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六十九章
蘇白然莫名的心頭已經下意識的掃過了少年面孔,卻只牽着他,笑盈盈的望着自己,雙目相對一絲危險從心頭滑過。
“怎麼了?這麼看着我?少年郎是想說什麼?”
蘇白然強裝鎮定的面容,笑眯眯的望着。
“沒什麼,只是好奇姐姐爲什麼不關心我去找名醫呢?”
寒玉環捋了捋身邊的碎髮地,故意矯情說道:“我去尋找名醫自然是有自己的用處,可姐姐爲什麼不關心我去找的目的,難道不想想是否我是身子哪裏不是,又是遭了什麼人暗算嗎?爲何會如此的平靜呢?實在是讓人不解。”
蘇白然:“…”還是你厲害呀,不愧是你少年郎,這種話居然都能夠找到由頭!
“瞧你這個矯情的樣子,難道我不想嗎?只是瞧着你面色如常的模樣,我又怎麼才能琢磨出來你是受了什麼委屈爲難呢?”
蘇白然站起身來伸出手,點了點他的肩頭說的,“按照我來看呢,你這副模樣健壯的很,哪裏是需要什麼意志的,就按照你的性子來去找什麼名義,怕來也是想要去見識見識而已。”
“姐姐說的及時,到底還是姐姐知道我的心思。”
寒玉環含笑道:“是關於他們那些做大夫的圈子裏的一些小銘文,多年之前牢記過一陣子,只可惜呀,我真是一點正經事都不看,也沒有仔細的,些許的疑慮在心中徘徊,如今呢過去瞧瞧究竟是個什麼意思?”
“什麼?”
蘇白然垂在身邊的時候,微微的攥起了拳頭,不知怎的只是背後真正的髮量,瞧這少年郎面容含笑的模樣。
柏三悲
腦海之中瞬間閃爍了這溫柔的名字,凝望着對方的眼眸,瞧着那深邃的眼瞳之中,倒映出來自己平靜的面容。
“姐姐問那麼多做什麼呢?姐姐又不知道這些說起來的話都有些年頭了,何必聽那些花言巧語。”
寒玉環轉個身來跑到梳妝檯去,翻動着那些小盒子,順手拿出了根鐲子擺弄。
蘇白然心口似乎被點燃了,一股火苗輕輕的着手着自己,跳躍的心臟,一瞬間的火焰噴涌而上,焦急的滋味蔓延到了喉嚨,凝望着那活潑的背影,忍不住地咬緊了牙根。
卻…
什麼也做不了,什麼也做不得,只能有年郎發自心裏頭的,想要說出什麼話來,自己才能夠打聽,如果是對方走向了偏執,就算是費了多少的勁也是悟不出來的。
蘇白然甚至一起走向了一旁,坐在了桌子的邊緣,順手擺弄了下盒子說道,“是柳青瑤給的,所以說我們夫妻二人沒有多少情義,只是他對我出手的還算是闊綽。”
“姐姐這麼話說我就是在埋怨我了。”
寒玉環沉着眼眸,眼影打在了他眸子,折開啓了的情緒,彈起袖子來拿出了盒子,“這不是已經給姐姐準備上了嗎?何必過來埋怨我呢?到現在我不如她了似的。”
少年郎對自己究竟有多少的掌握?
柳青瑤過來送禮物的事情向來他也是知道的,不然不至於將東西藏在袖子裏,隨時可拿得出來。
寒玉環性格還是拿得準的,所以說偶爾有些病態的心態只是爲人的性格跳躍還是在其中摻雜着,除了呢關乎生死的事情之外,還只是個衝動的少年人罷了。
只是爲了撒嬌,買個乖巧,又何必等到如今再將東西拿出來?
蘇白然面色平靜的截下了盒子,倒也未曾打開之間撫摸着那其中的邊鋒說道,“你這傢伙對我倒還真有些瞭解少年郎了,你究竟在姐姐身邊安插了多少的眼線,何至於送幾個小禮物過來都記掛在心裏了?”
“我就是害怕,我沒拿禮物過來,被別人比下去嗎?姐姐反倒是多心了纔對。”
寒玉環與其平靜坦然抻着眼睛,手中凝望着,那桌子直接略微的劃過了寶石,輕輕的一扭只聽的咔嚓一聲,金屬的鐲子瞬間斷裂出了兩瓣。
心臟收縮,驚恐的滋味蔓延在了身軀之間,手掌瞬間的發冷下意識地攥成了拳頭。
“怎麼了?”
“沒。”蘇白然別過頭去說的,“偶爾覺得你這傢伙也太容易喫醋了。”
“難道我喫醋是不應該的嗎?姐姐總和別人黏在一起,我心裏面就沒有一點的酸澀之情嗎?”
