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8章 出差
摸魚混日子的曹衛國突然被李廠長安排了一個出差任務，前往長春某化工廠採購一批勞保物資。
從廠長辦公室出來後，曹衛國召集後勤處的幹部們開了個臨時會，做好他出差期間的工作安排，同時挑選了兩個隨行人員。
回到家裏說了出差的事情，一聽曹衛國要去東北出差，宋玉蘭滿心不捨和擔心，但她知道這是自家男人的工作，哪怕心裏再捨不得，也不能拖自家男人的後腿，耽誤了自家男人的工作和事業。
得知有兩天的準備時間，宋玉蘭細心的給曹衛國收拾衣服、準備乾糧，晚上抱着曹衛國捨不得撒手……
兩天的時間轉瞬即逝，曹衛國帶着採購科的李幹事和薛幹事。
李幹事是李軍，採購科的老人。
薛幹事名叫薛明，半年前入職採購科，高中文憑，家庭成分三代僱農……性格沉穩，手腳勤快，是曹衛國重點栽培的新人。
三人帶着行李登上火車，曹衛國拿着車票找到自己的車廂，爬上臥鋪就拿出一本《林海雪原》打發時間。
傍晚的時候，曹衛國把李軍和薛明喊到一塊兒，拿出宋玉蘭精心準備的喫食。
曹衛國將飯盒打開：“別客氣，一起喫”。
看着飯盒裏的滷豬頭肉、滷雞腿、松花蛋、肉脯……李軍、薛明兩人大咽口水。
李軍：“領導，這怎麼好意思呢。”
薛明：“領導，我帶了乾糧。”
曹衛國拿出兩個火燒遞給兩人：“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喫吧，這些都是我愛人準備的，味道很不錯的，大家邊喫邊聊，這纔有意思嘛。”
曹衛國這般熱情，李軍和薛明也沒有再推辭，開心的吃了起來。
火車風馳電掣，不停的進站、出站。
車上的乘客上上下下，進進出出。
來自五湖四海，大江南北的乘客說着各自家鄉的方言俚語。
不管山南還是海北，大家都是革命同志……
期間曹衛國認識了不少萍水相逢的朋友，在途中談地，暢談爲建設祖國的出力的理想和抱負……這個年代物質雖然匱乏，生活也不富裕，但人人都滿懷建設祖國的熱情，飽含着艱苦奮鬥，爲國分憂的奉獻精神。
在車廂裏沒人聊明星聊富豪，沒人聊家裏有多好的房，多好車……大家聊的是鐵人精神、聊的是家鄉的勞模和先進事蹟……
十幾個小時後，曹衛國乘坐的列車抵達長春。
從火車走出來，一陣冷風吹過，讓薛明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薛明緊了緊衣領：“這東北可比京城冷多了。”
李軍：“我跟你說換件厚衣服，你不聽，後悔了吧。”
隨着人擠人的大部隊，三人涌出了車站。
曹衛國領着兩人先找了個國營飯店飽餐一頓，順便跟服務員打聽了化工廠怎麼走。
等人生地不熟的三人到了化工廠，已經是下午四點多，幸好趕在了下班前。
曹衛國出具了工作證明，門衛打了個電話。
不一會兒，廠長帶着一幫幹部跑出來迎接。
化工廠的廠長姓陳，身形高大，大圓臉，招風耳，軍旅出身，性格豪爽熱情。
當晚，陳廠長在招待所熱情的接待了曹衛國三人。
一大桌東北特色菜：豬肉燉粉條、小雞燉蘑菇、沙鍋老豆腐、紅燜肘子、五花扣肉……讓曹衛國三人喫的大呼過癮。
飯桌上，大傢伙邊喫邊喝，邊喝邊聊，工作上的事兒幾杯酒下肚那都不叫事兒。
這年頭沒有私人企業，大家都是爲國家工作、爲集體工作……曹衛國手裏有指標有文件，大方向早在出發前，上級單位、軋鋼廠和化工廠就做好了溝通。
紅星軋鋼廠派曹衛國過來，需要參與的是細節方面的工作。
挑選確認採購的產品，檢驗產品的質量，洽談數量……等等。
推杯換盞，豪言談笑……
曹衛國展現出驚人的酒量，一人橫掃化工廠。
一頓晚宴將化工廠的領導們喝的七倒八歪，還談什麼工作，想要什麼搬走（玩笑）……
翌日
一身灰色中山裝，衣着老氣的曹衛國在陳廠長的陪同下參觀了化工廠，不同於半停工狀態的紅星軋鋼廠，這裏的生產工作彷彿沒有受到影響，或者說暫時沒有受到影響。
工人們精神飽滿，熱火朝天的搞生產，都在爲祖國的建設和發展貢獻力量。
在其中一個生產車間，曹衛國見到了這次過來採購的膠皮手套、電焊手套、勞保鞋……等產品。
除此之外，還需要的採購的產品有防護鏡、安全帽、焊工面罩等。
參觀結束後，曹衛國跟陳廠長、沈副廠長對這次採購進行了磋商。
談完正事後，曹衛國向陳廠長打聽了從哪裏能買到野生人蔘。
陳廠長熱心道：“曹處長想買人蔘啊，這事兒簡單，我給供銷社打個電話，一會兒你直接坐我的車過去。”
曹衛國欣喜道：“謝謝陳廠長。”
陳廠長：“客氣。”
陳廠長打了個電話，跟供銷社聯繫好後，讓司機小方把車開了過來。
曹衛國坐着陳廠長的小吉普車直奔供銷社。
有了陳廠長的介紹，供銷社的孫主任也很熱情。
俗話說靠山喫山靠水喫水。
這一帶靠着長白山，人蔘自然不會缺，甚至還會爲賣不出發愁。
這年頭許多人還在爲喫飽發愁，手裏的錢票買糧食都不夠用，肚子都填不飽，哪兒還有閒錢買人蔘補身體？
大傢伙都知道人蔘是好東西，但在餓肚子的時候，再好的東西也不如白麪膜膜香。
所以這個時期的人蔘除了外銷，在國內除了極少數人或者因爲患病所需會買人蔘，普通老百姓沒幾個人會掏錢買，以至於供銷社裏的人蔘多的賣不完，因爲沒有銷量而積壓。
人蔘又是珍貴的藥材，不可能白白扔掉，可是它的保管儲存又費力費錢，對溫度、溼度都有要求，還要防蟲防鼠防蛀……這都需要人力物力。
因爲供銷社不是私人企業，屬於國家的資產，要嚴格遵守規章制度，想低價出售那是不可能的，以至於這些人蔘積壓的越來越多，搞得供銷社主任都壓力山大。
賣不出去沒有責任，但要是被蟲蛀了被老鼠咬了發黴了損壞了那就是他的責任。
所以得知曹衛國要買人蔘，供銷社主任高興還來不及。
雖然高興但該走的程序還是要走。
錢和票一樣都不能少，除此之外人蔘屬於珍貴藥材，還要說明用途，控制數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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