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攢到五位數
才獲得了一個多月，五十天的長假，高考之前都不用再回廠裏上班了。
至於高考之後，還是要繼續回廠裏來，不能成爲一個無業遊民。
在十二月中旬考試結束之後，還是要回來一段，等錄取通知，大概也是一個月，一個月多點的時間。
從老金的辦公室出來，周秉昆就過來通知孫趕超了，順便也交代給趕超一些廠裏電路的注意事項。
“秉昆，你真的要請假複習備戰高考啊?這小兩個月的工資你都不要了?”趕超對於周秉昆下這麼大決心，還是挺驚訝的，臉上寫滿了對兩個月工資的心疼。
“花這小兩個月的時間，搏一個以後的出路，有什麼好猶豫的。我勸你啊...我勸你這段時間在廠裏多表現表現吧，等我離開廠裏了，你也好調進電工班。”
現在高考這麼熱的氛圍，本來周秉昆想照常勸學幾句的。
但是想到了趕超考電工證都那麼困難，就放棄了勸趕超走高考這條路子了。
“行，那你好好的考，你要真能考上了，也給哥幾個長長臉，到時候哥們到外面也好對人說，自己認識一個大學生了。”
“那你們現在就可以說了，自己認識一個未來的大學生。”
閒扯的時候，周秉昆就一直再想，身邊有誰有機會能考上大學。
算來算去，也沒有算出來一個，物以類聚人以羣分還是有道理的，和原本週秉昆關係好的，都是一些學渣。
在學校的時候就都是學習困難戶，想去複習搏高考，不如多休息一下，養養身體。
下班了之後，周秉昆就來了黑市，考察一下市場。
準備把這些年手裏積攢的物資出手一批，先攢些錢再說。
不管怎麼樣，高考過後，周秉義和周蓉都算是有了自由。
沒有了客觀的原因，因爲上山下鄉在兵團，在農村回不了城。
周秉昆完全可以從老周家搬出去住了。
周秉昆已經照顧了這麼多年李素華，也該輪到周秉義和周蓉照顧一下了。
想要搬出來住，最先要解決的就是房子了。
攢上一些錢，也成了必須的事情。
八年的時間，周秉昆的工資最好算，三十三塊的工資賺了三年，後面幾年一直都是三十八塊錢的工資。
周秉昆另外一個收入就是，每年的系統簽到可以有二百多塊現金。
因爲不着急花錢的原因，簽到的各種物資和小世界的各種出產，周秉昆並沒有去黑市出手，所以沒有其他雜七雜八的收入。
周秉昆每個月花的錢，也可以說是有數的，把糧食本，副食本的定量買完，花十來塊錢。
平常家裏的日常開銷，看電影，買汽水，買酒，糕點，買煤，買布料，電費，冬儲，光明的學費等等，平均一年有個二百塊錢也就差不多了。
家裏的大件，早在周秉昆和鄭娟結婚之前，都已經置辦齊全。
家裏這些年買的還算值錢的大件，就是買了兩臺電風扇，總共也才花了一百五十塊錢。
所以周秉昆這麼些年，收入和支出都還是挺明白的。
工資方面，這麼些年，周秉昆手裏就剩下了八百塊錢。
平常給鄭娟的家裏的生活費，這麼些年，積攢下一二百塊錢，在鄭娟手裏放着。
加上籤到了八年，周秉昆一共也就是有二千五百塊錢的存款。
能積攢下來一些錢，還是多虧了這麼些年，周秉昆沒有怎麼去黑市消費過。
周秉昆家裏能保持着不錯的生活水平，都來自於系統簽到和小世界的出產。
李素華還有每個月周志剛寄回來的二十塊錢，每個月也會爲家裏花上一點。
其他普通家庭想要保持一個不錯的生活水平，攢錢就不太可能了。
這些錢對於普通人工人家庭來說，不能算少。
但是對於需要置辦起一個家的周秉昆來說，不能算多。
騎着自行車在黑市轉了一圈，周秉昆就對近期的黑市物價有了一些瞭解。
供銷社，糧店，規定的市場價格雖然一直都沒有什麼變化。
