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扈太公初入大學校
解珍剛走,孫新正打算出門,扈太公後腳也來了。
孫新連忙上去道:“爹爹早安。”
扈太公點點頭:“小胖上學去了?”
“一早便由三娘帶着去了。”
扈太公聞言道:“這麼大莊主了還叫三娘帶着公子去上學,你們也真不知弄些體面出來到底是莊上沒個老人教導威嚴。”雖然嘴上抱怨,但是扈太公臉上卻是笑眯眯的模樣,明顯十分滿意現在的生活。
“你接下來可是又要開會?”
孫新笑道:“哪有整日開會的,今日倒是沒什麼事情,正要去監理會大學走一趟。”
扈太公連忙道:“我同你一道去。”
老頭忙碌了一輩子現在突然閒下來骨頭裏都有些癢,否則也不能從獨龍崗一匹馬騎到了孫家莊來玩了。
他來了莊子裏幾天眼見的女兒女婿都忙得不可開交,說不上幾句話,現在小胖去上學了,他一個人在莊子裏又沒事,去三孃的婦聯會坐坐吧,一個老爺們身邊鶯鶯燕燕的也不像回事,索性便想着跟着孫新一道去轉轉。
孫新自然是點頭同意,忙叫了莊客套上幾匹馬。
兩人在兩個莊客保護下慢悠悠出了孫家莊門,穿過孫家集便向着登雲山下的監理會大學而去。
騎在馬上扈太公突然問孫新道:“近日聽說你們正在和梁山上的人馬接觸?”
雖然現在獨龍崗基本已經被監理會掌控,但是到底還是很容易接觸到梁山上的消息,孫新最近正在派武松去聯絡梁山上的晁蓋舊部,這消息也傳到了扈太公耳朵裏。
孫新點點頭道:“我們準備要和梁山死鬥了,既然決定開戰俺就想着早做圖謀,若是能策反他梁山上一些個人過來,一是增加咱們自己的力量,二也是擾亂他們的軍心。”
扈太公頗爲驚訝:“如此說來,你真打算和梁山死戰?我還道是江湖上的傳聞呢。”
孫新點頭道:“怕是難免一戰,若不打掉梁山,一來我們的勢力必然和他們相沖突,沒辦法擴張,二來沒有這個由頭朝廷也不會讓我們繼續擴展土地了。”
這段時間梁山勢力已經越來越瘋狂,朝廷大兵圍剿,風聲鶴唳,梁山也已經撕破了麪皮。
孫新知道梁山再次席捲山東的時間不遠,梁山也知道了監理會想要在山東擴張的意圖。
山東就這麼大,朝廷的勢力喫掉了一大塊,其他的地方養活不了多少人馬,有限的資源之下兩方勢力的衝突幾乎是必然的。
光是那一個水泊梁山不靠搶劫的話是養不活上萬軍隊的。
雖然梁山賊寇還在養精蓄銳,沒有大軍下山搶劫,但是小股人馬對於四下的騷擾已經非常頻繁。
最近不只是孫記的許多生意受到梁山的影響,涼山還專門派兵攻擊監理會的武裝,獨龍崗的戰略地位也再次受到了偌大的威脅。
扈太公他們被架空了權力不太知道,但是駐守獨龍崗前線鳳凰嶺的連隊已經在幾場消耗戰之中損失過半了。
扈太公聽着孫新敘述最近監理會和梁山的各路衝突也不禁深吸了一口氣,想不到在這平靜的表面之下兩邊已經成如此劍拔弩張之勢。
他縱橫江湖幾十年,自負老經驗,但也沒有遇見過如孫新所說的這麼兇險的局勢,孫新口中說的輕巧,但是他說的那種遭遇戰動輒就是幾十上百人的傷亡,梁山的小鼓精銳襲擊監理會控制薄弱的莊子,甚至開展過屠殺。
“這事情不能和朝廷求助嗎?”
扈太公也有些害怕了,雖然以前他最不相信朝廷只相信自己手中的刀,但是當聽聞孫新手下的勢力已經幾乎覆蓋了整個登州之後,他就覺得光靠孫新自己的人馬很難守住那麼多莊子,下意識想讓孫新去依靠朝廷。
孫新無所謂的笑笑,搖頭:“朝廷若是好依靠的話,那些莊客也不會投上監理會來了,若是咱們不保護他們反去依靠朝廷,那還要我們監理會做什麼?”
