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找幫手
夕陽西下，落日的餘暉中，人們三三兩兩的回到大院。
各家各戶相繼冒起炊煙，飯菜的香氣在空氣中瀰漫。
“衛國回來了！”
“衛國這是去哪兒來？帶回這麼多東西！”
“好肥的兩隻大母雞啊！”
曹衛國推着自行車回來，大包小包的東西讓鄰居們眼熱。
三大爺搓着手湊上來：“衛國，你現在日子夠忙活的啊。”
曹衛國笑道：“這不兼了個採購幹事的工作嗎，天天得往農村跑，兩條腿都有跑細了。”
三大爺奉承道：“能者多勞嘛！這說明你本事大，要麼廠領導怎麼不讓別人兼職啊。”
曹衛國笑道：“三大爺，您可就別寒磣我了，先不和您聊了，這一路趕回來，肚子餓的打鼓了，我得趕緊回家喫口飯。”
“肚子可是大事兒，快回吧！”
三大爺不捨的盯着自行車上的東西，眼睛恨不得長在上面。
尤其是那兩隻大母雞，太招人稀罕了！
“衛國回來了！”
“衛國，從哪兒買的大母雞啊，可真肥實！”
“劉大媽忙着呢，您炒的菜可真香！”
“周大哥你怎麼洗上衣服了？”
“白姐，有時間多上我家坐坐，玉蘭可是一直誇您的針線活呢。”
“好，吃了飯我就去找玉蘭。”
一路往家走，曹衛國笑着和鄰居們打着招呼。
“看看人家這日子過的！”
“衛國有本事啊！”
“聽說衛國現在不光當着副主任，還被兼着採購幹事的工作，一個人拿着兩份工資。”
“副主任工資87塊5，就已經夠高了，再多拿一份工資那不得一百多塊啊！”
“一百多塊那可就是全院的最高工資了！”
“這麼多錢就是天天喫肉也花不完啊！”
“除了工資還有油水呢。”
“你看看曹衛國這一車的好東西！”
“人比人氣死人啊！”
“曹衛國發達啦！”
“可惜以前沒和曹衛國打好關係，要不咱也能沾沾光。”
院裏的鄰居們滿心羨慕，坐在門口納鞋底的賈張氏恨得咬牙切齒。
秦淮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曹衛國的背影，一顆心都快飄到曹家了。
傻柱嫉妒攥緊拳頭，恨不得衝過去扁一頓曹衛國。
傻柱沒好氣道：“秦姐甭盯着看了，那小人不會接濟你家的。”
秦淮茹嘆氣道：“哎，曹衛國這人怎麼那麼不近人情。”
傻柱鄙視道：“那傢伙十足的小人，趨炎附勢，捧高踩低，眼中只要利益，沒有一點兒的人情味。”
後院，正在收衣服的宋玉蘭看到曹衛國開心不已。
“你怎麼纔回來。”
曹衛國笑道：“石門村的土道不好走，路上耽誤點兒功夫。”
宋玉蘭驚訝的看着大包小包：“哎呀！哪兒來的這麼多東西？還有兩隻雞！”
停好了自行車，曹衛國將大包小包卸下來。
“村長非要送一些土特產給我，我推不掉就收下了。”
“下次過去，得給他帶兩瓶好酒。”
曹衛國一通的撒謊瞎編，村長和鄉親是要送他土特產。
可曹衛國堅決不收，村裏的日子已經夠苦了。
他怎麼忍心拿村民從嘴裏摳出來的東西。
這些東西實際上都是曹衛國從農場拿出來的，只是編了一個說辭。
宋玉蘭開心道：“這兩隻大母雞可真好。”
曹衛國笑道：“我給你做道小雞燉蘑菇，好好給你補補身子。”
宋玉蘭急忙把兩隻雞護住：“可不能燉啊，這兩隻母雞要養着下蛋。”
“啊！”
曹衛國頓時感覺失策了，就不該逮母雞，應該抓兩隻公雞。
宋玉蘭滿臉幸福道：“養着兩隻母雞，那咱家以後天天都有雞蛋喫。”
小心翼翼的把兩隻老母雞拎下來，宋玉蘭就好像看着兩件寶貝。
曹衛國道：“可咱家也沒地方養啊！”
宋玉蘭想了想：“天還沒黑，咱倆抓緊動手搭個雞窩。”
看着曹衛國沒動靜，宋玉蘭嬌嗔道：“被愣着了，趕緊把東西放下，然後去找材料。”
老婆大人發話，曹衛國哪兒敢不從。
把兩袋麪粉、一捆大蔥、一袋花生放進屋後，曹衛國就開始滿院的尋找材料。
聽說曹衛國要打雞窩，呂金鵬立刻從家裏帶着材料過來幫忙。
呂金鵬學過木匠，敲敲打打一會兒就搞出一個臨時雞窩。
“衛國，這個雞窩先用着，明天我去弄點兒磚頭和瓦片。”
曹衛國讚歎道：“呂哥，你這手藝太棒了，這雞窩就已經很好了。”
呂金鵬道：“光用木頭不結實，用上磚瓦才結實防雨。”
現在的雞窩大致就是一個木籠，能困着雞跑不出去，但防不住風雨。
曹衛國感謝道：“讓呂哥費心了，快進屋喝口水，一會兒飯菜就成了。”
呂金鵬連忙推辭：“不了，我已經在家喫過了。”
曹衛國一把推着呂金鵬進屋：“呂哥，你就別跟我客氣了，喫過了那就陪我喝幾杯。”
屋裏宋玉蘭已經開始擺菜，都是一些尋常的家常菜。
但說是家常菜，但也比呂家的伙食好太多了。
尤其是桌子上擺着的白麪饅頭，看着就讓人流口水。
