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第十章
蘇白然腦子嗡嗡作響,根本就沒法子,從這些事情裏面反應過來。
攤開手來看着從那夫人房中所查出來的詩句。
她猶豫了好一陣子,都不敢把這列爲自己思維的範疇。
說自己並非是這個時代之中的人,對於這般的事情本來不應當這麼敏感,只不過在生死線上總是徘徊着,到底對於活命這件事情,還有着莫名的執着。
她只是單純的想要活下去,找誰惹誰了,沒有做錯任何的事情,爲什麼非得找這麼一分的罪呀?
自己這位母親也未免的太過於放肆了一點兒,怎麼什麼話都敢說呀,這樣的言語還敢隨便的寫出來,沒有點亮一下自己自身的視力嗎?
稍微冷靜一點嗎?
根本就沒有那個能力,這樣只不過是連累着全家去死而已呀。
蘇白然心思一直在快速的跳躍,不停的慌張着,卻並不覺得這一件事情是自己的個便宜父親過來威脅自己的條件。
畢竟要是放出去了,牽連的就是一個大家族,他還不至於傻到那種程度,而對於自己來說自己單人獨一命,大不了魚死網破。不相比之下還是會有這些喫力的。
可是!
可是這句詩被自己找到了,這件事兒很是擺在了眼前,到底還是要繼續在乎一下,仔細藏好也是有着些許不安穩。若是讓其他人知曉了,自己這條命可是就沒了。
可是如果就這麼毀去了的話,將來說不定還真有用得着的時候兒。
略回的思索了一下這則信息的點好,放在一個小口袋裏貼着自己的內衣上藏好。
她擡起手來拍了拍胸口,正好壓到了小布疙瘩,滿意的點了點頭,又重新把思維放了回來。
就按照自身這個運氣來講情義的還是不要出去了,隨隨便便就碰到了個心中有着宏圖大志,不甘於安穩的母親。
在繼續查出去,不一定牽連出什麼樣的事呢,而且幫助自己的兩方人馬都是相當的厲害,心思很大程度實在不是自己這種腦子可以比擬的了的,人家的腦子纔算是真正的腦子呢。
事情還是靠着他們來吧,雖然說確實是有點無奈和無力,但是相比起自己很有可能招惹出來的麻煩,這分明就是要命的呀。
蘇白然頂下了這麼個心思,相對來講,還是稍微平和了一些。
甚至可以稍微悠閒地爲自己泡着喝茶。
“姐姐。”
少年郎來得倒不算突然,或者說跟其他的時候相比客氣多了,老實的從窗戶旁邊靜靜地敲了幾下門,纔是推着進來,相比起之前的那些突如其來站在身後的景象,這一次禮貌地有些意外了。
蘇白然自然地爲對方倒了杯茶水說道:“既然來了便是先坐下來吧,你之前帶過來的茶壺正好泡了一壺,你也別嫌棄我的手藝,過來嚐嚐。”
寒玉環有幾句言語自己想要投入,只是略微的遲疑了一下,還是乖巧地坐在了跟前。
蘇白然平靜地抿了一口溫熱的茶水。
“少年郎,可是有什麼事情要跟我說?”
如今的各項事情交雜在一起,可以說是煩惱的不得了,而少年郎這般愛撒嬌的性格,在沒有正經事情的時候,竟然也不會輕易的過來,每次來都會帶着消息和情報。
也是個正經伴着正事兒的人。
如今不如起來走到自己跟前兒,帶着些讓人意外的禮貌,不免得多想了些。
是否在那調查的消息之中出了什麼錯了?
柳青瑤之前與自己說過,這其中各類的分析,就算是走的最差勁,也是保持着現如今的原樣。
心裏面略微的有些安穩,只是看着面前人的表情卻是…
不清楚在少年郎那邊又有什麼樣的事情發生呢?
