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可憐的雨水_43
開到角里那個一身衣服縮手縮腳，一頭頭髮枯黃現在也就只有十三四的雨水。
再看看那個大臉盤子的白胖的一大媽。
“雨水，是不是餓了，過來，馬哥家有喫的，哥不像有些人，道貌岸然的，沒事就打着和諧鄰里卻暗地裏做着一些無恥事情出來。”馬騰對着雨水招招手。
“好，馬哥，你給我喫半個餅就好。”雨水看了看自從馬騰出來就陰沉着臉的一大媽，又看了看朝自己招手的馬騰。
平衡利弊，還是自己小肚子重要，雙手交叉扭捏走了過去。
“半個餅怎麼夠，走，哥燉了只雞，是前天哥出院，廠領導送來的，你問問，哥手藝還不賴吧，一隻雞哥又喫不完，放明天就不好吃了，你正好幫馬哥分擔一下。”
馬騰說完拉着雨水就進了屋子，看都沒有看端着碗站在拐角的一大媽。
想必這是給那個老太太送的飯，大半碗油渣炒的白菜，兩個拳頭大的二和麪窩頭。
想想就知道，能和易中海生活了大半輩子的人，會是個什麼東西，還全院好人兩個半。
屁。
要是有人把你媳婦和別的男人關一個屋子，看你說不說這是個特麼好人。
資本家出來的大小姐，你覺得她真的傻？
馬騰進了院子，隨手插上了院子大門。
拉着雨水進了屋子。
把她按在凳子上。
拿出在百貨大樓買的京八件，拆開一包。
是一包蜜餞，這個空腹的不能喫，都打開，找到了一包麻果，放在了桌上。
“先喫幾個，墊墊肚子，雞我剛燉上，還得等一會呢。
馬騰進了裏面，出來的時候手裏拎着一個暖瓶。
拿出一個杯子，倒上熱水放在雨水的前面。
“馬哥，這太貴了，我不能喫，你給我半個窩頭就行了。”
“傻妮子，讓你喫你就喫，哪來的那麼多的廢話，哥家裏是喫窩頭的人嗎？稍等會，鬧鈴響了雞就燉好了。
聞聞，這味，哥手藝不賴吧。”馬騰說完出了屋門，也許自己在這裏雨水不好意思喫。
一堆衣服呢，馬騰坐下來，刷刷的又洗了起來。
雨水看到馬騰離開，看了看桌上的麻果，咽咽口水，咬咬牙吃了一個，好喫。
多少年沒有喫過了，上次喫還是自己爹沒走的時候。
想想，這都快七八年了，這個味道自己都快忘記了。
吃了三個，小肚子那種餓的發慌的感覺好了點，喝了點水。
把紙給重新包了起來。
起身來到院子裏，剛纔就聽到了油刷刷的聲音。
果然，馬騰在洗衣服呢。
“馬哥，我來幫你洗吧。”
“不用，你坐那歇着去，一天沒有喫飯了，還讓你幹活，哥成什麼了。”
不過雨水很執着，直接上手拉開了馬騰，坐下來，快速的洗了起來。
成，不和你爭。
這個年代的女人的觀念就是洗衣服做飯鐵打的就是女人的事情。
可不像現代那個社會，除了生孩子以外，任何事情都是男人的。
也許是雨水在家從小什麼東西都是自己收拾。
很快就把馬騰的半盆衣服給洗了出來。
晾衣繩有點高，馬騰過來搭了把手。
“馬哥，我去一趟外面，馬上回來。”雨水紅着臉說道。
“上廁所是吧，那，哥院子裏有廁所，你去吧。”馬騰指了指雞圈的邊上的那個廁所。
“呀，馬哥，你這院子真好，什麼都有。”雨水飛快的跑了過去。
不過立馬又紅着臉跑了回來，馬騰知道了。
進屋拿了一小沓現在百貨大樓賣的做好的衛生紙給了雨水。
