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蘇小小咬了下嘴脣，道：“你們、應當是過來求娶我的，只是我母親略微推舉一下便是放棄了，可是這不都是這樣的嗎？哪有輕而易舉便是把女兒定出去的，你們定然還是想要來求娶我，只是被她……改了什麼，才轉化了心思。”
她說話略微磕巴，似乎一束視線，足以讓蘇小小膽顫心驚。
柳青瑤擡眸道：“蘇小小小姐，我還尊稱你爲小姐，請你清楚了，柳家當初是讀書人，可並未有如此的家財萬貫，而我也只是略微有些名聲，在那些世家子弟中也見不出什麼出彩兒了，過來訂婚頂多算是蘇家，柳家的聯姻。”
他略微有停頓，對此反言語似乎是隱藏了一句道：“而你的母親便是出生於大家族，又怎麼會看得上我們窮書生，只是登門便是眼遇見諷刺的盡，如果不是我的心中一直想要求大小姐，怕是早就羞憤地走出門去，再也不來了。”
蘇小小壓了下口水，倒是略微轉換了眼眸，大聲的喊道，“看看你們正是因爲有想要和我定親的意思，只不過是我母親說話之間，你們自己的性格太敏感，我的母親，可是比蘇白然母親好多了。”
“蘇小小，你差不多得了！”
蘇白然緊緊的皺着眉頭，手指了她一下，對於‘蘇白然’的母親，她沒有半分的印象，甚至根本無法從隻言片語之中體會到一絲的信息，說不上是熟悉，甚至連認識也沒有存在過半分的概念。
只是也容不得別人兩次三番的如此說道。
蘇白然冷冷的哼了一聲，眼瞧着那囂張的女子，眼神上下的大量的一番煩惱，是幾句諷刺的說道，“你倒是爲了母親的出身而感到驕傲的很啊。”
蘇小小應答，“是自然的我的母親可是大家族……”
“大家族便是淪落到嫁給了一個商人嗎？”蘇白然冷颼颼的道：“雖說現在似乎，並未有什麼制度森嚴的等，級觀念，可…只是市農工商，商排在最末位，你的母親，連讀書世家，書香門第都見不上，如何出身高貴的人家，爲何卻又嫁給了一商人呢？而且……”
她慢慢地拉着長音，眼神很挑釁地瞧着那一雙有些僵硬的面孔，緩慢地說道，“還是嫁給一個地方上，略微只是有一些名望的商人做填房，還不是做正經的正室，到底是如何的出身世家啊，能做出如此的舉動來？到是叫我有些疑惑了，如果不是我母親身子不好，怕不知道紆尊降貴，來做個小妾？”
“你！”蘇小小表情瞬間裂開。
蘇小小此人，在家中連個正經的小姐都算不上，只是尺寸上沒有如何的苛刻，卻也算不上好，頂多算是喫飽穿暖。
長得好有一副盛氣凌人的氣質，實際上也沒什麼地位，家裏面的僕人也沒什麼認真待見，談不上尊敬，唯一可以拿得出手的便是自己的母親，母親曾經是出身大家的貴族，似乎說起來，也真當是，讓人心中提起了幾份心氣兒。
可從未體會過高高在上的滋味，又如何能夠真的做起一番的高尚了。
“怎麼了啊？”蘇白然冷着一張臉，眼神如同冰錐子一般地刺了過去，道：“我提醒你一句，就算你的母親出身，再怎麼高貴，進門兒的時候，也是給我母親的排位磕頭，敬茶，也是逢年過節給我母親磕頭，上香，這都是應當應分的本分！”
“你你你！”蘇小小哪裏面對過如此場面，從來都是如同空氣一般，如此的爭吵，一瞬間根本倒不上來話。
蘇白然淡然一笑：“我從未有過排斥妾室，庶出的心思，生活在這個時代被時空的枷鎖束縛，又有誰是能夠真正直得起腰來的？這是我的妹妹呀，這可以加鎖釦的，沒辦法直腰，後來也不能自己硬生生地，踩着樓梯往上走，頂出一副很高高在上的模樣，來顯現自己的身份，畢竟你那樓梯空虛的很，不過是薄薄的一層紙片子，叫你的體重踩上去瞬間便是塌了，根本沒有什麼可以向上爬的路。”
蘇小小哪裏還說得出話來，張了張嘴，覺得自己似乎變成了啞巴，又或者說從一開始，變成個啞巴就好了。
柳青瑤瞧了一眼自己的未婚妻。
‘生活在這個時代被時空的枷鎖束縛，又有誰是能夠真正直得起腰來的？’
這番的話，是一個女子可以說得出來的嗎？
是一個被家族漠視，生活在四方院子裏，從未能讀到詩書的女子可以說得出來的嗎？
好一個精靈剔透的人。
