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沙雕
周文忠從自家小院裏的木牀上鑽出棉大衣被窩,現在這個季節晝夜溫差太大。白天最高能有15度,夜裏溫度能達到零下。
自從那天招待所退房後,周文忠就把牀拆裝到院子裏。明天就該進廠接班,所以今天是易中海的最後期限,就看他認投不認投。
易中海今天在廠子裏也是心神不寧,就連下面小徒弟們的工件做錯都沒發現。原因就是周文忠的架子拿的太死。按常理來說,過去這麼多天都沒見自己買來那些東西,周文忠應該上門來催一催,然後自己才能從單子上刪減一些物品。漫天要價坐地還錢嘛。可是周文忠偏偏不單沒催,甚至連問都不問一句,就好像忘了這事似的。
周文忠會忘了這事兒?
周文忠是不是在憋壞?
周文忠到底在準備做什麼?
周文忠難道是在等一個動手的時機?
聾老太太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自己兩口子如果癱瘓在牀,誰會來照顧自己?
周文忠目前還不知道更改年齡的事,如果他知道後,會不會再借着這個機會敲詐自己一筆?
一個接一個的問題,把易中海搞得都快搞神經錯亂。買這些東西的錢不算什麼,反感的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敲詐,而且價格一次比一次貴。
從一開始搬空自己家的糧食,到後來張口就借200塊錢,再然後就開口要工作,最後聾老太太的房子都被他奪走。以後他還要什麼?估計就該要自己的命了,扁三那人做事兒真是不利落,你直接把他弄死該多好。
易中海越想不明白這些問題,心裏就越焦急,越焦急喝水頻率就越快。易中海這一整天跑了20多次廁所,回車間後眼睛就盯着車間牆上的鐘表,心裏幻想着時間如果能停止不動,那該有多好。原本工廠到四合院的距離,步行時間只需要20多分鐘,易中海從晚上下班後,足足溜達2個鐘頭纔回到家。
雖說此時天色已經全黑,但藉着孫安康屋裏的電燈光亮,還是能夠看見周文忠小院門口站着1個人在來回踱步。
易中海擡起手準備敲門,然後再放下,最後抽出根菸點上。通過地上的6根菸頭分析,這套流程他應該做了6次。
“唉…咚咚咚咚…吱…”
易中海嘆口氣心裏下定決定敲門。剛擡手還沒敲幾下呢,院子大門自己就打開了,應該是沒有插門栓。
“文忠在…”
嘴裏的整句話都沒問完,易中海就見到堂屋門口的院子裏,周文忠左手拖腮側躺在牀上,伸出右手指了指2米距離外的板凳。
“呵呵…這麼晚了文忠你還休息呢?你們家這個院門也沒關好,夜裏有風得關嚴實。”
周文忠閉上眼,沒有理會易中海的客套話。
易中海坐在凳子上,點上根菸翹着二郎腿說道:“明天就該進廠子上班了,工廠可是和咱們四合院裏不一樣,我仗着年齡大就跟你多唸叨兩句。等你進了廠子以後,你的脾氣應該收一收。工作上也得主動積極,思想上也要時刻保持工人階級的覺悟思想。咱們工人階級是社會主義建設上的中堅力量,也是無產階級的先鋒隊,咱們更是國家、礦山、工廠的主人。”
“我一不偷二不搶,不反人民不**。即便是我進廠後犯點小錯誤,我相信組織上一定會本着懲前毖後、治病救人的原則,把政策放寬再給我次機會。再者說工人階級領導一切的年代,誰敢欺負我這個三代貧農啊。而且武裝思想,再次團結,放棄幻想,準備鬥爭!這16個字就是我周文忠的人生信條。只要本着這個原則做事,我相信絕不會挨批評。”
周文忠說完這話後,睜開眼看向易中海說道:“你比我預計的時間,來的要晚一些。”
易中海夾煙的手指頭抖動了一下,趕緊把煙叼進嘴裏,順便調整坐姿。原來周文忠這些天一直都在等自己上門。
“呵呵…文忠你的思想覺悟是正確的。已經具備了工人階級的基本要求,等明天我帶着你去勞資處辦理手續。”
周文忠搖搖頭說道:“扶人上馬送一程。這個程字在我看來就是前程的意思。如果說是軋鋼廠的領導帶着我去辦理手續,那纔是扶人上馬。你送我去?不是我潑你冷水,老易你是不是很久沒有稱過體重了?”
