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諢號“小爺”
喫完飯，王野正在院裏哄着妹妹玩兒，曹強突然就來了，這大個子進院連自行車都沒支上，就說了自己的來意：“哥，龍哥讓我來請你。”
王野沒有細問，把小丫頭交給秦婉打了聲招呼，騎上自行車跟着曹強出門了。兩人一路疾馳，沒一會兒就到了目的地，就是王野上次來鴿子市的那個小院兒。
進入院子，裏面人還不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聊天。王野看着都眼熟，全在老莫見過。衆人見曹強帶着王野進來，紛紛上前打招呼：“小爺來啦。”“小爺好。”
王野開始聽着還沒什麼，可是打招呼的人多了，王野聽出了不對。這幫人叫的不是“小野”，他們叫的都是“小爺”。
王野拉住一個又來打招呼的人問道：“等等，誰讓你們這麼叫我的？”
被拉住的人面帶微笑：“龍哥說的。”
王野放開那人大步流星走進屋子，黃飛龍正在跟人交代着什麼，見王野來了。站起身迎上去：“小野，來啦。”
王野上來就質問道：“龍哥，院兒裏的兄弟們怎麼回事兒，一個個的全叫我小爺？”
黃飛龍哈哈笑了起來：“這事兒賴我，那天在老莫喫完飯，他們一個個的見我和你挺熟，一個勁兒的問我怎麼稱呼你。”
“你也知道，這幫貨雖然大部分都比你大，就你那武力值他們也不敢叫你小弟，叫你哥又張不開嘴。我當時開玩笑的那麼一說，叫哥張不開嘴，那就叫小爺，誰知道這幫貨還認真了。”
王野苦笑道：“龍哥，你們還真會玩兒，我就這麼稀裏糊塗的有了諢號了？”
黃飛龍尷尬一笑：“那個，小野，其實這個諢號也挺有氣勢的，等以後你再歲數大點，到時候直接讓他們叫王爺，那就更霸氣了。”
王野急忙阻止道：“龍哥，你可別瞎搞，弄不好給我惹一身騷。”
黃飛龍上前一步摟住王野的肩膀：“放心吧，我就是開個玩笑。”
王野一把扒拉開黃飛龍的手：“我這諢號就是你開玩笑，開出來的。”
黃飛龍趕緊岔開話題：“小野，這次我是有事兒相求？”
王野瞪着眼睛看着黃飛龍：“龍哥，你岔話題這麼生硬的嗎？”
黃飛龍尷尬一笑：“不重要，不重要，我的事兒纔是大事兒。小野，你也看到了，我院子裏那些東西，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王野見黃飛龍開始說正事兒了，也就正色的問道：“龍哥，你以後的有什麼打算？”
黃飛龍跟屋裏的人交代了幾句，他們就出去了。這時屋裏只剩下王野，黃飛龍和曹強三人。
黃飛龍清了清嗓子：“小野，那天咱們散了之後，我想了想。熙哥和峯哥離開四九城是板兒上釘釘的事兒。我們這幫人能選的路就兩條，一個是抱團取暖，被楚材那幫人一點點的打散。”
黃飛龍取出一包煙遞給王野一根兒，點上後狠狠的抽了一口：“還有一條就是把你拉進來，重新凝聚這股力量。爭取早日與他們分庭抗爭。”
王野意味深長的看着黃飛龍，也不說話。過了半分鐘黃飛龍輕咳一聲：“小野，你有什麼就直說，別這麼看着我啊，你看的我心裏發毛。”
王野嘿嘿一笑：“龍哥，我這諢號真是你開玩笑說出去的？”
黃飛龍剛抽了一口煙，聽了王野的提問，冷不丁的被驚了一下，瞬間瞪大眼睛，緊接着就是一陣猛烈的咳嗽。王野就這麼面帶微笑的看着他。
黃飛龍咳了半天才緩過來，清了清嗓子解釋道：“這個真是開玩笑說出去的，只是後來順水推舟了一下。”
黃飛龍頓了一下：“咱這不是郎有情，妾有意......。”
王野趕緊打斷道：“等等，等等，先說清楚，咱倆誰是郎，誰是妾？”
黃飛龍無奈道：“你是郎，你是郎，行吧？”
王野琢磨了一下：“我怎麼覺得，你這不是什麼好話呀？”
黃飛龍都要急眼了：“不是，你先讓我說正事兒行嗎？”
王野看着黃飛龍也不說話，黃飛龍也直勾勾的看着王野愣了一會兒：“說話呀？”
“你不是說，讓你先說正事兒嗎，你倒是說呀？”
黃飛龍用力攥了攥拳頭，長出了一口氣：“我是說咱兩郎......，呸，咱倆一拍即合，你要融入我們這個圈子，我需要你的能力。”
王野再次打斷道：“龍哥，你是不是以爲我要當你們這個團體的老大？”
黃飛龍愣了一下點點頭：“難道不是嗎？”
