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機會來了

作者：經年舊事

許大茂看了看他們的塊頭，點頭表示同意，“看這樣子就是比較能幹的那種。來，給我們介紹一下你們自己吧！”那兄弟倆推讓了一會，誰也不肯先說，最後還是王強指定，讓年長一點的王有河先說。王有河，四十四歲，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已經二十三了，小兒子只小三歲，今年也有二十歲了。兩個大小夥子，都已經到了要成家的年紀了。可家裏這麼窮，根本沒可能一下子娶兩個媳婦。因此，一聽說有機會到城裏做工，他馬上就報名了。至於家裏的活，根本就不要擔心，兩個兒子都是壯勞力，再加上他媳婦，即使他長期不在家，都不用擔心的。王有田比他小一歲，家裏有一個閨女一個兒子，閨女二十二了，已經說好了人家，明年結婚。兒子十九歲，也是個大小夥子了。另外，他還有一個長期臥牀的老孃，家裏負擔也是很重。不過，兩家的困難也只是他們被選中的次要原因，主要原因還是他們更適合這份工作，在村子裏，兩人就是出了名的有力氣，又很能喫苦，幹起活兒來都是肯下死力的那種。其實今天也就是見見人，只要不是特別不順眼的，婁曉娥他們就打算收下了。有王強作擔保，他們也不用太擔心對方的人品之類的問題。於是，簡單的面試之後，就這樣定了下來，兩人先試用半個月，期間如果沒有什麼問題的話，到期就會轉正，並籤一份正式的僱傭合同。待問到兩人什麼時候可以上班時，兩人又是異口同聲地道，“今天就可以！”聲若洪鐘。許大茂掏掏耳朵，然後悄悄跟婁曉娥說道，“聽聽這音量，估計在他們村子東頭喊，西頭都能聽得到，這肺活量絕對槓槓的。”婁曉娥聽了直想笑，可又怕這樣不禮貌，只能硬憋住。只是她心裏實在是氣不過，於是許大茂的腰側又傳來一陣疼痛。可他還不好表現出來，還繼續一副輕鬆的樣子跟王強他們聊着家常，聊着近些時候王家村的變化，聊着京城的見聞，倒也自在。至於大山，因爲他知道，有王有河兄弟倆的事情，今天肯定不會太早回家，於是跟他爹打了聲招呼，就熟門熟路的到後院去找家國他們了。畢竟是曾經一起上山下河的夥伴，還是很有感情的。不過今天的話題和往常他們見面時不太一樣。大山說起想到城裏做工的事情。家國也是問他，“你現在跟着王叔一起幹，不也是挺好的？而且，我覺得在家總比一個人孤身在外好啊！”於是大山又把他那套要攢錢娶媳婦的說辭說了出來。家安在一旁就笑話他，“山子哥，你纔多大啊，就想着要娶媳婦啦？你看看我哥，他比你還大呢，可都是一點都不着急的。”“我跟你哥可不一樣！”大山很坦然，“你哥是大學生，以後要做大事的，他肯定是要先幹事業。而我呢，就是一個平頭小百姓，對於我來說，過上老婆孩子熱炕頭這種安穩日子纔是最緊要的事情。”這時候，不要說家安了，就連家康都笑了，“山子哥，你可真不知羞，媳婦還沒有影子呢，現在就老婆孩子的說上了。”連同壯壯那小子也在一旁捂着嘴笑。大山拿手呼嚕了一下他那個毛腦袋，才笑着說道，“你這小傢伙聽明白沒有，也跟着笑！”壯壯掙扎了一下，躲過他的魔爪，然後就很不服氣的說道，“我怎麼會聽不明白？你想媳婦了唄，真不害臊！”這小子的聲音很大，都把院子外面正拉着許父下棋的徐師傅給驚動了。他把思慮了好久的棋子落下，這才笑着問道，“壯壯這是在說誰呢？誰想媳婦了？難不成是家國？”不知道這算不算是自然規律，人只要年紀一大，就特別喜歡催着小輩結婚生子，彷彿這是他們老年人的一項重要任務似的。徐師傅也不例外。只可惜，他的大孫子還沒有畢業，想催也沒得催。但是，在過來小住後，他就有了新目標，那就是家國。在這裏小住的這段日子裏，徐師傅總是有意無意，旁敲側擊地問起家國喜歡什麼樣子的姑娘，以後想生兒子還是女兒等等。