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三十三章
寒玉環及時換轉話題,令蘇白然不免側面:少年郎今兒怎麼這麼善解人意?吃錯藥了。
蘇白然張了張嘴巴硬是沒說出話來。
寒玉環道:“哎呦,難得貼心一回反而是這般的態度,也真讓人心寒了,虧得我還特意爲姐姐你去跑張崔燕的事情呢。”
“嗯?少年郎,你知道什麼嗎?”蘇白然對此一愣。
怪不得王家並沒有將事情鬧大少年了,也不清楚什麼原因,他們退了回來,看來竟然是爲了自己的事情而奔波,沒有讓他騰出空子去看樂。
不自覺的竟然有一份感動的情緒,究竟是怎麼回事,究竟是哪裏來的一份感人之情啊?爲什麼感覺有些冷颼颼的瘮得慌,卻又不自覺的心亂了。
嚇人!
太嚇人了點吧!
老天爺是不是沒有找到合理讓自己趕緊去世的道路,決定把自己給嚇死了。
寒玉環嬌嗔下,難得有些正經的說道,“張崔燕之前所做的事兒,我倒是守幾個八九不離十了,只是讓我有些好奇的是,突然之間將手底下所有的事情全部放下,甚至連生意也瞬間撂挑子不管,也不清楚打的是個什麼算盤?”
哦?
倒也真符合這位的性格。
若不是瞧到了對方不記得太過於密集的書信,自己怕都是想不出來,是什麼動向。
“姐姐有什麼想法?”
“我、哎,都算不上什麼想法,只是換做我這麼膽小的人的話,將來再次是家族背後出了什麼事情,竟然是什麼都不敢做,老實安分的不讓人挑出什麼差錯,纔來保全自己。”
寒玉環目光悄悄地閃爍了下,倒有幾分溫和的笑容,擡起手來拉住了少女的手腕子,輕輕地摸索着手腕的關節。
蘇白然被這樣的動作嚇出了一身的冷汗,背後瞬間冷透了微風,悄悄地一吹,差點打冷戰。
也多虧是經驗豐富這般的神情,硬生生的讓自己的咬牙忍了下來,甚至面色根本沒有任何的改動。
寒玉環低聲道:“姐姐是會如此的,從來都是委屈自己而不害別人,可如果是換走了他人倒不會是的,以我看來是小心謹慎,怕自身實力微弱,不敢有太大的東西,只是暫時的折服,並沒有做什麼好心。”
蘇白然乖巧的點頭,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到了少年郎,卡住了自己關節的手指。
爲什麼總這麼自然地掐住了自己骨頭間的關節,似乎輕微的動作一下,整個骨頭都能隨之而移位呢。
寒玉環向前靠近了些指尖,輕輕的揉捏着手腕子上的肌膚,伸出手來劃過了蘇白然髮絲的一絲飄搖。
“正是姐姐這般的性格,我跟在身邊纔是安心。”
蘇白然露出了公式化的笑容。
‘正是少年郎這般的性格姐姐,我跟在你身邊可以說是提心吊膽,恨不得當場去世。’
然而…有什麼用嗎?根本不敢把這樣的話說出來。
寒玉環低垂着眼眸:“姐姐,一直這樣就很好,你就保持這個樣子吧。”
蘇白然尷尬而不是禮貌的微笑,卻要違揹着自己的內心說道,“少年喜歡這樣,我便一直這樣。”
也不曉得過得多久,只覺得自己做的腰背都發麻,甚至脊樑骨都有些發的僵硬了,少年纔是鬆開了手,繼續低下頭來雕刻着小圓球。
蘇白然並不敢有太大的動作,只是悄悄的活動了下腰背,瞧着那燈光燭火直下閃爍的影子,看着俊秀的面容叫着對方。
已張漂亮的外皮之下包括着恐怖的力量,不由得在內心之中嘆了口氣,而外表卻根本不敢顯露,絲毫依舊是一絲淡淡的微笑掛在臉上。
銀子柔和,在刻刀的雕刻之下逐漸陷入了雛形,才一絲一化的刻印之下,漸漸變爲了精緻。
蘇白然歪着頭琢磨:若是放到外面賣這般的精巧小玩意,又能賣出個什麼價格來?
只不過腦海之中也就轉點一思,這般精緻的物件,就只能是隨意的看看了。
她自己並沒有那般的手藝,只能憑着曾經一根筋非做出來的那些東西來,指望着以後的生存打算。
不過…
柳青瑤拿起來的生意是真的掙錢。
簡簡單單的一個肥皂,居然能夠一個月運行出幾百量的銀子,全部是一般的商業手段,怪不得人家能夠絕地反彈呢。
呆呆坐着,直到那小小的圓珠子落到了手掌裏。
精緻的都有些可怕了。
小巧的一座樓,掉落在包裹時,手指頭那麼大的一個小球裏面,裏面的各種布簾確實精細的可以,甚至可以看到其中的小球欄杆和磚塊的累積程度。
蘇白然垂眸,‘我果然就是個廢物,什麼都不會。’
少年郎這手工藝簡直是要逆着天去了。
寒玉環道:“姐姐,看着可是覺得舒心嗎?”
