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不寫完別睡覺!

作者:武文弄沫
“你要敢,你就不是我兒子了!再也別進這個家門!”

  “不進就不進!您也別叫我兒子了!咱們各論各的!”

  哐——!

  後院一陣雞飛狗跳的吵嚷聲,沒一會兒,便見劉光齊氣呼呼地從二門走了出來。

  見着李學武和傻柱他們站在垂花門處便是腳步稍稍一緩。

  可走都走到這了,總不能找個犄角旮旯把臉躲過去吧。

  他們家的人也不在乎丟人不丟人的了,這院再深也都聽見了。

  “您回來了,李處長”

  劉光齊倒是很客氣,尷尬地笑着跟李學武打了個招呼。

  李學武微微眯着左眼打量了他,挑眉問道:“怎麼了這是?”

  “我爸,他……”

  話說到一半,聽見後面有腳步聲,劉光齊也沒往後瞅,就知道是他爸跟上來了。

  “得,有空咱們再聊,我這還有點事兒,您忙活着!”

  說完,也不等李學武的反應,人已經果斷地往大門方向去了。

  “你別回來了啊——!”

  猶自不解氣似的,劉海中見着李學武他們站在門口也是覺得沒了面子,追到這衝着大門喊道:“這不是你的家,我也不是你爹!”

  “呦——!二大爺,這是怎麼話兒說的?”傻柱玩笑道:“您這是破了案了?滴血認親了?”

  “去去——跟誰你都鬧!”

  劉海中現在底氣不足,沒了以前的牛勁,說話玩笑倒是開得了。

  李學武見他尷尬着,也是順着傻柱的玩笑問道:“別不是爺倆鬧掰了,以後要論哥們了?”

  他看向傻柱逗笑道:“那以後咱們怎麼叫?呵呵呵——”

  “那我不管!”

  傻柱湊到劉海中身邊攬着對方的肩膀道:“我不能叫二哥啊,是吧?二大爺!”

  “你這是跟我稱呼呢?”

  劉海中也是被他氣笑了,擡起拳頭要捶他,被傻柱給摟住了。

  “去去去——還嫌我不夠煩的呢,我都要被氣死了!”

  “別介,多大點事兒啊”

  傻柱跟屏門裏他們常坐的凳子拎了一個出來遞給他,道:“坐下嘮會兒,把不開心的事說一說!”

  他看着二大爺坐下後,扭頭對着李學武說道:“也讓我們開心開心對吧?哈哈哈!”

  “你就這點出息了——!”

  劉海中跟傻柱鬧了兩句,心裏的火也散了不少。

  不散還能怎麼着,三個小子一個比一個混,小時候還能打得住,現在他能管了誰去。

  “要我說啊,您都多餘搭理他,我可不是扒扯您啊!”

  傻柱給李學武遞了個凳子,自己也掏了一個,三人就着下午這會兒跟屏門口擺開了龍門陣。

  “就您家這大孝子,沒有香兒絕對不回來,有用着您的時候了,家裏喫好的了,拖家帶口的爹呀~媽呀的,忒不是個東西!”

  “哎——!說這些幹啥!”

  李學武微微皺眉看了傻柱一眼,示意了劉海中道:“二大爺都夠難受的了,你還給一棒子”。

  “這有啥,我說的都是事實吧,二大爺?”

  傻柱攤開手問向劉海中,說道:“咱前後院住着,我要看您熱鬧也不能這麼說,是不是?”

  劉海中擺了擺手,沒在意他的直來直去,點頭嘆氣道:“都說家醜不可外揚,可前後院……唉!”

  他無奈地雙手拍了拍膝蓋,道:“我這還沒老呢,就是他媽身體不方便了,這就嫌棄上了”。

  “您呀,想開點!有他沒他這日子您也不也過來了嘛!”

  傻柱勸他道:“到啥時候身體纔是革命的本錢,您得坐等着看他後悔的那一天呢!”

  “呵呵——我跟他置氣?!”

  劉海中苦笑道:“我自己想想都是犯不上了,沒啥意思”。

  “要說管兒子,我是咱們院裏最失敗的了,跟你爸比不了”

  他示意了李學武,說道:“同樣都是棍棒之下出孝子,你們家三個,我們家三個,唉,比不了!”

