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七十八章
寒玉環雙手抱在身前,足尖輕輕的踢了踢的蘇白然。
“我在外面拼死拼活勞累的不得了,這一回來就問我,結果也不問問我自己是不是疲乏?”
蘇白然表情略微的一僵。
少年郎,這怎麼又是莫名其妙的撒起嬌來了,好像是在外面工作了一整天的丈夫回來,妻子只問着丈夫是掙了多少錢,根本就沒管人是不是累。
什麼亂七八糟的即視感!
哪來的亂七八糟的思維,趕緊從自己的腦子裏面丟出去。
蘇白然輕輕地咳嗽了一聲,請了清嗓子說道,“我這不是想着你自身資歷上佳,武功極好,這跑這麼一小圈,也就在我家這範圍之內,自然不可能讓你勞累着呀。”
少年郎聽完這般的話語面上才帶了幾分的笑容,認真的點了點頭說道,“也是這個道理。”
呼!
不得不說少年郎有的時候還真挺好哄的,這明顯就是哄騙人的話,也能這麼自在的聽起來,不愧是他。
不過…
換個心思來講,少年郎也是自己非要挑起個事兒來。
本來就不能這麼刁鑽古怪的鬧騰出一句來,非是他自己鑽了個牛角尖兒。
嗯!
沒毛病。
蘇白然在心裏面簡短的安慰了自己一句,轉而道,“你有聽出來是什麼消息嗎?”
寒玉環點頭:“我倒是問出來一些,大約能夠拼湊齊整,放心吧,是絕對保證的消息。”
他說着話呢,又是得意的,點了點頭,眼睛眨了眨,笑着問道,“有沒有好奇,爲什麼我敢這麼保證呢?”
蘇白然:不好奇,不好奇。
如此的般的言語,眉梢眼角,帶着一份無法掩面的灑脫笑意。
分明是用了什麼自己的腦回路,根本沒有辦法想象到的手段吧。
光是想想自己心裏面都覺得發冷,何必去問更加詳細的呢?
寒玉環見着蘇白然,似乎打了一個冷戰,自己倒也沒有繼續在這個話題上開展什麼,反而使自己神祕地笑了笑,將這個細節引了過去。
“哎呦,不管怎麼說,我也沒有傷害着其中的人,只不過是讓他們老老實實地講,話說出來又確保是真實的罷了,你若不想聽我也就不講了,省得你晚上做噩夢。”
蘇白然板着一張臉木然的點了點頭,“謝謝啊。”
寒玉環含笑道:“沒事,這不是我應該幫你做的嗎?你也不用多尋思,對了來做下來聽聽我,特意給你打聽好的事。”
“嗯。”
不自覺的,手腳有些發冷。
少年郎分明就是帶着些玩鬧,打鬧的語氣與自己說話,怎麼一陣陣的從背後感覺到發冷發寒,自己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真當是奇怪,分明這都是爲了自己去做事,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也是爲了自己好,自身怎麼就一個勁的恐懼着人家呢?
蘇白然在腦海之中快速的甩了甩頭,將自己胡思亂想的情緒快速地流了出去,勉強平復好自己的心,身爲對方倒了壺茶。
少年郎端着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不由得癟了癟嘴。
“姐姐,你這邊的生活用度,也實在是太差了些,先借你的丫鬟的事,我也就不說你了,這樣的茶葉怎麼才能中得了口呢?”
他抽了抽鼻子,“姐姐等哪天等我給你帶些茶葉過來,自己平時喝的時候便調換一下,別總受着這樣的氣,好似沒有人養活你了似的。”
“額…好。”
蘇白然點了點頭應答了下來。
聽這話的意思總有點奇怪。
全面對着少年郎不好出聲反駁,畢竟自己沒法子跟人家有任何的力氣對抗,老老實實的安靜下來纔是最爲明智的想法。
不過…
摸着自己的良心講,少年郎給自己送的茶葉,還真不一定有膽子喝。
萬一裏面在放個什麼蠱蟲。
才叫是防不勝防呢。
寒玉環將那茶杯推放在一旁,雙手腳底將下巴放在上面。
似乎是個正在曬太陽的大貓一樣,微微的眯着眼睛說道,“蘇白羽,母親去世可真是有些年頭了,要找起小姐來真的有些不容易,我一路尋了好多的人,才勉強找到那個年代的僕人。”
蘇白然客氣道:“少年郎辛苦了,姐姐心裏面知道。”
“嗯…”寒玉環含笑道:“是然然。”
“好,然然。”蘇白然眨了眨眼,有些許的迷茫之情,到底還是被自己的求生本能給壓了下去。
不是少年郎,一直管自己叫姐姐嗎?要叫然然的頻率也挺小的吧?
