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牛肉
曹衛國正在辦公室看報紙，郭科長笑呵呵的走進來。
話還沒說一句，先從懷裏掏出一個厚厚的信封。
曹衛國疑惑道：“郭哥你這是？”
郭科長笑道：“這是紡織廠的那筆尾款。”
曹衛國接過信封：“周主任的辦事效率夠高啊。”
郭科長道：“撿了那麼大便宜他的效率能不高嘛。”
這件事還要從元旦前說起，紡織廠後勤處主任是郭科長的戰友。
廠領導想搞一次職工聚餐，後勤處理所當然的挑起重擔。
可家家戶戶都要過年，京城是出了名的人多粥少。
紡織廠的地位比軋鋼廠還不如，求爹告奶奶也沒搞到足夠的物資。
碰巧郭科長酒後失言，把曹衛國說了出來。
紡織廠的後勤主任一聽，立馬把曹衛國當成救命稻草。
次日就拎着禮物跑到了曹衛國家裏，態度放的極低，好話那是說了一籮筐。
曹衛國抹不開面子，勉爲其難的答應幫忙。
找功夫下了趟鄉，搞到一頭兩百多斤的大野豬。
郭科長說：“老周說了今晚做東，請你務必賞臉。”
曹衛國笑道：“周大哥太客氣了，晚上我一定到。”
郭科長走後，曹衛國打開信封。
裏面有二十張大團結和十幾張糧票、肉票和布票。
這次事情賺的並不多，主要是交個朋友。
將東西收進儲物空間，曹衛國起身前往了李副廠長的辦公室。
“衛國來了，快坐！”
李副廠長笑着招呼曹衛國：“衛國！是不是事情辦妥了？”
“幸不辱命！”
曹衛國笑着說：“我足足跑了三個公社，總算到了一頭老黃牛，費了些功夫搞定了。”
李副廠長開心道：“好好好！快說說具體情況！”
曹衛國娓娓道來：“那頭老黃牛是紅旗公社東里村第二大隊的……我給了村長一百塊錢和五百斤全國糧票，外加一些工業券……除此之外，對方還想要一張自行車票。”
李副廠長點頭道：“價格還算公道，我一會兒給你寫個條子，你直接去財務科報銷，至於自行車票我下午給你，好啊，事情辦妥了就好！”
這頭黃牛的來歷絕對清白，確實是東里村的牛。
不過爲了拿到這頭牛，曹衛國真的費了不小的力氣。
這牛屬於集體財產，要想宰殺需要經過層層申報審批。
曹衛國的農場裏不缺牛，但這牛是公家要的，來歷不明可不行。
再者有了着一頭牛的合法手續，曹衛國就能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往後，他就能渾水摸魚，正大光明的拿出一批牛肉。
李副廠長當着曹衛國的面，給他岳父撥打了電話。
電話接通後，李副廠長彙報了情況。
不一會兒，滿面紅光的放下電話：
“衛國辛苦了，這件事辦的漂亮，我給你記一功。”
曹衛國笑道：“全憑領導您教導有方。”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曹衛國從李副廠長辦公室出來，沒一會兒功夫消息就傳開了。
採購馮主任！
技術科陳副科長！
計劃科郭主任！
財務科趙科長！
……
不少人都知道曹衛國搞到了一頭牛，一時間登門的人絡繹不絕。
牛肉在這年代那是絕對的奢侈品！
逢年過節要是拎一塊牛肉送禮，那牌面絕對高高的。
曹衛國這兒賓客滿座，連帶着宋玉蘭都成了香餑餑。
不少女同事都纏着宋玉蘭，好話說盡的求幫忙。
眼瞅着宋玉蘭風光無限，於海棠嫉妒的好像吃了十斤檸檬。
“處長！衛國老弟！”
剛送走了計劃科科長，南易搓着手進了辦公室。
曹衛國抽出一根菸遞給南易：“南師傅有什麼事兒就說吧，你跟我還客氣啊。”
南易接過煙笑道：“我想問問你手裏牛肉還有富餘嗎？能不能勻我幾斤。”
曹衛國笑道：“別人要問那鐵定沒有，南師傅問那沒有也得有啊，說說要幾斤啊？”
南易伸出一個巴掌：“五斤，不多吧！”
曹衛國調侃道：“成啊！沒想到南師傅家底這麼厚實！看來這陣子沒少賺啊。”
軋鋼廠比機修廠更大，人也自然更多。
南易用殺豬菜一戰成名，請他掌勺的人紛沓而至。
可以說，南易一舉取代了傻柱的空缺。
曹衛國廚藝高超，但身份擺在那兒。
一般的工人哪兒也不好意思去勞煩曹衛國這位副處長。
以前軋鋼廠的工人家裏辦酒席，十有八九會請傻柱。
可傻柱都去掃廁所了，誰還會請這麼一個晦氣的人。
現在南易來了，廚藝比傻柱還略強一籌，立馬變得炙手可熱。
南易有些得意的笑道：“還成還成，也就是割幾斤肉的錢。”
曹衛國笑了笑：“明天下班來我辦公室拿肉，記得帶夠錢啊，牛肉我可不白送。”
南易道：“哪兒能！謝曹處長！”
從曹衛國辦公室出來，南易奔了公廁。
不出意外的話，傻柱就在公廁裏幹活兒。
瞅見南易進來，立馬陰陽怪氣道：“呦！南大廚也上廁所啊！”
南易抖了抖笑道：“呦！何大廚忙着呢！這是炒的什麼菜啊！”
這一句話，頓時逗得在場工友鬨堂大笑。
“哈哈哈……何大廚快說說啊！”
“讓我們也長長見識，這是那家的菜系啊！”
“這應該算是何家菜吧！”
傻柱雙眼冒火的瞪着南易：“你找揍是吧！”
南易伸着脖子示意傻柱：“來！揍！儘管揍！讓我也見識一下何大廚的威風！”
工友們看熱鬧不怕事大，一個個在旁邊起鬨：“傻柱別慫啊！上啊！”
一時間，傻柱騎虎難下，氣的面紅耳赤。
同行是冤家！
他自然恨得狂扁南易一頓！
可是他又不是真的傻！
打人？
軋鋼廠的保衛科可不是擺設！
那是龍潭虎穴！
工友們起鬨架秧子，傻柱拿着鐵鍬進退維谷。
好在關鍵時刻，傻柱的好乾爹張嘴了。
易中海提着褲子站起來：“起什麼哄！你們都不用上班嗎！”
眼見易中海發話，工人們笑着不再起鬨。
南易不屑的切了傻柱一聲：“何大廚也不過如此嘛，以後說話注意點兒，別到處滿嘴噴糞，到頭來丟人現眼的還是自己。”
傻柱惡狠狠的盯着南易：“南易你少嘚瑟！曹衛國不是好東西，你跟着他有不了好下場，倒時候你瞧爺們兒怎麼收拾你！”
南易不屑道：“就你？你出了噁心人還能幹什麼！”
易中海板着臉厲喝：“差不多得了，大家都是工友要團結互助，劍拔弩張的成何體統！”
“切！裝什麼道德先生啊！啐！一丘之貉！沒有好鳥！”
南易切了一聲啐了一口，嘚瑟的揚長而去。
留下臉色難看的傻柱和易中海，大口大口的吸着五穀輪迴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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