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廁所裏的老頭
來的還有黃梟,他一如既往地看我不爽。
四個人來了之後,張萬年先把情況說了一遍。
“情況就是這樣,我現在瞭解得也不多。”
張萬年對我們所有人說道:“我得處理公司的事情,所以這邊的事我不會管,反正事情辦成是五十萬,我到時候按每個人乾的活兒來給你們算提成。”
“這件事情,現在就全權交給你們五個人來處理,只要公司暫時不缺人,你們就一直處理這件事,直到把問題解決完爲止。”
“不過我得聲名一下,以我的經驗來看,這裏發生的事肯定不簡單,危險肯定有,要是不想幹的話現在就可以跟我說,我給你們安排別的工作。”
此時沒人說自己不想幹,畢竟這一單五十萬的報酬,就算是給我們提成,想必也是一筆可觀的收入。
誰不想掙這錢。
“那就是沒問題吧,行。”
張萬年沒再多說,直接把那個龐院長叫了過來。
“龐院長,這五個人都是我們公司的精英,你們這裏的麻煩,就交給他們來處理。”
“但是有些事情,你得跟我們說實話,不能瞞着我們。”
龐院長一臉茫然:“什麼事情?”
張萬年:“你們認爲的那些髒東西,不會無緣無故害人,更不會無緣無故製造這麼大的事故出來,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吧,是不是有病人死在你們醫院?”
龐院長:“我明白你的意思,醫院肯定是會死人的,包括我們精神病院,但是得分怎麼死的,如果不是我們的過錯,是病患自身身體的原因,我們肯定不用承擔任何責任。”
“但如果是因爲我們的過錯,導致病患死亡,那我們肯定要負責,還要賠錢,我們不會犯這種錯誤。所以我可以保證,在我們這裏過世的病人,都是自身疾病導致,不存在醫療事故,和其他原因。”
能當副院長的人確實不簡單,說話滴水不露。
張萬年有些質疑:“你確定嗎?”
龐院長點頭:“我確定。”
張萬年:“那你們有沒有虐待過病人?”
這龐院長突然沉默了起來,想了想才說:“我跟你們說實話,所有的精神病院,在對待精神病人的時候不可能,說像對待自己親人一樣那麼溫柔。”
“你們也知道精神病人是什麼樣的,有時候你不粗魯一點,這些病人根本不會聽話,喫個藥都費勁。”
張萬年又問:“有沒有超出人道主義?”
龐院長頓時有些尷尬起來:“我們精神病院肯定是有規定的,不可能說去虐待誰,但是有些員工吧,由於長期接觸病患,可能這個情緒不太好,有時候會比較暴躁。”
“我是跟你們說實在話,你換誰來做這個工作,他做久了都得這樣。”
“就算是其他醫院,你們去看病的時候,裏面的人是不是也不耐煩?”
張萬年看着他,意味深長道:“那就是超出了人道主義嘛。”
龐院長忙搖頭:“沒有沒有,不能這麼來理解,要真有人虐待誰,我們醫院早被病人家屬投訴了,你們不要胡亂揣測。”
張萬年:“行,那我們就開始自己的工作流程了。”
今天的工作流程,就是貼符,保證醫院在一定期限內不會再出事,這樣我們才能安心去調查問題的源頭。
但是按照龐院長的要求,我們不能把符貼在顯眼的地方,這樣會嚇到人,而且警察來看見也不好解釋。
張萬年領着我和大川直接來到輕症區,然後跟我們說哪些地方必須要貼上符。
“一是陽光照射不到的地方。”
“二是人去得少的地方。”
“三就是廁所,廁所因爲連接下水道,而下水道終日不見陽光,因此在風水學上廁所又是陰氣最重的地方。”
我拿着幾張符,獨自前往每層樓的廁所,不光男廁要貼,女廁也要貼。
好在今天醫院出了事,輕症區的病人已經被趕回病房了,其他的醫生護士現在也差不多在開會。
我大概貼了四五個廁所,這廁所能貼符的地方很少,一不能貼在潮溼的地方,二不能貼在太顯眼的地方,於是我只能爬到窗臺上面找地方貼。
就在我貼完第六個廁所的時候,我正準備從窗臺跳下來,突然發現一個老頭兒站在我後面,嚇得我抓着窗臺邊緣一動也不敢動。
這老頭兒看起來六十多歲的樣子,只見他雙手各握一個雞蛋,舉在胸前,眼神呆滯也不說話,就直勾勾地盯着我。
先不說他是不是鬼,就算他不是鬼,他此刻的行爲舉止也比鬼還要詭異。
我很想出去,但他擋着我離開廁所的路,導致我不敢跑。
我忍不住喊了他一聲:“老人家……你在幹什麼?”
他一開口,帶着濃重的秦省口音:“你是個傻屌嗎,看不出來額在孵蛋嗎?”
這話罵得我一愣,我頓時反應過來這是個精神病人。
我有些無語,直接從窗臺上跳了下來,本想就此離開,但還是提醒了他一句:“回房吧,廁所路滑,你小心摔倒。”
正當我從他身旁經過時,他突然自言自語地說道:“這兩顆蛋長得一模一樣,跟雙胞胎似的,前些時候丟失了一顆,好不容易被額找回來。”
我瞬間僵在原地,轉過身來望着他。
“你剛纔說什麼?”
“額說,額好不容易找回來。”
他握着那兩個蛋,向我展示了一下:“你個人看,是不是長得很像。”
我點點頭:“是,的確很像,然後呢?”
他望着我,表情突然變得嚴肅起來:“你是個傻屌嗎,然後額來孵蛋了呀,你看不見額嗎。”
我吸了口氣,轉身又要離開,但沒走兩步,又聽他說道:“但是現在有一顆蛋已經死了。”
我再次定在原地,連忙走到他跟前,皺起眉頭:“你是不是在暗示我什麼?這裏沒有別人,你不用裝傻充愣,你到底是誰?”
老頭兒又望着我,慢悠悠地吐出五個字:“額是一隻雞……”
我強忍着心中的抓狂,一時也分辨不出來這老頭兒到底是真的精神病還是假的精神病。
我想了想,順着他的思維問道:“好,你是一隻雞,你剛剛說有一顆蛋已經死了,是不是丟失之後,又被你找回來的那顆蛋?”
他搖搖頭:“額也不知道,分不清。”
我又問:“那丟失的那顆蛋,是在哪裏丟失的?”
老頭兒指了指地面:“就是這兒。”
“這兒?”
我不解:“你指的是醫院,還是這座城市?”
老頭兒:“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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