  “您也別這麼說”

  傻柱是會安慰人的,他指了指閆家,提醒道:“三大爺家仨兒子也都是完蛋艹兒,我看他在教子無方上這點上,比您賽呢”。

  “嘶——!”

  李學武聽着他的話直嘖舌,這到底是會說話啊,還是不會說話啊,得罪人都一串一串的是吧?

  傻柱倒是不在意這個,嘿嘿笑着拍了拍劉海中的後背,道:“我這是安慰您呢,您可別聽岔了”。

  “嗯——我謝謝你了!”

  劉海中笑着拍了他大腿一巴掌,疼得傻子齜牙咧嘴的。

  “得着今天這空兒了,我跟您打聽個事,好讓我這心也落地兒”

  他看向李學武認真地問道:“咱們廠是不是真的要搬遷,這工人新村是不是真的就黃了?”

  “嗨——我還問他呢!”

  傻柱一梗脖子道:“他這人您還不知道,口風最嚴了”。

  李學武沒搭理他,看着劉海中問道:“您這是有事?還是……”

  “唉……我也不瞞着你”劉海中深吸了一口氣,解釋道:“剛剛大小子回來說的就是這個”。

  “廠裏的房屋置換計劃停了,這住樓房的希望渺茫了,本來要搬過來跟我們一起住,讓他媳婦照顧他媽的話兒也沒了”

  劉海中看着李學武問道:“我就想知道廠裏到底是咋考慮的,也讓我們有個心理準備”。

  “就因爲住不上樓房了,所以他就不想養老了?”

  李學武挑了挑眉毛,說道:“那剛剛柱子哥說的可不算錯,劉光齊做的真是有些過份了”。

  “我呀,倒不是爲了他,更不是爲了置這個氣”

  劉家中示意了家裏,道:“我這有房住,怎麼着都不算虧着”。

  “我是想啊,這工作……”

  他顛了顛自己的手,苦笑道:“總得光榮退休,有個喫飯的去處啊,你說是不是?”

  “喲——這聊着呢!”

  他們這邊正說着,一大爺領着棒梗從門外頭進來,見着他們打了聲招呼,棒梗也跟着招呼。

  “您這是出去了?怎麼還帶着他了?”

  傻柱笑着扒拉了一下棒梗的腦袋,逗了他一句。

  棒梗纔不在意這個呢,去屏門裏掏了一張凳子出來就要坐。

  可傻柱手快,搶過去遞給了一大爺,逗的棒梗去搶他的凳子。

  這院裏願意胡逗孩子的,就他一個,可也是鬧着玩,也不惱。

  一大爺笑呵呵地解釋道:“跟他媽在廠裏遇着了,讓我領回來,交給他奶奶盯着寫作業”。

  這話算是在提醒棒梗,也算是交代了,完成了任務。

  棒梗卻支棱着耳朵裝聽不見,搶不過傻柱的板凳,只能重新搬了個板凳坐在了李學武旁邊。

  傻柱又逗他問道:“棒梗,你作業寫完了嘛,就往我們這坐”。

  “怯——作業?我纔不寫那破玩意呢,狗都不寫!”

  棒梗摔着大肥臉跟貓似的,沒老實氣兒,凳子不坐,非得蹲在上面,跟犼似的。

  “嗯,你牛,這話我一定告訴你媽,且等着捱揍吧你!”

  傻柱逗他都習慣了,從小逗着他,現在也沒個當叔叔的正型。

  兩人又鬧開了,易忠海坐在了劉海中的身邊,笑着看了他們鬧。

  李學武瞧見劉海中還眼巴巴地瞅着自己,等着他的答覆呢。

  “廠裏這邊還沒有個準信兒,就算是有我也不能給您說,您應該懂我的意思吧?”

  “那……我這到底應該?”

  劉海中迷茫了,攤着手問道:“就這麼一直等着?”

  “其實也用不了多長時間的”

  李學武挑了挑眉毛道:“您着急,廠裏比您還着急”。

  他示意了軋鋼廠的方向說道:“三產工程建設工地、生態區學校建設工地、醫院建設工地等等!”

  “這些個工地同時停工停產”

  李學武看着他問道:“您知道這一天的損失是多少嗎?”

