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是畸變種?
還有庇護所內部參與數字生命計劃的會議記錄。
以及最後活着的人,排除過的所有線索。
三支隊伍需要進行整理,看能不能從中找到守門人的信息。
橙子看見桌上堆積如小山的紙張,咋舌道:“那我們得翻到什麼時候?”
這個庇護所,在淪陷前可是足足有五十多萬人口。
污染區內有電,電卻連接着另外一個維度,導致他們不敢使用。
只能採取最原始的方法翻找。
江牧雙手抱胸,身體微微前傾,對着橙子道:“白癡,是讓你排查發起數字生命計劃前後的人口變化、參與人數,又不是讓你將五十三萬人全部翻一遍。”
小青鳥扇動着翅膀,對着橙子‘噗嗤’一聲。
【白癡!】
火鳳討好似得飛過來,同樣對着橙子:【白癡!】
雲昭從思緒裏抽離,驀地擡頭,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江牧,卻沒有像當初教訓謝途那樣,出口訓斥人。
別人如何說話是別人的自由。
她管不了那麼寬。
但云昭在心底已經默默將這筆賬記下。
精神疏導的費用還得繼續漲。
江牧察覺到她的視線,剛偏過頭,卻見謝途不偏不倚走到中間的桌子旁,像是一堵牆般將視線硬生生地擋住。
謝途彎腰從桌上抽起一沓資料,不帶絲毫猶豫地將那沓資料甩向江牧,“輪流值守,你們先慢慢找,零隊全員上樓休息。”
江牧反應極快,他身形一閃,如鬼魅般躲開了這突如其來的“襲擊”。
那沓資料失去了目標,在空中四散開來,A4紙如同一片片白色的羽毛,飄飄悠悠地灑落在沙發上。
江牧嘴裏‘呵’了一聲。
他說了兩句自己的隊員,怎麼就惹到謝途了?
謝途面色如常,已經招呼零隊所有人先去睡覺,養好精神起來接班。
這個污染區非常詭異,不管白日還是黑夜都很危險。
休息時必須留人值守。
李國和徐鵬程等人,下意識看向柳紅。
意思很明顯。
他們跟哪隊?
柳紅左右張望一圈,最終決定哪邊都不得罪,“咱們也分兩組,留四個人在樓下幫忙翻資料,其他人去休息。”
雲昭跟着站起身。
宋良趁此機會,將他們在外面等待時遇到的情況說了。
“那個男人和白日自殺的人不一樣,他在逃命,逃避另一個自己的追殺。”
周天奇詫異,“我們怎麼沒遇到?”
宋良思忖片刻,搖了搖頭,“不清楚,結合那羣嚮導的情況來看,感覺夜晚的人能短暫恢復自我意識,逃脫守門人的掌控。”
污染區之所以會吸引畸變種,是因爲它們在這裏面有機會完成執念。
而守門人的存在,似乎是爲了維持某種平衡,或是作爲畸變種執念達成的最後一道關卡。
謝途聽聞也在冷靜思考,目前並不清楚這意味着什麼。
“明晚再出去看看。”
雲昭和兔子已經走到了樓梯上。
她沒怎麼參與討論,也不完全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而是在思考那些嚮導說的話。
嚮導們也說過,只有在夜晚,才能短暫的恢復自我意識。
和個人精神力強度有關?
雲昭站在樓梯上,手電筒的光照在她的腳下,她在此時突然開口,“守門人可能是畸變種。”
所有人都望了過來。
不明白她爲何會這麼說。
唯有謝途,他想起在249號污染區時,小云昭能夠感知到守門人的存在。
謝途眼神慢慢沉了下去。
雲昭卻沉浸在自己的思維裏,緩緩說道:“16號庇護所出現在235號路段,它從西安跑到了甘肅,這個污染區內沒有鑰匙,只有畸變種,擁有自由進出污染區的能力。”
柳紅終於忍不住,瞪大眼睛問道:“污染區會自己長腳跑路?”
雲昭沉默片刻,顯然是被她的話噎住,她緩了會,纔再次開口:“不是,它生活在16號庇護所,那裏淪陷後,它出來後又誕生了新的污染區,污染區內的場景是記憶裏的16號庇護所淪陷的景象。”
言下之意,有可能有兩個16號庇護所存在。
“可是畸變種一旦離開污染區,是不可能存在理智,它怎麼可能跑出來又誕生了執念?”
周天奇皺着眉頭,“這說不通啊。”
雲昭緩緩點頭,“的確說不通,但在淪陷後,除了畸變種,沒有任何生物能夠離開污染區,它又怎麼會跑到古浪縣來……”
所有人順着她的話思考,紛紛陷入了沉思。
謝途已經走上前,手電筒的光照亮了她腳下的樓梯,“和我們查找的資料並不衝突,可以多注意一下人口檔案的信息。”
這話明顯是對江牧說得。
江牧瞥了他一眼,“你真上去睡了?”
以前三名S級哨兵一同執行任務,幾天幾夜不合眼都是常事。
結果現在到了五星污染區,危險程度遠非以往可比,他卻要去睡覺?
謝途‘嗯’了一聲,走到雲昭身邊,“現在快六點,零隊中午起來接班。”
江牧不想搭理他,眼不見爲淨,轉過頭來,指揮着隊員以及留下來的B級哨兵,“開始幹活,都仔細點,別漏掉任何線索。”
“是。”
柳紅也留了下來。
她好歹是名A級哨兵,總不可能扔下小弟自己去睡覺,她讓李國帶着其他四人先上去休息。
留在一樓大堂的人全都打開手電筒,從最上面的資料開始翻找起。
零隊全員上了二樓。
謝途的房間就在雲昭隔壁。
分開時,雲昭開口叫住了他,“那個筆記本,能借我兩天嗎?”
謝途打開房門,頓住腳步,側過頭來與她的視線對上。
她臉色仍有些蒼白,目光卻很平靜,那雙水潤的杏仁眼,在黑暗裏像是浸了墨,凝視時看不到底。
兔子尷尬地夾在中間,“那個……隊長我先進去。”
說着兔子埋頭跑進房間,糾結半天,想着雲昭姐還在外面,沒有將房門關上。
謝途朝她走來,他個子高,離得太近顯得壓迫感十足。
“先進屋休息,等睡醒再弄。”
雲昭輕聲說:“你不想借?”
謝途:“……”
他好像一直拿她沒辦法。
謝途最終從行軍揹包裏抽出筆記本遞給她,“要看你自己畫的線條?”
他很聰明,總能輕易猜到一些事。
雲昭輕輕點頭,第一次對着他吐露心事,“上面有個名字,好像是我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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