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不安寧
曹衛國掛着一隻烤鴨,推着自行車回到院裏。
閻阜貴正在生悶氣,難得的沒有出來遛彎。
賈張氏看到曹衛國,那眼神怨毒好像刀子。
“喫喫喫!”
“今晚最好撐死你這畜生!”
賈張氏盯着曹衛國,心裏惡狠狠的詛咒。
至於張嘴就罵,她又不是傻子。
曹衛國拎着烤鴨回了家,阿福饞的汪汪叫。
可惜,輪到它的時候只能是鴨骨頭。
宋玉蘭:“好香啊!”
曹衛國:“今天咱倆必須把它消滅!”
宋玉蘭饞的點頭,但吃了幾嘴就膩了。
烤鴨香的饞人,但她孕吐有些嚴重。
喫幾口就犯惡心,難受的想哭。
曹衛國心疼的放下鴨腿,急忙進廚房切了個果盤。
宋玉蘭喫着蘋果,時不時看向油汪汪的烤鴨。
想喫卻喫不下,太折磨人了。
曹衛國笑道:“別看了,等你孕吐情況好轉,我帶你去全聚德。”
宋玉蘭搖頭道:“不去,我感覺你帶回烤鴨比全聚德的烤鴨還好喫。”
這話宋玉蘭說的不假,這烤鴨是曹衛國自己做的。
用的是農場裏的鴨子,個頂個兒的肥美。
果木炭火烤制,色澤紅潤,肉質肥而不膩,外脆裏嫩。
曹衛國也自認這烤鴨不比全聚德的烤鴨差。
兩口子正喫着飯,秦京茹敲門進來。
“曹主任你在喫烤鴨?”
“好香啊!”
“能不能讓我也喫一塊兒。”
“我給錢哦。”
曹衛國打趣道︰“那你準備給多少啊?”
“三毛錢可以嗎?”
秦京茹沒聽出曹衛國在開玩笑:“我嚐嚐味道就行。”
宋玉蘭拍了曹衛國一下,笑着對秦京茹招手:
“京茹妹妹,他逗你玩兒呢。”
“想喫就坐下喫吧,說什麼錢不錢的。”
曹衛國笑道:“京茹同志請坐吧,我請你喫烤鴨不要錢。”
秦京茹開心的笑道∶“謝謝曹主任、謝謝玉蘭姐。”
喜笑顏開的坐下,看着桌子上的飯菜。
秦京茹饞的咽口水,心裏不由得羨慕。
不光有烤鴨,還有紅燒魚、醋溜土豆絲,一盤的白麪饅頭。
她家就是年夜飯也沒有這麼豐盛。
“這菜是玉蘭姐做的嗎?”
“真好喫!”
秦京茹一喫就停不下。
一方面是這菜真的好喫。
一方面是在賈家沒有喫飽。
賈張氏太雞賊了太摳門了。
好喫的菜她和棒梗霸着。
誰也不準伸筷子。
即便是親孫女小當和槐花都不準夾。
更別提她這個外來的親戚了。
秦京茹交了一毛錢只能喫稀粥和鹹菜。
氣得她牙根子癢癢。
這跟趁火打劫有什麼區別?
宋玉蘭高興的笑道∶“我做菜也就湊合喫,上不得席面。”
秦京茹一邊喫一邊撿好聽的話說。
可是把宋玉蘭誇美了。
喫完了飯,秦京茹勤快的幫着收拾家務。
或許因爲都是農村的姑娘。
宋玉蘭和秦京茹挺合得來。
聊天也能聊到一塊兒。
“我看閻解成長的挺不錯啊,還是軋鋼廠的職工。“”
“他媳婦兒怎麼就想不開呢。”
“這一離婚就算在結婚也是二婚。”
秦京茹興致勃勃的說起前院的八卦。
離婚可是稀罕事兒。
在農村要是有人打離婚?
那跟老母豬上樹一樣新鮮。
宋玉蘭搖頭說:“我也不知道於莉是怎麼想的。”
對於莉和閻解成打離婚的事情。
宋玉蘭也想不通。
兩人結了婚不應該從一而終嗎?
