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分家
［家庭協議］（分家）
戶主：周德明，男。1921年11月17日生人，家住南鑼鼓巷95號大院，前院東廂房。
周德明妻子：馬桂紅，女，1923年7月22日生人，家住南鑼鼓巷95號大院，前院東廂房。
周德明長子：周文忠，男，1944年10月11日生人，家住南鑼鼓巷95號大院，前院東廂房。
周德明次子：周文信，男，1946年2月26日生人，家住南鑼鼓巷95號大院，前院東廂房。
周德明長女：周文秀，女。1949年11月24日生人，家住南鑼鼓巷95號大院，前院東廂房。
（閻埠貴沒有寫錯，因爲不確定周德明是否再生，也不確定再生的是兒子還是閨女，此處只能寫：長女。）
立約人：周德明、周文忠爲父子關係，因家庭居住環境緊湊，家庭矛盾日漸遞增，現二人均表示願意分家析產，改變共同生活狀態，各立門戶。
經協商，達成如下分產協約，由：易中海，劉海忠，作爲見證人，閻埠貴爲書寫人。
一：周德明、馬桂紅今後隨次子：周文信一同生活。
二：現住平房1間，歸次子：周文信所有，長子：周文忠，居住至18歲後搬出周家。也可提前搬離。長女：周文秀，婚後搬出家庭，隨丈夫居住。
三：家中一切應有之物，如：衣櫃、木牀、存款………歸：戶主周德明所有，長子：周文忠自願放棄所有財產。
四：長子：周文忠，共分得家中財產：1元整。其次子：周文信，負擔周德明、馬桂紅今後日常生活的一切費用。
五：周德明、馬桂紅如遇重病或其他意外，費用由次子：周文信，一人承擔，長子：周文忠，長女：周文秀，不承擔一切費用。
六：以上所列各項，立約人：周德明、馬桂紅、周文忠、周文信、周文秀完全同意，並有見證人：易中海、劉海忠作證。
本協議一式8份，立約人：周德明、馬桂紅、周文忠、周文信、周文秀，見證人：易中海、劉海忠。各持1份，剩餘一份上交南鑼鼓巷街道辦事處，蓋章見證。
本協議簽訂日期：1960年2月13日。
自簽訂日起，協議生效。
【整體來說一句話，周文忠就分得了1塊錢，以後周德明兩口子全由老二週文信贍養。周文忠則是：生不養死不葬。周德明留了個心眼，直接把這份協議當成了遺囑，表明了自家房產和存款，都是周文信的，自認爲可以堵住周文忠日後的不認賬。
他的這點兒小手段，周文忠自然不放在眼裏。周文忠也在協議裏做了個扣，因爲房產這事兒是自己要求寫上的，看似表明態度，實則給周德明挖了個坑。
自己如果想的話，完全可以推翻不認賬！！因爲房產是國家的！個人沒權利支配！！只要把這事兒鬧大了，這份協議就是無效的！】
這一份［分家文書］，上面800個心眼子。周文忠獲得了大家的認可、同情。也立下了：傻不拉幾的人設。
協議？兩世爲人的周文忠，骨子裏壓根就沒有契約精神，協議不就是用來撕破擦屁股的嗎？
閻埠貴停下筆長出一口氣，站起身甩了甩已經發酸的右手手腕，一連寫下8份協議，這是什麼工程量？奈何周文忠給的太多，百字1毛啊！
“那個……文忠啊，用不用再給前院的鄰居每人都寫一份啊？畢竟雨水天氣太多，萬一潮了、溼了，字體不清晰了，到時候竟是事兒。”
周文忠湊過來在閻埠貴耳邊小聲說道：“別別別……打住吧！我兜裏就1塊錢，說不定還不夠呢。”
注意到閻埠貴的神色，周文忠趕緊又補充了兩句：“我還有2個玉米麪的窩頭，玉米麪的！這可是細糧，我怕放不住。如果放壞了，那可就是浪費糧食的大罪過了。一會兒還得閻老師幫幫忙，幫着給處理處理。”
“誒？那好吧，以後一定記住嘍，吃不了這麼多糧食，就別做這麼多飯。浪費糧食是可恥的行爲。”
“對對對，您老說的在理。您看這些協議？”
閻埠貴心領神會，當即就拿起2份，隨手交給看熱鬧的住戶。
“大傢伙誰認識字？就幫着給讀一讀，同時呢，也給周文忠這小子做個見證，大傢伙都算是見證人吶！”
“呦呵~給我來一份兒，我給大傢伙讀讀，我跟二大爺一樣，都是初小文化，我認字。”
劉海忠拍着桌子吼道：“我是高小文化！我是高小！”
“對對，您是高小，快給我來一份兒，我來讀！”
隨着熱心住戶拿着協議大聲朗讀，有人坐不住了，叫嚷着要對周德明口誅筆伐。
“哪有這麼分家的？姥姥！這不是欺負人家周文忠年齡小不懂事兒嗎？”
“什麼什麼？老周分家就給了周文忠1塊錢，這就把人家給打發走了？”
“就是！老周你可是真有臉，就給你家老大1塊錢啊！這事兒辦的不地道了啊！”
“操！我以爲我就夠不要臉了，沒想到老周你比我還不要臉。老周你有這麼好的工作，辦事兒真特孃的不敞亮啊！老周，你可是差事兒啊！沒你這樣的。”
