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血族棄子
這樣的例子在以前不是沒有,但是隻需要吸收血族的血液,日復一日就能改善過來。
但是他有一個比較大的問題,就在於身體不能接受純血的血液。
所以瑟爾斯把目光放在了季閔嶼身上。
如果可以,將季閔嶼當做血庫也無妨,只是實驗失敗了。
從季閔嶼身上提取的那份血液對喬休爾沒有起什麼作用。
這件事瑟爾斯瞞的很緊,沒有幾個人知道。
所以當肖問出來的時候,季閔嶼有些意外,但也只是那一個瞬間。
畢竟只要他想知道,沒有什麼能逃過去。
季閔嶼淡淡點了點頭,“對,不過失敗了。”
要是成功的話,現在他能不能站在這裏還不一定。
肖輕聲笑了一下,望着遠處的目的地,低聲意味不明的說了一句,“不必着急。”
只有窗外的樹枝被風吹過唰唰的聲音,透着些冷意,
終於到了距離主廳很遠的塔樓,季閔嶼看了看周圍明亮的設施,實在不覺得這裏像可以審訊的地方。
他有些懷疑,“那幾個人真的在這兒?”
他怎麼覺得不像。
肖看向他,微微勾起嘴角,“當然不在,我說過你不會想看的。”
季閔嶼一陣沉默,“我記得,您還教導過我要誠實。”
肖輕輕撫拍着他的背,眼神深邃的像是看不見底,“大人是很狡詐的。”
說着他在季閔嶼身後,示意他開門看看。
打開了門,季閔嶼看見了房間裏的佈局,不用說那幾個之前跟蹤季閔嶼的人,就連剛纔肖和弗格森所說的那位家主,也不在這裏。
整個房間明亮又空蕩,看着就少有人踏足。
肖的聲音在他耳旁響起,“有些東西你會感興趣的。”
書桌上放着很多信,都沒有拆開,整整齊齊原封不動的放在那裏,等着它真正的主人閱覽。
肖坐在書桌邊上,拿起那疊信,伸出手遞到了季閔嶼面前。
思考了一瞬,季閔嶼還是接了過去,修長的手指撕開封口,直接拿出裏面的信件看了起來。
是有關瑟爾斯家族的,對季閔嶼確實有些用處。
肖一直沒有說話,靜靜看着季閔嶼把信都看完。
他的目光遊離在季閔嶼身上,不知道在看什麼,
季閔嶼剛把信看完,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是韋爾伯的聲音,“宴會就要開始了。”
肖這才從季閔嶼身上收回視線,“你先過去吧,信你可以拿着。”
“不用,內容我已經知道了。”
雖然信裏的東西很讓人很意外,但是季閔嶼不打算直接用信做文章,所以他上前放在了肖的桌上,往後退的時候說了一句,“謝謝先生。”
肖頓了一下,架起腿朝着季閔嶼身體前傾了一些,微微仰着頭,“看來你還知道怎麼討我喜歡。”
這兩個字在兩個人之間不代表疏離,反而要比所謂的稱呼更要親近一些。
最開始遇見肖的那兩年,季閔嶼還小的時候,就是一直喊的他先生。
季閔嶼表情平淡,沒有回話。
打開房門,韋爾伯正在外等着。
打了一聲招呼,他朝主廳的位置走去。
離開的時候他餘光看見了屋內的肖。
他拿起那些拆封過的信,看起來並不怎麼感興趣,隨意地拿在手裏輕輕一揮,火焰在一秒內便吞噬完了所有的信紙,連一點灰都沒有留下。
——
大廳裏的人比他離開的時候還要多上一些,都穿着華麗繁雜的禮服,相比之下,季閔嶼本來以爲自己有些花哨的這一身也不算什麼了。
因爲肖的緣故,現在沒有人敢再接近他,甚至連露骨一些的眼神也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只有一些隱祕的小心的窺探,打量着季閔嶼。
這其中不乏一些對混血厭惡至極的,但是和肖沾上關係的,誰也不敢動什麼心思。
弗格森見季閔嶼出來了,思考了一會兒,拿了一杯酒走上來。
他很懂眼色,在經歷過剛纔那一場對話後,就知道不能怠慢了這位,但也不能太接近。
所以遞完了酒,他沒有多說什麼,“那之後您自己四處看看,我就不打擾了,大廳附近的有些景觀還是不錯的。”
東邊有中式的庭院,西邊是賞月的露臺,離大廳不遠,走幾步就能看到。
季閔嶼點了點頭,喝了一口酒,準備去露臺透口氣。
大廳的人都在應酬,所以這邊沒有什麼人,比較安靜,季閔嶼剛踏上臺階,就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不知道您過來有什麼事?”
在他身後的不是別人,就是瑟爾斯。
他面色嚴肅,直接對季閔嶼下了命令,“改日就和肖說清楚然後回來。”
瑟爾斯的話像是那場雨夜的事完全沒有發生過一樣,他還是高高在上的家主,季閔嶼的養父。
對此季閔嶼搖頭,“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對於他的裝傻,瑟爾斯皺了皺眉,“我知道你介懷什麼,凱里我已經讓人處置了,你可以放心回來。肖的身邊你以爲是什麼好去處嗎?”
