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六十章
蘇白然拉出了老遠的距離,忍不住開口,“你不開心?”
她曉得自己問的有點問題,畢竟柳青瑤把不開心寫在了臉上。
可要不這麼出口的話,自己也找不到更加巧妙的話語。
而且蘇白然不敢得罪柳青瑤。
萬一對方一個小心眼兒把自己給弄死了,這位哥們兒的性格不得不防。
柳青瑤緩慢的停下腳步,腳尖輕輕的點在了塵埃之中,落下了一點方印子,轉回身來微微的搖了搖頭。
蘇白然反正微笑略微靠近了點,拿出自己儘可能能夠加裝出來的,溫柔用手拍在了對方的手腕子上,手摸過了對方脈搏,砰砰跳過。
不由得有些心悸,自己只不過只見輕輕的掠過,便能夠感受到那其中跳躍的痕跡。
這位大哥自己的心跳,究竟是快到什麼程度?
不會是有什麼疾病吧,如果有的話,能麻煩你老人家當場去世嗎?
當然做人不能太過於祈禱這一方面。
蘇白然也知道自己沒有那個能力,只能歸於表面,重新講這個話題說開,至少不要在對方心裏面留下個小疙瘩,轉而轉化成推向自己死亡的罪魁禍首。
“你心裏面有什麼鬱結的給我說說。”
柳青瑤道:“我只是在氣自己,無法給你…黑言令可以給你的位置。”
蘇白然:“…”
奇怪的氣氛瞬間滿眼而開,一方深情款款含着憂愁焦慮,而另外一方淡然之中帶着一種莫名的尷尬。
蘇白然瞬間又自己的腳趾頭摳出盆地,這是什麼尷尬,到了一定程度讓人根本沒有辦法接受的話語啊?
太…噁心了。
是柳青瑤能說出來的話嗎?他是不是對自己有什麼不滿,故意說出這種言語過來噁心人了?
做人不能太這樣好嗎?
柳青瑤道:“黑言令身爲官職又有家族,未來會寄居一品不是難事,你若是當初與他訂了婚,於如今也是正經的誥命夫人,而不是和我這個做生意的在一起。”
蘇白然:我親愛的未婚夫,請你相信我,你們兩個我一個都不相信,如果可以的話我會快速的遠離,誰都不招惹的。
但是!
人生的道路充滿了坎坷,曲奇命運已經給自己選擇了一條,在這種時候誰也別想跳槽的事,自己若是不能安穩住對方,恐怕指不定鬧出個什麼結果來。
在此時此刻默默的,露出了一個淡雅的笑容。
“柳公子,不,柳青瑤,你說的這是什麼混賬話,用這樣的話語豈不是來挖我的心嗎?”
打心底裏面就不是這麼想的,但表面上有些場合話還是要說得出來,畢竟對方心堵了,自己很有可能心都沒有。
蘇白然含笑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竟然從一開始別以爲你是未婚夫妻,如今生死與共,富貴一起,哪有什麼可反悔的道理呢。”
講道理,就算是千百年之前的古時候,婚約這種東西也並不是太過於注重,雖然說名聲沒有相當大的在乎。
但如果硬要掰開了,實際上也並不會影響的特別多就是了。
畢竟能夠分離一般,都會出現一定的問題,竟然是有一方有着絕對的無法忍受纔會由此。
名聲會出現一些無法逆轉,說是未來想找更好的對象,但也不失爲一筆不錯的買賣。
蘇白然心底裏面如此的吐槽,表面上去根本不敢泄露,畢竟自己這個未婚夫,真是一個隨時會爆發的怪。
曾經見面好好的,沒有任何的怨念,轉過頭來不還是想要了自己的名,如今這已經把心中的埋怨,寫在臉上了,要是不安撫好的話,隨時隨地都能夠當場去世。
甚至還不知道人家怎麼下的手,不要和那種人玩智商,蘇白然玩不下去的。
柳青瑤面容瘦瘦的有些好轉,眼神掃視過來,略微的有些猶豫,嘴角卻無法壓抑的泛起了一絲微妙的笑容。
發自心底的對於自己如今的地位產生自卑,曾經也是書香門第出身,多少會有些桀驁不馴的自傲情緒在其中。
縱然是被比如在故里發自心底裏的,也未曾覺得自己如何輕低。
只是在周圍人的目光之下,在多少的無解之中,自己似乎也有差那間的迷茫,就從來未曾忘記曾經的一段輝煌。
正是以曾經的自己爲驕傲,才能夠在那低谷之中重新爬上來,縱然是神仙在黑暗的無奈之中,也能嚮往着光亮的方向而前進,就算藤蔓纏住了腳彎子向下墜落,自己也能快速的向上攀爬。
可正是因爲如此纔會覺得自卑纔會愧疚,在那黑暗的生命之中,多少還是有一道鎖鏈牽引着自己往前行進,我們盡力之下至少還有一個未婚妻,從來未曾與自己接觸過的人。
多少還有着一絲的光線,如此顯眼輕輕的纏繞在自己的心中,在自己那黑暗的光亮之中,如同燈塔向前照,映着星光璀璨之間,還有一盞星星是爲自己而閃亮。
那牽引着自己前進方向的存在,卻因爲自己而丟掉了原本應當得到的地位,並未選擇他,而是選擇了另外一門親事,今日便是黑言令的夫人。
平常時候或許可以當做不曾在意,不過是一個曾經有過的小小事情,根本沒有答應過心念。
只是如今重新來過,黑言令相同的意義,不由得在心裏面落下了個深沉的影子。
“柳青瑤你又何必多想這些?”
