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壞消息
其一呢，就是傳達一下上級的指示通知。從下個月開始，大傢伙的糧食定量就得改一改嘍。”
“啊？糧食定量改一改？”
“是要增加了嗎？”
“我估摸是增加吧，畢竟要咱們幫助那些逃荒人員，理所應當加一點兒定量。”
…………………
坐在第一排的賈張氏側臉問道：“東旭，你師傅沒跟你漏一點口風？”
賈東旭把懷裏的小當，抱給秦淮茹，有些無奈的對賈張氏答道：“媽，我師傅他也不知道今天這個情況，街道辦的王幹事今天可是推着自行車，拖着大笸籮就來了，突然要求開會，我師傅一點準備也沒有。”
劉海忠用力狠狠拍着桌子，大聲喊道：“都靜一靜，像個什麼樣子！聽人家王幹事把話說完。都安靜！”
王幹事等衆人吵雜的討論聲結束以後，這纔開口說話。
“唉………現如今組織上也遇見了難題，暫時性減少糧食定量，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要讓每個人都不能餓着。咱們自然要發揚風格，先苦一苦嘛！都是爲了下一代不餓肚子。怎麼着？爬雪山過草地的日子都熬過來了，現在咱們遇見一點兒困難，人人都只想着往後退縮？這像話嗎？有這個道理嗎？”
見衆人不搭話，王建平又接着說道：“我還是那句話，長話短說。那個…那個原來規定的：
特殊重體力勞動者，每月糧食定量50斤——60斤，改爲每月糧食定量40斤-45斤。
重體力勞動者，每月糧食定量40斤——49斤，改爲每月糧食定量30斤——35斤。
輕體力勞動者，每月糧食定量29斤——39斤，改爲每月糧食定量20斤——26斤。
機關、團體工作人員，公司營業職員、店員和其他腦力勞動者，每月糧食定量27斤——32斤，現在統一改爲每月糧食定量22斤。
大學生、高中生和中專生，每月糧食定量29斤——36斤，改爲每月糧食定量22斤——28斤。
城市戶口沒有工作的同志，和10歲以上的兒童，原來的糧食定量18斤——23斤，現在統一改爲每月糧食定量15斤。
6歲以上和10歲以下的兒童，統一改爲糧食定量每月11斤。
3歲以上，6歲以下的兒童，統一改爲糧食定量每月9斤。
3歲以下的兒童，統一改爲糧食定量每月7斤。”
………………
此話一出，猶如一石激起千層浪，大傢伙都坐不住了！本家就困難，現如今又聽到了這個通知。
“哄………”
衆人炸開了鍋，開始討論起來。
“還特麼該怎麼過？我每個月就22斤糧食了？”
“我們家可是3孩子呢，這一個月多少斤來着？算不過來了，老大14歲領着………”
“我倖幸苦苦上一天班，就每個月22斤糧食？半大小子不上班，一個月還15斤糧食呢！怎麼能這樣？”
“這……這……這該咋辦？”
“老哥，你能幫我算算我們家7口人，一個月多少斤糧食嗎？我不會算賬。”
“沃日特姥姥，我在採石場每月45斤糧食的定量，現在直接給我砍了一小半。我…我……”
有的站在了凳子上，蹦着腳開始叫喊，連鄭留根也把菸頭一吐，站起身跑過去，揮着拳頭開始跟着衆人叫嚷。
周文忠掏出紅大刀香菸，續上一根，風輕雲淡看着衆人“蹦蹦跳跳。”
“切~我就知道那些副食品不是這麼好拿的，剛纔一個個不是都挺興奮的嗎？不就是砍一刀糧食定量嗎？無所吊謂，系統在手，天下我有。”
這一吵，足足吵了40來分鐘，周文忠看到東邊的院牆上趴着兩名隔壁院子的住戶，連他們也被院裏的這動靜給驚着，湊過來瞧熱鬧了。
“不對啊？糧食已經不夠了。那我還要這3毛6分錢還有什麼用？得趕緊花掉啊！易中海、劉海忠他們這樣的有錢人，用錢直接買點心都能喫飽。也不對，點心肯定得迅速賣光，而且不補充貨物。每個月24號是京城領糧票的日子，還有10來天呢，糧站應該也會做出措施。我先閃……”
周文忠趁着衆人的亂勁，一溜煙跑到了四合院門口的供銷社，拉開棉門簾走了進去，還是那倆中年婦女。
“爲人民服務！給我來3毛6分錢的餅乾、爐果、桃酥都行。哪種便宜就買哪種！多一分沒有！少給我一兩都不行！”
周文忠用實際行動，完美詮釋了什麼叫做：窮橫。
“最便宜的是京城義利餅乾，4毛一斤。”