畢竟不是親爺爺，他也不好太過直接。只是，家國也從不正面迴應，總是想辦法打太極對付過去。老爺子是拿他一點辦法都沒。現在，勐地聽到壯壯說有人想媳婦了，他就馬上聯想到家國了。許父心裏跟明鏡似的，他斟酌着放下一子，“喫你的車！”然後才慢條斯理地開口，“不是家國，是剛剛進院子的那個小子，大山，那孩子是王家村那邊的，算算也差不多要到找對象談結婚的年紀了。”“哦——”這個哦字中帶着無限的失望。而屋內，此刻還在熱烈的討論着。家國跟弟妹們的看法卻不同，他很認同大山的一部分說法。當然不是說他們倆不同的那段話，對於老婆孩子熱炕頭這種安穩日子，他認爲還是比較值得追求的。其實他並沒有不想成家的想法，只是他念了這麼些年的書，現在剛剛工作，總得要等工作比較穩定了再考慮其它。說起來，他比表哥小強幸運，因爲他沒有浪費一點時間，一路很輕鬆的上學，直到考上大學，畢業時才只有二十一歲，他還很年輕，完可以奮鬥幾年再考慮終身大事。如果跟表哥一樣，畢業時已經二十五歲開外，快到三十了，他肯定也會做出與表哥一樣的選擇。至於大山說想要進城來闖一闖，他想了想後，覺得還是可以的。現在的城鄉差距實在是太大了。即使這幾年王家村依靠種菜和養雞下蛋賺了不少，可跟京城人的生活質量比較起來，還是差得相當遠的。只不過，他也覺得大山可以等一等，也好好想一想，自己想幹什麼。即使是到城裏來打工，也要做好規劃的。大山聽了他的話，撓了撓頭，“這也不是說我想幹什麼就能幹什麼的啊？我只是想着，能做一份工，有一份收入就已經很好了。像婁姨那裏的那份工，一天至少能賺一塊錢呢，喫住全都包了，這樣算下來，一個月就能存三十塊，一年就能存三百六十塊。那這樣我只要幹個兩三年，不光老婆本有了，連生孩子的錢也能存上一點了。”家安不由得給他比了個大拇指，“你可真夠深謀遠慮的。”不過家國卻搖頭，“這樣可不行，你還是要做好規劃，不能想到什麼就是什麼。”他頓了頓，又說，“我可是記得，以前你說不喜歡讀書，更喜歡在家種地的。這也沒過去多少年，你這想法就又變了嗎？”大山有點不好意思，“那不是之前年紀小，不懂事嘛！說實話，我現在有些後悔了，應該多讀讀書的，哪怕考不上大學，搞個高中文憑也好啊。聽說有些工廠招工，像我這種農村戶口的，高中生優先。”“那當然，學的知識越多，路子肯定也越廣。其實你還很年輕，想要學還是有機會的。你看看我爸媽他們，都四十多歲了，還硬是讀夜大拿到了大學文憑。”“那不成那不成！”大山聽了直襬手，腦袋也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我怎麼跟叔叔阿姨他們比啊，他們可是之前的老高中生，聽我爸說，那時候能上高中的人老厲害了。我還是老老實實找份工，賺些小錢，過點安穩日子算了。”見他這樣，家國也不硬勸，轉而跟他說起職業規劃的事情來，“行，這事以後再說，如果你真的只想有工作賺點穩定的錢，過安穩的日子的話，我建議你學門手藝。你先彆着急反對，聽我把話說完。”大山就閉上了剛剛張開的嘴，聽他繼續說。“我這麼說是有道理的，你如果有一門靠得住的手藝，那就可以靠着它喫一輩子的飯。雖然吧，學手藝可能學徒期會比較長一點，但現在不是舊社會了，當學徒也是有工錢拿的，就是錢比較少一點，可學成了就不一樣了，那可是一輩子的飯碗。”大山聽着，覺得有幾分道理，“只是我不知道學什麼手藝啊，而且我也沒門路，城裏我可是隻認識你們一家人，對了，還有何老闆家。”說到這兒，他突然眼睛就一亮，“你說，我能不能學做飯啊？”家國挑眉，“你會做飯嗎？”“當然會啦！我竈上的活兒幹得不差的，平時我媽忙不過來的時候，都是我幫着燒飯的。”說起這個，大山有點自得。“那正好，今年很有可能有機會，到時一有準確的消息，我就通知你啊！”家國可是知道，自己姥姥馬上就要來京了，她來京的目的就是想在京城這邊開一家飯店，如果開得好的話，還有可能開第二家、第三家。