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秦寡婦借肉
夜色連天，靜守流年的一份安好。
曹衛國和宋玉蘭一起在廚房做飯。
一會兒功夫土豆燉肉的香味就傳遍大院。
這香味讓正在喫飯的各家各戶都忍不住咽口水。
“這什麼菜啊？也太香了吧？”
“誰家在燉肉啊！”
“這準是曹衛國在燉肉！”
“這小子幹嘛把肉燉的這麼香，不是折磨人嗎！”
“這飯沒法兒吃了！”
看看手裏的窩頭，桌子上的青菜，頓時感覺索然無味。
二大爺一家人圍着桌子，每個人一碗棒子麪粥。
劉光天和劉光福看着一盤炒雞蛋饞的流口水，卻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這炒雞蛋是二大爺獨享的美食，根本沒有他們的份兒。
聞着濃郁的肉香，二大爺氣憤的訓斥兩個兒子：“你們看看人家曹衛國，年紀和你們一般大，可人家不光廚藝好，還當上了領導，娶了媳婦兒，再看看你們，一事無成，活脫脫的廢物點心。”
同住後院的聾老太太被饞的流口水，心裏期望着曹衛國能送她一碗肉。
可這期望終歸會落空！
兩家人雖然同住後院，但卻是形同陌路，一年到頭也說不上三句話。
一大爺拿起一個窩頭，嘆了口氣放回盤子。
“這準是曹衛國在燉肉！”
聞着濃郁的香氣，一大爺的心中有些不舒服。
一大爺憧憬道：“這曹衛國要是給咱們養老，那該有多好啊。”
一大媽搖搖頭說道：“你就別多想了，無緣無故的，人家哪兒會願意給咱們兩個外人養老。”
三大爺家裏，一家人聞到香味不禁兩眼發綠。
閻家一大家子全靠三大爺的工資生活，窩頭稀粥都經常不夠喫。
平時別說喫肉了，一家人喫鹹菜都要按根兒分着喫。
三大爺感嘆：“曹衛國過的真是神仙日子啊。”
三大媽看向於莉道：“你那個妹妹就是沒有享福的命，看看宋玉蘭那鄉下丫頭，跟着曹衛國喫香的喝辣的，哪個女人不羨慕。”
於莉道：“木已成舟，還說這些有什麼用。”
說心裏話，於莉也爲於海棠感到可惜，錯失了一個大好的姻緣。
賈家桌子上雖然有傻柱帶回來的剩菜，但也只是一些青菜蘿蔔。
聞到土豆燉肉的香氣，棒梗拍着桌子吵鬧：“我要喫肉！我要喫肉！”
賈張氏也饞的不行，惡狠狠的咒罵：“曹衛國這個黑心的畜生，有肉也不接濟我家，早晚喫飯噎死，出門被車撞死，娶了媳婦也得改嫁。”
小當和槐花也被饞的咽口水，但被惡毒的賈張氏嚇得不敢喘氣。
賈張氏重男輕女，把孫子當成寶，把孫女當成草。
平時喫飯，棒梗喫窩頭，小當槐花只能喝稀粥。
家裏有了好喫的也是賈張氏和棒梗喫，她們只能喫些剩下的湯湯水水。
秦淮茹看着吵鬧的棒梗安慰道：“棒梗，你柱子叔帶回來的菜也好喫，小孩子可不能挑食。”
棒梗把手裏的窩頭扔到地上，發瘋似的叫喊：“我要喫肉！我就要喫肉！”
秦淮茹趕緊把窩窩頭撿起來，心疼的擦掉灰土，生氣的訓斥：“你這孩子，知不知道糧食有多金貴啊？多少人想喫窩頭都喫不到，你怎麼能往地上扔！”
小當和槐花看着沾了土的窩頭，下意識的吞口水。
賈張氏聽到秦淮茹訓斥棒梗，頓時臉色變得陰沉：“你這當媽不知道心疼孩子，怎麼還訓孩子，這還不是怪曹衛國那個畜生。”
“不接濟咱家，還燉肉饞人，大人都嘴饞，更何況孩子。”
“他要是把肉分給咱家，棒梗會這麼鬧嗎？”
“孩子正在長身體，不喫點兒好的行嗎？”
“你現在就去曹家，找曹衛國給我大孫子要一碗燉肉回來。”
賈張氏自己也饞得難受，也想喫幾塊香噴噴的燉肉。
不過她之前攔路要肉，已經和曹衛國鬧的不愉快，所以就打發兒媳婦去曹家要肉。
