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一屍兩命
聽這話就知道,王老太太對於康姨母的做派,不是一點都不瞭解。
但是就算是知道,老太太依然認爲不是王若與的錯。
就算是王若與的錯,也該被原諒。
堅持自己的想法,就是想讓盛王兩家,持續的填康家的無底洞。
“這些我們不是沒有試過,不說早些年的時候,大夥都寫信給康家警醒。就說康家入京以來,無論是我父親母親,還是孫兒我,都沒少規勸康姨母要謹守本分,踏實做人。
但是結果怎麼樣,康家之前是如何行事,現在還是如何行事。
康家後宅,出了多少人命,擡出去了多少人,之前一些年都是舅父善的後,老太太你多少也應該知道一點。
進京之後,康姨母又開始往外放印子錢,還要帶着我母親一起做,幸好我阻止的及時,纔沒有讓我母親跟着做下去,沒給家裏釀成大禍。
然後再說最近,康姨母是怎麼安排的家裏庶出子女,不是把家裏的庶女嫁給官員做小妾,就是明碼標價嫁給鄉下的地主做填房,這是書香門第,名門世家的當家大娘子,該做的事嗎
如果規勸這些有用的話,這麼多年下來,康家也不會如此行事。”
要說康姨母王若與,做過的荒唐事,一時半會兒的都說不完。
時間有限,長話短說,盛長柏只能挑代表性的事情,說了幾件。
王若與可以說,已經把自己活成了官宦女眷之中的一個笑話。
怎麼樣丟人,這家就要做什麼事。
如果不是王老太太,要求盛家出力的話,盛長柏其實是不會去搭理康家。
康家就是犯一個謀反之罪,也連累不到盛家,盛長柏怎麼可能去操康家的心。
“母親你看到了沒有,現在就是盛長柏他一個小輩,都可數落於我。”
如果沒有老母親在身邊的話,康姨母肯定直接就當面朝盛長柏懟回來。
但有老母親在身邊,康姨母換了一個做法,選擇了告狀。
“姨母此言差矣,我說這些不是要數落姨母什麼。只是陳述事實,想要老太太清楚。盛王兩家不是不想幫康家,是康家真的扶不起來。”
盛長柏平淡的回道,雖然王若與氣的已經快要跳起來,但是盛長柏這邊真沒生氣。
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人,康姨母都不被盛長柏放在眼裏,又怎麼會生氣。
“你們不要跟我說這些,我就問問你們,還念不念,兄弟姐妹之間的血脈親情,能不能幫着康家一起恢復家聲,家業。”
老太太不講武德,欺負年輕人,倚老賣老,根本不接盛長柏的話往下說。
直接拋開康家的一切錯處,只講血脈親情,就是要大兒子,小女兒,幫襯大女兒。
“母親,我會盡力幫大妹妹重振康家的。”
老太太都這樣說了,王舅父只能跟着應承。
王舅父雖然才能一般,但是做人方面還是不錯的,關鍵的是也懂得孝順。
王家在老爺子的一代,官拜太師,已經顯貴了一代。
想要家族傳承長久,也就不適合世代顯貴,太容易遭到疑心病重的老趙家皇帝的忌憚。
顯貴幾十年,蟄伏几十年,纔是大多數世家大族的生存之道。
所以大周朝的高官,才喜歡培養自己的女婿。
好多數高官,都是出身大族,家族子嗣人口衆多。
每一代都有大幾十,甚至上百的子弟,真不是家族沒有出息的子弟,才一個個都去培養外人。
按着世家大族生存之道的話,王家舅父這個王家家主,其實各方面還是挺合格的。
“我們也儘量的幫姐姐家。”
王若弗平常咋咋呼呼,在家裏的時候挺兇,但是和自己老母親也硬不起來。
王若弗蠻橫了這麼多年的底氣,就是來自於王家,跟王家當然橫不起來。
“柏哥兒,你怎麼說”
大兒子,小女兒表完態之後,老太太又點名了盛長柏。
大概還是盛長柏已經做官,還有得力的岳家,有自己政治資源的原因。
“老太太,康家這個局面,想要重振家聲,中興家族,也只能放在下一代身上了。等晉哥有了兒子,要進學的時候,我可以幫着舉薦一家好點的書院。”
也是想着王家對盛家恩情太大,盛長柏沒有敷衍老太太。
真的提出了一個切實的方法,康家這兩代的人都被康姨夫廢了。
想要翻身,也只能寄託在下一代,時間其實也不長。
有個二十年時間,下一代也就該參加科舉了。
只要出一個名次不錯的進士,康家聲勢直接可以恢復大半。
康家也不至於撐不過去二十年,說康家沒錢,也是在相對來說。
如果康家不去用錢走人情想派官,也不去虛榮,去維持超出自家實力的體面。
康家還是要比一些鄉紳地主有錢的。
維持不了奢侈的生活,維持一個富足的生活還是沒問題的。
其實安分過日子的話,康家的產業,完全足夠維持一家人的生活,沒有真的需要接濟的程度。
接濟了也不過是供着康家兩口子驕奢淫逸。
“唉…你們散了吧。”看着盛長柏沒有承諾,老太太心累,嘆了一口氣,擺手開始趕人。
“那母親你早些歇息,一路上也着實辛苦了,過幾日我們再來看你。”王若弗回道。
許久不見,老太太就給王若弗來了這麼一出,完全沒母女情深,王若弗也是挺失望的。
王舅父的工作安排就沒下來的那麼快了,政治生涯已經差不多走到了盡頭。
這次回京,差不多也就調到了二線,不會給什麼重要差遣。
大概就是朝廷看着老太師,王舅父也爲朝廷忙了一輩子的分上,給提拔一級,在二線待一些時間,得一個體面的退休。
這種政治制度,後世也是很好繼承了下來。
忙完了這些,這個治平元年就過去了,年號之中,政治清明,天下安定的寓意,看不出來太多。
真要算的話,可能是趙宗全,太后藉着逆王案,清洗了不少朝臣。
人人自危的情況下,怠政,腐敗的情況,確實有收斂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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