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八十八章
沙華聲音具有極強的穿透力,簡簡單單的一嗓子把蘇白然直接嚇得鑽到了地上。
我…
話被自己咽在了嘴巴里。
蘇白然捂着有些發疼的額頭,迷糊的轉起身來,剛剛睡醒的滋味,實在不算是多好受,更不用說是被人特意叫醒的。
她手指輕輕地按壓着自己的太陽穴,目光迷茫地望向了周圍。
嗯?
周遭的場景怎麼帶着一股微妙的氣息?
黃橙橙陽光撲灑在窗戶紙上,兩扇窗戶已經被大大的敞開,外在溫暖的風席捲而來,而那已經有些發暗的太陽光照,勉強用了些力氣照在地面上。
這個…
怎麼看也不像是早上呢。
蘇白然手指壓着自己的鼻樑,快速的深呼吸幾口氣,令自己趕緊清醒過來。
快步都跑到了窗口向外望去。
天空之上佈滿了昏黃的光芒,更有神些許的大眼徘徊,席捲而歸去的方向。
“我勒個去的,我究竟睡了多長的時間呢!”
蘇白然快速的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天邊的夕陽,緩慢的向下低沉,自身究竟是沉睡了多長的時間,這轉眼之間就回到我困了?
開什麼玩笑呢?
輕輕鬆鬆跳躍了一個白天了。
這麼緊張的時刻,只是想要小眯一下,一天就這麼過去了?
蘇白然緊緊的薅住了自己的頭髮:鬧騰個什麼呢?這說的是哪門子的話。我確實是不靠譜,可沒有必要這麼不靠譜吧。
本來腦子上就已經有着極度的智商缺陷了,還在這種關鍵時刻掉鏈子,一天的時間就這麼白白的浪費了,只是想要簡單的休息一下,居然一下睡了一整天,咋這麼能睡呢,之前也沒覺得多困呢。
她雙手遮住了眼睛,懊惱的情緒早就已經沒有想要掩蓋的意思,深深的抓在了皮膚上,疼痛的感覺又無法挽回這丟失的時間。
“小姐,你可是還是醒了。”
沙華蹦跳到了窗戶前,雙手悄悄的打在了窗戶框上,望着別人的湊緊着。
眼瞧着蘇白然雙手緊緊的貼着面孔,伸出手來拉了一下,“小姐,你這是做什麼呢?”
蘇白然隨着力氣,無力的將自己的雙手丟了下來,目光茫然地望向前方,空洞而無神,然後的情緒也無法在此時反應出一絲半點的波動來。
“沙華啊…今兒發生過什麼事?”
沙華歪頭,掰着手指頭數着說道,“嗯,廚房的新鮮的菜送來缺斤少兩,剛剛做好的一些餐,瞬間沒了蹤影,一直說要抓小偷,但是沒抓着。家裏面的布料子也不夠了,大批量出去採購,據說採購的人悄悄地吞了幾兩銀子,結果被查出來了…”
“好了,好了。”
蘇白然聽這些無聊的八卦,聽得自己腦子發疼,快速的止住了說道,“沙華,我是問有沒有什麼關於我的八卦…呸!我是說有沒有關於我發生的事情,你有聽說過嗎?”
沙華搖了搖頭,面容誠實的道:“小姐,你把二小姐逼死了,現在整個家裏面的人都厭煩,你卻也不敢過來招惹,早早的就躲得遠遠的了,根本就沒有人敢過來,我出去啊,一些丫頭一看到我瞬間的四散而開,根本連句話都不說的。”
她說到這裏輕輕的搖了搖頭,嘖嘖了兩聲。
“我看那些丫鬟,就是見風使舵,這一天的時間呢,瞬間態度變了,之前還好聲好氣的,現在一瞬間就變成了厭惡,又不敢好發作什麼自己心裏面憋得慌,卻也只能忍着,切!”
蘇白然輕輕的拍了拍傻丫頭的手,流着安慰,目光不免有一分低沉。
蘇白羽曾經在家中極爲得逞的二小姐就這麼死了,居然根本就沒有人過來找自己的麻煩,就連那便宜父親也一聲不吭的,這難道真的是自己的未婚夫簡簡單單幾句話,給人震懾住了嗎?
有些荒謬吧?
柳青瑤扯出來的,那一般神邏輯就連他本人都不相信。
只是在場合的應對下,暫時保住了自己這一天的時間,難道就沒有人反應過來爲自己找點麻煩嗎?
蘇白然思索到此處真覺得自己有些便宜,沒人過來照顧自己自身,反而是有些許的期待,只是擺正態度仔細思索一番,若真是一聲不吭的纔是最令人恐懼的神情。
海有風暴來臨之前,總是格外的平靜。
她思索到此心中總有一番慌亂,卻一瞬之間什麼也抓不着,自己沒有那個能力,真當是令人惱怒。
蘇白然聊了幾句話,把丫頭支開,輕輕的關上了窗戶,額頭靠在那窗戶嘆氣。
“姐姐幹什麼在嘆氣呢?”