但是黑市裏面，各種物資的價格還是隨着需求在不停的變化着的。
看各種物價變化，也能看的出來老百姓對物資的需求。
隨着糧食每年的增產，豐收，糧票和黑市糧食的價格穩定了很多。
黑市的糧票和糧食，也變的沒有那麼搶手。
一些魚，肉，蛋，水果，比之前的時候，價格要高上一些，也好賣上了挺多。
隨着北大荒的不斷開發，東北就真的是成爲了大糧倉。
看的出來東北這邊，已經算是基本解決了溫飽問題，老百姓已經開始有了更高的追求。
已經從要喫飽的階段往要喫好的階段過度了。
瞭解了一下大概物價，周秉昆離開了黑市。
沒有準備把自己手裏的物資，在黑市擺攤慢慢出手。
還是要找票販子，二道販子做大單生意，省心省事。
“娟兒，你找找咱們家放書的那口箱子，把初中課本，高中課本都幫我找出來。”
回到家之後，周秉昆就先讓鄭娟把課本給找出來。
以周秉昆的文化水平，參加這一次最簡單的高考，當然是沒有複習的這個必要的。
把書拿出來，就是給別人看的，讓別人知道學渣周秉昆，有爲高考做準備。
也表示一下自己對複習的急切，給李素華和鄭娟一個，周秉昆請假在家複習的理由。
鄭娟一邊翻箱子找書，一邊問:“你怎麼想起來找這些了?”
“我準備參加十二月份的高考，時間已經沒剩下多少了，我要抓緊時間複習。你還不知道要高考了的消息嗎?”
整天圍着家務轉的鄭娟，對於這些社會上的事就沒有那麼關心了。
周秉昆和鄭娟在外屋翻箱倒櫃，動靜太大，李素華從裏屋出來了問道:“秉昆，你們兩個在幹什麼呢?”
“找書...馬上就要高考了，我把家裏的初中課本，高中課本找出來，複習複習。”周秉昆應道。
“找什麼啊，媽幫你找。”本來李素華只是習慣性的應着，等周秉昆說完，反應了過來，激動的問:“秉昆，你說的是要高考了嗎?”
“您沒聽錯，十二月份就要高考了，也就是一個多月之後。”
周秉昆是理解爲什麼李素華這麼激動的，好大兒周秉義讀書讀到了高三，學習成績還一直都很好。
但是沒有能參加高考，上大學，一直都是李素華的遺憾。
“要高考了！那你哥不是就有機會上大學了嗎。他可能還不知道這個消息了，秉昆你快給你哥寫信通知他一聲。哎呀，寫信還是太慢了，你去給他發一封電報通知他一下去。”李素華激動的拍着自己的腿說。
“媽，這個要高考的消息，是報紙上面登出來的。周秉義他在兵團是搞宣傳工作的，不可能不看報紙，他怎麼可能不知道要高考這個消息?”
先要讓過於激動的李素華，冷靜下來。
“對，你哥的工作就包括看那些報紙。但是萬一秉義沒有看到，錯過了呢?”李素華這會兒就完全有一些關心則亂了。
“沒事，等明天了我給他寫封信，提醒他一下。”
其實聯繫周秉義的辦法還是挺多的，寫信，電話，電報，都能聯繫到人。
但是電報太貴，電話還要轉接，轉接再轉接，也沒那麼方便。
想聊細一點的事情，還是寫信最方便。
周秉義不可能收不到即將高考的消息，周秉昆給周秉義寫信。
一是給李素華一個心裏安慰。
二就是通知周秉義，自己即將參加高考的消息。讓周秉義對李素華的安置問題，早做打算。
“那你明天早一點啊，上班路上就把信給你哥投郵箱裏面快點寄出去。”李素華日常催促道。
“您放心吧，我在廠裏請了長假，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全部都是空閒，耽誤不了給周秉義寄信的。”
“你請假做什麼?”李素華驚訝的問道。
周秉昆拿着鄭娟找出來的課本理所當然的說道:“在家複習備考啊。”
“周秉昆你還是認真的啊，你忘了你念書只念到初一，忘了你上學的時候，是什麼學習成績了?”