  不等劉海中驚訝或者思索,他點點頭道:“我的意思是啊,這種關乎集體命運的事,並不會因爲一個人的意願而發生改變”。

  “這個人包括我,也包括您,更包括你們所聽說的李主任”。

  “我倒是聽着有人說起這個”

  傻柱在一旁接話道:“前兒中午在食堂,有人提起要搬遷,說是冀省給了多少多少搬遷款”。

  “無稽之談,甭信這些話”

  李學武搖了搖頭道:“至少在我這是沒聽說的,搬遷款要有,那也得是談判了纔有”。

  他看向幾人說道:“我跟李主任剛從津門回來,誰都沒見着呢,哪來的談判,更別提搬遷款了”。

  “說是這麼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傻柱解釋道:“冀省、豫省以及陝省和顎省的人掏錢幫咱們搬”

  他說到這也是含糊了,好笑道:“我聽着也是迷糊,咱們廠怎麼就成了香餑餑了”。

  傻柱逗笑道:“要真去了南方還好了,聽說南方水土養人啊”。

  “嗯,越州辦事處還缺個廚師,回頭我安排你過去”

  李學武笑着逗了他一句,隨後搖了搖頭道:“全是捕風捉影的事,我只知道遼省的人來了”。

  看着他們三個驚訝的表情,他點點頭說道:“因爲人是我接待的,確實有談這個的意思”。

  “啥——!還有遼省的!”

  傻柱一驚一乍的吵吵道:“這真要搬東北去?彪子說那邊可是老冷了,尿尿都結冰!”

  “他的話你也信?”

  李學武瞥了他一眼,道:“要真是像他說的那樣,東北人還不尿尿了?”

  “嘶——!”

  一想到零下三十幾度還要出門上廁所,傻柱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那冀省和豫省領導來請的事是誰傳的?”

  “不知道,我只說我知道的”

  李學武挑了挑眉毛,道:“我這人最實在,一是一,二是二,沒準的事不說,扯謊的事更別提”。

  “嗯——”

  易忠海和劉海中是信了的,點頭認同他的這句話,傻柱卻是懷疑地看着他。

  “冀省和豫省的事不是你故意傳出去的吧?”

  晚飯時分,倒座房可熱鬧。

  許久都沒有的二三十人一起喫飯的場景,今天又有了。

  李家一大家子,老的、小的,全都過來了。

  傻柱一家子,後院住着的費善英帶倆孩子,還有來接妹妹的王亞娟也被留了下來一起喫。

  炕上兩桌,地上一桌,坐得滿滿的,嘰嘰喳喳熱鬧的歡。

  沒了老彪子,傻柱喝酒也沒有以前那般胡來了。

  他跟沈國棟喝不起來,沒有那股子猛勁兒,只能跟着二爺和姥爺他們慢慢咂麼着。

  沈國棟正說着回收站招了多少人來這邊掛靠收廢品,傻柱則是點評誰家那小誰不靠譜。

  而李學武只是聽着他們吵,想他們說的都是誰,無外乎是這交道口的人。

  當然了,交道口是個街道,不算大,可也不小呢,橫七豎八的幾條衚衕子。

  你要一時提起誰,他猛的還真就記不起來了,還得是提他爸,或者相近的人才行。

  要不怎麼得說誰家那小誰,住在哪哪哪呢,這要是再想不起來,就得提他姐是誰,他妹子是誰了。

  要真提了他姐或者妹子,甚至是嫂子,李學武再想不起來,那絕對是他的問題。

  一定是他姐妹或者嫂子長得太寒磣了,他都沒注意到。

  “以前跟馬六子混的那個孫三兒你還記得吧?”

  沈國棟挑了挑眉毛提醒道:“他姐比你高一屆,嫁到津門去的那個,前兒來找我說想在咱們這收廢品,好傢伙”。

  他指了指自己的左眼示意道:“整瞎了一隻眼,看着可老嚇人了,說話也是唯唯諾諾的,可不像以前那麼囂張了”。

  “你允了?眼睛怎麼瞎的?”

