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簡直是無力到了一定的程度。
錢來月翻來覆去的說着自己的言論,又說不出什麼證據來,整個人慌張而又狼狽。
而蘇白然,自認爲是鐵石心腸,對此沒有任何的表達,自己微微地向外看了一眼,沙華就站在門口陰涼的地方。
沙華見到這家小姐,看着自己便是露出了個笑容,蘇白然也回去了一個淡淡的微笑。
柳青瑤默默轉頭看着自己未婚妻,和她的小丫鬟,在那裏相識而笑,不知怎麼的,覺得自己似乎有些多餘了。
“既然他這麼堅定,那就叫着張鈴多過來問上幾句吧,說不定能真的見個明白呢?”
張崔燕說話柔柔軟軟的,自己一雙雪白的手,輕輕地搭在了蘇谷霖的胳膊上,“老爺,既然已經反覆的提到了,這個人爲什麼不叫過來給問問呢?有了對峙的話豈不也就知道了真相?”
“哦?”蘇谷霖有些詫異的低頭看着那柔和的人,“怎麼?你都願意讓他過來對質,我倒是記得,那也算是你家裏面的人吧?”
張崔燕微微的低頭,露出了潔白的脖頸,“倒是沒想到老爺還記得這件事兒,當時叫我好生的感動啊。”
蘇谷霖輕輕的拍了一下她的手說,“記得前些日子你給我提過這人。”
張崔燕盈盈一笑道:“原來我說的話,您都能記在心裏面,這真的是太好了,不過這件事情,也得公平公正的來,該怎麼說就是怎麼說的。”
她眉眼之間掛着一抹笑,“張鈴多,確實是我家裏面的人都跟我沒有多少的親戚,頂多是口頭上面叫那麼一聲,要是真叫我發現了,他竟然是找着我的名頭,出去做那些壞事兒,他竟然是不知道的,如果不是的話,應該讓他記得記得,好好敲打一番,不要胡作非爲纔是。”
蘇谷霖輕輕的摸着她的頭髮,“有你這句話就是好了,把那誰叫過來吧。”
張崔燕點了點頭,自己輕輕的靠在這邊,沒有任何的言語,只是眼神微微的往下望着,已經有機靈的人出去叫人。
蘇白然在這個時候,自己的眼神不可抑制,都往上看了一眼,正好和張崔燕對視,在那眸子之中,全然都是一種溫柔溫和,沒有見到有半分生氣的模樣。
自己心突然之間跳了一下。
對方眼神中沒有一絲半毫的氣,可自己感覺得到,對方分明已經是氣得很了。
就像是壓着一股火兒一樣,只是那麼一根火焰,緊緊的壓在一個包圍的層裏。
自己沒有辦法去觸碰得到的,還是可以感覺到那樣的怒氣。
看來是得罪到這人了。
說來也是自己多管閒事,把這事情捅出去,他們都是姓着同樣一個姓氏的,怎麼也該有個牽連了。
自己的所作所爲恐怕傷害到了對方的家族,或者說是某種直接的利益,被牽連上了也是應該的。
蘇白然對此沒有太多的波動,畢竟自己是打算走的,並且就在這幾天中,而且留下來,估計也沒有什麼生還的可能性。
有些時候就是那麼真實,如果自己打算留下了,長期生活肯定不會管的,這麼直白的一個關係,往自己還不至於那樣,只是自己既然不打算長久的停留,這一個人可憐巴巴的,好像一條命就要沒了,難免要說上一句。
蘇白然也只是在內心裏面,吐槽了一下自己的爛好心。
其實錢來月,也算不得多好的人吧,至少是在話語上面,就已經看出來不是那麼明媚的人了。
自己只是回給了對方一個輕輕的低頭,並沒有太多的表示。
而張崔燕眼眸中都是閃現了些許的驚訝,隨後依舊是那淡然的微笑,沒有什麼其他的言語,自己輕輕的將頭靠在後面。
柳青瑤:“……”沒有表達沒有動作,只覺得自己站在這怎麼都是多餘的,應該說句話走了,現在都已經牽連上對方小姐家裏面的侄子了,他這個外人怎麼也不該聽下去了。
但是!
他瞧着張崔燕往蘇白然這邊看,自己的心不自覺的就梗一下,默默的瞧了一眼,決定還是留在這兒。
不管怎麼說……
在他的心裏,蘇白然在這個家裏面,佔到了極度的弱勢之憂。
是需要人呵護的小可憐。
“老爺,張崔燕夫人!”
