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洗劫一空
但被人襲擊還被偷了個精光這種事,張萬年混跡江湖這麼多年,他也沒遇見過。
連我們身份證都被偷了,就剩一串車鑰匙,這車鑰匙沒被偷是因爲我睡覺沒脫褲子,那鑰匙就在我褲子上掛着。
現在我們一沒錢,二沒身份證,三沒手機,等於被困死在了陽海這地方。
“現在怎麼辦,我們什麼東西都沒了。”
江雨欣臉色很難看,因爲她化妝包都沒能倖免。
“這賓館不能待,誰知道會不會殺個回馬槍。”
張萬年陰沉着臉:“先去找張德民算賬,問清楚襲擊我們的人是誰,沒錢就搶張德民的錢,老子把他家裏全都給他洗劫了!”
說完,我們狼狽地離開了賓館,然後來到停車的地方,上了我的車。
我們開車去張萬年那個朋友張德民的家裏,準備去找這個張德民算賬。
我覺得如果是朋友,又沒有什麼恩怨,不可能就這麼出賣自己多年的好友,張德民應該是被人給威脅了。
他既然已經做出了出賣這種事,肯定會怕張萬年沒死,然後反應過來去找他算賬,所以我覺得這張德民大概是不在家,估計跑出去避風頭了。
而事實果然是這樣。
我們趕到張德民家的時候,他們家房門緊閉,屋內沒有燈光,敲大半天門也沒人來開。
“不用敲了。”
我嘆道:“肯定跑路了,怎麼可能等你回來逮他。”
張萬年氣得連踹好幾腳大門,怒不可遏,卻也沒轍。
這張德民家裝的是智能鎖,沒辦法開鎖進去。
我怕張萬年這麼踹下去,待會兒把附近鄰居給驚動了,於是攔住他,說先想辦法把我們丟失的東西找回來再說。
從小區出來,我們回到車上,商量着該怎麼辦。
江雨欣也着急自己丟失的東西,說是誰偷的都不知道,怎麼找……
夏萌說道:“要不我們報警吧,這麼多東西,可以立案了。”
張萬年很無奈:“這又不是普通的賊偷的,立案又有什麼用,再說幾部手機加幾個行李箱,值不了幾個錢,警察根本不會管,就讓你回家等消息。”
我們手機裏面沒什麼重要信息,行李箱也沒有重要的東西,其實丟了也就丟了,損失點錢而已。
但夏萌治糖尿病的藥和藥方還在行李箱裏面,這些東西必須要拿回來。
我們商量半天,如同無頭蒼蠅,既不知道是被誰所偷,也不知道該從何去查。
現在才凌晨三點,去無可去,只能在車上待着,因爲車外太冷。
四個人擠在一輛車裏,又不敢開暖風,怕一氧化碳中毒。
我們就這麼蜷縮在車裏,一直休息到天亮。
大概七八點鐘的時候,我們還沒看到張德民從小區門口進出,這人應該是不回來了。
我們實在餓得不行,全都問對方還有沒有錢。
大家你看看我,我望望你,誰都沒錢。
夏萌身上倒有幾顆糖,但那是防止她血糖不穩定,低血糖的時候喫。
再說這糖也不頂餓。
一直到了下午,我們又冷又餓,就跟逃荒似的,坐在車裏都直髮抖。
這時候,我們有三個選擇,第一個選擇就是直接開車回蘭江市,但張萬年的車開不走,因爲他車鑰匙被偷了。而且從陽海回蘭江要十幾個小時的鐘頭,我車沒多少油,根本開不回去,沒錢加油。
第二個選擇,就是把車開去林城,找方家暫時收留一下,但這麼一來就得欠方家的人情。
第三個選擇,就是開回鹿原縣,回許家壩,至少有喫的有住的,夏萌治糖尿病的藥和藥方也能重新找許老太拿。
可這麼一來要耽擱不少時間,還得找許老太借錢加油。
我們一番商討,也沒商討出個結果。
此時夏萌餓得有些受不了,突然從兜裏掏出五百塊錢出來:“我們先去喫點東西吧,好餓呀。”
看到這五百塊錢,我們頓時有些不可思議:“你不是說你沒錢嗎,有錢你不早點拿出來!”
她不好意思地解釋道:“這五百塊錢是我姑婆給我的,我以爲你們能想出好辦法來,就不想用這錢,現在我餓得受不了了……”
她一說餓得有些受不了,我們也開始受不了。
“那還等什麼,先喫東西吧。”
張萬年迫不及待:“大過年的還挨這種饑荒,先點個鍋包肉來喫。”
下了車,我們正準備去找餐館,但突然我意識到我們有四個人,這五百塊錢要是稍微喫好點,再怎麼喫也吃不了兩頓,剩下的錢還不夠拿去加油回蘭江市。
“等等!”
我對衆人說道:“咱們就這五百塊錢,實在是太慘了,顧得了前顧不了後,必須得先搞點錢纔行,再想接下來怎麼辦。”
江雨欣嚥了口唾沫:“餓了,先去喫點東西吧,再說上哪搞錢,身份證都沒有,洗盤子都沒人要。”
夏萌出了個主意:“要不我們去搶劫吧。”
張萬年看着她:“好主意,反正被抓了包喫包住,餓不着。”
夏萌:“我說搶壞人的……”
張萬年:“搶誰都得坐牢,人又不會把壞人兩個字寫在臉上。”
我讓夏萌把那五百塊錢給我:“我去搞錢,至少再帶個千八百回來。”
三人望着我:“你去賭錢?萬一輸沒了怎麼辦?”
我嘿嘿笑道:“賭錢多沒技術含量,放心,我保證這五百塊錢原封不動地回來。”
說完,我讓他們在原地等待,然後我獨自開着車離開。
我在附近轉了好幾圈,發現一家高檔會所,這一看就是有錢人來的地方。
我把車開進這家會所的停車庫裏面,放眼望去,幾乎全是不低於一百萬的豪車。
此時車庫裏有不少車位,我沒把車停進去,一直在觀望。
大概過了十幾分鍾,有輛邁凱倫開了進來,這車大概三百多萬。
眼看他要把車停在我不遠處的一個車位,我瞅準機會,先把車開了過去,停在那個車位裏。
那輛車很快熄火,從車上下來一個年輕人,一看就是富二代,他上來就粗魯地拍打我車前蓋,讓我滾下來。
我下車後,他又指着我鼻子大罵:“神經病,你是不是瞎,沒看到我要把車停進來?”
我不耐煩地望着他:“這裏這麼多車位,你再找個車位不就行了,誰叫你自己動作那麼慢?”
“草!”他破口大罵:“什麼叫我動作慢,你明明已經看到我要開進來了,你他媽什麼意思!開個四十幾萬的車你牛逼什麼,把我車颳了你賠得起嗎!窮逼!”
我沒說話,從兜裏掏出夏萌那五百塊錢來,隨手遞給他:“自己再去找個車位停。”
他看着這五百塊,一瞬間彷彿遭受到了巨大的侮辱,立馬掏出錢包,取出一沓錢甩我臉上。
“就你有錢是不是,就你有是不是!”
罵完,他又拿出一沓,又甩我臉上。
“窮逼!我缺你那三瓜兩棗!”
“拿着錢給老子滾!把你的破車給我開走!”
我頓時難堪起來,默默地蹲下去撿錢,然後灰溜溜地鑽進車裏,開着車走人。
那富二代還在後面罵,說我是個傻逼。
我一摸那錢的厚度,起碼有四五千。
“你纔是傻逼,你全家都是,呸!”
我伸頭出去罵了回來,一腳油門忙逃離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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