  李學武記得他,這條街上挺能打的了,那時候一根叉子敢往腦袋上招呼的狠人。

  沈國棟搖了搖頭,道:“我咋說不行啊,以前還借給過咱們糧食的,挺仗義個人”。

  “眼睛是跟着馬六子出去打架,讓人用指虎給扎的,說是眼珠子都給帶出來了,嘖嘖——”

  他也是一聲嘆息,感慨着曾經的王者,竟然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李學武聽着這個消息也是有些皺眉的,他問道:“馬六子怎麼樣了?沒照顧他?”

  “他?連自己都顧不上了,還能顧着孫三兒?”

  沈國棟撇嘴道:“送孫三去醫院把命撿回來都算不錯了,擱一般的早就跑了”。

  “不過早跑晚跑都是跑!”

  他解釋道:“上次提到的那個張建國,最近可是很兇式,從南頭打到北頭,喊着要立棍兒”。

  “馬六子叫他堵在衚衕子裏這頓海揍,打得他跪地下叫爺爺,後來就再也沒見着他的身影了”。

  “都這樣,面子塌了,人就倒了,他不跑,早晚得叫人熊死”

  傻柱喫着花生米,滋了一口小酒道:“上次從廠裏回來,走半路上就瞧見一羣小子開片兒”。

  “好傢伙,這麼老長的砍刀”

  他比劃着說道:“我看着都眼暈,那些小崽子全不當回事,掄着照腦袋就砍,活要人命呢”。

  “街道沒管?”

  李學武在廠裏上班的時間多,還真就沒注意街道上的事。

  尤其是頑主和佛爺,以及那些小崽子,都是臭水溝裏的老鼠,誰會在意他們啊。

  他問這句話的時候,還瞅了炕桌上的姬毓秀一眼。

  姬毓秀也聽見這邊談論的話了,主動開口解釋道:“局裏也正研究怎麼打擊這種情況呢,估計得下週纔能有切實的行動了”。

  “我可不是給你上眼藥啊!”

  沈國棟喝得臉有點紅,不好意思地衝着姬毓秀擺了擺手,解釋道:“我們話趕話也就是一說”。

  “我現在不在所裏了,你就算是說我,我也無能爲力了”

  姬毓秀笑着道:“不過咱們街道應該沒啥事,沒聽說有胡鬧的”。

  “借他們幾個膽子吧——”

  傻柱將酒盅墩在了桌上,撇嘴道:“北邊是衛三團的駐地,東邊是分局,西邊是所裏,誰敢鬧?”

  他喝點酒話也是多了些,指着東南西北開始講起了這邊的形勢。

  也不知道他見天的上班,回來後就管着這邊的廚房,怎麼聽來的這些。

  傻柱背對着炕上坐着,沒瞧見迪麗雅和雨水瞪向他的眼神。

  炕頭一桌坐着的都是剛生完孩子的寶媽們,以及老太太和劉茵。

  趙雅芳、顧寧、費善英以及迪麗雅,小的李姝和張懷民也湊在這桌喫着,聽着大人們的熱鬧。

  隔壁桌則是年輕的一輩兒,李雪、姬毓秀、何雨水、小燕以及王亞娟、王亞梅姐倆。

  葉二爺厚道,瞧見了姑嫂兩個的眼神瞅向傻柱是要提醒他,便舉杯跟他碰了,算是打斷了他。

  李學武看着傻柱愣頭愣腦地被二爺提醒着,好笑地看了炕裏。

  這會兒何雨水也正看向這邊,不知道是因爲他逗着傻柱說這些,還是因爲別的,瞪了他一眼。

  他哪裏喫過這種虧,沒招災、沒惹禍的,咋就討人厭了。

  “下午那會兒你哥還說起你呢,相親了?對象是哪兒的?”

  “管得着嘛你——!”

  知道李學武是在逗自己,雨水翻了個白眼,同時瞪了回頭看向她的親哥。

  傻柱也是懵了,轉頭看向李學武問道:“是我說的嗎?”

  他撓了撓腦袋道:“不是你跟我問的嗎?”

  “你這記性啊,喝點酒就忘事兒,可咋整”

  李學武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杯道:“來,走一個!”

