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裝成熟的孩子
“惡火，你來幹嘛？不會真的是來見小玉的吧？”
“...也許是。”
“別開玩笑了，說正事吧。”
“不換一個地方嗎？”
“你要談很久？”
“不.....只是那個小女孩....”
“她沒關係，總是要告訴她的。”
司徒亮聽到惡火...李森道提到被嚇跑的小玉，在翻了一個白眼之後，他幫李森道打開了窗子，但卻沒有讓對方進來。
“爲了撒一個謊言我們會用無數的謊言去掩蓋，那不是我追求的世界。”
“最真實的真相也許不會是你和她想要的東西。”
“就像是你也沒有給我看過你的真面目，卻告訴給了‘doc’一樣？”
“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了？這就是同一個問題！”
“因爲‘doc’也沒有見過我真正的樣子。”
“嘖！你這傢伙！”
聽到李森道口中的“不一樣”居然是這個意思，司徒亮感覺更加不爽了。
“所以你來做什麼？”
“太子黨，我要去調查太子黨，估計要消失一段時間。”
“....你的意思是？”
“我不在的期間‘惡火’由你來當擔，我會讓‘doc’好好配合你的。”
“說的好像我非常需要她的幫忙一樣，而且有很多時候我都在扮演‘惡火’好不好？”
聽到李森道的臨別交代，司徒亮有些無語的同時，又不禁心中一暖。
因爲他和惡火的關係其實就只是口頭約定，可能連老闆和員工的身份都比不上。
但惡火卻特意爲了解釋理由跑了一趟，而不是僅僅打一個電話通知，這一個行爲很有“重量”
不管調查太子黨這件事情究竟是不是真的。
“王家那邊呢？暫時放手？”
“不，王家不能放手，你得把他們盯死了，因爲一些原因，王家肯定會在我離開傷城的這幾天，把‘雕像’給搬走，你不能讓他們將雕像藏起來，一定要掌握位置。”
“因爲一些原因？惡火，你不會是...亞當吧？”
“那我根本沒有理由和你合作了好不好？我直接去找太子黨不是更快？”
聽到司徒亮居然說自己的真實身份是亞當王三胖那個傢伙，李森道不禁一陣氣節，下意識地就反駁了司徒亮。
而被反駁的司徒亮則是忽然一愣，他怎麼都沒有想到爲什麼亞當會和太子黨扯到一起。
“什麼叫做去找太子黨更快？”
“....你不知道？”
“我要知道什麼？”
“難道你沒看到....你的能力是‘操控人偶’程度的力量，當時你忙着救人，沒有看到太子黨的人？”
“襲擊互助會的人是太子黨？”
“襲擊傷城的也是他們，藉助了蔚藍人組織的力量...不，也許太子黨就是蔚藍人的分支也說不定，線索太少了，說不好。”
“等等，在那裏的人不是亞當嗎？”
“....我聽職業英雄的交談說，最先出現的是名爲‘秦大人’的人，亞當只是對方的下人。”
“看來我到場的確晚了很多，我當時去到茶館的時候，只剩下亞當和那個叫做出久的少年了。”
想到自己居然錯過非常重要的線索，司徒亮不禁有些後悔。
但想到他在路上以惡火的身份幫助了很多人，不禁又將這一點後悔給拋棄了。“你是怎麼知道太子黨和亞當關係的？你不是比我還晚到場？”
“有種東西叫做監控。”
“別鬧了，茶館附近的監控早就被武者拆完了，哪裏來的監控？”
“我自然有我獲取信息的渠道，而且這並不重要。”
“這的確不重要，可是爲什麼你那麼喜歡撒謊呢？”
“......習慣了，我的過去都是如此生存下來的。”
想到自己在煉獄島上被嚴刑拷打的次數，想到自己已經習慣了戴面具的生活，李森道有時候不禁也有些無奈
“抱歉，我習慣了留一些後手，你應該能理解。”
“我能理解，只是覺得你很累。”
“....說回正事，王家盯住他們的舉動，必要的時候可以把他們全都懸賞起來。”
“哇！太狠了吧？而且沒人敢接吧？”
“相信我，這個時候的王家早已經被很多人盯上了。”
“這可是一筆大錢，而且傷城會混亂起來的吧？”
“癌變的細胞不切除永遠會有爆發的可能，不能有一絲讓那些人掌控了傷城的錯覺，該用暴力幹掉他們就該用暴力！”
“....這麼做會更混亂的。”
“呵！如果真的會那麼混亂，那麼就證明那些職業英雄...不，那些正義之士都是喫白飯的！”
“你真的....”
看着似乎有些激動的惡火，司徒亮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他知道對於長時間寄生於傷城的王家，必須以最強硬的剷除手段來應對。
但司徒亮也知道這一刀“切割手術”，必須如同微創手術那般小心謹慎並且準確無比，否則帶來的後遺症
“我還是覺得應該穩一些。”
“時間很重要，時間就是我們最應該把握的事物，我也並不是要你馬上懸賞王伊人，只是給你一個可用方案，是萬不得已的計劃。”
“那就好，那麼我只要繼續正常活動，並且監視王家就好。”
“你沒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你需要把重心轉移到王家上來，日常見義勇爲除了非常緊急的事情，都放下吧。”
“我不能接受！這和我加入的初衷不一樣！”
聽到李森道的進一步解釋，司徒亮直接拒絕了他，這完全和當初司徒亮的想法衝突了。
“惡火應該是一個象徵！是那些罪惡之人最恐懼的存在！而不是連一點見義勇爲都不去做的路人甲！”
“惡火不是一個象徵，從來都不是，未來也不是！惡火就是‘惡火’，是將那些我們正常情況下無法面對的‘惡’，拖入地獄的‘火’。”
“不，不對！惡火是....”
