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柏三悲親口說自己曾經是在江湖上行走的大夫,也不是什麼名門出身,爲啥會用這個東西呢?
現在當大夫的都那麼賺錢嗎?
還是他僱主有錢?
蘇白然思緒不停的向外飄搖,七扭八歪的都已經開始,想現在做什麼生意,更賺錢這個話題上去了。
“姑娘!姑娘!”
聲音軟軟地,連着叫了幾聲纔算是勉強回神,柏三悲道:“請贖在下冒昧,可否將手指給在下看看?”
蘇白然這一提醒纔想起自己手上還火辣辣的呢,趕緊伸出手去,自己也算是正面的面對着傷口。
嚯!
剛纔的時間自己一直躲避着,也是憑着一股耐力忍下來,心裏只想着奔向自由的生活,也就沒在意這個傷口,哪想到現在一看手上的皮都已經翻開了,倒沒有傷到肉,也沒有傷者骨頭,可是整個手通紅通紅的。
有一些傷口被土面子覆蓋了,應該是牆縫裏面的,自己手破開了,正好也就粘上了,並沒有流出血來,可就這樣子傷口上面已經發紫了。
沒有破開皮的地方全部都是張紅的,好像是胡蘿蔔似的。
關節之間已經,沒有辦法彎曲了,虧着這一路上還抓着沙華,現在看看自己這一雙手,都不能算,作是手了。
“啊!”沙華驚呼了一聲,不可置信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卻還是有尖叫的聲音傳出來,兩個眼睛瞪得大大地看着蘇白然。
估計怎麼也想不到,這養尊處優的大小姐,竟然忍受這樣的痛吧,要是沒有經歷過那一次,蹲在牆頭的痛苦,估計現在,也真的早就受不了了吧。
不過,蘇白然自己也嚇了一跳,趕緊躲開了這個視線,不去看自己的雙手,好像這樣就能減少一些。
柏三悲緊緊的皺着眉頭,眸子有些不忍的情緒,轉身拿過一個不到二寸高的盆兒,不過是比巴掌稍微大一點,看來是特別製作出來的。
平時裏應該是一些清洗做藥材的工具,邊緣上有一點的劃痕。
趕忙去倒了些溫水,要從他腰夾子裏面拿出一個白瓷瓶,稍微倒了些藥水進去,他伸出兩根手指捏住蘇白然的手腕子,輕輕地將手指泡在這水盆裏。
“姑娘請稍微清洗一下吧,將上面的土灰洗掉。”
蘇白然猛然感覺到有些涼,下意識的,想要把手縮回去,不過隨後感覺手指上並沒有什麼痛苦,自己放眼去看,雙手泡在那個淺淺的盆裏,水有一點發着暗褐色,可並未有什麼疼痛感。
厲害了!真神奇!
這哥們兒要再晚幾百年,說不定能得個什麼醫學獎。
她小心他活動了一下,還真沒有感覺到什麼疼痛,自己手慢慢地蹭了一下上面的傷口,並沒什麼感覺,只是自己心裏面膽顫心驚,再加上頭突突跳,將那上面的灰塵輕輕的彈去了。
柏三悲拿出一個乾淨的手巾放在一旁,看着對方擦乾的手,便是輕輕的揉了一下眉頭,“摩擦傷痕,到底是有些重了,姑娘先敷上這些藥,少做些緩解,待明日在下在配一副藥膏給姑娘。”
蘇白然這個時候,還真不敢跟人客氣,畢竟自己要找醫生也確實是難,自己的手頭已經扛不成了,敢說算得上是觸目驚心了,只能連忙地道了聲謝謝,接過了對方遞過來的瓷瓶。
小心地打開瓶子,便感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味兒,可以看到裏面一些淡綠色的藥膏。
她伸出手來抿了一點兒圖在手指上,只感覺冰冰涼涼的。
“姑娘嫌錢過度一下,這除開拿的時候稍微麻煩些,倒沒什麼弊端。”
柏三悲轉頭看向坐在一旁的沙華,“姑娘?”
沙華茫然之間回頭,好像剛纔在想什麼似的,自己瞪大了眼睛,茫然了片刻說道,“哦!我沒什麼大事,就剛纔腿碰了一下,但我感覺現在好了!”
說着話呢,趕緊站起來,自己連着踢了兩下腿,又在原地蹦跳了一下,“好像就剛纔那一下子抽的慌,但是現在早就已經好了,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柏三悲:“……”
蘇白然:“……”這句話我已經說了千百遍了,這是短短的,這麼一點時間,我已經嘮叨了這麼久,麻煩你現在去補充一下自己的智商!