  “幹了?我這可見底兒了”

  傻柱拿着酒杯還跟他比劃了一下,見李學武幹了,他也幹了。

  一句話打岔,算是忘了剛剛提到的,到底誰先問的這個了。

  他就記得李學武問了,但他沒說,這事可得防着點李學武。

  好不容易自己妹子答應相親了,再因爲李學武給攪和黃了。

  不是不信任李學武的人品,他是不信任自己妹子的定力。

  這大幹部年輕有爲的,哪個姑娘看見了不迷糊啊。

  廠裏私底下談論李學武的姑娘可不在少數。

  也別說這個時代的人都是淳樸的,淳樸跟搶人家愛人不衝突。

  這邊的酒杯剛落桌,那邊王亞梅突然衝着李學武說道:“武哥,我也要相親了”。

  這話說的有些意味深長,或者說意猶未盡,心有不甘。

  聽見的紛紛驚訝地望向她,隨後便看向了李學武。

  氣氛差點凝結成冰,她姐姐王亞娟皺眉在桌底下懟了她一下。

  李學武倒是看出她的在意了,笑着挑眉道:“是嘛!這是好事啊,對象家哪裏的?”

  “就東城的,不太遠,他爸跟我爸是朋友”

  也許是激動過後被衆人看着心驚了一下,也許是被她姐姐懟的那一下知道自己做錯事了。

  這會兒王亞梅低着頭吶吶地介紹了相親那家的情況。

  李學武聽了以後敲了敲沈國棟面前的桌子提醒道:“有門路打聽打聽,看看人品咋樣”。

  說完這句,他又對着看過來的王亞娟解釋道:“既然是你爸的朋友,家庭一定是沒問題的”。

  “國棟經常在街道上辦事,對這一帶的年輕人還是比較瞭解的”

  李學武笑着道:“要是小夥子人品也不錯,早點結婚是好事”。

  因爲李學武的話,以及王亞梅的解釋,屋裏的氣氛又恢復了原樣,只是大家心裏都有數罷了。

  顧寧照顧着李姝喫飯,雖然聽見了,也看見了,但並未當回事。

  他要是真跟這小丫頭有啥事,也不會擺在眼皮子底下,更不會叫到一張桌上噁心她。

  再說了,真因爲愛慕他的人太多而生氣,那她就甭幹別的了,整天氣也氣飽了。

  也許是瞧着顧寧沒在意的模樣,大家纔算是鬆了這個心的。

  “謝謝啊,武哥”

  王亞娟代妹妹跟李學武道了謝,有些尷尬地說道:“我們家都沒考慮到這一方面”。

  她看了自己妹妹一眼,道:“是我爸爸回來跟我媽提了一嘴,然後就定了,還沒見面呢”。

  “挺好的事,喜結良緣嘛”

  李學武碰了碰笑着看熱鬧的傻柱提醒道:“雨水那邊相對象有啥需要的,跟國棟提,都是兄弟”。

  說完,端了杯子同傻柱和沈國棟碰了碰,算是對這兩件即將到來的喜事做了叮囑。

  何雨水倒是沒領他的好意,只是瞥了他一眼便繼續喫飯了。

  要真是關心,何不找個私下裏的時間問,就算是要調查背景,還用得着沈國棟?

  晚飯過後,小子們主動幫忙撿了桌子,其他人則是就着今天熱鬧又說了會兒話。

  晚上天氣也是涼快,王亞娟和王亞梅姐倆是吃了飯就走了。

  沈國棟叫了兩個小子跟着一起送她們回去,雖然才八點多,可還是太晚了。

  這個時候已經有小崽子亂躥了,嚇一跳都是犯不上的。

  幾個孩子都困了,李姝躺在老太太的懷裏衝嘴兒,劉茵張羅着趕緊回家休息了。

  韓建昆的車已經來了,就在他們喫完了飯那會到的。

  熱鬧過後,是再一次的分別,分別則是爲了下一次的團聚。

  女人們下炕穿鞋,費善英叫了李學武,提到了要回家。

  “在這邊住的也夠時間長的了,孩子再大一點,方便了我們就回家裏去住吧”。

  “咋了這是?這邊不方便了?”

