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奇怪的男人
我們今晚也格外熱鬧。
兩張桌子拼接在一起,上面擺滿了烤好的肉串,以及十二瓶啤酒,分別代表我們十二個人。
我望着坐在我對面的黃梟,調侃道:“你的好基友吳浩宇呢?”
今天傍晚在公園河邊的時候,我把黃梟扶起來之後,就看不見吳浩宇的人了。
這人跑得是真快,我都沒發現他是啥時候溜的。
黃梟罵道:“別提這混賬了,小人一個,老子十分看不起他這種人!”
罵完他尷尬地看着我:“別開我玩笑,願賭服輸,我賭得起也放得下,你牛逼我服你,行了吧?”
“我提一杯。”
他一杯酒下肚後,我也提了一杯:“說實話,以前老子非常討厭你,但這杯酒過後,以後大家就是兄弟,有什麼話當面說,我不生氣,但跟我陰陽怪氣,我認爲這不是一個男人該有的氣量。”
接着,我給他們解釋了一下我當初爲什麼要對那個王師傅無禮,又爲什麼要爆黃梟的頭。
這要是之前,我肯定不想解釋,但現在既然冰釋前嫌,已經說開了,那我也願意交這個朋友。
大家舉杯一起喝了一個。
他們對我的身手十分感興趣。
“你是真牛逼,我們這麼多人都捶不過你。”
“所以你確實有這個囂張的資本。”
“我們尊重牛逼之人,既然大家現在是兄弟了,請牛逼之人講一下你爲什麼這麼牛逼?”
我哈哈一笑,跟他們講起了我爲什麼這麼牛逼。
其實我這麼牛逼,還得多虧了我爺爺從小把我當牲口一樣訓練。
小時候我不理解他爲什麼要這麼對我,他的說辭就是男人應該有陽剛之氣,加上我父母過世得早,我如果不學點本事,不強勢一點,我在外面就得被人家欺負。
但即便是我長大之後,我也不理解他的說辭,我也一直認爲現在這個法治社會,我學點本事可以防身就行了,不至於拿我當牲口一樣練。
可是現在,我覺得我爺爺這麼做倒還挺有先見之明。
我要是沒從小這麼練,早在梅芳那個事情的時候,我第一次去給孫甜甜招魂的時候,我就讓人家給銷戶了。
老爺子訓練的不光是我的身體素質,其實還訓練了我的勇氣和膽識。
今晚這頓酒喝得倒是痛快,喝了一箱又一箱。
我之前幹銷售,免不了要應酬,這酒量還是可以。
讓我驚訝的是,除了我以外,段天他們都已經喝得搖頭晃腦了,大川也喝多了,唯獨夏萌一點事都沒有,還在擼串。
她面前堆的那些鐵籤,堆得跟座小山一樣。
雖然大家喝得都有點多,但似乎還意猶未盡,攛掇着要去ktv喝第二場。
我自然不能掃了興,結完賬就領着他們走路去附近的KTV,一來先醒醒酒,二來我看這些人已經要斷片了,再喝下去別喝出什麼事,要是誰撐不住了,這KTV就下次再去吧。
夏萌喝得也不少,但不知道是不是這身寬體胖解酒比較快,她走得平平穩穩的,還一手扶一個。
此時途徑一條僻靜的小路,附近有個公共廁所。
段天和黃梟憋不住尿,鬧着要去撒尿。
“這兩個人腎虛啊。”
我吐槽道:“一個跑了八回廁所,一個跑了六回。”
夏萌震驚地望着我:“你還有數人家撒尿的癖好……”
附近有一個涼亭,我看其他人站都有些站不穩了,便領着他們過去休息。
這涼亭裏坐着一個男人,低着頭不知道是睡着了還是在想事情。
我們正有說有笑地聊着,這男的突然哭了起來,哭的聲音也不大,像是在低聲啜泣。
他這麼一哭,哭得我們也尷尬,不好意思再說笑。
這男的一哭起來就哭個不停,不知道受了什麼委屈。
夏萌忍不住走了過去,坐在他旁邊,俯身轉頭問他:“大哥,你咋了?”
