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五十四章
蘇白然餘光爲自己掃了下退路,“哎呀,這不是最近的物品價漲,我的小院子裏面支撐不開,索性過來看看。”
“哦?”來人道:“觀小姐打扮,不像是開支不得啊。”
蘇白然默默後退些道:“瞧你這話說的,有誰會嫌棄錢財?我也不過是家裏的小姐開支多少會少些,人手有多,自然會有些許的應付過來罷了。”
“是嗎?不知小姐來典當的是什麼?可給我來看看?”
來人自然的說,又見她面容板正,便是道:“我姓黑,早點見家住蘇州,這幾日再過來尋親訪友,道不成相不得空,索性暫且留幾日再走。”
蘇白然估量了下。兩個人的體型和自己弱到不得了的實力。
將自己手中的幾根簪子遞了過去,“黑公子請看。”
“倒是不錯,瞧得出幾分精彩手藝,哎!”黑公子從小包裹的最底下捏出個鈴鐺來,“這是那個簪子的?好生特別。”
蘇白然接過來放在了掌心。
色彩黯淡無光,昏黃的不得了,甚至邊緣有些鏽跡斑斑的意思。
不像是送的,倒像是原本有的倒想不清楚是哪個,就這麼攪和進來了。
“啊,這是家母留下的,不當心捲到了這兒,多虧了黑公子如果不然的話,粗心大意的別被賣出去了。”
黑公子道:“不曾見過這般手藝倒不清楚,小姐可否將這老舊的首飾賣出,我倒願意出個高價買個新鮮。”
蘇白然淡然道:“有所不知,這乃是亡母所留不方便賣出。”
“如此來到有些可惜了。”黑公子從腰間解下荷包送到面前:“小姐可是畫個款式?”
平白無故上來送錢,本就是可疑人,她哪裏敢要?
“不了。”蘇白然垂眸沉穩片刻道:“多謝公子厚愛,不過家母之物不便換與銀錢,若是公子喜愛,我回府去取來叫公子看看如何?”
“說到如此開始記好了,我便在此處等着小姐。”
“好!”
然後…
蘇白然在自己的小塌上默默加班。
開什麼玩笑,一看就是心懷不軌,怎麼可能還往上湊呢?
不過是要找個藉口讓自己脫身罷了,哪可能一口氣兒的還往上壓,這不是屬於自己找嗎?
之前找的麻煩點已經夠多了,現在也就這麼回事兒,安安靜靜的落實下來纔是正道。
偶爾沙華,會不經意的跑到自己跟前來,問問之前出去做什麼了,隨便打發了兩句話,又見着人不高興。
蘇白然心中倒也真有幾分愧疚,想要將真情實話說了,只是有空着丫頭心裏有負擔。
她將金銀首飾邊變賣,是不想委屈這傻丫頭,也就實在是倒黴碰到了這麼個古怪事情。
說是講起來不僅讓丫頭心裏面過意不去,自己這事兒也沒辦成,何必多言語呢。
不過…
不是說多心的事兒。
蘇白然總覺着黑公子是特別的。
當然青天白日奇裝異服,還掛着一個大兜裏,怎麼瞧都不像是個正常人
已經開始生鏽的首飾,看到了個小零件,竟然會花重金錢去買。
不是腦子有問題,就是這個人有問題,怎麼想都不應該多接近纔是的。
“黑言令?”
蘇白然琢磨了老半天,腦子裏突然冒出了這個名字,卻又忍不住笑了笑自己,生活哪有那麼戲劇性的?想什麼呢?
將思緒重新。丟到賬本里頭,一直等到了月上樹梢,纔有些發疼的將其合上。
“哎嘿?少年郎沒來!”
“姐姐這麼開心,我沒有過來呀?”
所以說做人呢就不能太囂張,說曹操,曹操就到這種話,真不是跟你鬧着玩的。
蘇白然自然的轉過頭去,哄少年狼來甚至有點駕輕就熟,太過於熟練了。
“瞧你這話說的,我只是在感慨,你怎麼還沒過來,人便已經過來了,怎麼有這樣的心思過來想我呢?”
寒玉環坐在了一側,“你別生氣,我這不是遇到了難題嗎?”
“什麼?有什麼事兒居然還能把你給困住了不成?”
感情是哪位大神突然間開眼了?
寒玉環道:“前些時候我還是和姐姐說有個黑言令,倒是不曾想着,稍微差了些消息便快速的往我這邊滾,都已經蔓延到我家裏頭去了,也都虧了我和家裏感情不深。”
蘇白然:“…”
少年郎,你這麼說話,一時間讓人不知從何而答。只覺得有些微妙的觸感呢。
寒玉環爲自己倒了口茶,“姐姐呀,聽說他自己隻身過來了。倒是不清…姐姐,爲什麼你面色如此?”
