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3章 棒梗的主意
看到傻柱這副模樣，李東來笑着打趣道：“傻柱，怎麼着，你今天喫飯喫得這麼早啊？”
傻柱看到是李東來過來了，連忙站起身，倒上茶水說道：“東來兄弟，你不知道，我媳婦回孃家了，我一個人在家也懶得做飯，所以剛纔就在廠食堂，讓馬華給我做了頓飯。”
李東來衝着傻柱豎起大拇指：“行啊，傻柱，你現在當上食堂主任，也算是當上領導了，級別待遇一下子就提起來了。”
傻柱原本沒在意，畢竟在他看來，自己身爲食堂主任，讓徒弟給自己做頓飯又有何妨？但聽到這話，傻柱立刻察覺到有點不對勁。
“東來兄弟，我是不是犯什麼錯誤了？”
李東來點上一根菸，笑着說道：“傻柱，這也算不上什麼錯誤，不過你應該很清楚，有些人可是一直盯着你呢。
在那些人故意放大下，就算你沒犯錯，他們也能給你找出錯來。”
此話一出，傻柱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身體不自覺地坐直，雙手下意識地在膝蓋上搓動，嘴裏嘟囔着：“早知道我就不當這個領導了，當年我當廚子的時候，還沒人敢對我指手畫腳呢。”
聽到傻柱的話，李東來哈哈笑了兩聲，身體前傾，拍了拍傻柱的肩膀，說道：“傻柱，你這話還真說對了。
如今，咱們廠的工人可是廠裏真正的主人，像咱們這種領導，就得小心謹慎。”
邊說邊坐回原位，端起茶水又喝了一口。
當然，傻柱也就是這麼一說。
雖說工人地位較高，但與幹部相比，幹部的福利待遇還是要好些。
要知道，自從傻柱擔任食堂主任後，每個月光是津貼就足足多了五塊錢。
而且，傻柱這個食堂主任要是幹得合格，以後還能轉正，到時候就能當上廠領導了。
傻柱雖然不算官迷，但誰不向當廠領導呢？
這樣想着，傻柱連忙收起臉上的愁容，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大白牙，說道：“東來兄弟，我聽你的。你放心，從今往後，我一定嚴格要求自己，絕不讓別人在背後戳我脊樑骨。”說着，還用力地點了點頭，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
“這就對了，傻柱。
你要知道，你身爲食堂主任，官職雖不大，可手裏權力不小。要是你佔了別人便宜，別人就會找你要回報，到時候你可就要犯錯了。”
李東來語重心長地說道。
“對對對，東來哥，你這話太對了，我以後肯定聽你的。”傻柱不住地點頭，像個犯錯的孩子般認真聽着。
兩人閒聊幾句後，傻柱微微側身，看向李東來，好奇地問道：“東來哥，你大老遠跑來，有啥事啊？”邊說邊拿起桌上的瓜子，開始嗑了起來。
“今天小妹回來了，我想請你到家裏做頓飯。”李東來放下茶杯，坐直身體，認真地說道。
“哎呀，就這事啊，你剛纔在門口喊我一聲就行。
李小妹那就是我親妹妹，你等着，我帶上傢伙事兒，馬上就去你家。”
傻柱一聽，立刻從椅子上跳起來，快步走進廚房，雙手熟練地拿起菜刀、鏟子等廚具，又拎起兩罐子調料，轉身對李東來說：“走，咱這就去。”
傻柱現在雖是食堂主任了，但廚藝可沒落下。
一進李東來家廚房，他便迅速繫上圍裙，雙手舞動着菜刀，“噠噠噠”地切起菜來，動作嫺熟而流暢。
不一會兒，鍋裏的油開始冒煙，傻柱將切好的食材一股腦兒倒進去，瞬間，廚房內響起“噼裏啪啦”的翻炒聲，香味也隨之瀰漫開來，很快，李東來家裏就飄滿了誘人的香味。
賈家這陣子日子過得十分艱難。
自從賈張氏逃走後，秦淮茹也沒臉再向住戶們借糧食了，所以這陣子他們只能靠喫棒子麪度日。
棒梗本想到街上幹些小偷小摸的勾當，結果東西沒偷着，反倒被人揍了一頓，只能老老實實待在家裏。
此刻，他看到秦淮茹端出一碗棒子麪粥，臉色頓時陰沉下來：“娘，咱們都吃了一個月棒子麪了，我現在一看到棒子麪就想吐。”