聽到有人詢問,這男的才止住了哭聲,擡起頭抹了一把臉,然後望着我們。
看他的面容,應該三十多歲了,正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年紀。
想必是有什麼壓力吧。
可他接下來的一句回答,卻讓我們好奇了起來。
“我不敢回去……”
他哽咽道:“我害怕回去。”
夏萌不解:“你老婆家暴你啊?”
他搖搖頭,神情變得有些古怪起來:“我不知道怎麼跟你們說,我給其他人說過,他們都不搭理我,把我當成神經病。”
人羣裏的小五愈發好奇了起來。
這小五就是之前去下塘村的時候,張萬年讓他裝死那個。
他真名叫吳慶宏,但大家都叫他小五,我也就這麼叫。
他對着那男人說道:“你說出來我們肯定搭理你,關鍵你得先講出來,要是有什麼困難,沒準我們能幫你解決。”
“我們鬼都見過,還有啥沒見識過的。”
男人的臉上原本還露出了一絲感激,但聽到鬼字的時候,表情突然就變得惶恐起來。
“這件事情,就是跟鬼有關。”
“我懷疑我的家人都被鬼纏上了。”
他這話一出,我們醉意都醒了一半。
“啥?”
“你仔細說說!”
見我們當了真,男人這才娓娓道來:“我家裏面有我老婆和女兒,還有我媽,本來我們一家四口生活得好好的,但是最近,我發現他們全都很怪。”
“她們白天……一直把自己關在臥室裏,窗簾也閉着,我女兒不去上學,我老婆不去逛街,我媽是根本在家裏坐不住的人,竟然也不出門。”
一個不出門倒正常,全都不出門,那確實是不太正常了。
“你女兒多大了?這個時候應該在上學吧?”我問道。
男人苦惱地說:“她馬上要升高中,很關鍵的一個學期,平時她的學習成績是很好的,全年級都是前幾名,可是最近她也不出門,不去上學,我怎麼勸都沒用。”
“後來我生氣了,準備強行帶她去學校,但是這個時候,我媽跟我老婆竟然不幫着我,還說讓我不要管這麼多。”
聽到男人的敘述,我們頓時感覺有點離譜。
我第一反應是,這男人的家裏人,是不是信了什麼亂七八糟的宗教?
否則孩子不上學,又是初升高這麼關鍵的時候,當媽的怎麼可能這麼不明事理呢?
我講出我的猜測,男人卻是搖頭:“不可能,我雖然白天在外面工作,但是一下班我就會回家,家裏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家裏人也沒信什麼教。”
我問:“這種情況持續多久了?”
男人說,有半個月。
夏萌問道:“孩子這麼久不去上學,老師應該不會不管吧,這種情況老師應該會來家訪的。”
男人搖頭:“沒有,我懷疑我老婆跟我媽,應該去學校說了什麼,所以老師沒來家訪過,電話都沒打來一個。”
我皺眉道:“你不是說你老婆跟你媽一直都沒出門嗎,她們怎麼去的學校?”
男人解釋道:“打電話,她們應該是跟學校打了電話,說了些什麼。”
大川此時也醒酒了,驚訝起來:“那這好奇怪啊!咋回事兒呢!”
我想了想,問這男人:“你說的這些聽起來確實很奇怪,但是跟鬼有什麼關係?”
男人打了個寒顫,神情古怪地望着我們:“你們有影子嗎?”
他這話問得我們莫名其妙,下意識去看自己的影子。
但這涼亭裏面沒燈,沒有燈光的照射,我們肯定看不到自己的影子。
我說道:“只要是活人,在有光的地方就有影子,只有鬼才沒有影子。”
男人說:“我媽、我老婆、我女兒,她們全都沒有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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