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七十六章
蘇白然出了一腦門的汗,萬萬沒想到好容易,往外面一跑,竟然直接撞到人家大師兄跟前去了。
老天爺對自己究竟是有什麼深沉的意見,何至於如此呢?
有這麼明白的必要嗎?稍微簡單一點不可以嗎?
張玉和上下打量了一番說道,“我原本覺着難受…悶得慌,出去走一圈,回頭想着正好碰見你了。怎麼還沒有停下來心思,還想要往外跑呢?”
蘇白然額頭上面全都是汗珠子,汗水噼裏啪啦的往下滾,連自己想要剋制動也沒有辦法了。
一路奔走而來,原本就已經累得夠嗆,如今在接上這麼一段話,是自己上氣兒,都沒辦法穿得上下氣兒了。
眼瞧着面前的人,雙腿打着哆嗦,用力的咬緊了牙說道,“我,只是想要活着而已。”
張玉和垂眸,略微的停頓了一下,微微的點了點頭說道,“也是這個樣子的,原本按我們的計劃,你如今倒也不算多重要了,既然如此,你就先順着這條路往前走吧。”
“什麼?”
蘇白然一愣,莫非他想要把自己放出去,這是哪裏來的單純善良的大哥呀?
張玉和往後指了指說道:“周圍都是雜草叢生的怪木樹叢,但是則只是圍上了個圈子,走出一定的範圍便也會逃脫出去了。再往走的話便是尋找着路了,我也不知道說什麼,你往那邊走吧,如果真是體力支撐得住的話,你的速度兩天之內,是能夠走到人眼的地方了。”
蘇白然:“謝謝!”
已經不會再說任何的話了,汗珠子在臉頰上面咕嚕啪嗒啪嗒地落在了腳下的草叢間,望着面前的人,恨不得過去狠狠的握手,卻也沒敢躲進一步,只是連忙的說了幾句感謝的話。
她頓了頓,看着面前的人,眼神略微的有些許的煽動,張玉和看了說道,“你能夠跑出來,我大約一想到是有人在背後幫你,若是能的話,我暫時幫你們拖延一下時間,我也不希望我的師兄弟們,手上沾上這些無所謂的血。”
“多謝!”
再也別說什麼了。
畢竟兩人站在對立面上,人家能夠給自己一條活路,也算得上好了。
自然是不敢再去奢求什麼的。
蘇白然打定了心思,快速的繼續向前奔跑着,心裏面略微盤算了下。
自己原本也是爲了逃跑,做了很多的計劃,甚至說來到這個世界,即便已經有了想要逃命的機會,多少也會有些心理準備,倒也是不怕什麼苦的,只是要走兩天的時間,自己身體能不能支撐下去,還是有一定的問題,只能憑藉着意志力硬生生的扛住了。
不過耗材原本就已經推論過,這周圍的距離跟自己原本所住的城鎮,也是有一定的相接相連,倒也不至於太貴苦惱,多少還算得上是有一點發自真心的準備。
也好。
咬緊了牙關繼續的向前跑,幾乎已經可以過了自己腦門兒的野草在面前撥開腳下,沒事沒錢的快速透過,時不時的踩到一些腐爛的樹,還有些已經近乎形成了沼澤的趨勢,也好在手腳靈活快速的奔跑了出去。
腦子裏面的思維亂吞吞的,連自己也不是那麼輕易分辨,究竟是過了多長的時間,只是眼瞧着光亮,緩慢的昏暗下去,擡頭望着頭頂上面,所交叉的樹木數量,倒也並沒有增多多少,看來天色也有些見外的樣子。
咬緊了自己的牙齒,往前面跑着,肯定不要再去想任何胡思亂想,周圍有一些聲音叫的,心裏面發慌卻也沒有任何的力氣,有什麼停頓的,突然也知道這裏的蛇蟲鼠蟻,不會少成什麼,但是自己也沒有其他可以選擇的餘地,只能分明的向前。
額頭上面的汗水,似乎已經捂住了眼前,能夠看到的路線,卻也咬緊了牙,自己順着前進的方向的,根本不做任何的繞路,只是認準了一個方向。
似乎已經到達了透支的極限,似乎連腦子裏面的任何一個思維都已經停止,思考頻率使自己沒有辦法承擔的力氣,就算如此,也沒有什麼值得可以讓自己就這麼停下來的,向前發了命的跑。
只剩下了這一個所堅持下來的行爲,連自己都沒有辦法想的明白究竟是發生了什麼,在這一刻只有不停的驅使着自己想見。
手腳發軟的不得了,不停的揮開了身邊雜草叢生的樹枝,有些細小的枝幹還帶着些細微的刺,可是在此時已經管不了的不多了。
月影星稀,有些慘淡月光照映在自己的臉上,冰涼涼的,都能夠稍微減退一點成本不好所帶來的熱度,額頭上面紅彤彤一片,似乎下一秒就能夠發出一點血珠子來。
目光所及之處,除了那層面的樹幹,遠方似乎有那一兩個光亮的影子,在吸引着自己,向前不知怎的咬緊了牙冠,奮力的向前一步想着那方向的位置前進。
‘啪嗒’
整個人睡在了平淡的地面上,手掌還在有些粗糙的土地裏,有些沙粒摩擦的痕跡,疼痛卻根本沒有辦法傳遞到腦子裏面,目光空洞的王者一片乾淨到空地,硬生生地呆愣了好片刻的時間,纔算是稍微穿動了一點,已經快要生鏽的腦子。
‘我?出來了?’