“你這孩子，說的什麼胡話？要知道當年咱們家連棒子麪都喫不上，只能啃樹皮。”
秦淮茹一邊把粥放在桌上，一邊瞪了棒梗一眼，無奈地說道。
要知道，賈張氏這陣子不在家，秦淮茹和棒梗之間的關係有所緩和。
在秦淮茹的憧憬中，棒梗現在雖不懂事，但總有一天會回心轉意，到時候找到份好工作，一家人就能開開心心過日子了。
棒梗聽到秦淮茹提起以前的事，心裏愈發不滿，正想張嘴反駁，這時，一陣香味飄了進來。
棒梗鼻子用力一吸，眼睛瞬間放光，幾步跑到門口，伸長脖子，使勁抽了抽鼻子問道：“這是誰家在做肉喫啊？
這麼香，哎喲，還有雞還有魚，我的天哪，誰家日子過得這麼奢侈啊？”
邊說邊不停地轉動腦袋，四處張望。
三大媽這時正在水池旁洗衣服，聽到棒梗的話，停下手中的動作，擡起頭，笑了笑說道：“棒梗，瞧你這話說的，咱大院裏，還有誰能過上這好日子啊，肯定是李東來家。”
說完，又低下頭繼續洗衣服。
這話確實沒錯，大院裏的住戶大多是工人，每個月工資也就二三十塊錢，而且每個月只能領到兩三張肉票，根本捨不得花錢買這麼多雞鴨魚肉。
李東來身爲軋鋼廠實驗室主任，工資有一兩百塊錢，每個月還能領到特殊津貼。
更關鍵的是，爲保障軋鋼廠實驗室順利運行，上級部門每月都要給軋鋼廠調派一批物資。
秦淮茹在家也聞到了這股香味，心中一陣哀嘆。
要是當年自己能再堅持兩年，如今享受雞鴨魚肉的就是自己，而不是丁秋楠。只不過現在就算後悔，也已經晚了。
棒梗卻有些受不了了，回到屋裏，瞪着秦淮茹說道：“娘，我想喫肉，你瞅瞅這陣子我都快餓瘦了，況且我前陣子還讓人打了，身上傷還沒好呢，要是沒肉補補，我說不定得落下後遺症。”
秦淮茹無奈地攤開手說道：“棒梗，不是娘不給你喫肉，是咱家實在沒錢買肉啊。
你也知道，你奶奶惹了那麼多事，幸好她跑了，要是沒跑，三大爺肯定得把咱家砸了。在這種情況下，我哪有錢給你買肉啊？”
棒梗衝秦淮茹翻了個白眼說道：“娘，這就是你不如奶奶的地方了。雖說咱家沒錢買肉，可你完全能去借啊。剛纔我可聽說了，李東來今天買了好多肉，你們倆是一個村子的，你完全能去李東來家借點肉。我就不信，就算李東來再小氣，還能駁你這面子？”
“棒梗，你說的這叫什麼話呀？以前我不是去李東來家借過東西嘛，李東來壓根不借。我現在要是再去，那不是自討沒趣嘛。”
棒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娘，剛纔我說你不如我奶奶，你還不信，你瞧，這才兩句話，你就犯傻了。你以前確實去借過肉，可你都是直接登門，像李東來那種人，他能捨得把肉給你？所以啊，你得找個幫手。”
說着，棒梗湊到秦淮茹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
秦淮茹一開始沒太在意，可眼睛卻一點一點瞪大了。
“棒梗，你咋能想出這麼個主意呢？”
棒梗拍了拍胸膛，哈哈大笑兩聲說道：“娘，我是誰呀？我可是棒梗！這點小事，還能難倒我？”
秦淮茹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按棒梗的計劃行事。
她現在倒不是擔心李東來不給肉，而是真擔心棒梗的身體狀況。
這樣想着，秦淮茹走出家門，先來到劉海中家門前，敲了敲門。開門的是二大媽。二大媽看到秦淮茹站在外面，頓時沒了好臉色。
“秦淮茹，你咋來了？”
秦淮茹笑了笑說道：“二大媽，我今天來啊，是給你家送肉的。”
二大媽聽到這話，差點嚇得倒退兩步摔倒在地。她上下打量秦淮茹一番，哈哈大笑起來：“秦淮茹，你這是跟我開玩笑呢吧？你給我送肉？肉呢？我可告訴你，你要是還想借錢，現在就趕緊走，我們家可絕對不會再借錢給你了。”
秦淮茹被二大媽劈頭蓋臉一頓訓斥，雖說有些生氣，但此刻也只能硬着頭皮，指了指李東來家說道：“二大媽，事情是這樣的，李東來今天買了好多肉。他可是咱大院裏的，現在咱大院住戶日子過得這麼苦，按理說李東來也該有點責任。所以咱倆現在登門找李東來，他肯定不會拒絕咱。”