“呸！真特孃的丟人！丟我們四合院的臉，丟我們京城爺們的臉。”
“我都替你臊的慌！”
“我已經聽不下去了！”……………
外人的數落聲、嘲笑聲、謾罵聲，把周德明臊的再也聽不下去，連忙跑回了臥室中躲着。
周文忠滿意的看着眼前熱鬧紛紛的場景，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結果嗎。估計明天老周就得被人戳着脊樑骨罵！想想就讓人興奮。
“文忠啊，你先去洗洗臉吧。”
“鄭家嫂子啊。您什麼時候來的？坐坐坐。”
鄭家嫂子連忙擺手拒絕，同時也把手中略帶土黃色的粗布遞了過來。（別糾結什麼顏色的布，周文忠色弱。）
“這是你嬸子讓我給你拿來的。”
周文忠接過這截1尺長的粗布，攤開放在手腕上，給衆人示意。
“還是鄭嬸給我的。”
“哈哈…………”
“真夠可以的，周文忠這小子，這就開始帶孝了？哈哈……”
“周文忠你還愣着幹什麼？趕緊繫腰上啊！給大傢伙磕個頭，我們大傢伙好給你隨份子。”
“就是嘛！孝子的頭磕遍地。”
“文忠啊！我家裏還有兩塊白布，用不用讓你嫂子給你縫到鞋上？”………………
聽到這些打趣的笑罵聲，就連三位管事大爺都把頭轉到一旁，捂着嘴樂出了聲。沒辦法，老周這事兒做的太不地道了，人人介可罵之。
易中海笑完以後說道：“行了，大傢伙樂也樂了，熱鬧也瞧完了。該幹啥就幹啥去吧，周文忠這小子從今天開始，就算是徹底從這個家分出去過日子了，大傢伙以後都伸把手幫幫他。”
衆人沒有意見，點點頭表示答應。反正以後的事兒，以後再說唄。
周文忠看向易中海，良久，沒有等來自己想要的結果。
又看向劉海忠，劉海忠太不上道了。
最後看向一臉笑意的閻埠貴。
“瞅我幹什麼？你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周文忠搖搖頭，沒有開口說話。
劉海忠一拍桌子說道：“散了散了！都散了吧！回家睡覺去！”
“走嘍！熱鬧看完嘍！”
“我也回家去了，明天再說。”
“走着走着，都走着。”………
衆人三三兩兩的離開周家，易中海拍了拍周文忠的肩膀。
“別一時想不通，你爹這人吧，怎麼說呢。唉………他有他的考慮。你也別覺得丟人，誰家都得有這麼一遭，過幾天吧，我再去找你爹好好掰扯掰扯。”
“誒，我謝謝您啊一大爺。”
“行了，多餘的話我也不說了，好好給你爹道個歉，我再幫你說說話。父子之間有啥事兒過不去的？你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
“誒。”
易中海點點頭，拿起一份分家協議走了。
周文忠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心道：你放心吧，明天一早我就拎着老周去街道辦，把我的戶口趕緊分出來。
劉海忠把分家協議往胳肢窩裏一夾，一句話都沒留，揹着手也離開了。
“閻老師，我送送您。”
“不用不用，我就住對門，還送什麼。”
“閻老師，今天我得謝謝您潑墨相助，您頭前請。”
閻埠貴衝着臥室的方向，大聲說道：“好，你小子做事兒，可比你爹局氣多了。”
周文忠裝着聽不懂，倆人走出門口那一刻，周文忠從懷裏掏出早就談好的價格，1塊錢和2個玉米麪窩窩頭，快速塞到閻埠貴手中。
“外頭冷，閻老師早點回去休息吧。經過這一次，我也算是成長了，以後儘量不惹我爸媽生氣，您住在我家對門，這些天也算是遭了罪，謝謝您的包容和體諒。”
“好說。好說。”
閻埠貴領着自家的三個兒子返回家中。
賈東旭從一旁的角落中走了出來，他剛纔已經看了半天戰況，遲遲沒有開口說話。
此刻看熱鬧的人已經走了個乾淨，賈東旭再也忍不住了，對着周文忠說道：“你呀！怎麼能分家呢！這叫什麼事兒！唉…………”
賈東旭拽着瘋跑的棒梗離開了，賈張氏和秦淮茹沒有出來瞧熱鬧，應該是在家帶孩子。
周文忠看着賈東旭的背影，心道：你沒經歷過我的遭遇，就別勸我。愚孝這種事兒，絕對不會發生在我周文忠身上。
轉身說道：“鄭家嫂子，這塊布拿回去吧。替我謝謝鄭嬸。”
“你拿着吧，以後有事兒就吱聲。走了！”
鄭家嫂子不等周文忠回答，小跑似的往家走去。
周文忠站在院子中，擡頭看着天上，心裏也挺不是滋味，分家這種事，壓根就沒有挑戰性！無趣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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