蘇白然眼瞧着自己所說出去的話,力道並沒有勾,而多麼明顯,有着偏離的場面,不由得心一陣陣的發抖。
事實證明,一個地球人爲了活下去能夠幹出多少事情來。
她上前一波攔住了對方肩膀,將自己的額頭抵在他的肩懷位置。
“如果不是你曾經捨命相救,如今我不過是一把枯骨,黑言令就算是有多少的心思,他能夠捧着一把骨頭成親嗎?”
柳青瑤感受着少女的氣息,在自己的耳邊緩慢的飄過,似乎觸碰到了脖子的肌膚,原本的冷麪瞬間沾染上了輕輕的紅。
他的手指有些顫抖,卻也已經用力環出了少女的肩膀。
“真的?”
蘇白然相當做作的吸了吸鼻子,“自然,反倒是你冷心冷肺,對我的心從來沒有多少的在乎,反而是如此一般的想,我覺得我在乎那外在的名聲,覺得我在乎他中華富貴,如此別把我想的低了。”
自己要是能夠回到現代社會,奧斯卡小金人都得按照她的模樣來打。
柳青瑤可以聽到自己呼吸的聲音,甚至可以感到血管之中血脈流動的滋味,微微的闔上了眼睛,貼近了少女,有些桃花香氣從鼻尖纏繞而來。
“是我錯了,是我誤會了,小姐請不要放在心上,我是發自真心的在乎小姐的。”
蘇白然擡起手來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淚,儘量將自己的眼圈容易發紅一些。
緩慢的推開柔和的說道,“你要將這件事情好好的,儘管在心中記得我對你的真情真意,不要胡思亂想,講那些稀奇古怪的思維夾雜在我的身上,反而是顯得我更加小氣了。”
蘇白然垂眸道:“身爲女子,我並非想在乎那些高官厚祿,也不想讓自己的夫君,如何的顯貴,只想要兩個人真心想首,真心真意地度過一輩子。”
事實證明,願望這種東西根本就是隨便哄人的,哪有真正能實現的?
如果真可以的話,她更期待自己能夠好好的活下去。至於感情什麼的,有比自己生命更重要的東西嗎?
自由?咳咳,那邊是另外一個話題了,相關的應用要放到少年郎身上,不面對這個。
或許…柳青瑤展現少年郎的三觀,恐怕蘇白然,也並不會想要離開,而是老老實實的蹲在某一個角落裏面。
只要能夠活下去,還是會盡情的忍耐,多少的怨氣徘徊在心海之中,在自己的腦子裏面快速的徘徊,情緒狠狠的向下擠壓,卻根本不敢有任何爆發。
終究有一天若是對方死了,若不是自己瘋了。
纔會迎來真正的結局。
蘇白然想到這版的事,覺得有些好笑,或許人類的底線會隨之而推動面對着死亡,失去自由便有了些許可以獲得機會。
面對着失去自由,自己更想要得到的是暢快的生活。
“真好。”柳青瑤輕聲呢喃,多少的情緒緩緩在眼眸之中,緩慢的摟上了面前的人,剎那之間的情緒反應,而且從那跌入泥潭之中沉淪的陰霾,瞬間煙消雲散。
多少的心結隨着化解開來。
二人心思可以卻根本無法領悟到,對方的這種情緒彼此之間,自以爲自己想的那一套纔是真理,卻根本沒有辦法觸碰到另外一人的精神。
蘇白然本有機會,她卻是不要。
柳青瑤沒有機會,卻想要更近。
“如此一來你便是安心變好了,你我之間何須如此的思索?去想那些外在的物件,難道我在你心裏面就是如此這般嗎?”