李素華對周秉昆參加高考，顯然是沒什麼信心，周秉昆都這麼認真找書複習了，還以爲周秉昆是鬧着玩。
老周家人對周秉昆的學習這麼不自信，都是因爲周蓉在家的時候，一直說周秉昆是一個傻子，給李素華留下的印象太深，這屬於是後遺症了。
“就是因爲基礎差，所以我纔要請假在家複習的嘛，我跟我們廠長都是這麼說的。”
“媽，秉昆既然想要試試，您就讓他試試吧，咱們家又不是沒有讓秉昆休息一段時間的條件。”鄭娟走到李素華旁邊勸道。
沒有受過周蓉影響的鄭娟，多少對於周秉昆還是有一些信心的。
“行，你既然想試試你就試試吧。”
有點勉強，答應了是因爲李素華性格沒那麼強勢，周秉昆和鄭娟都堅持，李素華就勉強同意了。
本來轉過頭回裏屋去了，但又想起來了什麼，李素華回頭續道:“那既然秉昆你纔讀初一，都可以參加高考了。你姐她怎麼也讀到了高一，成績還那麼好，她更應該參加一下了，你給你姐也寫封信，也通知她一聲。”
就算周蓉已經一年多沒有給李素華來信，李素華還是照樣的惦記着周蓉。
遇事的時候，就看出來老周家幾個孩子再李素華心裏的份量了。
“行，我也給她寫一封。”周秉昆敷衍的回道，信當然不會給周蓉真寫的。
周蓉不會收不到即將高考的消息，同樣的周蓉也從來不會認爲自己有贍養老人的義務。
這封信去不去對周蓉完全沒有影響，所以周秉昆就沒必要主動給周蓉寫信了。
接下來一段時間，周秉昆除了在家裏帶閨女玩。
就是去黑市，聯繫二道販子出手手裏的物資。
陸陸續續的去了不少趟，出手了不少的物資。
糧食價格不高，周秉昆手裏也沒有太多，就繼續的存在手裏了。
主要出手的就是小世界魚塘養的魚，每年都可以養成幾百尾鯉魚草魚，每年大概收穫一千斤左右。
收穫後被周秉昆存在了空間的靜止倉庫裏面。
這時候魚還算是在一個價格高峯期，五毛多一斤，周秉昆賣魚賣了四千多塊錢。
十畝山地種的果樹，前幾年果樹比較小，結果比較少。
這幾年果樹也到了豐產期，水果相對來說還是挺值錢的。
最普通的蘋果都要二毛多錢一斤，周秉昆賣掉了一萬多斤的蘋果，也賣到了三千多塊錢。
直到手裏的存款，突破到了五位數才停止。
其他的出產，周秉昆還繼續留在小世界裏面存着。
還沒有改革開放，沒有到做生意的最好時間。
物資價格沒有到高點，做生意政策方面也沒那麼大的支持。
手裏的錢，夠置辦個家，支持家裏短期一段時間的開支，周秉昆就停了手。
到了十二月，周秉昆也跟着參加了高考。兩天輕鬆的考試結束之後，周秉昆的假期也就結束了。
對於參加過八十年代高考的秉昆來說，這七七年的高考，難度真的不高。
沒有休息，考試過的第二天，周秉昆就來木材加工廠上班了。
用李素華的話來說，就是周秉昆任性也任性過了，也應該繼續上班掙錢養老婆孩子了。
“秉昆，你終於來上班了。不來電工班工作真的是不知道，在廠裏做電工，是比做搬運工舒服多了。稍等一下啊，我馬上給你騰位置。”
看到了周秉昆來上班，趕超收拾東西的動作雖然沒停，但明顯的看的出來趕超，捨不得電工班的位置。
各個方面來說，電工這份工作，都比搬運工好多了。
“你的東西就別動了，我馬上就要去上大學了，這個位置早晚都是屬於你的。我現在去跟廠長說說，想辦法讓你留在電工班，我最後在廠裏工作這段時間，還能再帶帶你。”周秉昆拍着趕超的肩膀繼續說道
“你這邊的話，該表示一點也表示一點，當初要捨得的話，你早跟國慶一樣，都在運輸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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