不要做這樣的事情好嗎?有些問題咱們自己人知道就行了,不要在他人面前不要打出來。
沙華茫然地看着有些呆愣的二人,微微的歪了一下頭,“你們怎麼了呀?”
“沒……”蘇白然感覺說出這話,都像是昧着良心一樣,“這是我們同時陷入了,對於人生的深切思考,沒有大問題。”
“哦。”沙華索性也是單純,說什麼就信什麼。
柏三悲眼神同時空洞了半刻纔回神,“二位姑娘…
”
“既然沒事兒,那我們就先走了。”蘇白然起身對柏三悲表達了深切的感謝,並打算拎着自己的沙雕走。
其實也不是說這麼着急,反正現在都已經沒法出去了,何必急這個一時半刻的呢,但是留着個沙雕就在這裏,很容易暴露他們兩個人的智商。
怎麼說以自己的智力,還是稍微可以隱藏一下的,不要這麼直接。
“好,回去路上多加小心,萬事千萬當心,明日中午過來取藥。”
“多謝大夫!”蘇白然接連說了幾句感謝的話,被柏三悲送到了院子的門口才算停下來。
沙華和蘇白然,兩個人走在道路上,有的時候又會回頭看一眼,站在院子門口的人早就已經走了,估計是回去照顧他的病人去了吧。
“真的很叫人有好感的。”
蘇白然自己低聲的嘀咕了一句。
“小姐,你冷靜一點兒,咱們未來的姑爺還在這裏呢,而且這大夫就是這樣故意的人呢,你冷靜一點!”沙華不出意外的,在這個時候毅然決然地說出了言語。
蘇白然默默的外頭看了一眼,便是伸出手去拍着對方的肩膀,毫無意外的讓自己的手疼了一下說道,“我只是說這個人挺不錯的而已,感慨一句了,瞎想什麼呢。”
再說了,她現在沒有辦法跟沙華說這句話,她纔不想跟這位未婚夫扯上什麼關係呢,之後兩個人趕緊跑了就行,她帶上這個…智商高的不怎麼明顯的小沙雕,兩個人雙宿雙飛,找到一個其他的地方,過自己平靜的小日子去。
等到那個時間了,如果真碰到好的人,也許可以發展發展,如果碰不上的話,就這麼平平靜靜的過一輩子,也不是說不可能,一種選擇罷了。
蘇白然在這個時候看的透徹,也許是經歷過一次生死之後,有一些事情反倒沒有那麼的焦慮,只是想要趕緊的離開,逃離出自己,將要離開這個世界去蹲牆頭的命運。
認真說一說,自己現在倒沒有什麼可害怕的,萬一害怕就是又一次,跑到那個牆上去,自己不敢說,還有回城卷軸,生怕自己已經是晃悠着那一個繡花鞋,這也實在是,太讓人難以接受了一點。
她很難形容的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整個世界沒有任何一個人看得到,自己沒有徹底的安眠,也沒有一句的交談,只有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了牆頭上,聽着別人的言語,卻沒有辦法,表達出一句自己想要說的話。
有些事情就像是牢牢的扣住你的喉嚨,很難去接受,這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態,自己沒有法子去面對,也只是想要儘快逃避這一件事情,自己必須要離開這個家,好在這個家庭,也便於對蘇白然,並沒有多少的感情。
未來的生活會有許多的坎坷,但在這個時候生死關頭,自己頭一個,是想得別人逃離,原諒這一份懦弱,只是已經不能再忍受,那一般的孤獨。
“小姐,你在這想什麼?”沙華歪着頭看着自家的小姐,似乎不清楚對方在想什麼,只是那眼神之中又帶着些疑慮。
蘇白然輕輕的拍了一下,對方的臉蛋兒被拉着一路往回走,夕陽將他們兩個人的身影漸漸的拉長。
太陽已經落下了山,只留下一絲的光輝,無法再看到那散發熱量的光輪,兩個人慢慢的走在這一條路上通向她們的院子。
“沒什麼,回家吧。”
回家吧,回到那一個園子裏面,等待他她們的到底是什麼?
蘇白然難以說得清楚,只是剩下那幾天的時間,自己一定要走出去,沒辦法一直停留在這裏,不能這麼等待下去。
時間緊迫,就算是真跟誰撕破了臉,也一定要出去,就算是狼狽的逃開,就這麼留下來,等待着死亡的降臨,也實在讓人太難以忍受了。
可是……
今天可是那大好的機會,硬生生地,讓自己給耽誤了,各方各處都來着一個阻礙,沒有任何法子往外走,這一個事情,是不是也在命運的安排之中?
蘇白然心裏突然冒出這麼一個想法,卻又迅速的打散,沒有什麼選擇,只有往前走着一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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