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本來紅星派出所到南鑼鼓巷街道辦也就十多分鐘的路程，可張楚生硬是走了半小時。
張楚生到了街道辦，
拿出村裏開的返鄉介紹信，
直接辦理在街道辦返鄉窗口辦理了新的戶口本和其他糧本，煤球本等。
“小夥子，你覺悟很高呀！一下鄉就是六年的時間，街道辦會優先給你安排工作的。”
大媽笑呵呵的誇獎道。
“等街道辦安排工作，是不是也要走關係，現在返鄉的人這麼多，你們安排的過來麼。”
“你們街道辦呀！也就會欺負欺負我這樣沒有後臺，沒有權利的人。”
張楚生在街道辦直接就陰陽怪氣，冷嘲熱諷起了街道辦裏面所有的工作人員。
在裏面坐着的好幾位大媽都擡頭，盯着張楚生看，她們的臉色都不太好。
而幫張楚生辦理事情的大媽，臉色更爲不悅，板着臉瞪着張楚生。
“小夥子，看起來你對街道辦讓你下鄉的意見很大，我們這也是遵守上級的政策，只要符合要求的都要下鄉，沒有人可以例外。”
“我們街道辦可是爲人民服務的地方，你可不能胡說八道，不然是要責任的。”
大媽語氣也變得嚴厲了起來，警告張楚生別胡說八道。
“大媽，既然你說遵守上級政策，那我就好好的問問你。”
“一，下鄉規定十八歲以上參加。”
“二，需要參加下鄉知青的要求是家裏多餘無業的青年，如果家裏多個孩子，可以留下一個不下鄉。”
“來，你睜大眼睛看看我的返鄉證明，上面有我的資料，你看看我是幾歲下鄉的，而且去的是什麼地方。”
“別張口閉口都是政策，道理一大堆，結果違反政策的反而是你們自己。”
張楚生說完，用手指着自己的返鄉證明，
讓大媽睜大眼睛看看。
大媽看上去快有五十歲了，
她還是頭一次被一個年輕人指着鼻子罵。
氣的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的。
她有些憤怒的拿起張楚生的返鄉證明仔細的看了起來，
街道辦其他的大媽也湊到了這位大媽身後。
張楚生的話她們也聽見了，
畢竟張楚生說話的聲音中略有怒氣，聲音不是很小。
突然，有大媽就小聲的驚訝了的出了聲。
“十六歲下鄉，而且去的還是北大荒。”
這大媽驚訝的說完後，立刻閉上了嘴。
而其他大媽的臉色也不好看。
至於什麼原因，大家心裏都清楚。
北大荒是什麼地方，讓一個十六歲的孩子去這麼艱苦的地方，的確有些不合適。
“大媽，你看清楚了吧，彆嘴上說一套，背地裏做一套，漂亮話誰都會說，事情沒有發生在你家兒子孫子身上，你是不知道疼。”
張楚生繼續諷刺街道辦。
“小同志，你等等，我查查你的下鄉檔案。”
大媽臉色不好，可是已經沒有了怒氣，反而有些慌張和羞愧。
她起身直接去了裏面的屋子，
過了大概十多分鐘，
她臉上帶着自信的笑容的走了出來。
“小同志，你誤會了，你的下鄉檔案說是你自願下鄉的，所以我們並沒有違反政策，你這有點無理取鬧了吧。”
大媽看着張楚生解釋道。
“呵呵，大媽我說我是被人誆騙的你信嗎？”
“我當年才十六歲，並不知道下鄉到底是什麼意思，”
“還有當年說讓我去鄉下幾年，說的也不是北大荒，而是房山小清河。”
“我是四九城出生的，全家都過世了，就剩下我一個人，我父母還給我留下了兩個工位，”
“你說沒有人誆騙我，我會放着四九城的好日子不過，跑去北大荒開荒嗎？”
“你說我是自願的，那自願申請下鄉的申請單需要本人簽字的吧，”
“你看看我的申請單有沒有我的簽字，”
“如果說上面有簽字，那麻煩你對照下我的返鄉證明上面我的簽名，”
“比對下上面的簽字是否相同，是不是我本人籤的申請書。”
張楚生繼續追擊，他要爲身前討回個公道，
前身的確是被誆騙下的鄉，
而且張楚生融合前身記憶的時候，
前身並沒有籤任何字。
大媽聽到張楚生的話，又緊張了起來，
她繼續查看自願申請下鄉的申請單，
上面的確有簽字。
她又拿出張楚生的返鄉證明，
認真的查看申請人一欄的名字，
這個返鄉申請人是需要本人填寫的。
其實根本不要仔細看，因爲同樣張楚生三個字，一眼看上去就不是一個人寫的。
“這，怎麼會這樣！”
大媽驚呼出聲。
“怎麼會這樣，那要問你們呀，”
“我好不容易申請回四九城，結果回家一看房子，家產，全部被人霸佔，”
“甚至連家裏長輩的遺像都被人給毀掉。”
“起因都在你們街道辦。”
“別說我讓你們街道辦難堪，我給你們三天時間調查出真相，”
“三天後我等不到結果和滿意的處理方式，我直接去找市府，直接找四九城報社。”
張楚生痛痛快快的罵完街道辦所有人，
瀟灑的轉身就離開了街道辦。
至於下面的事情就是街道辦的事情，
他一個老百姓可不參與，
三天後沒結果，
他肯定去找市府和人民報社。
開玩笑，這裏是四九城，又不是山高皇帝遠的地方，伸冤很方便。
大媽們見張楚生放下狠話轉身離開，還以爲張楚生十分的憤怒，幾個大媽臉色都不好看。
“劉大媽，這事情我看八成有問題，我看這年輕人怨氣很大，怕是要把事情鬧大，你看要不要上報給主任。”
“什麼八成有問題，絕對有問題，就算是自願申請下鄉，也不可能把一個十六歲的孩子，送到一千多公里外的北大荒。”
“哎！王主任都退休了，這事情誰負責好。”
幾個大媽討論了起來。
幫張楚生辦理手續的大媽就叫劉大媽，她站起了身子。
“這事情我上報給潘主任吧，今天這頓罵算是我活該倒黴、丟人呀！”
劉大媽滿臉鬱悶，只能喫啞巴虧，
她代表的是街道辦，
嘴上說的爲人民服務，按照上級政策執行，
可結果被啪啪啪的打臉，被人指着鼻子罵。
劉大媽說完這句，然後就離開了返鄉安置辦公室。
她快速的到了後院，然後敲門進入了一間辦公室。
沒有兩分鐘，屋內就傳出了一個女人響亮的聲音。
“查，怎麼能這樣辦事，這事情傳了出去，那不是讓老百姓指着我們街道辦的鼻子罵麼。”
“以後誰還相信我們街道辦。”
“還有張楚生說他家的房子都被人霸佔，”
“這事情先處理，如果事情是真的，”
“直接把霸佔他房子的人直接送派出所，”
“先安撫好張楚生的情緒，讓他有地方居住，其他的事情等處理好這件事再調查。”
“不能讓他去上面鬧，不然我們街道辦沒好果子喫。”
“然後你聯繫北大荒那邊的公社，看看這個叫張楚生說的是否屬實。”
“另外張楚生的檔案上面有初中的學校，人的簽名有可能隨着年紀變化而改變，”
“你去學校找找他的檔案簽名，看看他當年的簽名是否和自願下鄉申請書上面的一致。”
“王主任的事情我上報區裏，看看區裏領導有什麼指示。”
很快，劉大媽板着臉急急忙忙的就出了主任的辦公室。
帶着街道辦巡邏隊的人就離開了街道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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