門外傳來了一聲清脆的聲音,言語之中帶着一絲驕傲和夢想,一種自信態度。
蘇白然我門外看了一眼,穿着打扮上像是個書生,長得倒也是白淨,整體來講都是稍微柔和了些,也算是看得過眼,和張崔燕長得也在眉眼上有幾分相似的模樣,但實在是比不上張崔燕。
而氣質上來講,整個人打眼一看感覺到一種柔和,但是比不上柏三悲,不過這個人似乎也沒打算走柔和的路線。
倒是在表面上有哪些驕傲,整個人走過來的時候,微微的擡起了頭,看得出來有哪些氣勢存在着,只是不清楚,到底有多少的底氣就是。
“張鈴多?”蘇谷霖言語中帶着些許疑問,似乎根本就不記得這個人是誰。
“是。”張鈴多走了進來乾脆利落的跪下,可能都依舊高高的仰着大聲音道。
“你認識跪在這邊的人?”張崔燕說話聲音中夾雜着柔軟,可手指着那邊的錢來月點了點。
張鈴多歪頭看了一眼,眼神略有些猶疑似,“倒是見過幾次面,不是很熟悉。”
“今天見過嗎?”張崔燕問
張鈴多微微的抿了一下嘴脣,隨後飛快地回答道,“今天倒是沒見過的,我做完了自己的事情,便回去讀書去了,並未來得及遇到他,我們二人所處的位置,是很遠,雖說知道彼此的存在,但其實也沒有多少熟悉。”
錢來月聽到這樣的話,自己臉色慘白慘白的,看着他大聲道,“你不要胡說八道,你分明是咱們在路上遇到了,你還跟我吵架來着,難道你一點都不記得了嗎!”
張鈴多斜了一下眼睛,看着對方慌張的樣子,微微的粗了一下眉頭,有些詫異的說道,“你這話錯的是從何而來,什麼路上遇到了?我哪裏去路上遇到你呀?”
錢來月這個時候已經傻了,大大的瞪着眼睛,伸出手去,抓住了對方的領子,大聲的喊道,“你不可以這樣信口雌黃的,咱們兩個人就是在運貨物的那條路上,遇到了,只有那一個窄窄的路,我手裏面端着一個大的面袋子,咱們明明是見到了呀!”
張鈴多面對對方如此失態的表現,自己伸出手,去活動一下,對方的手可並沒有什麼動作,只是眼神盯着,自己已經被揉皺了的影子。
“你這說的就讓人有些奇怪了,我一個做算賬的,怎麼會去看貨物的運輸呢?再說了,我也只是一個幫忙算的,並不是主簿,哪有那個資格去管理貨物呢?”
錢來月一張臉煞白煞白,“你怎麼可以胡說呢?你真的有趣啊,咱們兩個人吵起來了,把面給打破了,明明就是你又在呀,你怎麼能給我胡說呢!”
他這個時候說的言語要多無力,有多無力,沒有任何的證據,只是一個人在那裏來回的唸叨着。
張鈴多表情看着他是越來越詫異自己,微微的向旁邊躲閃了一下,像是在躲着一個瘋子一樣。
此時他擡頭看着那最上方的蘇谷霖,張崔燕,“老爺,張崔燕夫人,我真的沒有去呀,我今天對了很多的帳,並沒有那麼多的空閒,而做完之後便是在自己那邊讀書。”
他說這話那邊從袖子裏面,拿出了一本賬本,“傳喚我過來,還以爲是在賬目上有什麼問題,便把今天對的賬本拿過來了。”
蘇谷霖挑了挑眉,顯然相比起這些人的爭吵,對於賬目更感興趣一點,並伸出了手,張二婆子趕緊過去,把賬本送了上來。
蘇谷霖翻開看了一眼,有些墨跡還是新的,“倒是有一些對賬。”
張鈴多道:“這是如此的老爺,我並沒有什麼時間,去那狹窄的道路上,跟他有什麼撕扯呀,還請您調查清楚明白,好還我一個清白。”
錢來月這個時候已經近乎到了,一種半瘋癲的狀態,自己來回看着嘴裏面嘟嘟囔囔的,就是在那裏胡亂的說着,什麼證據拿不出來,好像一個跳樑小醜。
蘇白然看着這樣的場面,也沒多大的興趣,自己幫了這一份忙,只是讓他不剩了一個皮肉之苦,省得差點丟了自己的命,而能不能辯得清楚。
這就是他的問題了,更何況自己只是聽了那麼一個耳朵,也真沒辦法,拿得定,誰就是正確的,他隨手誣賴也是說不定的,何必在這有什麼參與呢?
能幫他一把,只是不想看着他被活活打死而已。
心裏面這麼想着,自己倒是收回了視線,並沒有打算有什麼參與的意思,卻是卻微微的,掃過了張鈴多的後脖子。
等等!
蘇白然微微的眯起了眼睛,看了一下對方後脖頸上面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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