少年郎,你說這話真是理所應當嗎?認真想想啊,不知道從什麼角度你都是後來的,並且我本人並不樂意的存在呀。
蘇白然嘆了口氣:“終究是埋怨我了,想來和我在一起你也是累了,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在這丟下我不好嗎?”
“姐姐!”
“嘶啊。”
蘇白然緊緊皺着眉頭,盯着少年郎,掐住自己的手腕子,骨頭之間發生摩擦的響聲,眼瞧着自己手腕的血管,瞬間斷了顏色,緩慢的向下閉緊血脈。
“我說了實話,在你心中惱怒,我現在就要翻臉了嗎?”
“我真心真意拿來還,你恨不得把我熱血硬挖出來,爲什麼你就看不到呢?”
寒玉環手下的力氣用的更多了,只瞧着對方面色煞白,卻又忍不住微微回彈了些。
“姐姐呀,我是真心對你,我可不能把自己的心給玩出來,難道你感受不到嗎?就算你有功夫我也忍耐着,就算你爲了家族在這等着我也忍着。你家裏面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我爲你擺平。”
似乎有些沙啞,更是分聲調出來的弔詭“你深陷困境之中,我一直等待着,爲何你不能看到我的一片真心?”
少年郎口口聲聲唸叨着真心。
蘇白然就爲了這所謂的真心,可是受盡了苦楚折磨,甚至自己的生命也要在對方的手掌之中徘徊。
就算是真把心挖出來,自己指不定還要抓過來丟的好遠,看着對方死在眼前,纔算是安心如此威脅出自己一條性命的存在,卡出了脖子的鋼索,又怎麼能夠拿出自己的情意去對待?
然而此時此刻甚至不能連一句痛快的話語也吐不出口,只能使勁抽出眉頭,端出一副可憐的模樣了。
“你早就知道我有未婚夫的,在我們見面之時你就知道我的身份,也知道我家族究竟是爲何,爲了家族會付出什麼。”
蘇白然頓了頓,冷笑道:“是住在家族之中被家族養到這麼大,難道人就不能有一點感恩之心?難道我對於這家族就沒有一點的感懷之心,我在這四方大的天地之中長大,在這小院子之間生存,如果不是家族施捨,我早就已經餓死在街頭…”
她是虛弱的指向來的天空。
“老天爺的眼皮子,底下有不少的人都是餓死在街頭上徘徊,就在現在這一片空城之中,有多少的人類還在軀殼之中掙扎,還在那冷風之中存活?我至少可以喫飽穿暖和,都是靠着家族,所謂難道我要就此丟下不管嗎?”
寒玉環手指略微有些許的鬆動地垂着眼眸說,“姐姐說的這些我從來都是不在乎的。”
“可是我在乎。”蘇白然道:“你若是在乎我,也請聯這些一起在乎下來。”
困束的手指恍然間鬆開,血脈重新的流通,霎時之間傾倒而來的滋味纏繞在了自己的手腕子上,狠狠的向內擠壓着。
蘇白然縱然是保持着多數的平淡,此時此刻也不用到面容扭曲了一下,擡起手來,緊緊的搓揉着自己,幾乎停止了血脈流動的皮膚,感受着那冰冷的滋味,早就已經深深扎進了自己的骨頭裏頭。
到底是過去了!
少年郎對於自己有種瘋狂的執迷,倒也不清楚起源爲何只是如今也算是有一份心中的念頭掛在其中,稍微能夠牽制下對方的活動,將其偏向於冷靜理智的方位。
蘇白然曉得這般的辦法不好,並非是長久之計,只是面對着他,此時此刻自己也就只有這樣的辦法,幸虧沒有翻車。
否則怕是小命不保,指不定在臨死之前還要體會一下斷手的滋味。
等等…
蘇白然雖然危機剛剛逃離的剎那之間,腦子裏面也忍不住稍微有些飄逸。
她道路是不是越走越窄吧?
原本也只是單純的穿着一些花鞋坐在牆頭上,如今是要體驗各類的痛苦之後才能夠私下飄搖,甚至還不清楚有沒有飄的資格。
簡簡單單的一場家族鬥爭,未婚夫殺妻的動機已經被自己轉化到了家宅,甚至到了江湖的場面,是何其的能作?
“姐姐在尋思什麼呢?”
寒玉環未等到對方的回答直接了當的說道,“我是去打聽柏三悲,我曉得他作爲大夫與姐姐的關係還是不錯,並不像要直白說出來,惹的你煩惱倒是未曾想着,如此的牽連了起來,反倒惹禍上身了。”
“你調查他幹什麼?”
蘇白然自己還會來得及反應過來,腦子便快速的做出了應對,“柏三悲心地柔軟的大夫,何必招惹到你,就算你看不上我的未婚夫,也沒有必要去搞他手底下的人吧?”
“姐姐。”寒玉環笑着道:“世界之上哪有如此表面的存在呢?姐姐你呀,還是要多看看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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