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死馬當活馬醫
王野好奇的問道：“高叔叔認識我師爺？”
高敬賢遺憾道：“聽說過，沒有見過。”
王野撓着頭：“高叔叔，你不是和我師大爺認識嗎，怎麼不認識我師爺？”
李庚上前一步：“這個我知道，聽我爹說太師叔二幾年離開的，高叔家是三零年來的津門後來纔有的我和高振。”
王野長長的“哦”了一聲：“這我還真不知道，原來趙爺爺那麼早就參軍了。”
高振上前：“都別戳着啦，有嘛事兒坐下嘮。爹，這幾天李庚跟王野兄弟住咱家裏頭。今兒個他搶了我的相聲票，我宰了他一頓。李大爺他們去四九城了，他眼下是兜兒比臉還乾淨，連個住的地兒都沒有。”
高敬賢一巴掌打在高振腦袋上：“你就不能幹點兒靠譜的事兒，學學小庚，讓你找個媳婦兒，都多久了，我連個兒媳婦的面都沒見過。”
高振一臉不服氣：“爹，你說這話就不講理了，是我不找嗎，不是你看不上嗎？”
高敬賢一拍桌子：“那是我看不上嗎，是那姑娘審查不過，他家是大資本家。你爹要是小老百姓也就這樣了，可我這身份你能娶大資本家。就算我同意，組織能同意嗎？”
高振在沙發上一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那就過幾年吧，我現在忘不了她。”
高敬賢看着高振的樣子，怒火瞬間燒起來，想到高振十幾年的童年都都是在李家度過的，這份虧欠又讓他不得不忍下脾氣。
王野從這隻言片語中好像看到了一部狗血電視劇：舊社會官二代愛上富豪之女，因成分問題兩人不能在一起。爲了愛情，兩人拋棄了所有，帶着不多的行李私奔，最後過上沒羞沒臊的生活。
見父子兩人僵持在那裏，李庚輕咳一聲：“高叔，現在就別說這個問題了，你得給高振點兒時間。”
高敬賢哼了一聲就不再看高振：“王野小友，剛纔小庚說你能用暗勁，不知道能不能指點一下，我在明勁巔峯卡了好多年了，一直不得其法。”
王野趕緊謙虛道：“高叔叔，你叫我小野就行，我也是剛突破的，還是我師大爺幫的忙。你倆這麼好的關係，他沒幫你嗎？”
高敬賢長嘆一口氣：“怎麼可能不幫呢，前兩年老李天天跟我推手，讓我感受暗勁用法，可能是我資質不行，一直不得其法。”
王野連忙擺手“高叔叔，我也是個新手，談不上什麼指點，咱倆切磋切磋互相學習。”
高敬賢一拍桌子：“好，小野爽快，不論有沒有用，我在這裏先謝謝你了。”
王野微微欠身，迴應道：“高叔叔不用客氣，你看咱去院子裏搭搭手？”
高敬賢起身做出一個請的手勢：“請。”
王野跟着高敬賢來到院子中央，李庚和高振站在旁邊看着。兩人手臂緩緩搭在一起，王野示意高敬賢可以發力了。高敬賢開始發力，他練的是八卦掌，和八極拳不同的是，八極拳講究硬橋硬馬，剛猛異常。
而八卦掌講究的是剛柔並濟，照常理說八極拳更容易練到明勁巔峯，想要突破暗勁很難。而八卦掌到達明勁巔峯很難，但是到了明勁巔峯突破到暗勁，要比八極拳容易的多。
可是在高敬賢剛一發力，王野就感覺到不對。皺着眉頭展開精神力開始觀察高敬賢的呼吸法，兩人來回推了一百來回合。王野示意可以停下，高敬賢情緒低落的問道：“小野，怎麼回事兒，我怎麼沒感到你發力？”
王野撓了撓頭解釋道：“不是你沒感覺到我發力，而是我根本就沒發力。”
高敬賢疑惑的問道：“你爲什麼不發力呀？”
王野清了清嗓子：“高叔叔，先不說我發力的問題，我覺得你的發力有問題。”
高敬賢好奇的問道：“我的發力有什麼問題？”
王野一本正經的回答道：“高叔叔，八卦掌講究剛柔並濟，以柔克剛。通過身體的轉動和整體配合，將全身的力量集中於一點發出，形成一種穿透性的勁兒。這種勁兒，其實應該很接近暗勁。”
“可是剛纔咱倆推手的時候，你的勁兒，剛猛由於陰柔不足。我又觀察了一下你的呼吸法，我覺得你的呼吸法好像不全。”
高敬賢直勾勾的盯着王野，對於他這個級別的軍人來說，已經能做到處變不驚。但他依舊被王野驚到了：“小野，你說你能觀察我的呼吸法？”
王野點點頭：“咱倆推手，呼吸還是比較有規律的，注意點兒就能觀察出來。要是對戰就不行了，沒什麼規律，節奏也快。”
