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八章
王玖遞手腳總有一份難以約束的張力,像周圍不停的划着弧度,左右都是閒不着的。
柏三悲轉過身看向蘇白然,只見對方輕輕的點頭答應,轉而應答:“既然公子有意便是極好的。”
王玖遞挑眉,同時並未訴訟任何一份言語,轉身來介紹周遭的物件兒。
蘇白然跟着身後望着對方行走的步伐,微微的皺起眉頭來。
奇怪啊,王玖遞面容上分明就是那一日裏,身材較爲矮小的那一個人,並未有本分的差別,而且可在面容之間瞧到對方的眉眼路線,每一刻的距離細節皆是可以印證的了。
蘇白然腦子不算多好使,自己的智商從來沒有走到真正的高線,而在那一夜之中的記憶卻是無比的深刻,對方的長相如此深刻在心靈,是無法磨滅的痕跡。
可是……
她滿臉惆悵的望着對方,不聽活動的時候就似乎是有什麼毛病,一般非要摸着身邊的衣服,纔算是能安穩這片屢屢袖子,那邊拽拽衣服飄下來的帶子。
敢問這位大哥是有什麼多動症嗎?稍微少互動一點,不會傷害到你呀。
完全影響到了周圍人的視線,是不是得有些人回神來,轉過頭見着這人手腳上的動作。
蘇白然若是與對方萍水相逢,必然是有幾分關心的。
許多的症狀不由自主想是發自於內心深刻的陰影,緩慢地有幾幅散步而來,如同真切的需要一絲一刻,一般緊緊的抓住了身邊的一流子,纔算是半刻的安穩。
她這般隨便的爛好心,隨後是會可憐,而又陷入到自己無以復加的深刻陰影之中。
只許事情終究是有個例外,面前的這個人,幾乎是要了自己這一條小命,不對,就是要了自己的一條小命!
真真切切的,就是這般的面容,如此真實地面對於自己跟前總認識,說話語氣略有些改變,可拿一分的音調卻一直存在腦海之中。
從然是兩相之間略有巧合,互相結合在一起確實萬萬跑不掉了。
在地球人類的內心之中,總會對於自己所厭惡的人夾雜着許多自己更加厭惡的特徵,進而一步一步地厭煩其中。
人類的本質嘛。
蘇白然微微的皺起眉頭,瞧着對方如同恐懼一般地抓住自己身旁的香囊,而隨之之間摩擦着繡花紋路。
軟白的手指早已掛上了淡淡的微紅。
丹砂一般的顏色倒映在眼瞳之中。
他在害怕什麼?
蘇白然根據自身所得到的情況,進行大膽的推測。兩個人一同潛入到了蘇家,九哥心情暴躁而又又無法控制的性情,彼此人先行一步的出面,而被突然之間改變計劃的人迅速地擒拿,進而轉化成了功勞。
而他站在外面觀看到了所有,作爲同樣執行着任務的手下,自然會有一份難以附加的惶恐。
隨着時間的推移,一直扼在喉嚨上的鎖鏈,會進一步的加深恐懼,漸漸的向前推着,茫然無措的進行着前行的道路,卻無法見到究竟是何等的樣貌。
腳下踩的到底是萬丈深淵,還是平淡的地面,卻又無法見着。
心中惶恐怕也是正常的表現吧。
蘇白然微微抿脣,此生何嘗不是如此,一條小命懸在半空中,只看着其他人的心思而活,自己那個未婚夫究竟打着什麼樣的算盤,人心爲何,可以恨到如此的一般地步?
若真當是阻擋了對方前進的道路,毀掉婚約便是不行,只是名聲之上稍稍受損便是爲他人的一條姓名,還有重要許多嗎?
放在往常必然是心中暗恨的恨,只是自己掙扎了多天,終究是得不到一星半點的迴應。
而自己那個受寵的二妹,不過是輕然所說的一句話,別能送自己出來,也曾遇到隱形斑點的磨難。
這才叫做真正的力量,站在地位的頂端才能體會到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
蘇白然認真的堅持了世界的真實,才能明白真相殘酷的讓人難以想象。
柳青瑤,是在青年才俊之中,必然是佔了其他的位置,不過自己在狹窄院落之中,也曾聽到了名聲在外面會如何的風光。
而王玖遞。
雖說是支撐着地位,相較之下還是有些許的差別難以言說,到底是份什麼樣的利益恩情,讓對方走不到這般的路徑,到底也是差着什麼,才至於供人驅使。
此時此刻見着自己的同伴受到這般的待遇,心中的恐慌怕是無法掩蓋得了。
嗯……
完全沒有辦法,產生一星半點的同情心,甚至心裏面恨得不得了呢。
蘇白然越想越氣,甚至眼瞧着對方行走的面容,便是覺得一陣一陣的煩躁。
爲了別人的恩惠利益,便是來要了自己的性命。
也許站在外人的角度上完全可以理解,又或者說是可以打出一個算盤,來看看究竟是份什麼樣的存在。
而站在自己的角度上,這簡直是天方夜譚一般的笑話,憑什麼自己就要受這種罪呀?