但凡換作一份書香門第，怕是此時已不可估量，若是走入世家門庭恐怕依然是走向至高。
若是男子……
難以想象會有何等的眼界能力。
被關在一個四方的匣子裏，還能見到如此天地，若真是開闊了視野，又會是何等一樣的人物。
可惜，可嘆。
蘇白然輕輕地捋了一下自己的袖子，“蘇小小，你現在走的話，還算是勉強留住了一份體面哦。”
蘇小小腳步有些僵硬，勉強地擡起了，一隻腳重重地落在了地面上，同手同腳地向另一個方向行進。
“哦，對了。”蘇白然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可以被對方聽見，“你的母親自己便已經淪落到此了，還有工夫去嫌棄別人，看來也是心高氣傲，見不得外面的光彩，這也在至於，到現在連個名字也留不下吧。”
她是睚眥必報，也只能說這一位的母親被兩次三番地說，心裏面伸不過來這口氣。
更何況蘇小小，目中無人的樣子更加讓自己氣惱，便是她們兩人之間說一些也就罷了，頂多互相罵上幾句，可是提到家裏面的母親又是什麼樣的態度，實在是讓人心裏面難受的很。
“我確實是不如家裏在乎，我母親走的也早，可也是認認真真的，在家裏面有位置，也是被尊敬的嫡妻。”
輕飄飄的一句話，似乎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那嬌小的身影亮相了兩步，快速的向前行進。
“大小姐。”
柳青瑤嗓子很低並不清楚夾雜了什麼情緒。
蘇白然導演沒必要在此時估計着這位未婚夫，心裏面究竟想自己到底是份什麼樣的形象，反正也沒打算真的長久過，兩個人心裏面都明白，這根本就不是有未來的情感。
“怎麼了，覺得我太殘忍了，落井下石將對方的心裏，一次又一次的踩在腳下，覺得我實在太過分了些，沒有那麼的青春可愛？”
“不。”柳青瑤蹙眉，“大小姐怎會有如此想法？我只是想說，大小姐難得強硬了一回，倒是讓我心中有幾分的感慨。”
“啥？”蘇白然確實不是很聰明，也挺容易發冷的，但今天確實得太呆愣了，一時間很難理解這位大哥的心中思想。
柳青瑤道：“這幾日大小姐遇到些事兒，所以說是有一份闖勁兒，到底也並不會因此而停止了搖擺，與對方唱反調，反而是遊離在外，似乎是推動卻也只是向如同臺子下看戲的客，總是並不將此事落在心裏。”
“哦？”蘇白然仔細尋思了一番，本來就沒打算在這家裏待着，也沒什麼未來的計劃，自然也就不會在此時，有什麼算計，推動，真的行進到其中去。
而蘇小小，只不過太過於欺人太甚，已經牽連到了母親，這個但凡是地球人類，都是不可以觸碰的話題，自然是難以忍受，指着對方鼻子罵，已經算是客氣了。
“柳公子，倒是觀察的細緻，不過讓他們知道，柳公子將蘇家，比喻成了唱戲的臺子，怕是不舒服。”
柳青瑤嘴角含笑，眉眼間帶着一抹笑意，自己心中卻猛然間的一陣迷茫，似乎自從見到大小姐，她的個性也開朗了不少，便是這一份笑容也多了起來。
說來，之前總覺得大小姐離自己很遠，總然是推心置腹的言語，也覺得隔在天邊似的，反而現在有幾分的人情，又有一份硬氣。
話語來，原本覺着大小姐無力支撐起一個家，只是現如今看來倒也真當是可以，言語上略微修飾一番，也正經的是當家主母的氣。
哪裏有什麼雍容華貴，端莊大方，不過是有那條件一點一點的堆積出來，是家族與金錢財在了腳下，再換出來的，如此端莊，若真有這一份的心情，能夠拿出一份的心思來，那也不怕，將來不會如此。
蘇白然眨了眨眼，“柳公子，你還有事兒嗎？”
“大小姐你臉上被撒的，都看不出是什麼來，以防萬一還是去找柏三悲來瞧瞧，纔算是保準。”
蘇白然擺了擺手，“我沒事兒啊，哪有那麼嬌氣的在這說了，就我這三妹也拿不來什麼東西，頂多算是廚房裏面，抓了一把麪粉而已，看起來就是想要迷我的眼睛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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