她柔聲細語的安慰着面前人未曾見到,在那乖巧的位置,一道柔和的聲音似乎映襯着光輝蘊然,緩慢的飄搖而過。
柳青瑤要比想象中的好哄的多,至少對比起少年郎了,也確實是貼心的很了。
挺多的事也不能瞎說,只能是同行襯托的好。
蘇白然可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擡手抓了抓袖子,擡起頭來看着怒火中燒的少年郎,認真的整理了一下思維,不由得有些許苦惱。
她究竟什麼時候已經變化成了,這不停在哄人的存在呢?
“姐姐好生的貼心與他說的真是令人感動了。”
“少年郎,你全程都在那兒啊?”
寒玉環露出個冷笑來,微微的點頭,眸子之間滿是氣憤與惱怒。
“姐姐敢做卻不敢讓我說嗎?我原本是一片好意,叫着你跟人出去線下擔憂,並追隨你去看悄悄是什麼事兒,頭一次想着原來是這麼個事兒呢。”
他說到此處,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眼眸之間閃過一絲的冷意,“也是我太過於輕,畢竟你們是未婚夫妻,我無論做多少也是比不上您的,纔是將來也是了,我平白無故摻和別人的婚姻,如今也是太遠了一些了。”
那感情好啊!
話怎麼可能這麼說呢?
就算髮自心底裏面有相關的期待,但也不能真這麼說出來呀,而且自己這邊還被人掛着一條命,哪能這麼輕易的就把真心透露出來。
蘇白然道:“少年郎,我那個未婚夫,不,我是說柳青瑤,他從來是個心思狹窄的,斤斤計較的很,下手又是很辣,你又不是不知道,當時那個場面之下我若是有什麼不對的,豈不是很容易被他記恨,上我自己聖誕禮物的,有什麼能力和他去對呢?”
倒也是有幾分的真心,畢竟自己這個實力擺在這兒。
和人家相互對壘,定然是輸的一塌糊塗。
爲了命,總要有些虛與委蛇
比如和那個倒黴的未婚夫互訴衷腸,比如在少年郎面前將自己一半的心拋開來,仔細的搜索一下自己對柳青瑤的恐懼之心。
寒玉環表情稍稍的有些軟和下來,卻未曾見着有幾分明瞭,低垂下來眼眸,“想來是看我年幼,平白無故在這哄我呢。”
蘇白然快速的搖了搖頭,略微的皺起了眉毛,將自己的眉頭緩緩的提高,短的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說道,“少年郎,你說這話豈不是在挖我的心嗎?”
她擡起手來安上了自己的心口,輕輕的點着。
“你若是說什麼年歲不想當的,別是在說我老了!”
胡攪蠻纏什麼的原本是不會的,只是經過少年郎的鍛鍊,自己用來是越來越水手了。
蘇白然在偶然之間,也會稍微的懷疑一下人生,稍微試一下自己在這時光流轉之間在那歲月的歷練,究竟改變了多少。
只是對於能夠活下去的信念更大些罷了。
“姐姐這說的是哪裏的話,爲何會如此動心呢?我若嫌棄姐姐年歲比我大的話,又何必如此呢?”
寒玉環果然還喫着套路,而聽得如此言語,便是融合的態度。
蘇白然擡起手來,輕輕的掛住了對方的袖子,靠近了些目光柔和的說道,“你若是不多心,別是好人,我對你真心實意的,你卻總願意和我談話,難道我是覺得我不夠真誠嗎?我不是有家族的牽絆,有我人生的榮譽在,我早就與你遠走他方了。”
“姐姐放心吧,我平時不會再多說了就是。”
蘇白然拍着寒玉環的手,目光往遠處凝望。
昏暗陽光籠罩在一片視野之中,悄悄的也會蔓延,謝謝的打野零零散散的廢飛舞,還能夠瞧得見中展翅高飛的翱翔,卻也無法掩蓋早就已經凋零的事實,只有靈性的即可勉強的支撐。
是了,寒玉骨家裏如今也是遭遇鉅變,不僅是城鎮之中的,物價飛漲,家裏的兄弟也猛然間走了難,還指不定是多麼困難的事,可以有哪些心思來管這些大雁。
“姐姐你在身邊,目光從來沒有是真的在我身上凝聚,我可是哪裏惱了你。”
“少年郎啊,你這傢伙還和幾隻大雁喫什麼醋呢?我只是瞧着他們在天際之間,有些淒涼罷了。”
蘇白然順少年郎的毛來,還是得心應手的很。
寒玉環撇了撇嘴,在身邊說了好些的話纔是離去。
剛剛踏出去幾步遠,目光狠狠盯上了天空中翱翔的大雁,腳步飛快奔五,在一空中劃過了一道弧線。
寒玉環仔細的打量了一番,心中估計好了,在蘇家的原路之中很難看,便拉開了弓箭,往的騎着大雁飛奔而去。
腳下踩過了那脆弱的脖子,略微的用些力氣向下碾壓。
寒玉環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看着地面上蔓延出來的血跡,纔算是深深的舒緩了一口氣。
“這些玩意算得上是什麼東西,配着入了着我姐姐的眼睛。”
發自心裏面的窩火。
寒玉環只想着自己伴在身邊,蘇白然腦子裏面還想着其他的事情,便是情不順也好,再不過是幾個飛翔的大雁罷了,隨意打落下來也就是了。
只是…
用手拍了拍胸口,略微否定了下情緒的波動目光,向遠方望去略微停止了片刻。
“再次是還不出來的話,也不要再出來了。”
“何必和一些小玩意兒鬧脾氣呢?”柏三悲手指輕輕的拽着,身上的披風懸念至上,隱約有些許的光雲流着目光柔和,眼神慈悲,地垂下眼眸來敲着地面上的一片血跡,微微的皺了眉頭。
“看看你老人家還能在我眼前,演出個什麼慈悲心腸來嗎?”