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瞌睡正好就來了枕頭吧？如果她決定開飯店了，那自家肯定也會參上一股，那作爲飯店的小老闆，在裏面安插個打下手的小學徒應該就是一句話的事情。這就是家國所說的機會。只是現在他姥姥還沒有過來，到時具體會開什麼樣的飯店，以及什麼時候開，暫時都是未知數。所以他現在不好透露消息，要是現在把話說死了，到時萬一有什麼變化就不好交代了。不過，就是這一點點的消息，聽到了大山耳裏，不亞於仙樂一般。就見他雙手作着揖，臉上一副討好的笑容，“好哥哥，那小弟就拜託你啦，你千萬要放到心裏啊，別忘記了。”看到家國點頭，他才放下心來。沒過多久，婁母就乘着飛機來到了京城。她並不是一個人，身邊還跟了兩個人，一個是會計，專門管錢的，也負責做預算和財務規劃，另一個就是助理，專門管雜事的。她並沒有帶廚師。用她的話講，現在的京城，開放程度還遠遠不夠，如果要開餐館，還是要接地氣點，像港式茶餐廳在這裏很有可能會水土不服。所以她決定，還是就地取材，來看看京城的人們平時愛去哪裏下館子，更愛喫哪一類的飯菜，然後再來做決定。至於香江茶餐廳，那則是下一步的事情了。聽了岳母的計劃，許大茂真是不得不服氣。人家這眼光，確實毒。現在的京城，普通百姓下館子的還是非常少的。他們下館子，一般都會是挑實惠而又合自己口味的老館子。香江花餐廳接受度肯定沒有普通飯店高。但如果把它當做上檔次的餐廳來做的話，又不太適合，本身茶餐廳在香江那邊算得上是平民食物，並不是什麼高檔食品。而京城這邊，有錢人下館子，則要講究一個牌面，要麼就是老字號的京菜館，要麼就是口味好的川菜館、魯菜館這些。怎麼算，茶餐廳也不可能是他們請客會去的地方。所以說，現在時機還不對，要再等等，等普通百姓的生活水平提高到一個階段之後，他們手裏有了餘錢，就會勇於去嘗試新鮮事物了。一到京城，婁母就沒有閒着，除了第一天到女兒家做了下客之外，其餘時間都在京城的大街小巷轉悠。她的助理就是她的司機，開着婁永誠的那輛車跑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也喫遍了京城大大小小的館子。現在的京城，和幾年前可不一樣了。當初許何兩家可是全京城僅有的幾家個體餐館，可現在，各種各樣的個體餐館如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新章節更新遲緩的問題，在能換源的app上終於有了解決之道，這裏

　　,同時查看本書在多個站點的最新章節。】只是，婁母仔細研究之後發現，餐館雖多，可上規模的很少。像許何兩家合開的飯館在其中就算是比較大的了。有些小店，小到什麼程度呢，也就一間房，只有四五張小桌子罷了，都不用提供菜單的，店主一張就能全都報出來，不是因爲這個店主會說相聲會報菜名，而是他家能提供的也就只有幾樣菜罷了。至於那口味吧，還真說不上來，有的味道還不錯的，而有些，也就只比普通人家的家常菜好上那麼一點點。婁母甚至還去了於莉開的那家飯店，她對其的評價還不低。因爲那家店吧，雖說店面不大，可收拾得很利整，看得出來，老闆是個利索人。再加上主廚畢竟是傻柱的徒弟，雖然是個還沒出師的，可畢竟受過專業的訓練，比起那邊跟草臺班子似的小飯館，這絕對是矮個子中的高個子了。最重要的是，婁母從中得到了一個靈感。她決定，也開川菜館，不過她要開的是一家高檔的大餐館，有貴賓包廂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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