二大媽這時也明白了秦淮茹的意圖。其實秦淮茹的辦法很簡單，就是趁着喫飯時間去蹭飯。一般來說，大院裏鄰居關係都不錯，喫飯時端着碗筷去別家，你喫我一口、我喫你一口，這很正常。但秦淮茹這麼做，顯然不只是蹭飯，而是想佔便宜。
二大媽這人，雖說這些年跟着劉海中確實做了些不太地道的事，但三觀還算正。二大媽板起臉，直接拒絕了秦淮茹：“秦淮茹，我可告訴你，我臉皮可沒那麼厚。你要是想去蹭飯，你自己去，我絕不攔着，可你別拉上我，也別拉上我家劉海中。”
秦淮茹其實挺想拉上劉海中的，可她不敢啊，畢竟她欠劉海中那麼多錢，劉海中上回還想揍她呢。秦淮茹只能離開二大媽家。
她走了兩步，就看到了三大媽。秦淮茹眼睛一亮，走過去攔住三大媽，把自己的想法跟三大媽講了一遍。
在秦淮茹看來，三大媽家日子過得格外節儉。特別是閻解成跑了之後，三大媽家連頓白麪饅頭都沒喫過。
如今遇到這麼好的機會，三大媽肯定會站在自己這邊。
可讓她萬萬沒想到的是，三大媽一聽秦淮茹要幹啥，立刻衝她擺手：“秦淮茹，我們家現在日子雖說也不好過，但我老婆子可絕對幹不出這種事。你還是走吧，我就當啥都不知道。”
“這幫人還真是的，一個比一個清高，他們真以爲清高就能喫飽飯？”秦淮茹覺得大院裏的住戶都太傻了，可又毫無辦法。就這樣，秦淮茹一個人來到了李東來家門口。
這時，傻柱已經做了一大桌子菜，李東來留傻柱坐下來喫飯。
“東來哥，這多不好意思啊。”傻柱看着那一桌子飯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李東來說道：“傻柱，瞧你這話說的，這麼多年了，咱們兩家人就跟一家人似的，留你喫頓飯算啥？再說了，你不是也好久沒見小妹了嘛。”
傻柱這才留了下來，他主動站起身，給李東來倒了一杯酒，又給李小妹倒了一杯茶水，畢竟李小妹現在是戰鬥機飛行員，不能喝酒。
“小妹，我以酒代茶，敬你一杯。”
傻柱端起酒杯，衝李小妹說道，“小妹，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女飛行員，我預祝你能成爲咱國家最優秀的飛行員。”
傻柱這話可一點不假，畢竟在這個年月，飛行員本就稀少，女飛行員更是少之又少，李小妹能成爲飛行員，本身就是一種驕傲。
“傻柱哥，謝謝你。”李小妹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李東來也喝了一杯酒，然後大家熱熱鬧鬧地聊了起來。這時，外面傳來敲門聲。
“你們先喫着喝着，我去看看是誰。”
李東來站起身，拉開門，看到外面站着的是秦淮茹，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東來哥，正喫飯呢？我聽說李小妹回來了，所以想來見見她。”
秦淮茹心裏清楚，要是直接說明來意，肯定會被李東來直接攆走，所以隨便編了個藉口。
只不過這可瞞不過李東來的眼睛，李東來皺着眉頭說道：“秦淮茹，李小妹跟你沒啥關係，現在請你離開，這樣大家面上都好看。”
“瞧你這話說的，李東來。
我知道以前那些事是我不對，可咱們畢竟是一個村子出來的，當年我和李小妹還是好朋友呢。
現在李小妹當上飛行員了，我這個當姐姐的來祝賀一下，又有啥不妥？”
李東來正想着怎麼拒絕秦淮茹，這時屋內的李小妹聽到外面的動靜，走出來看到是秦淮茹，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秦淮茹，你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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