王野鄭重解釋道：“龍哥，既然你今天跟我開誠佈公的聊這個問題，我也就跟你好好說道說道，我姑且一說，你姑且一聽。要是覺得我說的不對，你就當我吹牛皮。”
黃飛龍見王野這麼鄭重的和自己說話，也收起了輕視的態度：“小野，你說，我聽着。”
王野扔掉手裏的菸頭：“龍哥，在我的認知裏，上面不會允許任何形式的非法團體存在。咱們這幫人，準確的說你們這幫人，如果形成團體對社會的危害太大了。”
黃飛龍皺着眉頭：“小野，這是不是有點危言聳聽了？”
王野嘴角上揚：“龍哥，咱假設下，如果有一個老百姓惹到了你們中的一員，那這個人是不是輕而易舉的就能收拾那個老百姓？”
黃飛龍點點頭，也不說話。王野繼續說道：“當這個種事情多了，遲早都會被上面察覺。上面最開始肯定會殺雞儆猴，龍哥，你敢保證，這隻雞不會是你嗎？”
黃飛龍的眉頭皺的更緊：“這誰敢保證。”
王野點點頭：“那咱繼續往下推，殺完雞後，無外乎兩種結果。一個是你們這種團體解散了，還有一種就是一意孤行，你猜會是什麼後果？”
黃飛龍死死的盯着王野，緊咬着牙齒也不說話，王野嘆了口氣：“唉，別人可能還有緩和的餘地，但是團體的頭兒應該不會輕而易舉的脫困。”
黃飛龍現在有點認可王野的觀點了，但還是倔強的問道：“上面真的會對我們出手？”
王野指着上面壓低聲音：“龍哥，上面的人不會允許特權階層放在明面上。你想想，他們這麼多年推翻不就是特權階級嗎。”
黃飛龍追問道：“那會怎樣處理？”
王野輕描淡寫回道：“還能怎樣，殺了情節惡劣的，抓一批不算太惡劣的，直到震懾住剩下的，歷朝歷代都是如此。”
黃飛龍聽完王野的話，又點了一根菸，兩人就這樣安靜的抽着。黃飛龍直到抽完一根菸，彷彿泄了氣的皮球，有氣無力的問道：“那咱們就只能解散唄？”
王野見效果達到了，故作深沉的說道：“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
聽到這句話，黃飛龍好像看到了一道曙光，焦急的問道：“什麼辦法？”
王野輕咳一聲：“明面上不行，咱就放在暗地裏唄。”
黃飛龍催促道：“小野，你就別賣關子了，你是要把我急死嗎？”
王野看着黃飛龍焦急的樣子，差點笑出來：“龍哥，你也就是當局者迷，咱們這個團體其實深究起來就二十幾個人對吧？”
黃飛龍點點頭：“算上你，熙哥和峯哥一共28個。”
“那就是了，咱們如果只是玩的近的朋友，從來不碰違法亂紀的事情，每個人都遵紀守法，努力工作，還會被上面的人盯上嗎？”
黃飛龍想了一下：“那你說說，咱這鴿子市，隔三差五的茬架，這些算是違法亂紀嗎？”
王野解釋道：“其實你們也好，我也罷，對金錢的需求並不是很大。你之所以這麼在乎這個鴿子市，是因爲它能給大家帶來方便。碰到一些稀罕物件可以近水樓臺先得月。”
“我相信，如果我大哥他倆還在四九城，你肯定不會鋌而走險收這麼多東西。只要大家不低買高賣，沒人會在乎鴿子市的組織者是誰。”
黃飛龍點點表示同意，他們家裏人都知道這個鴿子市的存在，如果真有問題，都不用有關部門調查，那些老狐狸就把這裏關停了。
王野繼續說道：“至於茬架，龍哥，我說句話你別生氣。就你們這場面兒，在我眼裏和小孩子過家家沒什麼區別，我相信在上面人眼裏也一樣。你們最多是一羣精力旺盛的搗蛋鬼。”
這可不是王野吹牛，就這段時間他手裏已經有很多條人命了。黃飛龍聽了王野這話，臉都有點兒紅了，想起那天王野的樣子，可不就像是打小孩兒一樣嗎。
王野看着害羞的黃飛龍強忍着笑意，用力的在鼻子下面揉了兩下，清了清嗓子：“以後真有茬架，只要不死不殘，不會有大麻煩的。但是有兩點，一個是不能跟老百姓起衝突，再一個也不要和小混混兒玩命？”
黃飛龍不解的問道：“前一個我知道，不跟小混混兒玩命是什麼意思，咱閒的沒事兒跟他們玩什麼命？”
王野耐心的解釋道：“龍哥，其實街面兒上的混混兒和你們有一點很相似，都好面子。真要是有衝突，結局無外乎兩種，一個是懼怕你們的身份，委屈求全。另一種就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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