剛纔回來還沒有放進去呢。
雨水紅着臉接了過去，又跑了進去。
“這個時代的女孩就是早熟。”
馬騰拿着一雙長筷子，打開砂鍋，對着裏面的雞給翻了個個。
然後撒了點鹽進去。
重新蓋上，不過這味道，老霸道了，直接瀰漫到了整個院子，甚至都飄到了大院裏去了。
不用想，就知道又是一片哀嚎聲。
再有個十幾分鍾，雞就燉好了。
其實這個時候也能喫，不過雞不是特別的入味。
馬騰已經把煤爐的風門給關上了。
慢慢在燉十幾分鍾就行。
果然，這時候院裏有了點嘈雜，馬騰還聽到了一個很有節奏的柺杖的聲音。
而且還在門口站了好久。
不知道爲啥沒有敲門，而是又噔噔噔的去了中院。
不用想，就是那個什麼老太太又出山了，肯定沒有好事。
馬騰真想來一句智取威虎山，可是不知道怎麼唱。
改天得學學。
隨便改了個今天真高興之類的，雖然意境沒有那麼深，可總比沒有強。
雨水小臉蛋紅紅的，去洗了洗手，蹲在一邊捧着頭看着馬騰。
“這個樣子看我幹啥。”
“馬哥，你該理髮了，以前的頭髮都沒有這麼長。”
“是嗎？這幾天不是忙嗎，過幾天就去。”馬騰說道。
“雨水，你家裏沒有喫的了嗎？”馬騰問道。
“到了月底，家裏就沒有喫的了。”
“不應該呀，你家裏，你哥基本不在家喫飯，都是食堂喫完了回來的，你一般也就是學校喫飯，一個星期就回來兩天。
你們喫這麼快的嗎？”
“不是吃了，是我哥送給賈家了，我哥說他家困難，讓我不要那麼計較。
昨晚我都沒有喫好，今天我哥一早走了，我餓了一早上，中午的時候去賈家想要半個窩頭，可是他們說他們家的正好，要是給我半個，家裏孩子就得餓着。
我去一大爺家裏，中午一大媽不在，找老太太，她有喫的藏起來也不會給我喫，只能躺牀上，實在餓的受不了了，出來正好看到一大媽，結果馬哥你也看到了。”
“哎，可憐的丫頭，沒關係，以後要是餓了，哥要是在家，你就來我家，明白了嗎？”
“嗯嗯，謝謝哥。”
馬騰笑了笑，這時候邊上的鬧鐘響了。
馬騰隨手關上，上了幾圈，那進了屋裏。
打開砂鍋，一種非常上頭的味道瀰漫了開來。
以前房主留下的有個小桌子，搬了過來，就不進屋吃了，在外面喫也不錯。
有個木片墊着，放上一個大湯盆。
直接倒了進去。
把準備好的香菜撒進去。
味道更濃郁了。
馬騰拿了兩個小碗，兩個碟子，兩雙筷子，一個湯勺。
揹着雨水，拿出來了四個燒餅。
先打了一口湯進小碗裏，品了品，味道好的不得了，這纔是走地雞該有的味道。
給雨水打了一碗湯，然後用筷子把雞肉分開。給雨水夾了個雞腿到碟子裏，又夾了幾塊肉，塞給她一個燒餅。
“喫吧。”
“好。”雨水先喝了一口湯，眯着眼睛。
這時候門被拍響了，砰砰砰的。
瑪德，這不讓人喫飯了還。
站起來去開了門。
一看是傻柱。
“傻柱，你又犯了什麼病，砸我門幹什麼？”
“雨水呢？雨水，哥回來了，走，回家，哥給你做喫的。”傻柱看馬騰開門立刻問雨水在哪，不過透過馬騰看到了雨水坐在院子裏的桌邊拿着燒餅夾着一塊雞肉正要往嘴裏送呢。
“呵呵，回家？你家裏有喫的嗎？還是說你帶剩飯回來了，先回家看看再說吧，你把雨水丟在家裏，餓了一天，家裏有沒有喫的你不知道？錢票都不給雨水，你這是想餓死雨水呀。”