“沒什麼自然的,感慨一下自己悲慘的人生。”
蘇白然垂眸嘆氣,最後將自己的遭遇完整的與少年郎說了一句,畢竟這種事兒又在瞞着總得瞞出個事兒來,做人就不能按套路走。
“當時我忘了如今的事兒,姐姐手裏面定是缺錢的,怎麼沒有給姐姐什麼呢?倒是讓姐姐去變賣首飾。”
寒玉環聽聞此言竟是道歉,還未來得及看感動,立馬一傳說:“姐姐買的究竟是哪幾個呢?是否是我送的?”
“不是,沒有,怎麼可能?都是我未婚夫送的。”
自然流暢駕輕就熟。蘇白然已經完全形成了反應鏈。
“要是這樣我也是放心了,我的心意姐姐怎麼能夠輕易的賣出去呢?”
寒玉環倒也沒有抓着硬追求輕飄飄的一句話。
略微皺起了眉頭說道,“黑言令倒有幾分大家風範,唯一的瑕疵便是面貌,姐姐演說着此人遮擋或許有些可能。”
蘇白然坐在一旁杵着自己的面孔說道:“難道我運氣真是那麼好,一出門就能碰到這麼關鍵的人?”
“大約他也想看看,自己一手毀掉的城鎮究竟是什麼模樣,而在當鋪,則是最爲能夠體現一個城鎮崩碎的剎那。”
寒玉環笑眯眯的說到:“我偶爾也會有這般的興趣。可以理解。”
心裏頭打了哆嗦,表面上去並沒有顯露。
蘇白然蹙眉道:“若如此的話,我放了他的鴿子,會不會找來什麼包袱呢?”
“早已經被他圈定在圈子裏面的,有沒有這般的事情都會是一樣的走向,只是有些好奇他爲何會抓着一個老舊的零件不放?”
蘇白然倒也沒有什麼私藏,畢竟擺在明面上的,瞞着少年郎也沒有多少的必要。
轉過頭來將那些陳舊的手勢一字排開。
“吶,這就是母親說留下來的,有什麼不對勁的,爲何他會如此的留意?”
寒玉環掃過仔細的敲了一圈,微微的搖頭說道:“並不是多麼出奇的款式,也是老舊的很在我母親那兒也見過。”
拿起幾個仔細的端詳了下。
“嗯?”
“怎麼?”蘇白然也走到跟前去看了一眼。
“沒什麼製作極美。”寒玉環將手中的東西放下道:“或許曾經有什麼與他所重要的是同款?那個鈴鐺便是存在這款?”
蘇白然乖巧的點頭,心裏面卻悄悄的畫上了個問號。
少年郎驚訝做不得假,他也不是會通常掩蓋自己情緒的人,那究竟是爲了什麼卻又不能與自己說呢?
寒玉環撤了些許的話,也沒說明白究竟是爲了什麼。
而蘇白然腦子裏面全都是,這是否有什麼隱藏的故事,根本就沒有仔細的去聽,兩個人云裏霧裏的同時沒有發現對方的心不在焉。
好不容易等少年郎走了,自己獨自一個人端着觀瞧。
做工倒是精緻的可以,樣子也相當的不錯,可看得出歲月的痕跡只是多年來出了氧化,沒有其他的損傷。
“哎!”
蘇白然取來送予自己的放在一起仔細端詳,對比着其中的工藝。
製作起來等等的精細,只是他們之間可是隔着幾十年的風格,並且相關的手法完全不同。
將兩個對比在身邊仔細的觀察着最後的細節,在那絲線纏繞最後的關頭上,打扣的方式完全的不同。
送來的這幾個到還能看的出來那扭動的痕跡,而這幾十年前的就無法看到,如同是焊接上去的,卻並沒有真實的鏈接。
甚至可以用頭髮絲兒在其中輕輕的纏繞,卻根本沒有辦法撼動半分。
“好生厲害!”
過於驚人的手藝都讓人不免讀出不同的幾分,摩擦過了那其中的手法,略微轉了轉眸子。
倒是不清楚幾十年前是否流行過,又或者說是在那家族羣生之氣所買來的精品?
不,柳青瑤也好,少年郎也罷,時時刻刻想要惦記着自己這條命之外,完全的好男友。送來的禮物皆是最上佳的,城中怕是沒有比這還要高的價格了。
多年之前又怎麼可能比得上時代進步的發展腳步,這竟然是一種獨特的手法,甚至讓少年郎也會在意,並且爲之而震驚,很有可能連接到了什麼。
而且…
黑公子。甚至在一個小鈴鐺上面敲到了其中的關橋,記在了心裏面,自以爲自己並不知曉,反而是等待她去取。
蘇白然到此處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究竟是什麼樣的工藝,竟然讓少年狼和傳說中的幕後黑手同樣有一份震驚?
爲什麼自己算半個當事人卻完全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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