  李學武笑着拍了拍沈國棟的肩膀道:“飯桌上剛剛國棟還說呢,您來店裏幫忙他可省了不少事”。

  “我能幫啥忙,就是手頭的”

  費善英被他誇着,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老在這邊住着,你們回家來也不方便”。

  “再說了,我那邊也有房子,長時間不住人要壞掉了”。

  “那就等孩子再大一點的,能脫手了再說”

  李學武笑着說道:“算上李唐,何壯,還有你家的張懷民和聞遠,我們家的李姝和李寧,到時候歸了包堆兒湊個小幼兒園!”

  他對着看過來的幾人笑鬧道:“就在這屋裏,一堆兒看了,還不用耽誤上班”。

  “可着你想的了,孩子是那麼好照顧的?”

  劉茵笑着招呼了他們趕緊的,孩子們都睡下了,別太晚了回家。

  一大羣人從倒座房裏出來,各自散去,李雪幫着從家裏把李姝和李寧的兜子拎上了車。

  小孩子出門就像是搬家一樣。

  李學武抱着李姝,顧寧抱着李寧,母親劉茵則是跟李雪和趙雅芳叮囑着什麼。

  就在衆人往西院走要上車的時候,見着棒梗拎着小包袱皮也往外走,嘴裏還抽抽搭搭的。

  衆人看見他這幅模樣也都是笑了,傻柱逗他,他也不回,就悶頭往外走,直到李學武開口問了。

  “我要離家出走——”

  棒梗哭着嗓音喊道:“我媽打我了,嗚嗚嗚,打我了”。

  “擁護啥打你啊?”

  傻柱挑眉道:“不能是因爲晚上我跟你媽說的,你扔了作業,喊狗都不寫吧?”

  李學武懷疑地看了他,問道:“你還真跟他媽說這個了?”

  “嗚嗚嗚——都怨你!”

  棒梗終於知道是誰泄了密了,敢情他捱得這頓揍這麼冤啊!

  他使勁推了傻柱一下,差點把喝的有點多的傻柱給推摔了。

  好在是雨水跟在後面扶了他一把,同時還拍了他一下。

  “叫你胡鬧,跟孩子也這樣”

  “就是——!”

  棒梗哭着喊道:“我寫不寫作業關你啥事啊!用你告狀啊!”

  “棒梗!”

  秦淮茹其實一直在後面跟着呢,這是她親兒子,還能真攆了他不管?

  就算是真的不管了,婆婆也是不幹的啊。

  今晚她是發了狠心了,回來後看着棒梗作業本一篇沒動,比臉蛋還乾淨。

  以前家裏窮,沒條件給他太好的學習環境也就算了,現在家裏有條件了,他還不學習。

  傻柱的玩笑話這個時候也被她想起來了,氣的抄了笤帚疙瘩,照着棒梗屁股就打了幾下。

  這小孩子大了,長脾氣了,捱打了竟然還敢耍倔,也不知道跟誰學的,竟然敢喊離家出走。

  婆婆要攔着,秦淮茹直接發了話,要走趕緊走,別耽誤她們睡覺。

  棒梗被僵在那,沒見着奶奶再攔着,只能是收拾了兩件衣服,揹着包袱皮往外走。

  賈張氏心疼的想要說說棒梗,又怕秦淮茹說她。

  想要說說秦淮茹吧,又怕兒媳婦說她慣着孩子。

  直到看見秦淮茹拎着笤帚疙瘩跟出去了,她這才放了心,在家裏看顧那兩個小的。

  這孩子現在不收拾也是不行了,她倒是想一直慣着了,可現在家裏不是她做主了。

  秦淮茹當了幹部,身上的氣場日益增多,尤其是管理人時間長了,說話總是帶着威嚴。

  家裏都指着她生活呢,可不就是一言九鼎了嘛。

  工作越來越好,可兒子的教育問題越來越嚴重。

  家裏老太太是不管他的,也管不了了,放學了甩開書包就上牆頭子,誰能追的上。

  不到天黑不回家,不到飯點不進門,喫完飯就撂挺,這孩子不打留過年嗎?