季閔嶼繼續搖頭,“我介懷的不是他。”
介懷的是誰,他的眼神直直看向瑟爾斯,答案表示的太明顯,以至於瑟爾斯臉色直接沉了下來,“不過幾日,你就敢和我這麼說話了。”瑟爾斯冷笑一聲,諷刺道:“真是有底氣了。”
他想刺一下季閔嶼,但是季閔嶼卻沒有什麼反應,擡着頭似乎是想了想,然後居然應承了下來,“你說確實沒錯。”
“季閔嶼,你別忘了你父親是姓瑟爾斯,你就算現在到了肖那裏,還是和瑟爾斯脫離不了關係。”
“從來沒想脫離關係。”季閔嶼淡淡一笑,“我想要的還在你那兒。”
瑟爾斯聽完他的話皺起眉來,“什麼叫你想要的。”
季閔嶼沒有回答,而是看向了瑟爾斯的身後。
感覺到不對,瑟爾斯也轉過頭去,就看見肖正站在那裏望着這裏,他的視線從瑟爾斯身上掠過,望向季閔嶼,“過來。”
季閔嶼沉沉嘆氣,越過瑟爾斯,走到過去。
肖拍了拍季閔嶼的衣領,側臉在他耳邊囑咐道:“有些事要你去做,韋爾伯會告訴你的,去吧。”
明顯的是要支開他,季閔嶼都不用多問,他擡起眼,“這也是狡詐的一部分?”
肖沒有看他,笑了一聲,“你一直都很聰明。”
季閔嶼離開之後,這裏就只剩下了他和瑟爾斯。
歸功於一個家族家主身份的絕對權利,瑟爾斯這時候並沒有露出其他人面對肖的膽怯,只留了些該有的表面上的尊敬。
是肖先開的口,“你剛纔和他說了什麼?”
“我想您應該全都聽見了。”
肖看着他,“我要你再說一遍。”
他的聲音很輕,但是其中的威懾卻讓瑟爾斯心頭重重一跳,“……”
“不敢了?”
瑟爾斯勉強平復了一下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看來您很看重他,但是他只是一個混血,並不值得您付出什麼精力。”
肖嘴角忽的上揚,露出了微笑,“你又算是什麼東西。”
瑟爾斯緊緊盯着他,“肖,他還是瑟爾斯的人。”
“現在不是。當然,我不介意將霍拉斯爾和瑟爾斯併合。”
沒有合併的先例,但是隻要他想,不是難事。
瑟爾斯一瞬間像是失去了聲音一樣,說不出話來。
肖卻轉身要走了,側着身子最後說了一句,“記住,他是我養大的,輪不到其他誰來管。”
另一邊季閔嶼沒有去找韋爾伯,肖只是找個理由讓他離開,韋爾伯估計什麼都不知道。
他離開了主廳,終於找到了一個安靜的地方。
是一個小花園,中央種着暗紅色的花,層層花瓣重疊在一起,顏色格外濃重,不知道是什麼品種,沒有什麼香氣。
他回想起剛纔在塔樓看見的那些信,沒想到瑟爾斯還有那些不爲人知的祕辛。
不過這些瑟爾斯死守着不願多一個人知道的祕密,卻就那麼被送上了肖的書桌,然後被他隨手遞到自己的手裏。
想到剛纔他離開時候肖的舉動,好像那些信完全就是爲了給自己看才找來的,不然肖也不會直接燒了那些一開始並沒有拆封過的信。
就在他思考時,花園的對面響起了動靜。
季閔嶼擡起頭來,紅色的花上印着一個人的影子,再往上看去,季閔嶼看見了站在對面的喬休爾。
今天還真是逃不過這家人。
喬休爾沒有走近,就遠遠地站在對面看着他。
過了許久,大廳裏熱鬧的聲音小了下來,大概已經再說正事了。
喬休爾的聲音也在這個時候響起,“我還以爲你已經死了。”
當初用季閔嶼血的時候,喬休爾很抗拒,他不願意用混血的血。
瑟爾斯便編造了一個謊言,對喬休爾的說辭是用的別人的血。
但是喬休爾還是懷疑,所以就只能說季閔嶼已經死了。
之後季閔嶼就沒有怎麼在瑟爾斯家族裏的活動中出面,一直在給他安排的地方留守
當然,只有喬休爾一個人被騙了。
他因爲身體的原因,並不怎麼和其他人交往,所以也就深信不疑。
季閔嶼看着喬休爾沒有說話,他沒有怎麼接觸過這個人,並不知道他的性格如何,但是想來也不是什麼好性子。
“我還以爲父親爲了我真的動了手。”喬休爾站在那裏,看不清他的神色。
其實如果要真的這麼說的話,也算八九不離十了,不久前瑟爾斯確實出手要處理他。
喬休爾又沉默了下去,季閔嶼覺得無趣,剛好這個時候韋爾伯過來了。
他走到季閔嶼身邊,“肖叫你現在過去。”
季閔嶼嗯了一聲。
在他走後,安靜的花園裏,韋爾伯纔看向對面的喬休爾,清秀的臉上沒有一點表情,“還有句話,是要傳達給你的:在你身上的東西,遲早是要拿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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