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路霸的誕生
跟往常一樣,周文忠踩着雪,腳下踢着一塊石頭子,邁出歡快的步伐來到了四合院大門口。腳下的小石頭也完成了它的使命。
手心一重,兩個布兜出現在手中,走到自己家門口,並沒有聞見做菜的氣味,看來他們是都等着米下鍋呢。
“吱呀………”
周文忠推門而入,直徑走到餐桌前坐下,周德明還沒回家,剩下3人都在餐桌前坐着呢,倆小的寫作業,馬桂紅繼續做着女士棉鞋。
“老大回來了!趕緊着,讓我瞅瞅你買的糧食,我今天可聽外面人說了,根本買不全糧食,得虧着你爹有遠見,讓你進了二糧站打零工。”
周文忠把布兜往擺桌上一放,又拿出購糧本放在了布兜上。順便拍了拍手。
“瞅瞅吧,都買齊了,全都在這兒呢。”
正所謂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馬桂紅滿心歡喜的打開了布兜,笑容瞬間凝固,在然後就消失不見。看着布兜裏全是麩糠和樹皮粉,馬桂紅哆嗦着手指頭,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這…老大!這是怎麼回事兒!!!”
語氣分貝起碼高了8個音,周文忠伸出小手指頭捅了捅耳朵,扒開布兜問道:“怎麼了?”
馬桂紅把手裏的麩糠往布兜裏一扔說道:“怎麼了?這是糧食嗎?這都是些啥玩意兒!”
“哦,你說這些糧食啊?得虧我爹有先見之明,給我安排了個好工作,人家糧站那邊有規定,得從自己人開始做起,所以就這樣嘍,你不信的話可以隨便找人打聽。不過呢,我勸你鬧事之前先想想清楚,鬧事兒的結果是什麼?還有!你問我這是些什麼東西?我只能說,這是國家承認的粗糧!認可的!”
馬桂紅氣的想掀桌子,倆小的也趕緊站起來走到老媽跟前,睜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這些“糧食。”
“我去下廁所,這一天天的累的要死。”
周文忠留下這句話,也不管三人的表情,拉開堂屋的門,往外走去。
“文忠下班回來了?”
“這不是我王叔嘛!我哪兒上班了?我這種打零工的人只能稱呼爲:上工。上班?那可是正式工作崗位的稱呼,您太捧我了。”
“哈哈…你小子歪理兒真多。吃了嗎?沒喫的話,來家喫點兒。”
“家裏做着呢,您趕緊回家去吧,外頭冷。”
“行,改天再聊。走了。”
“誒。您慢點兒。”
周文忠看見閻埠貴在家門口站着發呆,不知道他想幹什麼,沒有搭理他。直接走到大門口坐在門檻上,依着大門框,嘴裏點上一根菸,把地上別人丟棄的火柴盒撿起來。
這是周文忠新添的毛病,喜歡收集別人用過的火柴盒,準確來說是爲了火柴盒兩側的擦磷。
“嗶嗶………”
“嘶……呼……咦?”
周文忠吐出一口菸圈,耳邊聽到了一陣哨聲,伴隨着幾個小孩子追逐打鬧的喊叫聲音。
“唔……周叔,你讓讓路,我們幾個過不去。”
周文忠歪着頭,看着面前4位流着鼻涕泡的小朋友。
“剛纔誰吹的哨?”
一名5,6歲的小男孩,略微低着頭往前邁出一步。
周文忠伸出右手,攤開在他面前,勾了勾手指。
“拿來!”
小男孩雙手抓着胸前的鐵哨子,不敢吭聲。
“拿來!不要讓我跟你說第三遍。”
“我要回家告訴我爸!”
周文忠單手撐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兩步走到小男孩跟前,右手抓住他脖子間的毛線繩,用力一拽就把鐵哨子奪了過來。
毛線一圈圈的纏繞在右手食指上,鐵哨子也落在了掌心。
“跟你爸說唄,我又沒攔着你。知道爲什麼讓你交出哨子嗎?”
小男孩“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其餘的3位小朋友轉身就跑到衚衕對面的電線樁子後頭躲着,扶着木樁探出腦袋瞧熱鬧。
“哭?真沒出息。實話告訴你吧,知道吳大媽家嗎?”
小男孩哭了2分鐘左右,或許是哭累了,也可能是沒哭來自己家人。
擦了擦眼淚,吸溜一口鼻涕,弱弱的回答道:“不知道。”
周文忠把玩着手中的鐵哨子,有個10釐米那麼長,不值什麼錢的小玩意。這種東西是制式出品,應該是解放前巡警的配置用品。
“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就跟你好好說道說道,省的你不服氣。人家吳大媽家裏剛添了一個孫子,從醫院回來後,就睡反覺呢!一家6口人,好不容易把小孫子的覺給倒了過來。讓你這麼一吹哨,把孩子吵醒,這幾天的功夫就算是全白費了。明白了嗎?”
小男孩點點頭表示聽明白了,並且認識到了自己剛纔的錯誤行爲。
“這哨子從哪來的?”
“撿的唄。”
“哪兒撿的?”
“我忘了。”
“知道這哨子是幹嘛用的嗎?”