  她是一直跟着棒梗往外走的,秦淮茹不信兒子敢離家出走,更不信他能有地方去。

  所以就跟在後面看他如何。

  這會兒也是見着李家一家人,以及倒座房的人散了晚飯,棒梗又跟傻柱鬧了起來,這纔出來的。

  她瞪了棒梗道:“你不是要離家出走嘛,別耽誤了,趕緊的,我們要關大門了”。

  秦淮茹也是會說的,幾句話就把事情給說明白了,還能將着棒梗糾正他的錯誤,逼着他認識錯誤。

  小孩子,有第一次拿這個威脅家長,你要怕了他,下一次他都敢拿着刀往自己脖子上比劃。

  所以一次就打老實他,讓他下次都不敢這麼想。

  傻柱見秦淮茹急眼,乾笑着摟了棒梗要解釋,卻被雨水一把攔住了,推着他往垂花門裏走。

  “哪兒都有你呢,下次再喝這麼多,你也離家出走吧!”

  迪麗雅跟在後面說了他一句,同時給秦淮茹笑着眨了眨眼。

  秦淮茹會意地點點頭,知道她這是幫自己管孩子呢。

  傻柱真攔在中間,是給娘倆臺階下了,可棒梗不會認識到錯誤。

  那今天她發的火,棒梗挨的打,就全都白費了。

  棒梗是她親兒子,她打又不會往狠了打,還用得着傻柱攔着?

  所以對雨水和迪麗雅的幫忙,她也是點頭道了謝,目光則是繼續逼着兒子。

  棒梗委屈地站在那,看着回收站裏的人不搭理他。

  而武叔一家人上車的上車,回院裏的回院裏,好像也沒想着招呼他。

  他就站在那看着人都走沒了,只有他媽媽還跟他在這,一時間真是不知道咋辦好了。

  真離家出走?

  這個時候倒是不冷,可也不熱啊,真在外面睡一宿,他不怕冷,但怕黑啊。

  夜裏自己上廁所他都不敢,想到年前閆解成死的時候在門口停靈,他腿肚子就打顫。

  你別看閆解成活着的時候他不害怕,可死了,總有一種神祕感。

  本來他就是聽着門口這兒有動靜,才往這邊來的。

  現在汽車聲響起,武叔都沒管他,一家人出西院大門離開了。

  關大門的小子更是在看他的笑話,等着他低頭認錯。

  他是男子漢,怎麼能低頭認錯呢!

  小人書上都寫了,男子漢,流汗流血不流淚!

  “媽……我錯了——”

  就在秦淮茹再一次催促他趕緊出去的時候,棒梗還是服軟了。

  秦淮茹擰着眉毛,瞪着眼睛道:“你不是要離家出走的嘛,怎麼還反悔了,我這裏不養你了”

  “你走吧,過你自己想要的流浪漢生活去吧!喫不飽,穿不暖,睡覺找大街上垃圾桶睡去!”

  “我不地了,媽,我真錯了”

  這會兒垂花門門口一個人都沒有了,棒梗也不怕丟男子漢的面子了,見着他媽真攆他,甚至往門口推,趕緊給他媽跪下了。

  秦淮茹也是氣急了,喝問道:“你還敢說離家出走了不?還敢拿這個要挾我了不?”

  “我不敢了,我不敢了”

  棒梗也是嚇哭了,嗚嗚地說道:“我再也不敢了”。

  “我跟你說最後一遍,棒梗”

  秦淮茹拿着笤帚疙瘩指着跪在地上的棒梗道:“你要是再敢拿這些來威脅我,我就攆你出去,永遠都別回家來!聽見了嗎?”

  “聽見了,聽見了”

  棒梗害怕了,膽怯地抓着秦淮茹的褲腿,哭着答應着。

  秦淮茹伸手拽了他起來,指着院裏道:“回家!作業不寫完今晚你就別睡覺了”。

  “嗚嗚嗚——我知道了”

  棒梗拎着包袱皮,哭唧唧地往院裏走,一想到那麼老多的作業要補,他這眼淚就止不住地往下流。

  也許是見着秦淮茹發火,晚上這會兒有進出院門的,也是沒太多打招呼,碰着了就是點點頭。

  要是擱以往,總有看熱鬧的,或者像傻柱那樣裝好人的。

  秦淮茹跟棒梗說了,以後他要是敢跟任何人去告狀,或者躲着她,要叫她逮着了,再揍一頓。

  現在棒梗也是真怕他媽,以前捱打都是有數的,輕輕的也不疼。

  現在不一樣,他媽當了幹部以後,管人越來越嚴厲,打他也越來越疼,疼厲害了,屁股都不敢着牀。

  要不怎麼說不怕沒好事,就怕沒好人呢,管孩子也是這樣。

  進了家門,秦淮茹給婆婆使了個眼色,不叫她幫忙,指着洗臉盆叫棒梗自己去外面打水洗臉去。

  哭了個滿臉花,樣子要多寒磣就有多寒磣。

  等棒梗出去了,賈張氏心疼又無奈地問道:“跟誰學的這個?”