這個價格挺貴的，白麪2毛2分錢一斤，一斤餅乾賣4毛，好就好在不要票，估計這點東西過幾天就沒了。
“給我來9兩！”
周文忠把全部身家遞了過去，售貨員用兩隻手壓平一張油紙，拉開玻璃櫃臺，拿着一把竹夾子，從裏面夾出一些黃褐色的餅乾放在油紙包上。這款餅乾做的跟桃酥似的，就是形狀不同，別說黃油了，上面連個芝麻粒都沒有，一看就覺得特別：素！
稱重、打包、捆繩，齊活兒！
周文忠提溜着餅乾，走出門外就扔進空間中，再次返回四合院坐着。
糧食短缺這種事兒，最難受的就是在京城的農村戶口，他們的組織關係跟着居住地走了，但是又不享受各種待遇。回村子裏掙公分吧？又不想喫那個苦。
這些人裏，不包括秦淮茹，畢竟他們家的小當現在還不會走路呢，喫也吃不了多少。也就棒梗和秦淮茹倆人是農村戶口，時不時再加上易中海的照顧，她們家絕對能過的下去。
其他農村人就可憐多了，得偷偷買糧票，再偷偷買溢價糧，可現在每個人的定量都減少了，這就意味着價格更貴！可想而知接下來他們的日子……
這次約莫議論了15分鐘，劉海忠的茶缸都摔得變形了，終於制止住衆人的吵鬧聲，伸手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對王建平歉意的笑了笑。
“大傢伙不要着急，不要慌。辦法總是有的。”
易中海這時候也插嘴說道：“都安靜點兒！好好聽着，別的院子也都是這麼做的，都有招！咱們都安靜些。”
隨着王建平的話匣子打開，周文忠已經聽明白了，就是提倡大傢伙把糧食都拿出來，湊在一起喫大鍋飯。
王建平接着說道：“這只是暫時的困難，等5月份之後，大傢伙再把房前屋後的土地規整規整，清理出土地。到時候我們街道辦的工作人員來給大傢伙發些紅薯秧，都種上，自給自足嘛！辦法總比困難多。”
周文忠明白喫大鍋飯這個做法，在四合院裏頭，很多人都不會同意的，比如：別人一家6口人，才80來斤的定量，自己一家4口人90斤的定量，這就意味着不公平，憑什麼要拿自己的糧食要養活別人？
這些人裏以易中海、劉海忠和其他體力勞動者爲代表，此刻全都不開口說話，只盼着王建平趕緊混蛋。
剩下的人都同意大鍋飯的做法，以閻埠貴爲首，農村戶口的住戶居多，此時在盼望着大鍋飯的美好時代。
而賈家壓根就不着急，一點也不慌。賈東旭有易中海這個師傅養着呢。至於能不能喫上大鍋飯都成，反正兩頭都是賺。
易中海心裏也明白，是養活一個賈家，還是連帶着工資都一起貢獻出來養活全院？這筆賬，他算得過來。
周文忠眼睛看向了家門口的方向，嘴裏嘟囔着：唉……看來自己家南牆位置的大槐樹，是保不住了，遲早得被住戶們剝了樹皮喫掉。
緊皺着眉頭，右手夾着的香菸已經快燒到指頭了。周文忠這時候在心中忙着權衡利弊。
自己需要走進王建平的視野中，想要活下去，過得更好。就應該與街面上、官面上的人交朋友。但自己一會兒要說的這番話，肯定會得罪閻埠貴。
閻埠貴是何等人物？一個教書匠罷了！而且他的3個兒子全是些渣渣。這意味着什麼？
意味着閻埠貴就是個屁，可以得罪。反正等以後買鄭嬸家房子的時候，還是會得罪他，畢竟搶了他選中的房子。什麼狗屁的管事三大爺？去特孃的吧。
周文忠站起身，右手握拳高舉起來，嘴裏喊道：“堅決支持政府！堅決貫徹落實街道辦的重要指示！唯有相互支持、相互團結才能共渡難關！只要大傢伙團結起來，我相信絕對能戰勝旱災，共抗旱情，你我同行。衆志成城，才能國泰民安。”
這段話一出口，衆人就好像摁了暫停鍵，一個個眨着眼睛看向周文忠，一時間全場鴉雀無聲。
要不說人家王建平是領導呢！反應就是快。
王建平激動的用力跺了一下腳，開口問道：“這位小夥子是誰？”
“領導您好，我叫周文忠，學歷是初中畢業，家住在前院的東廂房。”
“過來過來，來我跟前說話。”
“哎。我聽您的。”
周文忠分開衆人，走到四方桌前，恭恭敬敬的對着王建平鞠了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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