因爲家庭成分不好，呂家的日子非常艱難。
即便是雜合面的窩頭都喫不飽，晚飯就是清水般的稀粥。
一年到頭，也就過年時能喫一次全面的窩頭。
白麪饅頭已經快成了呂金鵬記憶中的食物。
“呂哥，快請坐。”
曹衛國熱情的招待呂金鵬坐下，從櫥櫃裏取出酒和酒杯。
曹衛國一邊倒酒一邊問道：“呂哥，最近在忙什麼？”
呂金鵬道：“在廢品回收站當臨時工。”
頓時曹衛國眼中一亮：“呂哥，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呂金鵬沒有絲毫猶豫道：“衛國，有什麼用的上我儘管說。”
曹衛國開心道：“呂哥有你這句話就夠了，咱們先喫飯，喫完了我們去書房詳談。”
宋玉蘭很快把最後一道菜炒好了端上桌。
曹衛國熱情款待：“呂哥，咱們兄弟別客氣。”
呂金鵬心中感動，因爲家庭成分問題，他受盡了歧視和排擠。
即便在大院裏也被視爲異類，每個人都看不起他。
他和曹衛國相處甚少。
可他感覺得出曹衛國對他沒有任何輕視。
幾杯酒下肚，呂金鵬也逐漸放開心情。
兩人在酒桌上開始談地。
一頓飯喫完，曹衛國把呂金鵬請到書房。
兩人談了許久，宋玉蘭也不知道談些什麼。
只知道兩人分別的時候都很高興。
宋玉蘭心疼的說：“衛國，那可是五十斤棒子麪，你怎麼說送就送啊。”
曹衛國拉着宋玉蘭的手鄭重道：“媳婦，呂哥能幫我大忙，雖然我不能告訴你是什麼事情，但你要知道這件事對我和咱家都很重要，所以你今後要多幫助呂家，不能小家子氣。”
宋玉蘭溫順的點頭：“嗯，我知道了。”
即便心中疑惑不解，但自家男人發了話，她身爲媳婦兒就得清楚怎麼做。
她信任自己的男人！
另一邊，滿身酒氣的呂金鵬拎着棒子麪回到家。
杜大媽和呂金鵬的媳婦兒張雪滿臉驚喜。
這麼多的棒子麪省着點兒喫，夠家裏喫一個多月。
可是解決了家裏的大難題。
杜大媽緊張的問：“兒子，這棒子麪怎麼回事兒？”
呂金鵬道：“衛國送的。”
杜大媽道：“衛國送的你就拿，怎麼這麼不懂事兒，人家幫咱家度過難關，你不過是給人家幫忙打個雞窩，好意思收人家這麼多棒子麪。”
呂金鵬連忙解釋：“媽，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這棒子麪不是因爲雞窩，只是衛國的好意，而且我也不是白拿這棒子麪，以後我就跟着衛國做事了。”
杜大媽驚訝道：“你跟着衛國做什麼事兒？”
呂金鵬爲難的搖頭：“媽，這事兒我不能說，但您放心絕對不是傷天害理的事兒。”
杜大媽神情嚴肅道：“不是傷天害理的事情爲什麼不能說？你要不說這些東西你立刻還回去，我就是把房子賣了也要把錢還給曹衛國，你是呂家的獨苗，我就算死也不能讓你出事兒。”
呂金鵬看着一臉嚴肅和滿眼擔心的母親妻子非常無奈。
“媽，媳婦兒，我把事情告訴你們，但你們絕不能對外吐出一個字。”
杜大媽道：“你說吧。”
呂金鵬道：“曹衛國讓我在收廢品的時候，幫他收一些古董文玩，這事兒雖然不犯法，但要是被人知道了也會惹來大麻煩。”
杜大媽緊張道：“這！這事兒太冒險了！你能不能回了曹衛國！這個事兒咱不能幹。”
私下買賣是嚴令禁止的事情，更何況是古董文玩這種敏感燙手的東西。
這要是被人發現，呂金鵬這輩子可能就完了。
呂金鵬神情堅決道：“媽，這事兒有風險，但能讓咱家喫飽飯，而且只要小心點兒就不會有麻煩，我只是正常的上班而收廢品，順道兒幫曹衛國留意一些老物件兒，是不是古董誰也不知道。”
杜大媽道：“如果收到的老物件兒不是古董，那曹衛國豈不是要賠錢了，他能樂意嗎？”
呂金鵬笑道：“一百件兒裏有一件兒，曹衛國就賠不了，而且那些東西都是按廢品破爛兒收的，一車東西也花不了幾塊錢，就算一件兒古董都沒有，那也賠不了多少錢，曹衛國只是想從破爛兒裏撿漏兒。”
杜大媽哀嘆道：“哎，都是家裏連累了你啊。”
呂金鵬道：“媽，我生在呂家，這是命裏該有的，不過您放心，以後咱家的日子會越來越好，衛國不光給了我棒子麪，還給了我一百塊錢去打點關係，爭取在廢品回收站弄個正式工。”
杜大媽和張雪震驚的瞪大眼睛：“一百塊！”
曹衛國可真是大手筆！
也難怪兒子這麼死心塌地的想跟着曹衛國。
杜大媽感嘆道：“哎，咱家和曹衛國搞到一起，真不知道是福是禍啊。”
呂金鵬道：“不管是福還是禍，我都願意跟着曹衛國幹，這是我和咱家翻身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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