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於莉的工作
夕陽悄然拉下夜幕,涼爽的風吹散了暑氣。
時至白露,暑天的悶熱消退,天氣漸漸轉涼,
閻阜貴將晚飯均勻的分成七份。
一人不多,一人不少。
不偏不倚,公平分配。
他坐下後愁眉苦臉道:“這家裏的糧食越來越少,怕是月底只能喝稀粥了。”
家裏人口多,口糧始終是難題。
即便精打細算,照樣是月月喫緊。
閻解成苦着臉:“爸,天天喫不飽飯,我幹活兒都沒力氣。”
“照這樣下去,我什麼時候才能成爲八級工啊!”
閻阜貴冷哼:“你要有當八級工的本事,我把自己的肉割下來給你,可你有那個本事嗎?”
“上班這麼長時間了,你有什麼進步?”
“整日就是混喫等死!”
“丟盡了我老閻家的臉!”
“還八級工?”
“你也有臉說!”
“真是不嫌害臊!”
閻解成報名參加電工考試,結果考的是一塌糊塗。
這樣的成績閻阜貴能滿意?
爲了閻解成的工作,他可是又搭人情又搭錢。
結果就這樣兒?
每月幫襯不到家裏多少,喫的還越來越多了。
也不知道他怎麼攤上這麼個好大兒。
閻解成也知道丟人,但他也沒辦法啊。
幹活兒累他就得多喫。
難道還能餓着肚子幹活兒。
還有就是職工食堂的伙食好。
價格還比外面優惠多了。
他多喫點兒長長力氣怎麼了?
他喫的多幹得還多呢!
想着想着閻解成也有些不服氣:
“爸!您也甭說我丟臉!”
“我每月可是交了不少伙食費。”
“可到頭來我喫的是什麼?”
“這錢要是拿到外面,我頓頓喫個白麪饅頭也夠吧!
“可是你呢!”
“拿着我的錢養家還處處剋扣我!”
“你也好意思?”
閻解成的話雖然沒有挑明,但話裏話外也表達了不公。
意思就是他交的錢多,喫到嘴裏的缺少。
意思是閻解放、閻解曠、閻解娣三個還沒掙工資。
喫的喝的裏面都有他的一份兒!
結果還搞什麼平分,這對他來說不公平。
閻阜貴一聽頓時暴跳如雷:“好你個沒良心!這話你也說得出口!”
“你是家裏的老大!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
“你現在翅膀硬了,想跟你老子算賬了是吧!”
“行啊!”
“那咱們今天就好好掰扯掰扯!”
“你從小到大穿了多少衣服?穿了多少鞋?”
“吃了多少米麪?去了多少次醫院?交了多少學雜費?”
“你老子我爲了費了多少力氣?”
“咱們就掰扯清楚!”
“好啊!我辛辛苦苦大半輩子!”
“倒養出了白眼狼!”
閻阜貴吹鬍子瞪眼,罕見的大發雷霆。
這可把全家人嚇得大氣都不敢喘。
也把閻解成說得寄顏無所。
因爲真要是拿出算盤,不用算也知道閻解成用的多交的少。
但是物質方面,閻解成就虧欠着家裏。
於莉溫言細語的勸說:“爸!閻解成他不是那個意思!”
“您誤會他了!”
“他沒有別的意思!”
“就是抱怨幾句喫不飽!”
“他這個人說話不過腦子。”
“他就是個混球。”
“您老人家就別跟他生氣了。”
閻解成羞愧的低頭認錯:“爸,是我說話不周,我犯了糊塗,您就別跟我計較了。”
閻解成低頭認錯,閻阜貴也借坡下驢。
畢竟是親兒子!
還能怎麼着?
閻阜貴氣呼呼的拿起筷子:“你知道就好!飯菜都涼了,大家喫飯!”
聽到閻阜貴的話,所有人這才鬆了口氣。
一家人食不言寢不語的喫起晚飯。
收拾了家務後,閻阜貴把閻解成、於莉叫到跟前兒。
“家裏的情況你們也清楚!”
“喫飯的人多,幹活兒的人少。”
“我也想讓你們喫飽喫好!”
“誰不想天天大魚大肉!”
“可巧婦難爲無米之炊啊!”
“家裏的收入就這麼點兒!”
“要想喫飽喫好!”
“那就得想辦法開源!”
“解成用心工作,爭取早日晉升。”
“於莉你也得加把勁兒,儘快找一份兒正式工作。”
閻阜貴說得道理方法都沒錯,可現實不是心想事成。
閻解成要想晉升需要一步一個腳印的學習、不斷的積累經驗。
那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辦得到的。
即便是曹衛國,他要是沒有金手指。
估計這陣兒在廚房也得老老實實的燒火做菜。
廚藝要想超過傻柱,那不知道猴年馬月。
所以,閻解成要想通過考覈,那也得需要時間和精力。
至於,於莉找一份正式工作。
這比閻解成晉升更要難。
工作哪兒是想有就有的?
這年頭兒一個正式工那就是一個鐵飯碗。
即便是掃大街的工作那都有人排着隊搶。
除非是像於海棠、曹衛國、秦淮茹那樣的分配接班頂替。
要不然找工作費的力氣那就費扯了。
於莉雖然是城市戶口,但學歷好像只是初中。
這樣的條件在城裏找份正式工作,那是真心的不容易。
於莉一臉爲難:“爸,我也想找份正式工作,可跑了幾十趟街道辦也沒有名額。”
她比誰都想有份正式工作。
她也不想累死累活的掙低工資。
可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
她一個弱女子有什麼辦法?
閻阜貴推了推眼鏡兒:“你去找找曹衛國吧,好言好語的跟他說。”
“大家畢竟是擡頭不見低頭見的鄰居。”
“你跟宋玉蘭又是好姐妹。”
“曹衛國那麼有能耐。”
“他媳婦兒農村戶口,初中學歷。”
“還不是被他弄進了軋鋼廠。”
“你的條件比宋玉蘭強多了。”
“他幫你弄個工作費不了多大事兒。”
於莉心情複雜的嘆息:“行,我聽您的,有機會我去找他說說。”
“但我感覺希望不大,我跟他無親無故的,人家能願意白忙活?”
“他能把宋玉蘭弄進軋鋼廠,那是因爲人家是夫妻。”
“他費心費力好處也是落在他們家。”
“他幫我能落得有什麼好處?”
閻阜貴不高興的說:“瞧你這話說的!也太市儈了吧!”
“怎麼能什麼事兒都說好處!”
“幫幫鄰里街坊那不是應該的嗎!”
“你可別忘了!”
“我好歹也是院兒裏的二大爺!”
“他曹衛國能不給我這個二大爺一點兒情面?”
於莉沒有說話,低着頭暗暗撇嘴。
二大爺也就在院兒裏算個東西。
到了外面誰認你是二大爺。
閻阜貴又說:“你就去找曹衛國幫忙,就說這是我的意思。”
“看在我的面子上他怎麼也得多上心。”
“到時候你工作了可別忘了給家裏多交點兒錢。”
於莉一聽心裏又不舒服了。
這工作還沒影兒,就想着要錢了。
回到屋裏閻解成也開始絮絮叨叨。
熱心的給於莉出謀劃策。
然後開始規劃怎麼使用於莉的工資。
這可把於莉氣的夠嗆。
沒好臉色的再次把閻解成趕下牀。
一連睡了三十多天的地鋪。
閻解成的心裏也不痛快。
抱着鋪蓋罵罵咧咧。
心裏止不住的想要和於莉離婚。
要不是父母的逼迫。
他都不想把於莉接回家。
本事不大!
脾氣不小!
就是欠收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