寒玉環嘟嘴,有些話在他自己的腮幫子裏面略微的嘟囔了一句,卻並沒有真實地表露出來,目光往這邊望着,露出了個怯懦的笑容。
嗯?
不對勁呢,看這個表情怎麼看都不對勁呢!
蘇白然緊的嚥了下口水,少年郎的肆意張望的少年何時露出過,這般膽小的模樣來,還有些眼神閃爍的望向了自己,這究竟是個什麼樣的緣由,看了不免讓人心裏面有些擔憂,急忙地伸出手去,握住了對方袖子的下襬。
“少年郎,你這究竟是怎麼了?如此一般的表情好生的嚇人。難道是出了什麼事情?”
寒玉環嘴角略微的活動了下,苦澀着臉說道:“姐姐,這事兒我也實在是不好辦,若真是按照原本心思所想的去走,恐怕姐姐你要出了大事情啊。”
蘇白然只聽着自己不免的演了下口水,咕咚的一聲在耳邊快速地想起。
望着少年郎幾番擔憂的表情,心更是焦急的不得了,好颯有千萬根羽毛,在不停地抓撓着一般。一瞬間折磨的人好像快要瘋了
究竟是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少年郎都會露出這般苦惱而無可奈何的表情,實在是太過於讓人難以接受了些。
難道說自己母親所寫下去的詩詞,還有另外的些許放在自己便宜父親手裏,而他還真的是敢和大家同歸於盡。
畢竟難道說他沒有任何牽連了,還是說就是個單純心理有問題的人,在這種時候拉着自己和全組的人一起賠都沒關係嗎?
蘇白然想起這事兒便是一陣陣的背後發冷,生怕對方一個激動,別來個魚死網破,自己什麼都做不得,望着少年郎的表情,自己心更是焦急,嘴上加上了幾句想要去詢問。
少年郎卻苦澀的搖了搖頭,怎麼都不肯說出來其中的事情究竟是什麼。
“姐姐,你別是別管了,這些事情說是跟你說了,你恐怕這以後日日夜夜的都無法安眠了。”
少年讓你這麼一說,我更是睡不着覺了,究竟是多大的事在你口中都能變成這個模樣,能不能讓人保持着一個正確的心理觀念,來證實一下曾經自己不知道的過去。
蘇白然用力的抓着自己的頭髮,難道真是‘蘇白然’母親曾經留下的是詩句?蘇谷霖膽子大到了這種程度,如果真是這般的話,還真得把這事壓下來,甚至以後很有可能有這件事情做下了個把柄。
畢竟連滿門抄斬這種事情都不在乎的人,瘋起來那真是無所謂了,也根本沒法子與人抗爭,在這種時候也就只能乖巧的等,帶着人家的命令了,如此想來不免得有幾分絕望。
蘇白然想到此處抓着對方獅子的手,自己也不免的鬆開了些。
沉默的氣息,在二人之間徘徊。些許窒息的壓力,早就已經攻到了喉嚨上去,輕輕的纏繞着自己,卻沒有任何辦法在其中掙脫開來。
早就已經陷入了定局,並非是自己能夠去所爲,而這般的事情最爲知己,也可以說是知己有害,根本不無法去改變。
蘇白然免得陷入到些許的沉默之中,雙手捂着面孔,對於自己這段人生,這當時充滿了絕望,先是未婚夫彼此平和地想要弄死自己,勉強掙脫出來了就沒有辦法脫開這宅院的牢籠。
自己用了多少的力氣,纔算是看到了一絲希望,現在又要來一個滿門抄斬的禍端。
難道說自己活下去,就是這麼的招人恨嗎?