“溜街狗用的唄。”
【溜街狗就是臭腳巡,解放前人民羣衆對巡警的另一種稱呼。】
“一點也不知道關心鄰里。這哨子暫時被我沒收了。等月底就還給你。省的你這幾天再鬧騰。”
“哦,你可記得一定要還給我。”
“怎麼着?不相信我這個文化人?”
“沒有沒有沒有。那你倒是說個具體日子啊!”
“今天幾號來着?”
“唔……2月10號左右吧,我也記不清了。”
“就2月31號吧,到了31號我就把哨子還給你。”
“好!說話算話!”
“必須的,我可是讀書人!一口吐沫一個釘。”
“周叔,我現在可以回家了吧?”
“回去吧。”
周文忠閃開一條路,小男孩盯着周文忠手裏的哨子,一步三回頭的走了,衚衕對面的3位小朋友看到這個情況,趕緊也跑進四合院裏。
剛把鐵哨子丟進空間中,就聽見一串腳步聲,趕緊坐回大門門檻上,伸出雙腿,擋住來往之人的去路。
“這不是我最敬愛的柱子哥回來了嗎?”
傻柱手裏拎着網兜,看着癱坐在門框上的周文忠有些不理解,這是什麼喪德行的造型?老周也不出來管管?
“你小子躺地上幹嘛呢?趕緊讓讓,天可快黑了,誰再一不留神踩着你。”
周文忠雙手撐地,試着挪了兩下,喘着粗氣說道:“唉…弟弟餓得站不起來啊,剛纔路過的好心人給了我半個棒子麪窩窩頭,我纔有勁兒說話,柱子哥你手裏拿的什麼啊?我就是好奇問問。”
傻柱嘴角抽搐了一下,擡起網兜晃了晃說道:“這是我從廠裏給你雨水妹子帶的飯。”
周文忠雙手一怕打腿喊道:“哎呦喂!怪不得外頭街面上的人都在傳,95號四合院可了不得!院子裏頭有個叫何雨柱的小夥子,纔多大點兒的時候,就一個人無懼風雨、自力更生,頂門立戶了!
硬生生的撐起一個家!一邊拉扯着妹妹長大,一邊在軋鋼廠站住了腳跟,現在都9級大師傅了!誰見了不得誇一聲:爺們!”
這幾句話把傻柱已經誇的找不着北了,傻豬胸膛直接就挺了起來,順帶着腰桿子也更直了。
“剛纔有個路過的大媽,還跟我打聽你家的情況呢!問我雨水今年多大了?何雨柱有對象了嗎?何雨柱喜歡什麼樣的姑娘?家裏老人給定親事了嗎?柱子哥你也不在跟前,我也不能幫着你瞎回答,萬一你已經有了對象,我再說錯了話,弄的你跟亂搞男女關係似的,那可就犯了大錯誤,到時候我就真的罪過了!。”
“哦?”
傻柱蹲了下來,把飯盒放在了一旁,從棉襖兜裏掏出盒大前門,抽出一根遞給周文忠。
“誰跟你打聽我的情況來着?”
“那誰嘛!就那誰!哦對了!馮家嬸子。”
傻豬撓了撓下巴問道:“馮家嬸子?誰啊?說具體點兒。”
“跟咱們院子隔着兩條衚衕,不遠。有人也稱呼她爲:李大媽。”
管他呢,周文忠按着百家姓隨便胡扯。
“她還說什麼了?”
“沒說啥,跟着她一塊兒的還有個人,外頭天氣這麼冷,人家也不可能一直陪着我啊!我們就隨便聊了兩句,我聽她們話裏的意思,有個叫什麼玉梅的女同志,應該是到了結婚年紀。剛纔她們倆過來咱們這片,應該是打聽打聽男方的爲人,但是吧!結果應該是不怎麼滿意,不知道她們倆又跟誰聊了兩句,後來就打聽到哥哥你身上了。”
傻柱有些興奮的問道:“那你是怎麼說的?”
“我當然照實說了,大廠工人,9級大師傅,一個人住着院裏最大的房子,弄不好結婚後廠裏還分房呢。我就把你家裏的位置給她們倆指了指。然後她們倆點點頭就走了。”
傻柱嘿嘿一笑,撐着雙腿站起身,從布兜裏取出一個飯盒,打開後是3個二合面饅頭,取出一個遞給了周文忠。
“你小子回答的不錯,下次記得一定把人給留住,等我回來再說,辦的好了,我另有獎勵。”
“誒~我聽您的,柱子哥趕緊回屋去給雨水妹子做飯吧,外頭冷,咱們哥倆改天再聊。”
“成,你也早點兒回家去吧,讓你爹看見你這個德行!保不齊又得打你,像個什麼樣!”
“嘿嘿。”
傻柱搖了搖頭,又抽出一根大前門丟給周文忠,周文忠趕緊欠欠身讓路,傻柱提着飯盒就走了。
周文忠拿着這個2兩多重的饅頭,從中間掰開,取出空間裏的一片醬牛肉放進饅頭裏,也不嫌噎得慌,就這麼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剛把饅頭喫下肚,還沒打出飽嗝呢,就聽見了自行車的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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