“…喂。”
蘇白然甚至已經習慣少年郎在自己背後出現,沒聲沒響地與自己說話。
早些時候還會覺得害怕,現在竟然已經養成習慣了。
“少年郎…”
“姐姐。”寒玉環雙手背在身後,略微的歪着身子,笑呵呵的說道,“你總算是睡醒了,我這一白天來了五六回呢,眼看你睡得香,我實在是不忍心叫醒你。”
蘇白然道:“你可就是別說了,我都想不通,我怎麼能夠睡這麼長時間。”
她用力的砸了砸自己腦袋,“有病也不是這麼有病的法子。”
“病?”
寒玉環快速的否認說道,“然然,你不用擔心,你並不是身上得了什麼病,只不過是被人下了迷藥,所以才昏睡了一天罷了,並沒有什麼太大的事情哦。”
蘇白然:“…”
哦!怪不得睡了整整的一百天,這大白天的發生點動靜居然都沒把自己吵醒,原來是被人下了迷藥啊。
我就說這麼緊張的時刻,我哪能這麼沒心沒肺的就睡着呢,原來是不可抗力的存在,不怪自己呀。
哈哈哈,一瞬間就解決了呢。
哈哈個啥呀?
誰啊!誰這麼沒有人性!這麼關鍵的時候還爲別人下藥,讓人一睡一整天還有沒有點良心了!
她這麼脆弱柔軟,沒有智商,沒有腦子,沒什麼威脅力的人,有必要在這種時刻再使個盤子嗎?有這個必要嗎?
到底是誰腦子這麼有問題?
誰…
呃…
蘇白然目光微微的眯了起來,眼看着面前笑呵呵的,少年郎瞧着對方歡跳的情緒,看着那蹦蹦噠噠的表現,不由自主的沉默了下來。
疑似正確答案擺在了自己跟前兒,一時之間記不清,應該做出合等的表現了。
手輕輕地按壓在了自己的心口上,悄悄地眨了眨眼睛,伸出手來,握住了少年郎的手腕子。
“少年郎啊,姐姐這麼多年該你不薄吧?”
寒玉環反手拽過了手腕子,向自己這邊一拉,蘇白然本就沒什麼力氣,腳下踉蹌的靠近了少年郎。
寒玉環含笑道:“首先是然然,其次…”
他表情瞬間變得畏懼,好似是一個掉落於湍急溪流水之中的小狗一般耷拉着腦袋。
“姐姐,在你的心裏面我真的是有那般的壞嗎?明明知道是危機時刻,還要讓你少去一天的時間掙扎?雖然說你一天幫不上忙,也並不清楚這其中究竟是什麼樣的事情,甚至連手機些許的線索也是做不到的,只能在這等着線索地道跟前來,但是我也不會讓你,平白無惡陷入在沉睡之中呀。”
蘇白然冷漠的一張臉。
‘謝謝,要這麼直白的說出了,我沒有任何價值的事情。要不要這樣的直白,沒有任何一點的婉轉,稍微用一點鏽蝕的詞語,也不會傷害到你。
而且…你上一句話讓我不要自稱用姐姐,下一句話就用上了,你就沒覺得自己有點兒叛逆嗎?前後話語顛倒了呀,少年狼冷靜一點兒早就知道你腦子不正常,但也不要這麼不正常啊,稍微掩蓋一下自己的問題不好嗎?’
她抿脣。
寒玉環蹙眉道:“姐姐,我敢對天發誓,這真不是我做的,我若是想讓你睡着的話,何必用藥?”
他說着話呢,從袖子中取出了個拇指大的小笛子。
笛子做工精巧,外在攀附極其繁華的紋路,一股如煙如霧的油香飄搖在其中。
寒玉環將那笛子一側放在脣邊,輕輕地向其中吹了一口氣。
沒有任何的韻律,簡單的發出了一絲聲音,混沌而壓抑極其的低沉,悶悶的叫人心底裏面很不自在,好像有什麼東西一瞬間往自己這邊壓了過來。
隨之便是一股香氣纏繞。
蘇白然只覺得自己的腦袋,開始發昏,眼前也迷迷糊糊的,一下子陷入到了睏倦之中,牙齒咬了下舌頭,略微的疼痛感,也無法將自己從昏睡的信念之中掙扎出來。
緊緊的攥着自己的手臂,將指甲狠狠狠狠的壓在了肌膚間,同樣是無用,於是反而是在自己的胳膊上一瞬間留下了齊刷刷的指印。
寒玉環將那笛子重新放回袖子裏面,與少女的耳邊打了個響指。
蘇白然瞬間清醒。
胳膊上的疼痛向自己的頭腦反噬過來,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趕緊用手蹭了蹭胳膊上的肌膚。
“你這東西實在太神奇了吧,什麼工作原理啊?”
她都快把自己的手掐破了,都無法讓自己清醒,寒玉環不過是打個響指,卻讓自己的腦袋瞬間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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