算了,隨對方的開心好了。
寒玉環歪頭道:“蘇白羽母親是妾室,不,應當說只能算是家僕。”
嗯?
這般的說法從何而來?
蘇白然琢磨着按照蘇白羽,平時在家的地位母親不說出身多好,但至少在這家裏面也算是略微有個頭面吧,若不然不至於幾個孩子如此的高低分明。
就算沒有什麼底氣,可若說是家僕人,未免就有點兒過了吧?
怎麼說也是有個閨女的,不至於連一個小妾的位置都劃拉不着吧?
寒玉環則是並沒有注意到,面前的少女心思中百轉千回琢磨變化。
他道:“據僕人所說,蘇白羽母親極其的漂亮,是着城中的第一美人兒,當年也是風華絕代,風姿綽約,迷倒了一衆公子,據說有兩個公子,爲了在面前爭面子,硬生生的,把半個家底兒都拋出去了。”
蘇白然聽着話跟着點頭,不由得停頓了一下。
不對啊。
現在雖然說女人沒有絕對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但出門在外的女人基本都是家裏面略微貧困,不得已在拋頭露面的,略微有些底子的家絕對不會讓人出去。
就算是自己…
在家裏面根本沒有任何地位的人,想要打發出去了,那也是轎子好端端的擡着。
一羣人跟在身邊,安安穩穩的送在家裏面,外面的宅子好生的安置着。
蘇白羽母親,美貌非常是合理,家中的人知道也是完全可以說得明白的,只是迷倒了一衆人,略微的有些誇張了吧?
寒玉環微微的擡起了一絲眼眸,笑着點了點頭說道,“嗯,蘇白羽母親,可不是什麼大家小姐也不是良家少女,卻也不是在那歌舞園場之地的女子。”
蘇白然歪頭,“那是什麼?”
寒玉環有些無奈地鬆了鬆肩膀,雙手捧着面孔,直接輕輕地落在自己的臉頰上,陷入了幾個小點子。
“這就是很難定義的了,只能說是自己有先見之明,用面孔去招攬人來做生意吧,不會什麼才藝,也沒什麼場合,在自家的園子裏面,就是叫人花錢來看自己,按照我說的話…這樣的話就不能落到姐姐的耳朵裏了。”
蘇白然嘴角不自覺地抽動了一下,面色有些難看,壓低了聲音問道,“你是不是打聽錯了,跟其他人重合了,不能是這樣吧?”
作爲對其一無所知的人,自身也不能對別人的生活經歷產生任何的評論。
不過
蘇谷霖會將這樣女人所生的孩子,抱在家裏面,並且名門正經的安排着一個身份,寵慣了十幾年的時光嗎?
先不說其他的問題,只有一個孩子在家裏面沒有換任何的人身份,幾個僕人都能夠隨便的問的出來,這難道不是一個把柄嗎?
出門做生意難道不能落人話柄嗎?
會不會被競爭對手利用,就連自己這種腦回路,自己這點淺薄的資歷,都能夠一瞬間想到的事情,難道對方腦子裏面,根本就沒有琢磨過嗎?
理論上來講很難支撐啊。
還是說之前喫過虧了,才養成現在幾乎扭曲的性格。
寒玉環歪頭,皎潔的眨了眨眼睛,“纔沒有呢,反而是你父親特意挑選這樣的人哦。”
“啥?”
蘇白然一個單純的小腦袋根本轉不起來,只剩在此時堵在了高速公路上,一臉茫然地看着面前的少年郎。
“不是你說啥?”
寒玉環認真的點了點頭,一雙大眼睛水靈靈地說道,“就是,我當初也琢磨着這般的人,難道不會很容易,就作爲商業競爭的攻擊手段?蘇谷…嗯,我是說你的父親看樣子腦子也不算是壞了的人,怎麼就這麼輕易的與這般的女子生兒育女的?”
他說到這裏砸砸了兩下嘴,好像還有點敬佩的樣子點頭說道,“我特意地選了好幾個人物,仔細的問了問確實是沒有錯,就是這般的人物還是你父親特意找出來的,爲的就是利用這樣的人開闊人脈,與各路的人員有些交流。”
輕輕的拍了拍手讚歎之意,根本沒有掩蓋的意思。
“我有個遠方的兄長也有這種思維,可惜完全沒有你父親的這份心思,他但凡有這個膽量,也就不至於現在的生意做成那個樣子了,唉!算了,也算是勉強了。”
蘇白然整個人傻呆呆的,完全沒反應過來,也沒聽懂後面的話啥意思,只感覺自己腦子裏面亂哄哄的。
有許多話都在自己的喉嚨裏來回的轉悠着,爭先恐後的卻一個字兒也吐露不出來。
終究保持着深沉的態度,沉重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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