是出來了嗎?似乎自己已經在一片平坦的地面上了。
腦海裏面所傳出了這麼一個消息。
似乎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之聲,啪的一聲摔在了地面上,額頭緊緊的貼着土地,也不管有多少的灰塵沾染在臉上,似乎整個皮膚都可以滲出血色來,那些會使得毛孔的痕跡,往裏面撲着,連肺管子裏面也全都是土地的滋味。
何等的難受,然而在此時卻沒有辦法揮散得了自己逃跑出來的喜悅。
蘇白然趴在地面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用力的平息着自己全身的疲勞感,似乎失去了所有可以支撐臉,骨頭也是那麼的脆弱,整個人癱軟在地面上,目光直愣愣的望着前方用力的抓住了一點身材,才能夠讓自己不至於就這麼混過去。
只不過是刨除了那一片雜草叢生的樹林,還有一段時間纔可以看到人的。
腦子裏面有這樣的想法,然後自己想要活動似乎就太過於困難了。硬生生地咬緊了牙關,費了好些力氣,才勉強地向前挪動了一點,要對自己的體質便也不算得上,是多麼的好,對於沒有多少勞動基礎的自己來說,能夠碰到如今,也只算得上是意志力在支撐呢。
腳步平穩的踩在了土地上,從地面傳來了悶悶的響聲。
“誰?”
蘇柏然似乎是想要用力的喊出一句來,卻只是這一句連自己都沒有辦法聽得清楚的話語,用力的擡起頭來,只見着一道白色的光亮。
眼前便化成了團團的影子,再也沒有辦法有任何的凝視。
“蘇大小姐可是醒了嗎?”
不知過了多久一直重新的凝聚在了一起,還沒有來得及睜開眼睛,便聽到了這樣的一個聲音。
柏三悲?
好久沒有見到他了,用力的睜開眼睛,只感覺到一片朦朧之中有到溫柔的身影,站在自己的身旁。
“蘇大小姐怎麼把自己折騰成這個模樣,都是小生來的晚了,讓大小姐接受到這麼多的苦,全都是小生的錯。”
蘇白然張開嘴,只覺得嗓子有些難受,有些發疼,微微的搖了搖頭。
又怎麼能夠說得上是他的錯?能夠過來救自己,完全都能算得上是情分,又不是他們來應當做的事情,更不用說,原本就是少年郎給他們做下了迷糊,霧到了錯誤的信息能夠找過來,在危急時刻拯救自己,都已經能夠讓人感恩戴德了,有怎麼可能有任何的錯誤呢?
柏三悲垂眸道:“實在是抱歉過了尋找大小姐的信息,出了差錯,又找到了遠方的部落裏去,每一方都有着其他的方向,只能不停的往回倒着,如果是小生之前便是熟悉這裏,一時半會兒也是找不過來的。”
他頓了頓,“大少爺在其他地方,畢竟消息還是太過於模糊,要做兩方的準備的時候也先在其他的地方查,我便先來了這邊不是有意耽擱的,只是爲了大小姐的安慰,多做打算而已。”
蘇白然眨了眨眼,便是回答知道了。
少年郎所鬧出來的事情,究竟是有多麼的厲害?
