定要開一罈好酒，饞陳雪茹一下。
酒雖然不喝了，但是陳雪茹對工作是真的喜歡。
懷孕一直不耽誤工作，平常有可能還難受一點，到了絲綢店忙碌起來，就什麼毛病都沒有了。
徐慧真也沒有落後太久，懷孕只比陳雪茹晚了二個月。
兩個人之前湊不到一塊，一個炫耀，一個喝酒。
但是在都懷孕之後，又有了共同語言。
閒的時候，喝不了酒，湊在一塊聊天，感情倒是比以前好了很多。
到了年底，陳雪茹果不其然，生下了一個男孩。
範爸在家裏難得的想要做一次主，想給孩子取一個名字，叫範小軍。
也算讓範金有知道了，範小軍這個名字的出處。
不過範金有怎麼都覺得這個名字變扭，給孩子取了一個具有時代氣息的名字範志軍，用了一個字，也算沒白費老爹的辛苦。
給孩子起這種名字，就很符合範金有，街道辦事處幹部的身份。
徐慧真也沒有意外，扭過年之後，也生下來一個女孩，就是徐家老二徐靜平了。
這種結果，更像是驗證了陳雪茹的話一樣，一個生了兒子，一個生了閨女，讓陳雪茹開心了好久。
不過58年畢竟算是特殊的一年，先是從農村，辦起來了大食堂。
到了年中，影響從農業轉到了工業，來到了城市，要大鍊鋼鐵。
範金有也沒了之前的清閒，跟着也忙碌了起來。
街道的工作人員，不管是負責什麼工作的，除了必須要留下的人手，都被分配給了居委會。
範金有年富力強的，怎麼看都是一個幹活的好料子。
範金有就又給分配到了自家的居委會，找主任大娘報道。
到了居委會之後，配合着街道工作人員，組織羣衆開會，做好宣傳，動員羣衆，捐獻鋼鐵。
當然了大部分的羣衆覺悟都很高，爲了國家，這都不是問題。
前期的工作不算困難，各家都有一些廢舊鋼鐵的儲備。
只能說是有一些辛苦，要不停的找各個院子的管事大爺，溝通處理相關的問題。
各個居委會也發揮自己的長處，有工廠的就依託工廠，像這前門底下，都是商戶的，也發揮優勢，依託商戶，以各個商戶爲單位收集鋼鐵。
居委會的主任大娘呢，也不知道該說聰明，還得該說壞。
把每個商戶的數量都給統計了出來，廣而告之。
有競爭的，有矛盾的，爲了不落後，爭當先進，自發的就競爭了起來。
尤其要說的就是陳雪茹，不管是第一家公私合營，還是舉辦掃盲班，在響應政府政策方面，就沒有贏過徐慧真。
所以這次捐獻鋼鐵，陳雪茹是下定了決心，要壓徐慧真一頭。
“徐慧真的小酒館50斤！”
“陳雪茹的絲綢店60斤！”
“###茶葉店35斤。”
“小酒館又來了二十斤！”
……
絲綢店也特意安排了人手，隔一段時間，就來高爐旁邊，主任大娘統計數量的地方，瞭解一下小酒館具體斤數。
居委會大娘負責統計重量，也很配合徐慧真和陳雪茹的競爭。
尤其是小酒館和絲綢店兩家店的重量，居委會大娘喊的最大聲。
如果兩家店的人，恰好沒有在盯梢，居委會大娘，還會貼心的派人到店裏通知一下。
小酒館白天也不賣菜，賣酒了，絲綢店也直接搞了一個半歇業。
把店裏的人手，都給派出來了，收集鋼鐵。
“範金有，你沒事不要亂跑，要不在居委會盯着小酒館的鋼鐵重量，要不也給我收集鋼鐵去。”
陳雪茹着急的說道，慢條斯理的說句話都嫌耽誤了時間。
遇到這個時候，蔡全無很有意思，就默認屬於小酒館了。
爲了保密絲綢店收集鋼鐵具體的重量，陳雪茹也不敢把蔡全無一直留在店裏。
本來範金有和孫子強的關係還可以，其他事情不難通過老孫打聽一下。
不過對於盼望升職的老孫來說，誰是捐獻鋼鐵最多商家的榮譽，也很重要，範金有想從他這，打聽小酒館的消息是不可能了。
從信息上面來說，絲綢店首先就輸了，還白送出去一個人手蔡全無。
蔡全無不能小看，收集鋼鐵的能力，一個人能比得上好幾個。
找了一輛板車，又蹬了起來，這也是蔡全無的半個老本行。
能跟徐慧真熟悉，開始指望着蹬三輪送醫院，蹬板車進酒。
對各個衚衕裏面，也很熟悉。
範金有忙完了居委會的安排，下班的時間也不閒着，不能回家看孩子，也被陳雪茹安排出去找鋼鐵。
騎着自行車，帶着兩個籮筐，整天的在街面上，衚衕裏面轉悠。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鋼鐵也就越來越難收集。
徐慧真和陳雪茹的戰況，也越來越焦灼，每天的總量差距都在個位數之間。但是已經和其他店鋪，遠遠的拉開了差距。
兩家店差距不大，是因爲小酒館和絲綢店，都有一些鋼鐵的存貨。
都準備最後給對方來一個絕殺，想趕都趕不上的那種。
兩個店，爲了知道對方的存貨，瞭解對方的底牌，打探消息使用各種方式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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