易中海嘬着菸捲沒有回話,周文忠躺在牀上閉目養神。
過了一會兒周文忠有些躺不下去,從牀上坐起來說道:“老易你是個聰明人,我喜歡和聰明人說話。如果我猜的沒錯,傻柱應該是你媳婦相中的養老對象。你明白錢不能藏在一個地方的道理,不管將來是賈東旭還是傻柱給你們老兩口子養老,你都不會提前做出選擇,把寶壓在1個人身上。”
“文忠你這麼說可就誤會我了,而且你這話可是有些侮辱人格。”
“呵呵…你需要有人給你們倆養老嘛,不寒顫。賈東旭要的是你家房子和存款,在廠子裏也需要你的照應和教授技術。傻住需要你什麼?說實話你的想法有些不穩妥,不能單單的靠着給傻柱灌輸思想來改變他,整天在他耳朵邊唸叨團結友愛、和諧鄰里、尊老愛幼、幫助弱勢羣體這種話沒用!”
周文忠對着易中海勾了勾手指,見易中海不爲所動裝着沒看見。
“我有一計,擔保傻柱能夠死心塌地的孝順你們倆,聽或者不聽就看你的意思了。”
易中海續上一根菸,還是沒有湊過來。
“賈東旭上面有個老孃,傻柱可是還有個親爹呢。我相信劉光齊結婚這事兒已經刺激到傻柱,大概率聾老太太會讓你媳婦給他介紹對象。傻柱萬一要是找到個有腦子的女人結了婚,那時候你可就雞飛蛋打嘍。誰會上趕着給別人養老?到那個時候你們家和傻柱之間,可就徹底成了媒人撮合關係。所以…”
周文忠賣了個關子,但易中海依舊老神在在的抽着煙,對於這個話題根本不感興趣。
“所以你就想給傻柱介紹些醜姑娘,這種方法不保險。一次兩次還行,次數多了傻柱就能明白過來,他雖然外號叫傻柱,實際上可是一點也不傻。所以你接下來還準備怎麼做?你可別忘了傻柱還有個死對頭許大茂呢,等許大茂結婚成了家。傻柱可就真正的坐不住了。
到時候就怕這隻煮熟的鴨子,自己按耐不住從鍋裏蹦出來找對象。而且不要老是把希望寄託在賈東旭身上,你這個當師父再親,也沒有人家自己的孃親,賈張氏是個什麼脾氣秉性?你比我更瞭解。”
“呼…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也別亂猜。不過你剛纔說到了結婚這茬,我突然想起來另一件事。你這份工作當初是別人家的,而且已經上報了名字和年齡。我費了九牛二虎的勁才把工作爭取過來,這其中的花費我也就不跟你細說了。雖然上面的名字已經改成了你,但年齡還是上一個人的,也就是說你的戶口本的出生日期,以後會改爲1943年2月16號出生。既然你不讓我帶你入廠,等你明天自己走手續的時候可別說岔嘍,職工澡堂的孫尚全是你表舅。”
“理解。”
“啊?哦哦…理解就好…理解就好。”
周文忠沒有藉此機會敲詐勒索,這是易中海沒想到的。
“易師傅你還有什麼事兒嗎?”
“沒有了,今天過來就是跟你說一下改年齡的事兒。”
周文忠擺擺手說道:“既然話都說完,那我也就不再留你了。你看現在時間都8點多,我也該接着睡覺。麻煩你幫我把院門帶上,我得養精蓄稅才能更好的投入到祖國的建設中。謝謝。”
“吱…”小院門被易中海輕輕關上。
“沙雕。”周文忠嘴裏罵了一句,拉過棉大衣蓋在身上,枕着手腕閉上眼睛睡覺。
正往家走的易中海,剛到中院門口處腳步一頓。扭頭看向西廂房的賈家,再看看正房的傻柱家。
用力跺了一下腳,嘴裏有些懊惱的語氣狠狠地自語道:“哎呀!感情這小子在這兒等我呢。”
轉身就衝着周文忠家快步走去,走到前院中停下了腳步。心裏又覺得不對勁,周文忠怎麼敢篤定柱子是給自己養老的人?爲什麼不是東旭?難道…難道他是要準備做掉東旭?
“不行不行…不對…”
易中海從今天晚上走進周文忠家,聽到他說在等自己,而且自己來的有點晚。心裏已經明白自己輸了,根本就猜不到他的想法。
剛纔又被周文忠的話,弄的有些摸不着頭腦。他確實猜對了,自己老伴準備給傻柱介紹對象,他更猜對了自己預備給傻柱介紹醜姑娘。可他爲什麼不問那些傢俱和鍋碗瓢盆的事?他在離間自己和他們兩家的關係?不對!如果周文忠真的想這麼做,只需要把自己扣下撫養費的事說出來就行。
易中海嘴裏不停嘟囔着:“爲什麼呢?爲啥?”就這麼唸叨着回到了自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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