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 都頭設卡虛應付
雖然此處是一處軍州,但是已經承平百年,這位處中原的廣濟軍早已經變成了文官管制的天下,與之一般州府也沒什麼區別。
不過自從監理會壯大,這裏又開始有些緊張氣息。
在廣濟軍的前線上,一道嶄新的關隘雄偉屹立。
這是自從朝廷對監理會有所防備之後便開始修築的防禦工事,爲此廣濟軍裏還特意多增了兩次徭役,弄得當地百姓苦不堪言。
而此時就在這道防止護保軍和監理會通過的關隘之下,卻有一夥監理會的工作人員明晃晃的壓着孫記的車子走過。
那守關隘的都頭聽聞監理會的人從關愛下走過,連忙從房屋中提着朴刀跑出來。
迎面便撞上了一臉笑容的工作人員,兩邊一開口倒是熟識,都是本地的言語。
“上頭已傳了令來,說是這監理會的貨物今日起再不能從這裏走過了。”
那工作人員一臉笑容,上前先遞了幾張監理會銀行的銀票過來。
“這麼早便打擾張大哥實在是不好意思,這點銀錢分給大家買酒喫。”
那位張大哥收下錢,笑道:
“這新來的告示,漿糊還沒幹你等就是這般做時,俺們也說不過去。”
看着面前這小夥子,張都頭心中也有些感嘆。
這廝原本和他就是同鄉,他在縣裏做都頭時,這小子還只是他手下一個幫閒,卻沒想到沒過幾天那監理會從山東殺來,逼近廣濟軍,將他們老家的村子都納成了監理會治理。
而這小子回家一趟不知如何一來二去竟混進了監理會裏頭,還去淄州的短訓班學了幾個月,雖然聽着不如那監理會大學奢遮,但是再回來時卻也人模人樣了,如今還選了村裏監理會的監事,鍛鍊一年多,真如那監理會裏頭的幹部一樣做派。
見得原本在他手下唯唯諾諾的小猴子,現在也能和他站直了腰板說話,甚至說話之時語氣神態之自若還隱隱壓了他一頭。
張都頭心想:人的機遇真是難說,
“不妨礙的,我們就在這裏等待,自不讓張大哥難做。”
那青年好說話,吆喝一聲,衆人便將車歇下來。
他們一輛輛雞公車就放在廣濟軍的關城底下,廣濟軍上守着的土兵也不敢來搶。
大家只不過是奉命行事,只要上頭沒有嚴令下來命令他們動刀槍,他們也不會有誰真不要命了去招惹這會兒監理會的人員。
張都頭知道人家可是在這駐守着兩個連呢,有一個聯是那什麼護產隊倒還好說,另一個聯可是配了那種突火快槍的,真動起火來,他們這羣土兵只有逃命的份兒。
張都頭可不相信面前這用木樁子紮起來的營寨,真能保他們在對抗護保軍時有什麼優勢。
見着那青年跟衆人坐下之後便拿出乾糧來喫,說說笑笑一臉自若的模樣,這羣土兵們看的好奇,真不知道他們在那兒坐了有什麼用。
只等到日上三竿,衆人正覺得心煩,漸漸無趣,都去做了其他事情,突然就聽聞身後傳來了快馬奔騰之聲。
張都頭出門一看,就見縣裏的一個老押司騎着馬到他們關前,撩袍下了鞍。
“王押司,你如何來了?”
張都頭心道不妙,連忙做眼色給手下土兵,讓他趕快去趕跑在關隘下休息的監理會員,,免得給他惹麻煩。
可是那手下的土兵還沒走,王押司先開口就問道:“關外可是有馬成在?”
“馬成?”張都頭一愣,那正是那青年的名字,下意識就要是抵賴,那老吏員久經宦海,只看他臉色一變就點點頭,“沒走便好,快放他進來?!”
張都頭都愣了,一時不知該聽什麼言語。
“不是纔有的上頭的命令?”他心中猜想莫不是這王押司收了監理會好處做出這麼護短事情來?可即使收了監理,會好處也不至於如此膽大吧?
王押司聞言看了一眼就貼在旁邊粉壁之上的命令,靠近張都頭小聲道:“大人的意思,你只去辦,有什麼事情都不會說你的。”
張都頭將信將疑,但是在王押司催促之下終於還是去通知外面休息的馬成,他還擔心自己辦錯了,這王押司直接不出面,卻沒想那王押司問清馬成的人在哪裏,直接大咧咧走出去跟對方熱絡交談。
接着就見王押司還從馬上取下一個包袱,幫馬成將那監理會的小旗子給扯了,換上一個新的寶號的旗幟。
馬成笑道:“我等是來的路上插着這旗子方便監理會裏頭辦事,並不是專門要給縣尊大人上眼藥。”
王押司滿臉笑容:“俺們自然曉得,俺們自然曉得。”
張都頭看的是滿心疑惑,見王押司這樣子可是比與自己說話之時要尊敬的許多。
而馬成等人則是在換了旗號之後直接趕着小車便從城關之下走過。
等馬成等人走遠了之後,不光是張都頭,甚至他身後的土兵也是一臉疑惑。
張都頭覺得這些土兵盯着不太好,於是將人又驅散到城關上去守着,自己才悄悄的問王押司道:“王押司,這是什麼意思?真是縣尊大人給的命令。”
王押司點點頭,“這不是咱們的事情,別多管。”
“可朝廷前兩日纔是三令五申,還專門派了人來這兒說?”
見他真是滿臉不解的樣子,王押司也是怕他說漏了,想了想輕聲對他道:“這朝廷要禁監理會的貨可以了,可這監理會的麻紗咱們如何敢禁?”
“要知道今年咱們縣的稅額還得靠這便宜的麻紗來抵呢,要不然那麼多的布匹,咱們縣中的百姓如何紡得出來?”
“若是抵不上稅,咱們現尊大人那裏要喫牌頭,若是硬要搶抵上稅收,少了監理會的麻沙,咱們百姓說不定都要鬧起事情來了。”
張都頭聽的一愣一愣,“如此說來,這朝廷想要封鎖監理會還封不了了?”
王押司卻是謹慎許多,一臉嚴肅道:“朝廷想做的事情如何會做不了?無非是咱們縣裏頭離着這監理會太近,是以人家能封咱們封不了而已。
張都頭愣了,他聽着王押司這話是怎麼聽怎麼沒底氣。
他們縣是如此,難道整個廣濟軍又有什麼差別?
他又看看這會兒拿着刀槍正在崗哨前巡視的土兵們,突然覺得十分荒唐,他們這崗哨本來就是用來攔監理會的,但是現在卻把監理會的人全部放過去,這崗哨還設它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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