誤導別人用了多少的手段,居然能夠一路插到遠方的部落去,並且每一個環節都有其他的方向,這還真是個人才若不是發生自己身上,恐怕都得好好的去欣賞。
就連自己一個倒黴的未婚夫,都不敢輕而易舉的下一個決定,要把他們分成兩頭來仔細尋找,這也真的算得上是厲害的手段了。
柏三悲道:“大小姐不用多擔心,如今遇見了小生,便是不會讓大小姐再陷入到危險之中的。”
蘇白然頷首,又微微的停頓了一下,帶着些疑惑的目光,望向了面前的大夫。
柏三悲道:“大小姐可是想要問,爲什麼?我對這裏會有些熟悉嗎?”
蘇白然頷首,這一個江湖門派雖然說是稍微有點名聲,但是基本上不見人有的窩在這一個小山的窩裏面。
除了有些特別聯繫的,恐怕其他人根本不會在意這些人究竟爲什麼在這裏呆着,爲什麼要在這裏聚集着,本來也算不上有多麼幾個,稍微的有一點交往也就算了,又何必會有熟悉說呢?
柏三悲含笑道:“說來也算得上是一個緣分了,少年時期曾經和他們這裏的一個人有些認識,只可惜並不算是多麼失望而已。”
蘇白然眨了眨眼。
莫非是張玉和?
他們二人年紀相差倒也並不算是多,有個忘年交也是很有可能的事。
嗯?等等!柏三悲他年紀本來也就不算大,頂多比他們大個三五歲而已,爲什麼這麼自然的就掛到了忘年交上去了,或許是人太過於溫柔,如同是一份慈悲的神像一樣,所以下意識的會有一些年齡上的偏差吧。
柏三悲道:“是位姓白的少年,是小的很似乎是他們那裏的,二師兄曾經叫我一起來過,只是就那麼一回,後期出了點事兒,我就不與他互相來往了,倒也不清楚他如今是怎麼了。”
嗡!
大腦裏嗡嗡作響,光是聽到那麼一個關鍵詞,也忍不住地體現了點精神,這算的上是什麼一樣奇妙的緣分,這位二師兄的出現頻率未免也太多了一點。
被自己的師兄弟共同謀劃,一起害死的這位二師兄,居然還是大夫的朋友,說來也是兩個人都是溫柔至極的人,向來性格也是極爲相投的纔是。
蘇白然想到這裏望着面前的人,望忍不住的有那麼些許的溫柔的憐憫,微微的閉上了眼睛,也不清楚要怎麼跟他說,他曾經的那一位朋友,如今早就已經過世,並且還是被那些師兄弟一直視爲爲親兄弟的人,給害死的,甚至說到現在還沒有測出個明白來。
這樣的話怎麼想到也太過於殘忍,多年不見對方已化爲了一捧白骨,可是不說放在他心裏面總有那麼個影子,究竟是會變成永遠夢幻的一道影,還是會在面前揭開的一道殺。
人已經走到了這兒,難道還真的能夠隱瞞得下去嗎?往着面前的人略微活動了一下嗓子,感覺沒有之前那麼的疼痛,稍微喘了口氣纔是說到:“你和那位二師兄還有很深的心嗎?”
柏三悲垂眸道:“這麼許多年了,當年也只是稍微聊得來而已,一直記着也是因爲他人溫柔的很,連小生也忍不住感受到了些許的柔和掛在心上而已,倒沒有多麼值得放在心裏面讓人銘記的,怎麼?難道他出了什麼意外,莫非他已經過世了嗎?”
大夫說的話極其的柔軟,卻也沒有辦法掩蓋了其中所夾雜出來的片刻的悲傷,卻也沒見着有什麼太過的情緒波動,只是柔和的望着面前的人,似乎早就已經在那略微轉動的眼神之中,看到了原本就已已經有些猜測的想法。
“蘇大小姐倒是不必在意的,小生與他倒也只不過是萍水相逢的,淡淡之交罷了,小生曾與他鬧翻之後,便是不再聯絡,如果是按照他的性格定是要緊緊糾纏的,這是自從了幾封信之後便也沒再說了。
小生大約是想着我們兩人不會再有什麼交往了,後來也琢磨着會不會是他出了什麼事,只是小生也前也沒有找過。”
他們之間的交情也不過如此,柏三悲仔細的說了出來,生怕面前的大小姐有什麼心理負擔,像是把這個噩耗帶給他似的,所以說曾經也算得上是交往的不錯,可終究是化爲了一灘清水,隨之而漂流而走,又怎麼會真的掛念在心上呢?
