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家道中落
因爲還需要其他股東的同意,季閔嶼花了些功夫才把通知書送出去。
但是發出去了幾天,回信卻沒有幾個,態度也不是很明朗,其他基本都像是石沉大海了一樣,一點回音也沒有。
只有一個人聯繫了季閔嶼。
“是季閔嶼嗎?”電話裏是一箇中年男性的聲音。
“是。”季閔嶼看了一下,對方叫張允,他記得這個人和自己父母是同學,關係匪淺,葬禮時候也來過。
“我收到你的通知書了。但我還是想確定一下。”張允聲音有些猶豫,“你真的能讓榮琛收下這百分之一的股份嗎?”
會有這樣的疑問很正常,季閔嶼被父母認回去,然後由父母介紹出現在大衆視野,那段時間,季閔嶼從來沒有和榮琛有過任何聯繫。
“您不用擔心,只要股東有過半同意,轉讓合同上就會有榮琛的簽名。”
見季閔嶼如此篤定,張允大概也信了幾分,“我會簽字,但是要想過半,有點困難。你知道現在管理崢昱的是誰嗎?”
“魏懷林。”他現在是代理董事。
“他對崢昱的處理態度很消極,所以我估計要想過他那一關有些難,而且他態度強硬,其他的人沒有主見,估計會跟着他的行動來。”
沒有辦法,現在崢昱這件事很難處理,像是一塊肥肉,很多人想接手,卻還得顧慮有做空公司在背後盯着,內部裏像魏懷林這些人更是守不住。
“我明白。”季閔嶼沉穩地回道,“之前一段時間我可能因爲父母的事有些消沉,對公司的事有些疏忽,目前已經處理好股權繼承的事,可以召集所有人開一次會嗎?”
張允愣了一下,“當然可以,你是最大股東。我會幫你聯繫其他人。”
“那就麻煩張叔了。”
“小事。”張允嘆了口氣,“而且我確實不想看見崢昱就這樣消失。”
季閔嶼笑了笑,“肯定不會的。”
——
陸知映將車停在教學樓外的路上,就像是在等着他一樣。
“嗨。”陸知映摘下墨鏡,在手中轉了一下,“有時間吧。”
季閔嶼靜靜看着他,沒有說話。
“別不說話啊。”陸知映看着他,“我都等你半天了。”
“你怎麼想起來找我了?”如果他沒猜錯,這幾年兩個人也沒什麼聯繫吧。
陸知映滿臉無辜,“是榮琛走之前交代,讓我離你遠點的,你別怪我啊。”
季閔嶼一愣,“什麼時候的事?”
“你回季家之後。我當時還以爲你們怎麼了,也不敢問榮琛啊。”
季閔嶼卻覺得那個時間點有些奇怪。
總不會是榮琛察覺到什麼了吧。
陸知映開了車門,“先上車再說。”
上了車,陸知映把着方向盤,往學校外開區,“怎麼樣?崢昱的事,要我搭把手嗎?”
季閔嶼話裏帶着點調侃,“怎麼這會兒想着要幫我了。”
陸知映哎了一聲,“我現在頂多只能算的上是個富二代,生意上的事我的話在家那就沒什麼分量,哪有本事去接崢昱這塊燙手山芋啊。”
“那你現在有本事了?”
“那不是有榮琛嘛。我就在後面撿撿芝麻,讓你認我個好唄。”陸知映話說的乾脆,真像那麼回事一樣。
但其實他要真這麼想,也不會說出來。
“那我真是謝謝你了。”季閔嶼看着陸知映開車的方向,“你這是要去哪兒?”
“星塵,喝幾杯。”
到了地方,季閔嶼才後知後覺,這不是之前他砸了客人兩瓶酒的酒吧?
“怎麼了?”陸知映看他看着牌子,“這裏環境挺好的,你要不喜歡那就換個?”
“沒事,就這裏吧。”
兩個人一起往裏面走,陸知映想起之前的那件事,“那天我可在酒店裏看見了,你居然燒了戈鐘的合同,可樂死我了。”
“你真是改不了你這毛病。”
“哈哈哈,誰不喜歡看熱鬧啊。”
兩人有說有笑的走過去,在另一邊一雙眼睛盯上了他們。
戈鍾看着他們兩個人進來,還說起了那天晚上的事,冷笑一聲,真是冤家路窄,他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喂,路記者嗎?你現在有時間嗎?”
