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重开小酒馆
一碗棒子面下肚,蔡全无的身体瞬间暖和了不少。
虽然吃的是一碗粗粮,但蔡全无很稀罕碟子裡的腌黄瓜。
那味道……
绝了,還真叫一個地道!
“怎么样,這腌黄瓜好吃吧?”
這腌黄瓜徐慧真平时也不多吃,因为她還要留着在酒馆卖呢。
蔡全无点点头,又夹了一段腌黄瓜,放在嘴裡,就這么“嘎巴嘎巴”的嚼起来。
這腌黄瓜味道酸香,口感脆爽,蔡全无不自觉间就吞入腹郑
就算如此,腌黄瓜的酸甜的味道,仍停留在他口齿之间。
“徐慧真,我怎么感觉這腌黄瓜和贺老爷子的腌黄瓜有点不一样了?”
听到蔡全无這话,徐慧真眼睛一亮,急切的问道:“比我們家老爷子的腌黄瓜怎么样?”
话间,蔡全无又从碗裡夹起一块黄瓜放进嘴裡,而后闭上眼睛,咀嚼了起来。
“甘甜酸爽,更脆生了,难道這是你腌制的?好是好,不過要是再来一碗棒子面就更好了。”
脸皮厚,吃個够。
一碗棒子面自然是不够蔡全无吃的。
正所谓半大子吃死老子,更何况蔡全无這种干力气活的。
“够了,够了。”
徐慧真开心的把铝锅裡的棒子面都刮到蔡全无的碗裡,蔡全无自然有些不好意思,客气的拒绝,却沒有阻拦。
等第二碗棒子面吃完,蔡全无這才放下碗筷,心满意足,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徐慧真。
“蔡全无,這一碗腌黄瓜都让你一個人吃了,谁家要是照你這样吃,铁定是要上街要饭了。”
蔡全无闻言,傻笑着看了一眼徐慧真。
其实徐慧真话沒有埋怨的意思,只是蔡全无是個大肚汉。
徐慧真嫁入贺家,至今也有一年的時間。
先前因为贺老爷子健在,所以蔡全无也沒有机会在酒馆帮忙打零工。
后来贺老爷子身体不行了,徐慧真一個人有些忙不开,再加上自己有身孕,贺永强又不帮忙,徐慧真才让蔡全无在酒馆帮忙的。
蔡全无在酒馆帮忙,都是只干活不话,所以徐慧真对蔡全无也不是很了解。
可今出了這一档子事后,徐慧真发现蔡全无和以前有些不一样。
但是,徐慧真平时忙于酒馆的生意和照顾老人,所以她也不能明确蔡全无哪裡变了。
不過,能看得出来的就是,蔡全无好像比以前年轻不少,脸上也不像以前那样皮肉松松的。
如今沒有人缠着徐慧真,她自然要把酒馆开起来。
不過,還沒等挪开门面的门板,蔡全无就发现徐慧真已经坐地上了,而且面色很痛苦。
蔡全无一看就知道不好,怕不是徐慧真要生了。
原本徐慧真生产的日子還沒到,估计是今心情有些激动,才会出现早产的现象。
也难怪,大早上贺永强就来要离婚,进了派出所,徐慧真的心情很紧张,又看到抢走她男饶徐慧芝。
徐慧真這气沒地方出,自然是拿孩子出。
這不,蔡全无急急忙忙把她送医院去了。
临走之前,蔡全无還在酒馆外贴了告示,徐慧真生病去医院了。
省得人家牛爷把酒馆开门营业的事出来,大家兴致而来,只看见铁将军把门,這让牛爷面子上难堪不是。
屁股大的好生养,這话确实沒错,就连生孩子也快。
這不,进了产房,孩子就生出来了,护士连准备的工作都不用做了,直接给孩子屁股来了两下,然后又把徐慧真推了出来。
這個时期生孩也沒什么检查的,顶多就是剪個脐带,到了下午徐慧真就出院了。
原本蔡全无還想徐慧真在医院观察两,可是徐慧真惦记着酒馆的事,什么不能食言而肥。
蔡全无也不懂,這個时候的人不是沒什么文化嗎?怎么這成语一套一套的。
现在酒馆名义上是贺家的,可是真正实际操持人就是徐慧真一個妇道人家。
酒馆沒有因为什么人离开而改变,以前是什么样,现在及以后還是什么样。
蔡全无沒觉得自己穿越過来有多牛逼,可以做什么大生意,反而他在這個时代更加心谨慎。
這個时期的规矩他還不熟悉,别财沒发到,银手镯搞到一副就不好玩了。
对了,這個时期很容易吃花生米的。
徐慧真现在公爹死了,丈夫离了,酒馆只有她一個人,有個什么事,她都沒有人商量去。
她看了看眼前的蔡全无,徐慧真觉得蔡全无這人很靠谱,市面上不懂的事就问问他吧。
不過蔡全无知道,酒馆的事问他也沒用,過不了多久徐慧真就会和街道商量了。
因为很快就要公私合营。
不過,对于酒馆重开,蔡全无還是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徐老……慧真,贺老爷子在的时候,你们酒馆的酒都是怼了水的,既然重开酒馆,招回老顾客,再拿掺水的酒卖,估计你会被人闲话。”
以前别人都是把酒裡掺水的事,算在贺老爷子身上,暗地裡沒少骂他。
可是徐慧真是個女的,要是她再卖掺水的酒,還不知道怎么编排她呢。
“蔡全无,你這话的在理。”
“理儿,你妈在理,你是不是這個理儿?哦哦……来让我抱抱。”
蔡全无一把抱過徐慧真怀裡的孩子,還别,在徐慧真怀裡的时候,孩哇哇的哭,可是到了蔡全无手上,竟然乐了。
也难怪,两個大奶瓶杵在面前,孩吃不到,自然哇哇哭。
也不是徐慧真不想喂孩,這不是一個大男人在這儿了嗎。
“這是什么理儿?亲娘都不要了。”
徐慧真埋怨了一句襁褓裡的孩子。
這孩原本应该姓贺,却让徐慧真跟了她的姓。
所以孩就叫徐静理。
徐慧真逗弄了一下蔡全无手裡的孩子,一脸认真的对蔡全无道。
“蔡全无,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嗯什么事?”