你們的利益,就要用別人的小命來填嗎?
只是站在微乎其微的地位,便是可以隨意的被人用來交換?
王玖遞輕言的訴說,“這一番畫卷,使我請求西域的大師,不遠千里奔襲而來,臨摹而成,圓滿並非展現在這處,卻是在我家中安好的擺放着,前方的一個瓦罐,便是曾經的慶家送給我自家的禮……”
並未有什麼認真的知識涵養,也未曾訴說其中的文化底蘊,只是濃濃的透露着:我家曾經很有錢,就是有地位,你能咋地的暴躁氣勢。
蘇白然看在身後,目光隨之而且落在周圍,縱然未曾聽得懂其中的文化底蘊,終究是臨摹着周遭藝術精緻的線條。
“瓦罐於三百年前,西域美然大師而作,他是終生追求至高的美感,做出許多精美絕倫的器物,而在晚年確實緩慢的過於平淡,反覆歸真,終究製造出如此出色的瓦罐,縱然在其中,未曾見到萬分精彩的藝術設密的美感,卻也是難以掩飾曾經的藝,以及歷史的沉澱。”
柏三悲見蘇白然目光停留在旁的瓦罐之上,便是輕聲地訴說。
蘇白然一愣頷首,嘴角泛起了絲自然的微笑,低聲道:“不瞞大夫說說,我並不懂什麼高雅的藝術,也不曉得其中的涵養。”
她言語略微停頓,眼眸望着那一個捧在景美其物之中的瓦罐,“只是眼瞧粗糙卻也是美,在那弧度之間是極爲恰當的,每一絲毫不曾相差倒也是對稱的,可以若真當是徒手製作,怕是老大的工藝,你才能做到,其他的都是萬萬不得了。”
柏三悲含笑道:“大小姐此言差矣,能走到大小姐如此般眼光的人物世間少有,外人縱然是欣賞,不過是掛着大師的名號。”
柏三悲若有若無的嘆息:“實際究竟是何等的物件,卻也是難以想象,不過是朝着一份價格,想要在其中獲得利益,又或者說是襯托自身而慷慨而談,實則究竟如何確實如同笑話一般。”
蘇白然頷首,“各花入各眼,每個人眼中都有不同的藝術。”
王玖遞行進的腳步微微停頓,腳尖輕輕的點着地面,默默地將頭轉了過來,認真冷靜地聽了兩三個呼吸纔是說道,“我不清楚是不是我太過於多心,不過你們是不是在背後說着我的不是?”
柏三悲擺了擺手道:“王家少爺實在是多想了,我等是萬萬做不到這一點,小生與大小姐,思索同樣的,一般物件與少爺又是另外的一番,自然是不同的角度,看待不同的存在。”
王玖遞蹙眉,漂亮的眉毛緊緊的軸承了一段,有些話剛在喉嚨裏卻又難以透露的出來,深深的望着二人正直的眼神,終究是轉過頭去繼續的前行。
二人相識一笑,將幾分笑意言在心中。
腳步擦過牢固的木頭紋路,蘇白然仔細地豎着自己行進的腳步。
三百步整,正巧將二樓的位置走完,順着上方便是另外一道階梯。
“在上便是不方便帶你們過去了,突然看你們打扮優柔華貴的,卻也不至於有資格繼續向上行走。”王玖遞輕柔而坦然的訴說。
柏三悲頷首道:“小生懂得,在這世間行走的商人總有些許的祕密無法與外人交談,既然公子有些許的場面不方便與我能相見,自然是明白了,然並不會有半分的心思轉換。”
王玖遞蹙眉道:“你們真當是不好奇?”
蘇白然坦然道:“沒什麼過於好奇的,不讓看就不看唄,哪有那麼多的好奇之心非要挖着看呢?”
柏三悲跟着一幫輕輕的點頭。
王玖遞抿脣,似乎有些話卡在嗓子,站在旁邊微微的轉了一圈,調整着角度,眸子不停的向樓上看。
蘇白然挑眉:這位兄臺要表現的,還敢不敢再過於明顯一點?明擺着上面有什麼東西在等着我們去,只不過有個鬆口的機會罷了。
不過……
到底是什麼呢?
:https://www.bie5.cc。:https://m.bie5.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