蘇白然點頭,“若是這都不熟悉,恐怕是皇帝手裏的東西,放到我面前都不會覺得好了。”
“哈哈。”
而聽着嬉笑的聲音,蘇白然一愣。
‘他老人家用的說不定還真就是這種等級的物件兒。’
畢竟是少年郎嘛,有什麼不科學不合理的,放在他身上都合理了。
寒玉環目色軟柔,壓低了聲音,極爲的低沉,“姐姐,我願意給你最好的東西,盡我全部所能送你天地之間之敬之物,只求你依舊如初地待在我身邊。”
蘇白然微笑,也是明白自己根本沒有選擇說不的權利。
默默的點頭,儘量柔和的望着少年郎,不敢出任何的差錯,生怕觸碰到對方的跟脆弱的神情。
寒玉環伸出手來拉住了少女的肩膀,略微地想起考取,將下巴搭在了對方的額頭上。
“姐姐,我…”
聲音太小,似乎是低估了什麼,卻沒有辦法聽得仔細。
蘇白然目光空洞的望着少年郎的喉嚨,似乎可以透過白皙的皮膚見到血管的流動,看到裏面血液的流暢,若此時自己手裏面有什麼武器,恐怕一瞬間就能取走他的性命。
思想不過轉瞬即逝,便在心中嘲笑着自己的天真,先不說有沒有那個能力,就說自己這個膽子敢不敢下得去手。
就算是曾經殺了自己的人,狼狽的躲到了跟前,自己不還是給了對方一絲生存的餘地,更何況是這個少年郎,只是單純威脅到了自己的存在呢。
寒玉環鬆開了少女凝重的看了一眼,轉身離去。
蘇白然張開了嘴巴,茫然的看着天花板上漏出來的一個方塊子。
什麼玩意?
剛剛發生了什麼?少年郎說什麼話嗎?突然之間就跑了?
蘇白然快速的搖了搖頭,將那一個小珠子隨手放到了袖子裏頭。
將桌面隔路收拾的乾淨,不由得有些恍惚,下意識地擡起頭來,望着天花板上的那一塊兒漏洞。
算了。
不重要。
蘇白然垂眸微笑。
許多的思緒經過腦海之間,終究是有些許的人情冷暖涌上心頭,一路時間走來何嘗沒有真心的相對,何嘗沒有剎那間的真情流露。
只是自己又如何能夠對任何人動半絲的感情,稍微有情感的操控,自己這條名片會插哪件小事,又如何能夠任由着自己一時間的異想天開,而斷送了自己整整的一條命?
沙華是唯一。
也只能是唯一。
救了自己的命,性格又單純,對自己沒有任何顯得好,也同樣足夠自己用這條命去付出,其餘的人還是算了。
太過於危險,時時刻刻想琢磨着自己活下去的途徑,就算稍微有些好感,也只能說是在對方強大力量的壓迫之下,略微的意思空襲令自己產生了迷幻的情緒。
只能說是心理的操控方面,而並不是真心實意的感情,但凡換做一個正常人都不可能產生任何的愛。
蘇白然其他的真是什麼都不會,只是對於自己的心理分析可真當是準。
畢竟除了這些什麼都沒有辦法做到,只能把控得了自己的心才能夠得出生路。
微微一笑將那剎那間的心動,拋之於腦後,整理的比誰都快將整體恢復在原狀,隨便一拉衣服便往旁邊倒去。
開什麼玩笑都這種情況之下了,怎麼可能還熬夜呢,頭髮要不要了,連命都保住了就不能保住頭髮嗎?
不能總鑽牛角尖兒,特別是處在這種智商處於極度劣勢的情況之下。
蘇白然倒是平靜了。
她每曾見着天花板上似乎有一道身影,隨之在那上面四四方方的一塊洞隨之而堵上。
寒玉環獨自一人坐在風中遙望着夜色,朦朧看着那冷風從身邊飄搖而過,垂眸來還能敲到那燈火昏黃的影子之中,倒映出來的少女面容。
然而柔和想要貼近,卻不敢再走近一步,望周遭望去,周遭的危險閃爍,他終究是遠離他心頭裏面的不想,卻不得不如此。
腳踩周遭的瓦片緩慢地傳到了沙華房前,低聲嘀咕了幾句,似乎想要向前走動。
停留中就是歪頭一看,咬了咬牙騰空而離去。
夜色昏暗,只見一道白色身影閃過月空,身上籠罩着層銀色的光芒。好似鍍了層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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