“是身份！是一個身份！是一個能夠被繼承的身份，而不是象徵！因爲我們不是英雄！過去不是，現在不是，將來也不是！”
“繼承的身份？繼承什麼？‘惡火’的罪嗎？”
“沒錯，但不僅僅如此，還有其它的很多東西。”
“呵！‘惡火’不是象徵的話，我可想不出‘惡火’還能繼承什麼！”
“責任，這是一份責任，是必要切必須去履行的責任。”
看着憤怒於自己解釋的司徒亮，李森道冷靜地說出了自己對於“惡火”的定義。
“經典的火車問題，一羣熊孩子在鐵路上玩，一個善良聽話的好孩子勸他們離開那個鐵路，但那幾個小孩不聽。
沒辦法的好孩子只能自己一個人，跑到隔壁已經不再投入使用的鐵路上玩，然後要發生的事情我們都知道了。”
“我會兩邊都救！”
“不可能，你沒時間，閃電俠也無法跑到世界的盡頭，更何況我們只是擁有一些超能力的人，你必須做出選擇。”
“。。。。。。。。。。”
“惡火會選擇撞向那羣熊孩子。”
“！！！！！！！！！！”
“這就是惡火存在的意義，並不是要下定決心去選擇兩邊中的一邊，而是要考慮到好孩子那邊的鐵路是不運行的鐵路，行駛上去有概率會讓火車側翻，導致車上的乘客受傷死亡。”“不對，那也許不會側...不！你這是埋下了語言陷阱！”
“選擇最大概率救下車上乘客並減少傷害的選項，並且接受因此帶來的罪惡！惡火因此而生！”
“你....”
“youcan’tsavethemall（你無法把所有人都救下來）.”
李森道用着有些冷然的語氣，說出了讓司徒亮內心感到冰冷無比的話語。
而聽到這個事實的司徒亮，則是陷入了深深的沉默，因爲他知道惡火是對的。
“我....”
“必須做好準備，恐懼、害怕、擔心、茫然，現在有機會就好好體會這些感情，因爲當選擇來臨之時，惡火...我們必須要堅定地搬動拉桿！
做選擇的不是司機，而是扳道員，他們喜歡做司機就讓他們去做，我們要做的應該是搬動拉桿。”
“！！！！”
司徒亮有一次呆住了，他現在聽到李森道話語，才猛然間發現這個火車選擇的問題，最重要的不是司機怎麼選，而是搬動拉桿的人怎麼選！
“你...我....”
“慢慢想，不急這一兩天，雖然時間需要抓緊，但這一點轉換心態的時間，是必須要經歷的，沒辦法縮短。”
說完這句話之後，李森道不再繼續進行....“佈教”，而是轉身準備離開了。
“對了，小玉你也需要注意，即使你不想騙她，你也要思考什麼會嚇到她讓她擔心，什麼會讓她誤解。
不是所有人都能夠接受義警的所作所爲，更不要說惡火了！這不是欺騙，而是必要的保密和保險，畢竟....她還是有可能說夢話的。”
“那是我該擔心的，不是你。”
“....面具不是保護自己不會被傷害，而是爲了保護自己身邊在意的人。”
聽到司徒亮反駁自己，惡火沉默了兩秒鐘又說出了教育對方的話語，然後在司徒亮驚訝的注視下，惡火取下了面具。
“希望這下你滿意了。”
“....至少我稍微相信你一些了，惡火。”
“那就好，保護好你在乎的人再去考慮行俠仗義，否則很多事情都會失去意義。”
“彷彿你失去過一樣....你失去過？”
“不止一次，好了，我該走了，家裏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而且還有門禁。”
惡火如此說着，將面具再一次戴回臉上，隨後腦袋也如圖脖子以下一般開始透明，整個人徹底進入了隱身狀態。
“惡火....我的確沒見過他的臉，之前猜測他是我的同學看來是猜錯了。”
司徒亮看着惡火離開之後，站起身伸手把窗子關了起來，然後....他才猛然想起小玉剛纔似乎被嚇得不輕。
“見鬼，下次一定要他道歉...等等，我也是惡火，那我現在穿着服裝過去，是不是能收穫一點有趣的事情？”
司徒亮自言自語地計劃着有點“邪惡”的計劃，此時他並沒有仔細思考假如小玉看到惡火面具下是她哥哥的面容，這會造成什麼樣子的結果。
而離開的惡火則是持續保持着納米隱身狀態，即使是知道這很消耗服裝裏的電能，他也持續飛行了十多公里之後，才解除隱身。
「這裏應該沒問題了，再次使用傳送回去吧。」
一遍思考的同時，惡火一邊悄悄進入了這棟不知道是哪家公司的工廠裏。
然後找了一個非常靠裏面的樓宇，在某間空曠並且沒有攝像頭的房間裏，惡火脫下了衣服以及面具，露出了他的真身
他的模樣的的確確是展露給了司徒亮，但這卻並非是李森道原本的模樣！而是一個看起來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模樣！
「抱歉，司徒亮，我要保護的東西太多，很多事情不能告訴給你。」
咔啦咔啦咔啦！
只聽見有些讓人難以忍受的彷彿磨牙齒般的響聲出現，顯露真身的惡火緩緩地開始“縮水”。
在十多秒鐘之後，他變成了大概初中生的身高，而他的面容也變回了李森道的模樣！
「所以我會不會最終因爲這種事情而失去自我呢？」
如同愛麗絲再次跳入洞穴一般，李森道在恢復原本的模樣之後，便踏入了打開的紅黃色傳送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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