寒玉環每次都是嘲諷的,很仔細的打量了一番笑着說的,“我已經將其屠殺殆盡,倒是不用想着前輩手裏面,居然還有這麼多個換洗的衣衫。”
柏三悲垂眸道:“這位小兄弟倒是心狠手辣的,很爲了和我爭一個長短,便將一個家族殺戮殆盡是否略微有些過了?”
寒玉環雙手抱在身前,笑盈盈地對此倒沒有什麼反駁的意思。
柏三悲道:“我與你並未有什麼交集不清楚,爲何有心要找小生呢?”
“倒是有些興趣而已。”寒玉環歪頭道:“這是好奇當年叱吒風雲之人,威震江湖的柏三悲,怎麼就有了興趣管着一個落敗的家族子弟,倒是未曾聽聞,你曾經和哪個家族之人有什麼牽扯呀?”
“小生曾經對外說明他與小生有救命之恩。”柏三悲嘴角溫和的掛着笑容,依舊是那柔軟慈悲的模樣,“江湖之上應當早有流傳,並不是什麼祕密,爲何這位小兄弟依舊青春不捨呢?”
“去吧!”
寒玉環蹙眉道:“我已經表現出了相當多的誠意,你爲何還是不願意和我說實話,我又沒有想要害你們如何,只是想要打聽個真相罷了,爲何如此的緊閉雙脣?”
對於柏三悲與柳青瑤的關係,江湖上有許多的猜測。
二人年齡相近,家族層面也沒有多少的交往,似乎一夜之間二人便是生緣。
依託之人沒法得明白,只是畏懼於對方的名聲,根本不敢來追問。
他偶爾也會有些許的疑問,只是並沒有真正放在心上,所以這時間推移,遺忘至於腦後,只是恰巧碰到了本人,如今又有這麼好的機會,自然想要問。
說了便也罷了。
這是對方還拿着那些奇怪的客套話過來哄騙他,心裏面不由得有些惱怒。
“柏三悲,你身上身受重傷,躲藏而出,如今我走到了你的藏身之地,若是在此時動手有時將其與人招攬過來,恐怕你這條命便會沒了,如此一般流情爲何你不不願意與我說出真相,只是想問一句話而已,何必這麼囉嗦。”
柏三悲雙手抄的袖子裏笑眯眯的望着對方,頗有些無奈的口氣說道:“朋友,我真的沒有與你說什麼謊言,當真是救命之恩,無以爲報,在身邊侍候好就是。”
“這些虛僞的話來哄騙我,你們二人相處一處定然是有什麼祕密的,難道是江湖之人想要勾結官方,可又何必找着一個已經落敗的人呢?”
寒玉環腦子裏面已經閃過無數的陰謀思維,卻很難將其推特上線。
柏三悲追隨柳青瑤,將自身的地位壓的極低,只是跟在身邊做個大夫,偶爾保護其安全罷了。
若是爲了全力的拉攏,何必找他?柳青瑤如今也不過是少有才能,略微有些錢財罷了,柏三悲若是貪戀財物的話,自身邊有能力將其運轉而出,何必在此時轉牛角尖兒,跑到這回身邊兒伏地做小呢。
柏三悲微微的搖了搖頭,轉過身來凝望着遠方,落日的方向,腳尖輕輕一點。
“別跑!”
“小生是不跑,竟然是要被糾纏的死的,爲何不逃呢?”
寒玉環追隨着那劃破了虛空的聲音,快速向前,只是三五秒鐘的功夫便沒有了聲音。
他忍不住咬牙錘手:“柏三悲,你若與我真是說了,我也懶得去管你,如今我心裏全部在姐姐身上,哪有心思與你們玩什麼花招,只是你如此不講情面,我倒也好奇要看,到底玩的是個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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