  她緊張地保證道:“我可沒教過他這個,更沒聽誰說起這個”。

  “沒說您教的,您想哪去了”

  秦淮茹坐在屋裏看着外面洗臉的棒梗道:“準是聽着前院和後院那兩個玩意兒出的事了”。

  “哎呀,我就沒想起來這個”

  賈張氏一拍巴掌,道:“前院閆解放跟他媽喊的那會兒棒梗就跑去看熱鬧了”。

  “還有今兒下午,後院劉海中跟大兒子吵吵,他也湊過去了”。

  “我不是埋怨您,我也知道您在家也不容易,帶三個孩子”

  秦淮茹語氣委婉地說道:“這孩子再不管可不行了,您瞅瞅咱們這院裏,真要隨着他的性子”。

  “我知道,我知道,是我沒注意,哎呀——誰想到了呢!”

  賈張氏一邊認錯,一邊埋怨着前後院沒有好人。

  她小聲嘀咕道:“我就說得離着他們遠遠的,都不是好人”。

  秦淮茹瞅了婆婆一眼,見棒梗要回來了,便提醒她道:“以後放學了就叫他寫作業,出去玩了回來告訴我”。

  這後半句是棒梗已經進屋了的時候說的,不無警告的語氣。

  棒梗也是低着頭,去找毛巾擦了臉,哭的還是有些氣短。

  抽噠抽噠地去桌子邊找了自己的作業,看着空白的一大片,不僅悲從中來,這特麼得寫到啥時候去啊!

  賈張氏還是心疼孫子,去給倒了杯熱水哄着他喝了。

  “慢慢寫,一會兒就寫完了”

  “不寫完別睡覺!”

  秦淮茹坐在那提醒道:“以後也是這個規矩,你要覺得晚上可以不睡,那白天你就出去玩”。

  她晃了晃手裏的笤帚疙瘩道:“讓我知道一次,我就打你一次,看你長不長記性”。

  “快跟你媽說不敢了”

  賈張氏勸着孫子道:“不學習哪能行啊,不學習長大了不得掏大糞去啊,多臭啊”。

  秦淮茹對婆婆的教育方式是看不過眼的,可家裏就她們娘倆。

  她對着棒梗說道:“我不求你考大學,不求你出人頭地,更不求你給我買房置地”。

  “我就希望你別當個睜眼瞎,看書看報都不懂,出門叫人給你賣了,你都得幫人數錢呢!”

  “媽……”

  棒梗抽泣着,捏着鉛筆擡起頭提醒道:“我要是睜眼瞎,看書看報都不會,怎麼幫賣我的人數錢啊……”

  “……”

  秦淮茹聽着兒子的話,笤帚疙瘩都要攥折了,牙都要咬碎了。

  “我說的是賣了你數錢的事嘛——?!”

  她氣的站起身訓斥道:“我說的是讓你學習!學習!學習!”

  秦淮茹拿着笤帚疙瘩點着棒梗的作業本質問道:“讓你學習是爲了啥?啊?爲了啥?”

  棒梗被她嚇得一激靈,見母親問的急了,不假思索地回道:“幫賣我的人數錢……”

  “哎呀——你這頓打捱得是一點都不冤啊!”

  這孩子平日裏看着挺機靈的額,今天這是怎麼了。

  賈張氏趕緊按着棒梗的腦袋,不讓他再說了,趕緊寫作業。

  棒梗這會兒也是反應了過來,知道自己說錯話,低頭寫作業的時候還用哭腔顫顫巍巍地補救道:“爲了不幫賣我那個人數錢……”

  “淮茹,別跟他較勁了,啊”

  賈張氏看着兒媳婦鼻子都要氣歪了的模樣趕緊起身安慰道:“能知道不幫人數錢已經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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