蘇白然垂眸,聽着這樣的話,卻也總覺得大夫心裏面,仍然是會有那麼些影子的,畢竟算得上是曾經的好友,能夠這麼多年還依舊記着對方的住所,必然是有那麼些許的記憶,只不過是因爲一些事情,沒有辦法解開。
如今說這樣的話,將來也是哄着自己開心而已,哪有什麼其他的呢?
果然的心裏面大夫,總是有一種溫柔的面紗的像是秋天上的神明一般,總是潔白無瑕的,有些事情也自然而然的帶上了,連自己都沒有辦法注意到的濾鏡,有些許的事情也會在心裏面給對方彌補出來,絕對完美的形象。
無論發生什麼樣的事情,也沒有辦法忘記在那狹窄的院落之中,初次相遇溫柔的人影。
柏三悲道:“大小姐可是要走嗎?在這邊修養也是不好的。”
蘇白然道:“對了,大夫有一個少年爲了救我,被那些人發現,如今應當還困在山上的,跟他們並不是一夥的…”
說到這裏認爲的停頓了一下,雖然也知道大夫以前是行走江湖的,但也並不清楚實力是哪兒,看哪些人究竟能不能有個往來,便是說道,“不清楚大夫能不能聯繫一些人救那個少年的。”
“哦?”柏三悲道:“既然是爲了救大小姐而深陷在困境之中,自然不會不管的,小生如今便是去尋那就是了。”
他道:“大小姐如今所在的位置是隔絕了極遠的一家客棧,倒也不用擔心他們繼續找上門來。不過…”
說到這裏,他的溫柔的眼神略微有些停頓,似乎在那集中透露出來,一道的冷光,眨眼之間又瞬間的消失不見了,似乎發財的那一道光芒,就像是其他人的幻覺一樣。
“大小姐似乎是吃了什麼藥有些特殊的反應,一時之間沒有診斷的出來,稍微先服一些壓制的藥材,不要有什麼活動,時長了仍然是能夠知曉的。”
柏三悲說着話呢,輕輕的點了點身後,桌子上所放的幾個瓷瓶子說的,“大小姐便按着的順序喫就是了,不用有什麼擔心的,喫多了也沒有關係。”
“大夫放心好了,我絕對會聽話的。”
蘇白然望着那一道如人的身影離去,將目光轉移到了桌子上所放的那幾個陶瓷瓶子,忍不住的目光有片刻間的呆滯。
自己倒也是乖巧的答應了下來,老老實實的吃藥,原本也是應當如此的,只是放在答應的痛快,腦子根本沒有轉過彎兒來。
好幾十個瓶子究竟是要怎麼喫啊?他們都是完全一樣的還是各有不同的大夫,你把這話說完好不好?
當然也知道大夫究竟是去做什麼了,爲了營救少年了,節省一點時間,自己也不好再去追逐去降人問,回來仔細的說個明白,並且大夫之前也說了,喫多了也沒關係…
稍微能活動的時候用力的捂住了自己的臉,一時之間也並不清楚應當說些什麼言語才能緩解一下自己複雜的心情,只是安靜的躺在那一側,等着自己身上所有的力量能夠恢復了,再磨磨蹭蹭的走了下去。
全身的肌肉痠疼的不得了,甚至都很難感受得到自己居然還能夠有什麼好的地方,似乎每一段的軀殼都有着無法緩解的疲勞,連手指頭都帶着那一股難以言說的疼痛感,每一次活動都好像是要散架子,一般用力的向前挪動了去。
說來也是的,那麼拼死拼活的從那一片叢林之中跑出來,自己自然是已經是累得不得了了,又怎麼可能有平和的喘息呢?累成這個模樣也是理所應當的,只能說自己平時沒有任何的運動沒打消好基礎。
回去以後自己應該鍛鍊鍛鍊了,等等既然已經走到這個地步了,爲什麼還要回到那個大院子裏面,豈不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嗎?實在不行的話琢磨琢磨這一這關卡過去之後還是趕緊跑路得了,別就在這塊兒硬生生的掉着了,自己喫那麼容易活下去的人嗎?
