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是 陳卷卷
陳之倦卻以爲是酒吧那件事。
他喉結滾了一下,澀聲道:“對不起,對不起……”
他一連說了兩句對不起,第三句卻被沈商年堵住。
他擡手捂着他的脣,彎着眼睛,眼珠明亮漆黑,“沒關係,原諒你了。”
陳之倦怔住。
他久久沒有動,沈商年的掌心帶着很重的橘子皮的味道,剛剛估計喫過橘子。
陳之倦擡眼看着沈商年。
沈商年喝醉了,眼尾一片明顯的緋紅,這種紅越發襯得他臉頰瓷白,他慢慢鬆開手,倒了杯酒給陳之倦,“喏,喝了就原諒你。”
陳之倦側過頭,呼吸了兩下,等情緒平復了才轉過來,他接過酒杯,“這麼容易就原諒了?”
沈商年意識有些渙散,態度很執拗道:“別人不行。”
他認真地看着陳之倦,“只有你纔行。”
旁人跟他無關。
這個世界上,從小就對他好,給他講故事管着他慣着他,陪他一起長大的,只有陳之倦。
再無旁人。
陳之倦喝了一口酒,這款酒入口時竟然有些澀。
然而酒裏的那點澀,完全比不上他心臟泛起的澀,苦澀中裹着幾分甜。
陳之倦平日裏不沾酒,那天晚上喝了幾杯就醉倒了。
孫鶴煬也喝大了,但是勉強保持住清醒,他開了兩間房,一間自己住,一間給沈商年和陳之倦。
沈商年雖然沒有孫鶴煬那麼清醒,但是勉強還能站住,陳之倦直接昏過去了。
他艱難地扶着陳之倦進了房間,一邊喘着氣一邊嘀咕,“你現在怎麼這麼重了?”
明明他是能抱得動陳之倦的。
沈商年能抱得動陳之倦還是上大學以前的事情。
那時候陳之倦是個好學生,平日裏雖然有鍛鍊,但是不算很多,身形帶着少年人的清瘦,反倒是沈商年這種到處跟人打球到處跟人打架,不學無術的比較壯一點。
沈商年把陳之倦往牀上一丟,自己跑浴室裏刷了牙洗了臉,又找出一條新毛巾。
毛巾打溼,擦了擦陳之倦的臉頰。
幫他簡單擦完臉後,沈商年把毛巾隨後一丟,盤腿坐在牀上。
他一手撐着下巴,另一隻手落在陳之倦的臉頰上,嘀嘀咕咕道:“陳卷卷,你怎麼長變樣了?”
他還以爲這是高中,他們都十幾歲的時候。
沈商年的食指戳了戳陳之倦的眉毛,又戳了戳他高挺的鼻樑。
明明還是那個長相,但是就是感覺不對勁。
又說不上來哪裏不對勁。
沈商年的手指最後落在了他淡色的薄脣上。
很軟的觸感。
沈商年像是戳果凍一樣,戳了半天,最後硬生生把陳之倦戳醒了。
男人眼睛睜開一條縫,繼而睜大,他的眼神不甚清醒,還以爲是個夢。
沈商年就彎着腰,跟他對視,對視的時候還歪了歪頭,脣邊翹起一個笑,“卷卷……你的嘴脣好軟啊,比棉花糖很軟……”
陳之倦靜靜地看了他幾秒,他以爲現在是夢。
他以前做過很多這樣的夢。
於是陳之倦靜了兩秒,坐起身,雙手捧着沈商年的臉頰,低頭吻住了他柔軟的嘴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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