老天爺就不能給自己留一個活路,就算是多麼殘忍的遊戲,都能夠打出了一個快樂的結局,自己的人生就不配擁有活下去的機會嗎?並沒有多麼擔心,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
蘇白然緊緊地摁着自己跳動的心臟,那小小的布塊子在底下,還是能夠勾勒出一絲的形狀,心不免也隨着力氣不停地向下擠壓着。
又能做得了什麼,在這般的時刻只能聽之任之,連一絲的喘息餘地也不能留下來,在此時自己早就已經被扣上了枷鎖,是那籠子中的金絲雀,只能隨着他人的意願而活。
何其的絕望,沒有任何一絲的光亮的閃爍雙目望去,全部都是茫然緊緊地纏繞着眼前,無法閃現出任何的光芒。
“姐姐你不用太過擔心,若真是有一天達到了不得不去面對的場面,我也可以把你帶走的,你不許在這件事情上苦惱啊。”
寒玉環此同時並沒有太多的煩惱之情,相比之下他還是給兩人準備好了退路。
他現如今只是擔憂着自己心中在乎的蘇白然,究竟是要如何。
若是粘連不休的話,確實有幾分的麻煩,若能夠乾脆利落的與他行走在蘇家之外。
自然是不會牽連到任何的煩擾。
只是…
縱然是他看的清楚,卻不願意給對方作出決定,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他也想聽聽自己的這位姐姐究竟是什麼樣的心。
他也是想得清楚,從來是個玲瓏剔透的人,面對這事情自然是看得透徹。
蘇白然不想要走。
除非是被逼到了絕路上沒有其他可選擇的,否則是絕對不會離開的。
寒玉環垂眸道:“姐姐,或許我這邊並沒有什麼其他的想法,但是你那個年邁的未婚夫或許有些許的心思。”
寒玉環可不恨柳青瑤。
畢竟這可是奪妻之恨,就算是自己搶了人家的未婚妻。
他們之前有十幾年的婚約在前。
少年郎卻是不管。怎麼算也是他心裏面喜歡,便是站在了前面又還原又怎麼樣呢?就算是成了親也是他喜歡了,自然便是怨念了起來。
柳青瑤比他大了幾歲,便是抓住這個點狠狠的說教一通,生怕對方不知道,非是要把這一個污點緊緊的扣在對方頭上,纔算是開心的。
就算是在周圍機關頭也要冒出來一句。
蘇白然自然知道少年郎這一個小心思也明白他是個小性子的人,在這樣的問題上根本不能隨便的爭論,就老老實實聽着就是了,沒有什麼其他的言語。
並沒有打算管教對方做出其他的一些話語上的形容,只要不侮辱到人格的層面,自己就不要輕易的開口。
蘇白然儘自己犯的糾葛,而少年狼居然也能低下頭來說,就拿自己倒黴的未婚夫去想法子,想來這事情確實是嚴重了,看來與自己想象的並沒有其他的區別,心中不免的有些焦急,連嘴角都有些發疼上火。
而柳青瑤…
她,說句實在的話是真的沒有打算,指望自己的未婚夫,能在這個時候力挽狂瀾,畢竟牽連的若是大了自己的未婚夫,能夠不害自己,便已經是足夠讓心底感激的,就怎麼可能在這種危機的時刻,向對方做出什麼法子來呢。
看來這次是已經應當走到了最爲壞的關節,恢復着原本的樣子,沒有任何的改變,只是不清楚能不能做到這一點。
畢竟已經牽扯到可以滅門,有些時候並不是能夠那麼平穩。
若真是當說出去的時候,並未曾夠用平和的心態來推,反而是有誰發了瘋,受不住的情況下,自己究竟要如何?
傻丫頭到底該怎麼辦呢?
沙華,我丫頭天真單純,甚至說是有些笨,陪着自己也是真心真意的,明明兩個人並沒有什麼恩情,卻一直願意對自己好,這樣的人,究竟什麼時候才能再遇到另外一個自己,這一輩子也就只有這麼一個了。
蘇白然死了只能說是命運的捉弄,畢竟來來回回折騰也有好些時候了。
自己也是抓着回程卷軸回來的人,多少還是有些那至少比其他人稍微還是能夠平靜的接受,若是反抗不了自己死了,似乎也並沒有那麼大的怨念,只是在期待着活下去。
可是傻丫頭,憑什麼要跟自己一起死呢?