蘇柏然對於自身的定位也是相當的明白,以及老便宜,對於自己的這一份善待的感情也是相當的瞭解,孕期從來不站在自己這一片開始,腳踏實地的好。
用力的扒開了那些瓷瓶上的蓋子,仔細的觀察了一番,也忍不住地抿了抿嘴角。
幾乎完全是長得一個樣子,很難分辨出什麼差別來,只有捧在手上仔細的聞,似乎味道有那麼有點深淺的區別。
咬住了牙,稍微的思索了一番,終究是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每一刻都倒出來一粒放在手掌心裏面。
反正喫多了也沒有什麼關係的,對吧?
目光緊緊的盯着手掌心上的那些藥…
那不是一般人能夠下得了這一個勇氣全部都喫下去的好嗎?實在是太折騰人了呀。
真正的一捧,正要喫下去是當飯喫?都可以舔飽肚子了。
咚咚咚!
正在糾結要不要喫下去的時候,便覺得心臟猛然間的跳動了起來,不同於方纔的勞累和疲累的感覺,而是心臟隨着有規律的跳動。
甚至會熟悉的令人背後發毛。就算是蘇白然癱在桌子旁邊,卻也忍不住的打了一個激靈。
他怎麼來了,他怎麼能一路找到,這是錯覺嗎?是單純的路過嗎?
不!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心臟在快速的跳躍,在不停的跳動,可以感受着對方一定得向自己這邊接近,穿過身來查詢着周圍,卻發現根本沒有任何的道路可以逃。
“何必這麼緊張呢?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害,你要總有那麼一分提心吊膽的,在我這兒有些不大好吧?”
男人溫柔的面孔上顯露出一絲的疲憊,眼眶也往往日裏面的要深了一些。
蘇白然打起了精神,緊緊的盯着面前的人邀進來,牙關一時之間也並不清楚應該如何自處纔好,只是摒住了呼吸,望着那打開的門。
男人含笑道:“你總是這麼小心又是何必呢,我若有心早就跟你動手了,你都已經跑出來了,難道還有什麼利用的價值嗎?
只不過是過來找找看看你如何了而已,他們的事情已經推進了,我又何必再去有那麼多的摻和呢,總把別人想的心思狹隘了。”
蘇白然抿脣。
自己下了這古怪的瑤,直到如今心臟還是會根據對方的行爲,而產生跳動的心思,難免沒有一點別的心在緩慢的流轉着,有這樣的一份手段,又怎麼會沒有其他的行爲呢?
只不過是披着一身溫柔的外皮,卻沒有辦法讓任何人相信的了吧。
只擔憂自己只有一個人,在這若是除了什麼以外,恐怕別人都沒有知道究竟是誰害了自己,不免心中有些許的不甘心,罷了望着對面人的模樣,緊緊的咬住了牙齒,些許的疼痛,儘量讓自己帶回來些清醒。
“蘇白然,你也真算得上是有那麼點膽子,竟然真的能你跑出來了,要知道平時行走的路線,我都是把手的好了,若真有人去了恐怕是屍骨無存的,你是從哪兒跑出來的?是從運蔬菜的那地方嗎?”
蘇白然道:“我想要刨出來也只是感覺到了危險,想要快速的離開了,既然你要是與我沒有任何的糾葛,還是儘快先離開吧。”
男人道:“幹嘛這麼緊張呢?我解釋了這麼多回,你怎麼就不肯相信?我是真的不想害你,如果我真的有這般的心思的話,又怎麼會只有一個人來,說了這麼多你總是不相信的,難道我就是這麼值得讓人懷疑的嗎?”
他說了這麼多,總感覺好似是有那麼些委屈,可一雙眼睛直勾勾的往這邊看着,卻怎麼也沒辦法讓人看得出來,他所停留的究竟,是分什麼樣的心思,目光柔軟的望着面容,似乎在那裏上,在尋找着什麼獨特的痕跡。
蘇白然輕輕的嚥下了口水,面對着他自己心裏總是有點沒想要求出去,根本沒有任何的道路,甚至說在此時只能聽天由命,看着對方有沒有那麼聽的?背心是何其的可笑,何其的悲哀。
憑藉了自己這一條命跑出來,居然還是落到了對方的手裏,究竟怎麼才能夠抽得出任何一條的生路,爲何自己誰要碰見,這麼個鬧人心的事呢?
男人笑了笑,“算了,我也是想的明白,你從來都是不願意相信和你母親一樣,你們心裏面總有個別樣的想法,別人說什麼都是沒辦法的,就算自己已經在了絕對安全的地方,還是會有着不同的防備,總有多些的心思的。”
嗯?