天賦這東西真不是強求來的。其實不只是練武講究天賦，不論是生活還是工作中都跟天賦有關。有的人看看就能學會，有的人就是手把手教都費勁。
高敬賢搖搖頭：“你這天賦真是逆天了，我家也算是武術世家，祖祖輩輩傳下來，別說見了，聽都沒聽說過，能在推手中觀察出對方呼吸法的。這要是給你機會，你還不得學會所有人的底牌呀。”
王野苦笑着搖頭：“高叔叔，不是這麼回事兒，就算我知道了你的呼吸法，也不會用的。我依舊會用自己這一脈的，貪多嚼不爛是一個原因，還一個就是跟我的招法，練法不配套，也沒什麼用。”
高敬賢贊同道：“說的有道理，一招鮮喫遍天，樣樣通樣樣鬆。你說的不錯，我的呼吸法是不全，兩代之前就失傳了。”
王野試探性的問道：“高叔叔，不知道我能不能試試你這套呼吸法，說不定可以補全。”
這下高敬賢更喫驚了：“你能補全呼吸法？”
王野撓撓頭：“我覺得應該可以，試試唄，只能是死馬當活馬醫，要是這套呼吸法不全，我感覺你突破暗勁的可能性不大。”
高敬賢苦笑一聲：“你這孩子，說話還挺委婉，你就直接說沒可能圖突破不就完了。試試吧，反正這也是殘缺的，真要是補全，我代表我家祖宗八輩兒謝謝你。”
王野“噗呲”一聲笑了出來：“高叔叔，你這句話我怎麼覺得像是罵人？”
高敬賢也被逗笑起來：“罵什麼人，我說的就是字面意思。你試着補充吧，用不用給你找個安靜的地方？”
王野搖搖頭：“不用，在這裏就可以，你稍等一會兒就行。”
說完王野不顧高敬賢異樣的眼神，開始閉目回憶起高敬賢的呼吸法。在緩慢的調整中，王野覺得並不難。就好像做推理遊戲一樣，根據現有的部分一點點的推衍缺失的部分。
王野現在加上高敬賢的半部呼吸法，他會兩部半。依葫蘆畫瓢，時間不長王野睜開雙眼，面露喜色：“高叔叔，我補全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你們家那個版本。”
高敬賢興奮的跑到王野身邊：“管他哪個版本，只要是能助我突破就是對的版本。”
王野伸出個大拇指：“高叔叔厲害，咱也別耽誤了，我先把補充的部分告訴你，一會兒按這套新的呼吸法再試試。”
說完王野便把手放在高敬賢肩膀上，開始指揮他呼吸。高敬賢畢竟是明勁巔峯的高手，只用兩遍就能掌握新的呼吸法。王野收回手，讓高敬賢又熟悉了幾遍。
半個小時後，高敬賢睜開眼睛：“小野，大恩不言謝，以後有用到你高叔叔的地方儘管說話。”
王野笑呵呵道：“高叔叔既然這麼說，以後我就不客氣了。”
高敬賢哈哈大笑：“不用客氣，以後你就是我親侄子，不用客氣。”
王野一下子愣住了心想：“怎麼只是客氣客氣叫高叔叔，怎麼就成了親叔啊，不對應該是親大爺。”
王野尷尬的笑笑：“高叔叔，你還是趁現在趕緊體驗一下暗勁吧，說不定可以一舉突破。”
高敬賢高興的跟王野面對面站好：“對，趁熱打鐵。”
兩人站定，兩人手臂再次緩緩搭在一起，這次高敬賢直接開始發力。只是經過兩個回合，王野就感到跟上次不同，這次高敬賢做到了剛柔並濟，不再像上次一樣橫衝直撞。
在精神力的輔助下，王野一次次引導着高敬賢加大力量。直到他的極限，王野開始發力，用暗勁力量一次次的壓制高敬賢。
如果說李洪武引導王野時，憑藉的是多年的經驗。這次王野引導高敬賢就是可視狀態下的精確調整。每次的力量灌輸都卡在高敬賢的極限上，一次次的提高，讓高敬賢越來越清晰的感受暗勁的發力方式。
猛然間，王野瞪大眼睛，低吼一聲：“就是現在。”
喊完手上力量猛地加大，高敬賢被這一下推的後退兩步。站穩身形後，傻傻的站在那裏，整個過程都在高振和李庚的眼皮底下。見到高敬賢被攻擊，高振飛奔過來要查看他的傷勢。
王野眼疾手快，一把拉住高振的胳膊，順手堵住他的嘴。壓低聲音在他耳邊囑咐道：“別出聲，高叔叔能不能突破就看現在。”
高振用力的點頭，王野才鬆開他的嘴。三人就這樣靜靜地看着高敬賢，整個院子靜的可怕，一點聲音都沒有。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過去，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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