“我现在刚生孩,脱不身,酒馆你帮我盯两吧?”
听见這话蔡全无眼睛一亮,继而暗淡的道:“這事恐怕不行,你也知道,酒馆的事我什么也不懂啊。”
其实,蔡全无想,自己這也名不正言不顺啊!
经营酒馆,接待的可都是街裡街坊,少不了风言风语。
到时候,自己再莽撞,把人给得罪了,再把人徐慧真的生意搞黄,就丢了穿越饶脸。
白了,让蔡全无扛大包,他能一個顶两,经营酒馆他也不懂啊。
“這简单,這段時間我就带带你,等你熟悉了,我就全心全意带我們理儿。”
我們?
蔡全无心中苦笑一声,好像這個理儿不怎么纯啊!
看着徐慧真不自觉翘起的唇角,蔡全无觉得真的挺好看。
随后,几番交谈,徐慧真出帘前酒馆的状况。
“我們酒馆的生意无非就是两個,第一是卖酒,第二就卖菜。”
“這酒是牛栏山的酒,這菜就是你们家腌制的咸菜。”蔡全无道。
“得,难不倒你。”
着话,徐慧真眼中,闪過一丝愁容。
酒馆酒馆,就是老百姓的酒馆,生意靠的就是他们吃得起的酒和菜。
“来酒馆的,都是些咱们街裡街坊的熟客,他们早就习惯吃咱们酒馆的那口腌咸菜。
這個下酒补是好搞,老爷子身前腌制咸材秘方我都知道,就是酒馆离酒厂有些远,還得需要人去运回来。”
到這裡徐慧真润红的脸上,愁色有些凝重。
蔡全无知道,徐慧真话裡话外的意思,是让他去牛栏山拉酒。
可是蔡全无生活在出门出租车和地铁的世界裡,哪吃得了這般苦。
可是看着娇滴滴的寡妇,那還不把耕田的力气拿出来啊。
“嗯,去牛栏山确实得找個体力好的,您要是信得過我,我就走一趟。要是找個身板,别酒沒拉回来,拉了一些碎坛子,那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了。”
蔡全无暗示徐慧真,自己套上鞍子就是马,穿上橛子就是牛,你就尽管使唤吧!
听了蔡全无的话,徐慧真也暗暗想道:“蔡全无是干窝脖的,身强体壮力气大自然沒問題,這人也比较可靠,平时什么话也不,這不爱话的人,办事就是可靠,嘴巴严实。”
蔡全无因为是干窝脖儿的,所以他的外号也就叫了窝脖儿。
窝脖儿就是就是帮人扛大包干力气活的,什么水泥厂裡装货卸货,粮站来了大米面粉给人扛包堆仓库裡。
“哎呀,全无谢谢你啊!”
听蔡全无同意了,徐慧真顿时眼睛一亮,就连话声音也大了些,把刚要睡着的贺静理吓得一個机灵。
“哦,哦,咱们理儿不怕,都怪你妈妈,吓着咱们理儿了。”
蔡全无一边哄着孩子,手学着摇篮的样子晃了起来。
不過,徐慧真却朝蔡全无看了看,她觉得蔡全无是在占自己便宜,可是看蔡全无神情也不像。
“全无,你干窝脖儿的,也有一把子力气,可是去顺义這么远,你沒车可怎么办。”
徐慧真想了想,觉得拉酒還缺一辆车。
蔡全无想了一下道:“這個好办,租强子的三轮车用一下。要是你长期用他的话,還不如花点钱,买辆三轮车。”
“嗯,這主意不错,就是要花不少钱啊。”
一大笔钱出去,徐慧真自然有些心疼。
“沒有投资,哪有产出啊,再了,您以后要是腌咸菜,也不用在菜市场买菜了,用三轮车去乡下收,還比菜市场便宜许多,這不是又把钱给省了。”
“得,听你的,就這么办。”
不是蔡全无为徐慧真考虑全面,他還想以后借徐慧真的三轮车拉活,那样就不用分钱给强子了。
自己买车?
奈何蔡全无口袋裡就那点三瓜两枣的,别三轮车了,连轱辘也买不起啊。
也不能蔡全无沒钱,他爸在工厂牺牲的时候,厂裡给的抚恤金可是不少呢,不過钱都在他大哥那裡。
酒馆的事,是徐慧真徐老板拍板的,但是她能和自己商量,蔡全无觉得对方還是尊重自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