“如果俺們保不住這些莊客,那麼俺們的監理會一朝便會坍塌。”
幾句話說的扈太公目瞪口呆,他從沒有這樣想過,但是仔細思索卻又發覺孫新講的確實沒錯。
孫新要建立的是政權,而無論是梁山還是扈太公以前的做法全都是到一個地方打贏了就說了算,從沒有想過長期治理,雖然也自稱爲豪傑,但是他們這種豪傑和孫新所需要的根本就不是一個東西。
孫新全然不怕梁山。
工業能力有差別。
他知道朝廷圍剿梁山以及後來的機場大戰馬上就要到來,他一直在等待着這個時間,想到依靠梁山這個跳板能夠再上一步,心情都輕鬆起來。
而另一邊的扈太公卻是憂心忡忡,心中想的是看來孫新這一次是要打一場硬仗了。
他覺得孫新的實力跟梁山比起來不算什麼。
扈太公的計算方法是這樣的:雖然孫新手下管着幾十萬的莊客,但梁山上可實實在在有好幾萬土匪。
那些土匪都是能拿刀槍的,而孫新的這些莊客大量的都是種田的做工的良民,驅使着這些良民之中招攬的農兵去和那梁山上的土匪對抗豈不是趕着羣羊去打羣狼?
在他想來,孫新是要打一場豁出身家性命去的硬仗了。
騎着馬,孫新笑道:“今年孫家莊的監理會大學在擴招,不若讓大哥也來學校上課吧,哪怕是半年的短訓班也好,要不然回去再選監事怕是有些難了。”
扈太公被從思緒之中喚醒,點頭說道:“已經回去跟他說過了,他總說想在莊子裏呆着懶得過來,這番我再勸勸他。”
扈太公心想的是如果真要打仗,把扈採一家送到孫家莊來多少會安全一些,要知道獨龍崗那可是直面梁山的前線。
孫新現在正在積極的督促地主老才把自家子弟送到監理會大學裏進修。
不光是扈太公,獨龍崗三莊上的年輕一輩現在也已經大量被清除出了監理會體系,而改由經過監理會大學培訓的政工幹部擔任監事。
這些傳統的地主老財們許多都無法適應監理會的體制,無論是能力還是眼界都遠遠不及。
就比如眼前的扈太公,即使孫新如此說扈太公還是無法想象一個組織精密可以動員起基層莊客的監理會是什麼樣子的,腦海中依然是傳統的莊中大戶領導莊客抗擊敵人的那一套。過去沒有護保黨時孫新還需要他們現在隨着護保黨的掌權,他們如果不順應時代的話,慢慢就必然會被擠到邊緣位置去。
當然,這並不代表着監理會中的階級會被洗牌,有能力看清時代發展的人依舊是有資本的地主或是工廠主將是最早加入監理會大學的羣體。
而那些過去窮苦的莊客雖然比以前多了許多上升的通道,而且許多人也確實由此改變命運,但是能抓住這些路的人在總莊客的數量中顯然並不會有多大比例。
扈太公願意答應則是因爲他全心全意的相信孫新。
自己的女兒女婿現在幹出了這麼大的事業,而扈採去了之後扈太公也實在不想自己僅剩的大兒子扈成再去冒險了,既然女婿這麼能幹,那就讓兒子聽從女婿的路走。
他雖然不太懂孫新要做什麼,但是他相信孫新這個人哪怕孫新有心想要坑扈成,女兒扈三娘也不會讓他做的,孫新這人怕老婆可是外界出了名的。
動着如此心思,兩人已然騎馬進了監理會大學。
畢業答辯已經結束,孫家莊大學的這一屆學生已然到了大學生涯的最後時光,未來他們將奔赴監理會事業的各個崗位,發光發熱,整個學校之中都洋溢着一股興奮的氛圍。
因爲監理會大學修建在登雲山腳下,離孫家莊和孫家集都有一定的距離,路上又十分荒涼,一般人不會向這裏走,所以扈太公也是第一次來到監理會大學。
四人在大學前的一小段石板路上下了馬——幾匹馬的蹄鐵都是新的,騎着踩石板路容易把路給踩壞,自家產業孫新得愛護着些。
緩步走向學校,看着路邊漸漸越來越多的青年學子扈太公,很快便眼前發亮,指着一個扛着釘耙身材高大的男生道:
“好一條漢子。”
孫新招招手道:“同學,過來一下。”
那學生愕然轉頭,看見是莊主到來,連忙跑過來,他一靠近孫新就能聞到他身上帶着一股臭味。
孫新笑着問道:“你是今年的畢業生?”
那學生走近了一看大約才十六七歲年紀,倒是人高馬大,連忙昂首挺胸回答:“回莊主,俺是農科甲班的!”
看他這利落的作風,孫新便笑着點點頭:“當過農兵?”
“回莊主俺沒當過護保軍,只是基幹農兵,但是作爲補充兵員守過獨龍崗。”
“有功嗎?”
“所在連隊阻擋過敵人一輪衝鋒,記功一次,因此被推薦到了監理會大學讀書。”
“好漢子!”
那學生瞬間胸脯挺得更高,滿臉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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