這話聽起來有那麼一絲爲妙的氣氛,感覺好像不大對勁,怎麼無端端的就提起母親來了,蘇白染可真是打起了精神。
雖然說自己跟這位母親,沒有多少的感情,也沒有任何的基礎,但是不管怎麼說,也是佔了這位母親,所生下來的孩子的軀殼,多少也保持着一定的尊敬。
並且認爲母親的身份,相當的特殊,所以說最低或沾染上沒有辦法承擔的麻煩,也更是提起了一份獨特的神經病。
面前的男人瞭解這個話題,是想要表達什麼,認識自己的生身之母,並且知道對方的身份,想要拿來這個要挾自己嗎?可這要是真用起來的話,未免也沒有些虛無吧。
其他人也就罷了,面對着如此情況之下,隨時會喪命的,自己拿出一個虛無縹緲的身份,就想要壓制着自己,外面稍微的有些笑話了吧。
蘇白然從來是如此,卻也根本不敢放下任何的心思,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說道,“你這話說的是什麼意思?難道你認識我的母親嗎?怎麼認識的又很熟悉嗎?”
以不變應萬變。還是先順着對方的套路走纔是好的。
男人笑着道:“到現在提起一點心思想要跟我說說了,方纔不是防備的心很強嗎?聊起你母親的話題倒是有些意思了,你這孩子真是讓人摸不着頭腦,如果不說的話,恐怕你是根本不願意搭理我的吧。”
這些愛耍些陰謀詭計的人,套路從來都是這樣,只要讓人抓到了話題,非得要是硬生生的囉嗦了兩句,蘇白然心裏面總有那麼一分焦躁,額頭突突的跳着。
可就得硬是忍着自己的脾氣,對方把這種客套話囉嗦完了,展現好了他心裏面的委屈,才能夠接下來聽到正經的話題,咬緊了牙關,硬生生的列出了一個扭曲的笑容,看着對方。
男人道:“何必如此的生氣又着急呢,我與你母親本來就沒有什麼仇怨,早年間也算得上是認識。”
他說到這裏溫柔的臉上展現出了一股別樣的風采,不像是蠟燭的模板,一般刻映出來的模樣,反倒真有那麼一次片刻的活動,就像人真的像活了一樣,而不是沉浸在過去,流出了一個早就已經死去的心,都留着那一個活動的殼子在走動。
“你如果是你母親的女兒,若是什麼其他人生下來的,我竟然不會有這麼一個心思,也沒有那麼多的想法去保證你的安危,隨便的把你丟在那任由着你們自然的行走,看究竟會活到哪一天也就是了,何必有這麼多的謀算呢?”
蘇白然抿脣。
男人在自己的這個火命道路上,究竟站在了一個什麼樣的位置,蘇白染萌新自問,如果沒有他的話,自己早就已經跑了,何至於爭執上這麼長的一段時間。
如果真是從這個角度看的話,恐怕自己母親之前是真幹了,什麼傷害人家的事情,纔會一直怨念,到了現在,狠狠的刻在了骨子裏面,沒有辦法挽回,如今非得拖累了自己,要趕緊去死,直到現在都有這一股怨氣,纔會做成這樣的事吧。
男人看了看,藉着蘇白然臉上,似乎有一絲詭異的波動。
“冷靜些啊,雖然你是你母親所擔心上,也流着我心中所仇恨的那個人的血液,雖然說我想要保證你活下去,卻也不免有些其他的心思,纔會讓你受些罪,終究還是活着呢,不是嗎?”
“你現在還跳動的心臟,仔細想想我又沒有傷害到你到如何深沉的地步,只是偶爾有一些自己還在活動的小心思,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我也會有自己沒有辦法饒恕的呀。”
蘇白然被男人狡辯的話語說的不耐煩,似乎被一句話拉出來,都有點那麼味道組合在一起,就是讓人背後發涼,硬是聽了好一會子纔是打斷對方的話說的:“你和我母親,究竟是什麼關係,方便跟我說說嗎?”