那麼好的一個姑娘,曾經爲自己擋了一刀一命歸西,現在難道還要跟自己一起牽連着,丟掉這一條性命嗎?
如果真是到迫不得已的地步,全部都要消失的程度,在自己發自內心的深處,想要活下去的那個人並不是自己,而是這丫頭。
蘇白然然後沉默了片刻,望向了坐在自己跟前的人,目光輕輕的伸出手來,抓住了對方的手腕子。
“少年郎…我能請求你幫忙做一件事情嗎?”
“好啊。”
寒玉環聽到這話眼睛瞬間的一亮,整個人變興奮了起來,想要往前探一探,只不過有些許的羞澀,低下頭來軟生的說道:“姐姐有什麼話明說吧,我自然是答應的,就算是…哎呀,哪有不答應的道理呢?”
少年郎…你想的還挺開呀,眼睛閃閃的幹什麼?爲什麼連着面孔都紅了。
那一份紅,都已經快蔓延到脖子上了,腦子裏面想什麼不健康的東西呢,小小年紀的怎麼那麼多的心思!
之前怎麼沒看出來你是這麼害羞的性格?
藏得倒挺深的啊,說是不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恐怕早就已經信了,你這一般喜怒無常的存在,能爲了一個遐想而開始臉紅?
蘇白然抿脣,輕輕地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手指不自覺地劃過了自己的鼻尖:“姐姐…咳咳,然然想要擺脫你一件事情。”
寒玉環垂眸,臉上的紅絲瞬間推在了下去,擺正了姿態,點了點頭,那變臉的程度讓人驚歎。
甚至很難想象,那臉上的紅暈,怎麼能夠一瞬之間徹底的消除。
蘇白然縱然是做這麼嚴肅的事情,都不免的去看了一眼對方的模樣,難道這是練武之人有很多不科學的地方,這一瞬間也是能夠做出改變,也實在是有些稀奇。
“我想若是有一日,是這偌大的蘇家出了什麼事情,無論我發生了什麼,不能把我身邊的那個丫鬟帶到安穩的地方去?”
寒玉環金地咬住了自己的嘴脣,眼神之中波光流轉,略微的擡起頭來看了一眼,隨後深沉的點了點頭,只不過那面上的笑容再也掛不住,整個人陰沉了起來。
霎時之間如同那蜀九寒天的冰冷之感,施加的蔓延了過來,席捲這陰森森的冷氣,成全這其中隆冬。
他壓低了聲音說道:“姐姐,既然是你祝福的我自然是答應下來,沒有什麼可猶豫的,可若是有朝一日你出了什麼事情,我也定然不會這麼輕易的就是過去了,如果有人傷你,我必然殺了他全家滿門,說是你不想活了,我便將那個什麼丫鬟碎屍萬段,將他的骨頭分散到天南海北,叫她不復存在。”
蘇白然不由得呆愣了一下,隨後認真地點了點頭。
確實是有一個把柄送到了少年郎手裏,可相比之下倒是稍微好了一些,至少自己心裏面也知道說有朝一日真出了事情,自己身邊的這傻丫頭還有一個活命的機會。
可若是沒有發生其他的事,自己能夠帶着那丫頭順利的出逃的話,這一個承諾也就不復存在了。
她內心之中的嘆氣,牽連到了自己的問題。
若是在逃脫之時,少年郎當真是有心想要尋找並且真能找到了,看在自己身邊,或者說與自己同行的人都是好不了,鑑於對方的精神狀況沒有殺死整個城市的人,已經算是不錯的選擇了。
就算自己想要改變什麼卻也是做不到的,畢竟傻丫頭在自己身邊當丫鬟的事兒,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隨時能擺到跟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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