秦淮茹一臉爲難，“媽，人家小夫妻正喫飯呢，怎麼好意思去上門要肉。”
賈張氏滿臉的不高興：“你這個沒用的女人，孩子饞的不喫飯，你這個當媽的就不心疼啊，曹衛國夫妻成天大魚大肉，給孩子一碗肉算什麼？大家都是鄰居，他接濟咱家是天經地義的。”
棒梗也在旁邊吵鬧，把筷子往地上扔：“媽，我要喫肉，我要喫肉，你快去找曹衛國要。”
秦淮茹也心疼棒梗，再加上賈張氏的話，心中也活泛起來。
想想曹衛國那麼有錢，一碗肉對他來說算什麼？
再說他剛剛結婚，當着新媳婦的面兒，也不好意思小氣吧。
心中有了主意，秦淮茹起身走出家門。
曹衛國夫妻正開心的喫飯，秦淮茹來到門外：“衛國，在家嗎。”
兩口子微微一愣，宋玉蘭疑惑道：“好像是賈家嫂子，他這個時候找你做什麼？”
曹衛國冷笑道：“十有八九是上門要喫的來了。”
宋玉蘭驚奇道：“要喫的？”
曹衛國漫不經心道：“這賈家一家人都是喂不飽的白眼狼，別搭理她，咱們喫咱們的。”
宋玉蘭猶豫道：“大家都住一個院兒，鄰里街坊的，這樣不好吧。”
曹衛國想了想道：“那你去開門，試着把她打發走。”
宋玉蘭放下筷子，有些緊張的走過去打開門。
看着站在門外的秦淮茹，宋玉蘭微笑道：“嫂子，衛國在喫飯呢，你找他有什麼事嗎？””
秦淮茹滿臉羞赧道：“玉蘭妹子，打擾你們喫飯實在不好意思，可家裏的孩子嘴饞，吵着鬧着想喫一口你家的燉肉，我這個當媽的實在沒辦法，只能厚着臉皮過來，向你家借一碗燉肉，等我寬裕了一定還給你家。”
宋玉蘭難爲情道：“嫂子，實在不好意思，晚上做的菜都已經喫的差不多了。”
秦淮茹心中冷笑，一鍋燉肉這麼快就喫完了，真當我那麼好糊弄？
這宋玉蘭看着眉清目秀，沒想到也是個小家子氣。
秦淮茹神情苦楚道：“玉蘭妹子，我家孩子饞的苦惱，你可憐可憐孩子，給我點兒湯湯水水，我帶回去給孩子解解饞就行。”
十九歲的宋玉蘭到底是年輕，閱歷少，心善純樸。
秦淮茹一賣慘，就惹得宋玉蘭心生同情。
可讓她稱一碗肉給外人，她又實在捨不得。
不是她小氣，而是在這個物資匱乏的年代，肉食太珍貴了。
在農村老家的時候，她們一家人辛苦一年也喫不上喫幾口肉。
一碗肉如果換成粗糧，可以讓一家人喫幾天飽飯。
就在宋玉蘭左右爲難的時候，曹衛國臉色不快的走了過來。
曹衛國冷着臉道：“秦姐，你在我們夫妻喫飯的時候過來要肉，這不是給我們夫妻添堵嗎？”
秦淮茹羞愧道：“衛國，姐實在是心疼孩子，實在是沒有辦法，你就幫幫姐，姐以後一定報答你們夫妻。”
曹衛國想了想道：“秦姐，你也不用跟我賣慘，燉肉我可以給你盛一碗，但白喫白拿不行，玉蘭正想學縫紉機，喫過飯你得過來教玉蘭，還得保證把玉蘭教會了。”
宋玉蘭開心的看向曹衛國，她正爲縫紉機的事情發愁呢。
家裏置辦了縫紉機，可她以前碰都沒碰過，更甭提使用了。
看着心愛的縫紉機卻不會用，宋玉蘭的鬱悶可想而知。
秦淮茹心裏嫉妒宋玉蘭的好命，臉上卻是露出笑容：“玉蘭妹子想學縫紉啊，這事兒交給我，姐姐一定手把手的教會玉蘭妹子。”
曹衛國道：“那這事說定了，你回去拿碗吧。”
上次盛魚湯的大海碗，秦淮茹可是一直沒送回來。
曹衛國也不想用賈張氏用過的碗，也就沒有提海碗的事兒。
但這次，他不想再白送賈家一個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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