“嗯?”男人愣了下,可有些發黑的眼神之中,閃現出了別樣的光彩發出了光亮,像是回憶起了什麼令人心中發暖的景色一般道:“我和你的母親原本便是早年間相識的,那時候我還沒成親…”
蘇白然:得!這就是傳說中最爲老套的劇情。母親在成親之前所遇到的青梅竹馬。
基本上來講,就相當於一個故事的男二號,最終在感情之中失敗一直惦念着許多年,如果按照正常的劇情來講的話,會成爲主角的助手,並且相當的忠心。
然而蘇蘇白然相當的知道,老天爺究竟對自己存在什麼樣的惡意,一般遇到這種情況,很有可能因爲母親當年嫁給了別人新生怨念,而狠狠的報復自己。
沒有必要走向這樣的一個故事,基本先把自己只是想要活着呀,從一開始究竟爲什麼得罪了老天爺,每一個求生的道路,都要設置一個根本沒有辦法活下去的關卡,走到如今,居然還能夠遇到這麼惡俗的東西。
“你那個小腦袋瓜子究竟在想什麼呢?看起來怪噁心的模樣,別隨便想着別人曾經的事情。”
男人蹙眉道:“我和你母親纔不是你所想的,那些胡七八糟的關係,我當年沒有成親的時候,原本是準備了禮物前去提親的,卻被你母親從半路上搶走了,黃了我一場婚事。”
蘇白然:“…”感覺並沒有什麼區別,歡喜冤家就此開始,所以你從此心裏面積攢了足夠的怨念,這麼多年來一直想要…
男人道:“就你這個表情都能看得出來,你腦子裏面究竟想的是什麼?停下吧,停下所有的亂七八糟的想法,我和你母親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奇怪。”
“你的母親搶走了我的禮物,攪黃了我原本很好的婚事,就此我恨上了他去尋找想要報仇。只不過發生了很多的事情。
我們兩個從仇人變化成了朋友,卻也只是單純的朋友而已,後來我成親,她嫁人,現在也沒有聯繫了,只是我還記着他曾經對我有恩而已。”
蘇白然木着臉。
故事的發展怎麼,跟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樣呢?
看着對方淡然的表情,也看不出來,他跟自己所講的,究竟是不是事情的真相。
如如果真是有恩情的話,何必有這麼多的折騰的,恐怕還是有一些,自己沒有辦法,知道的事情,不方便說出來而已。
更不用說這一位,可是把他們兩方人都是玩弄於鼓掌之間,刷的團團轉的,將來也不會爲了一個多年之前的友情,而去改變他心裏面原本的計劃。
就算真實有心想要改變什麼?也都是順應着他原本的路線行走而已,根本不可能有更大的變動,或者說此時此刻,所做的行爲,都是在鋪墊着他,原本想要行動方向而已。
男人整理了下袖子說,“我只是來看你一眼,不會再有什麼停留了,至於你感受到的那奇怪的感覺,也並不是我真心動手,去做的什麼。
不用放在心上,也沒有會傷害你的意思,我就這麼走了,你也不用有這麼多的心思,自己也快點離開這是非之地吧,別再摻和回來了。”
嗯?什麼?等一下什麼情況?
蘇白然眼看着男人轉身離去,自己拖動着,有些痠疼的腿快速的跟上去,只是剛到門口,卻只感覺到了一陣風從眼前吹過,眨眼之間,便無法再見到男人的影子。
店小二目光也有些呆滯,用力的做了做,眼皮小聲的嘀咕了一句,“莫非是我看錯了不成嗎?”
轉過身來敲着門口呆立裏的少女,推上了笑臉說道,“小姐有什麼事嗎?”
“沒。”
蘇白然目光呆滯的轉回了屋裏,用力的扣上了門,自己目瞪的呆了了幾秒,纔算是勉強的反應了過來。
這算的是什麼?一個詭異的發展,男人就這麼走了,任何的消息沒有留下?
他難道真的是沒有惡意嗎?還是說想過來踩個點兒什麼的?
雙腿痠軟無力的很,剛纔一個活動似乎已經透支了自己所有積蓄起來的力量,順着門板向下滑落坐在地面上,手按着冰冷的地板,卻根本沒有找得出任何可以自己思緒的方法。
他來這想要做什麼,這是跟自己續續舊,還是說一下和母親曾經的交情,所有的一切都難以說得通,若是其他人也就算了,男人可是有多少的算計,都是讓人沒辦法揣測得了的呀。
還是有什麼事,是自己這個小腦袋沒有辦法想得到的。
可是隻有她在場的,只有自己啊,能跟誰去問一問說說查出其中的緣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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