“小子，柱子爺現在不打你，是看在你這門上的牌子的份上，別得寸進尺，我家事還容不得你管。”傻柱昂着頭說道。
雨水剛吃了兩口，看了看手裏的燒餅和雞湯雞肉，然後不捨得放了下來，走了過來。
“傻哥，我是餓了，院裏沒有人給我喫的，只有馬哥給了我一口。”
“行了，別說了，走，跟哥回家，哥給你做飯，你以後少來這種人家裏。”說着就要拉走雨水。
“雨水等一下。”馬騰回到了屋裏，拿了一個大點的碗，她碗裏的湯，和肉都倒了進去，夾了一些肉又舀了一些湯，拿了兩個燒餅，到了門口遞給了雨水。
“丫頭，你拿着，回家估計也沒有什麼喫的，雞湯端回去，喫完了明天早上再把碗給哥送來吧。”
雨水雙手接過大碗和燒餅”謝謝哥。”然後看了馬馬騰，轉身走了。
“雨水，你就不應該接這個碗。”傻柱回到屋裏看着雨水捧着的雞湯碗。
“你做什麼喫的。”雨水沒有管他囉嗦，問了一句。
“對了哥，你昨天不是說給我帶好喫的嗎，你的飯盒呢？”
“這個……你等等，我這就給你做。”傻柱掩飾了一下尷尬，進了廚房。
雨水沒有管他，拿起筷子吃了起來，嗯，馬哥做的雞湯真好喫。
這燒餅也好喫。
傻柱在裏面翻騰了一會走了出來。
“雨水，我記得家裏不是還有3斤白麪呢嗎？東西呢？”
“你昨天給秦姐了什麼？你忘了嗎？還有家裏最後的兩個雞蛋你是不是也給了。”
“啊……是嗎？我……”
“呵呵，傻哥，你忘了我可沒忘呢。
對了，你說帶得好喫的呢，你可是答應我的。”雨水吃了口雞肉笑着看着傻柱。
“這個……這不是你秦姐攔着我說棒梗好幾天沒有喫肉了，都瘦了，我這……雨水，你也知道，哥是個熱心腸的人，怎麼能拒絕秦姐呢，哎，我也把昨天的事給忘了。
要不然就留個飯盒了。”
“沒事，我這不是有好喫的嗎。”雨水夾了一個雞翅，在嘴裏一撮，骨肉分離，出來的時候就剩骨頭了。
傻柱想說點什麼，可秦淮茹走了進來，而且手裏拿的碗比雨水的那個碗都大。
“柱子，雨水，這……雨水，你看棒梗聞到了雞湯的味道，一個勁的鬧着不喫飯，姐這也是沒法子了，你看能不能分點給棒梗，就幾口就行。”
雨水沒有擡頭，繼續飛快的喫着雞肉，然把骨頭吐出來，放在一邊。
根本沒有搭理秦淮茹。
秦淮茹看到雨水這個樣子，剛纔也聽到了點什麼，估計雨水在埋怨自己和傻柱呢。
立刻眼睛迷離了起來，“柱子，你和雨水說說，不多，就兩口就行，讓他解解饞。”
秦淮茹說完，自己還嚥了咽口水，這雞湯的味道濃郁的很。
“這……雨水，你看秦姐都這麼說了，你給點給棒梗吧。”
“沒有，這還是我從馬哥家要來的呢，這剛夠我自己喫，給了你們，我自己就要餓肚子了，秦姐，你去馬哥家問問吧，他那裏一大盆呢。”說完這句又開始了狼吞虎嚥。
在兩人的注視下，雨水喫光了最後一塊肉，咕咚咕咚的吧半碗雞湯喝光，然後在兩人的差異下，把燒餅用手絹包起來，裝進自己口袋裏，碗筷走了出去，在洗手池這裏仔細的把碗給清洗了一下。
然後拿着碗回到了自己的小屋裏，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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