過日子就像做菜,沒有勺子不碰鍋沿。
就算有什麼可磕磕碰碰也正常。
什麼仇什麼怨?
能鬧得打離婚的地步?
聽到秦京茹和宋玉蘭聊起於莉的事情。
曹衛國果斷的跑去書房躲清靜。
後院
劉海中一家四口圍着桌子。
劉光天和劉光福眼巴巴的看着炒雞蛋。
照理說劉家父子兩職工領了兩份過節福利。
這幾天可不缺魚缺肉。
可是現在的餐桌上的晚飯素的很。
只有一盤炒土豆和一盤炒雞蛋。
而且那盤兒炒雞蛋還是劉海中獨享的。
劉光天和劉光福只有幹看的份兒。
劉海中一筷子雞蛋一口小酒。
那叫一個愜意!
劉光天兩兄弟眼巴巴的看着。
饞的一個勁兒的咽口水。
終於,劉光天忍不住說:
“媽!你也給我炒個雞蛋!”
二大媽伸手說:“把錢拿來我立馬去給你炒。”
劉光天捂着口袋:“媽!你怎麼就盯上我的錢了。”
劉家之所以沒有喫上魚喫上肉。
那是因爲劉家父子偷摸去鴿市把過節福利給賣了。
現在劉光天兜裏有錢,但那錢可是他攢的老婆本兒。
即便是親爹親媽想要,那也沒門兒。
二大媽瞪着眼道:“什麼叫我盯上你的錢了!”
“新年新事新國家,自己掙錢自己花。”
“這可是你們自己說的。”
“想喫雞蛋你就得掏錢。”
劉光天梗着脖子:“媽!這話是我大哥說的!可不是我說的!”
劉光福跟着叫屈:“媽你也太偏心了!”
“家裏的好東西都給了大哥。”
“我們想喫口雞蛋你衝我們還要錢。”
“哪有這樣兒的啊!”
“嘭!”
劉海中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嚇得兩兄弟縮脖子。
二大媽起身端起炒土豆和窩頭:
“不願喫就別吃了!”
“養你們這麼大!”
“讓你們白喫白喝白住這麼多年。”
“沒讓你們交伙食費房費就不錯了。”
“你們還不知足!”
劉光天急忙叫嚷:“媽!你可別跟老閻家學啊!”
“你看看老閻家現在多亂啊!”
“算計來算計去!”
“現在好!”
“把兒媳婦兒算計跑了。”
前院
閻家可謂一片狼藉。
閻阜貴氣的躺在牀上。
三大媽罵罵咧咧也不嫌費口水。
閻解成煩躁道:“媽!你就不能安靜會兒!”
“你罵的再多於莉那賤人也聽不到。”
“有什麼用啊?”
三大媽氣急敗壞指着閻解成:
“還不是你自己沒用!”
“連個女人都管不好!”
“結婚幾年沒孩子也就算了!”
“現在可好!”
“媳婦兒都沒了!”
“你說你這些年都幹了什麼!”
“我怎麼就養出你這麼個廢物!”
閻解成氣憤道:“怎麼就都怪我了!”
“是我沒用嗎?”
“還不是你們算計來算計去!”
“你們看看誰家跟咱家一樣!”
“喫個飯要交伙食費!”
“住在家裏還要交房費!”
“於莉就是被你們算計跑的!”
閻阜貴氣的坐起來一頓訓斥:
“混賬!”
“明明是你自己沒本事!”
“你倒怪起我們了!”
“你喫的!喝的!用的!難道是大風颳過來的?”
“要是沒有我們精打細算,你能長大成人!”
“要是沒有我們給你費心操持,你能結婚娶媳婦兒?”
“現在媳婦兒跑了,你不自我反省。”
“還埋怨上了爹媽,你沒良心啊!”
“我!我!我……”
閻阜貴起身要拿雞毛撣子。
三大媽急忙拽住勸說:
“老閻!說說就得了!可不能動手啊!”
“老大!你快跟你爸道歉!”
閻解成心裏不好受,一言不發的摔門而出。
閻阜貴氣的渾身哆嗦:“我這是養出個白眼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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