季閔嶼和陸知映坐上座位,服務員拿了酒單過來,擡頭一看,卻愣住了,“季……閔嶼?”
季閔嶼仔細一看,發現原來是王東宇,“是你啊。”
陸知映好奇地看了一眼王東宇,“誰啊?你認識?”
“我同學。”
“噢噢,那一起?”
“不用了,我還要工作。”王東宇勉強笑了笑,他侷促地看了看季閔嶼,有些不自在,“我讓其他的人過來吧。”
說完就像是落荒而逃一樣走了。
陸知映看着他離開,想起和季閔嶼第一次見面。
當時季閔嶼還是貧困生,拿着學校給的助學金生活,也是差不多的場景,他卻泰然自若地笑了起來,“行啊,一起就一起。”
當時他就知道,季閔嶼和他們是一類人。
回過神來,陸知映給兩人的杯裏倒了酒,撞了一下杯。
“這兩年你真沒和榮琛聯繫。”
“沒有。”
“爲什麼啊?”陸知映一直沒想明白這問題。
“你問我我哪兒知道。”這兩年也不是他本人在這兒。
陸知映滿頭問號,卻被季閔嶼用酒擋回去了,“來,喝酒。”
這個話題也就過去了,陸知映又提醒季閔嶼,“我給你說,你得防着點戈鍾。是崢昱和戈家,那是同一塊領域,他肯定想着對付你。況且你倆以前還有矛盾。”
“我知道。”季閔嶼靠在了沙發上,“我估計他已經開始動手了吧。”
“那小子心也黑。”陸知映喝了口酒,搖了搖頭。
沒說多久,陸知映電話響了,拿起來一看,立馬就坐直了身子。
“我爸?我之前辦事沒出岔子吧。”
他給季閔嶼打了聲招呼,就出去了。
陸知映走後,季閔嶼剛拿起酒杯,就聽見了熟悉的聲音,“哎呀,真是巧啊。”
腳步聲一步步走近,季閔嶼擡起眼,戈鍾就站在眼前,“又見面了。”
季閔嶼喝下一口酒,“真是陰魂不散啊。”
戈鍾哈哈一笑。
季閔嶼放下酒杯,不想和他浪費時間,準備起身離開。
戈鍾卻擋在他的身前,“既然來了,就好好玩再回去吧。”
“和你?沒什麼好玩的。”
“就算你這麼說。”戈鍾攤了攤手,眼神漸冷,“但是你今天不留也得留。”
“怎麼?你在這裏動手?”季閔嶼看了看附近,雖然少,但還是有攝像頭的。
“動什麼手啊。說了就和你玩玩。來這裏不就途一樂。”戈鍾卻悠悠然地坐在了他對面,想了想,“這樣吧,我們來玩一局,你輸了,就把這些都喝了。”
說着踢了一腳旁邊幾箱酒。
“就玩牌。”他讓旁邊的人去拿一副撲克牌,拆了開來,“也不玩複雜的,比大小,簡單吧。”
季閔嶼看着那些牌,知道對方是故意的。
他玩這些東西,就沒贏過。
而且戈鐘的目的肯定不止這麼簡單。
如果季閔嶼沒有猜錯,戈鍾應該已經買通了記者,就等着季閔嶼露出糗相,流傳出去。
到時候寫幾個誤導性的標題。什麼季氏夫婦去世後,兒子留連酒吧買醉不務正業,或許還有更離譜的。
到時候崢昱很難不受影響。
季閔嶼笑了一下,“爲了對付我,你也可以說是無所不用其極了。”
“你今天完了。”戈鍾肆意地笑了起來,笑容甚至有些扭曲。
不論季閔嶼玩還是不玩,報道都是一樣的出去。
“是嗎?”人羣中響起一聲冷淡的聲音,所有人愣了一下。
回頭看去,穿着黑色襯衣的榮琛站在人羣后,垂在腿邊的手握着杯沿,輕輕搖晃着。
戈鍾瞬間沒了笑容,神色嚴肅起來。
榮琛緩步走上前,兩邊的人連忙爲他讓了路。
將手上的酒杯放在桌上,榮琛坐在了季閔嶼的身邊,架起了腿,“讓我也湊個熱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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